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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贵妃自然早就注意到这夏镶果然非同凡响,也难怪长宁和永安都同时恋上了他。只是,现在长宁正是志满意得的时候,反观女儿,却连看他一眼,都是那样艰难——何苦来,早知如此,为什么还坚持要来这里呢?看了又怎么样?虽然她也极力劝永安今天不要来此,但永安却知道自己今日不趁机看看夏镶,只怕以后更不会有正大光明的机会看他了,是以坚持要来。
景舜帝传膳,一家人也就亲亲热热地为长宁祝贺新婚了。
景舜帝坐在上座,夏镶坐在长宁和天政中间在座位右侧,对面坐的是江贵妃和永安公主。
江贵妃布菜,心里虽为永安感到酸痛,但还是得体而客气地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女儿女婿来。景舜帝看了她一眼,道:“镶儿本就不拘小节,现在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随便点吧!”
众人一起应道:“是!”
长宁瞥一眼对面的永安,见她倒一直面色平静,也不怎么抬头,还和平时一样,别人不问她话,是绝不主动说话的。再看看夏镶,似乎也一点儿没有注意到永安的存在,这自然叫她高兴。不禁伸筷夹了一个菜,放进夏镶碗里。夏镶看了一笑,她筷子上也正夹着一个菜,见长宁一副期待的眼神,终于不忍,也就放进她碗里了。长宁顿时笑靥如花。
天政看到这一幕,凑近夏镶笑道:“你就别太宠着长宁了,小心她得寸进尺!到时候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夏镶本知道自己该千万要小心的,听了这话心头自是微微一惊,但也觉得无可奈何,笑道:“随她去吧。”
长宁瞪了天政一眼,道:“我才不会呢!你妒忌呀!”
夏镶微微一笑,转过头,见永安正用怯怯的目光盯着自己。忙不露痕迹地垂下眼帘,若无其事地将长宁夹给她的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永安好不容易见夏镶对自己这里看了一眼,眼里却是一点情意也没有,甚至连他对母亲的亲切样子都没有。心里暗暗疑惑:他难道知道自己的心思,故意如此么?不然怎么会对自己的姨妹如此冷淡呢?以前也没见他这样的呀!为什么人越大就越要有隔阂了呢?连看一眼就都要避讳了吗?或许是长宁不让他看自己?如果真如储氏所言,这个夏镶也太没用了!可是,听人说他平日极洒脱自然的,刚才父皇不都夸他不拘小节么?难道他真的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偏偏喜欢那个刁蛮霸道的长宁——唉!长宁的刁蛮霸道自也有她的好处,否则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第二二章
“姊夫!”
夏镶从东宫出来,正独自在寒翠堂边流连——她自然不愿也不敢总在长宁宫内呆着。这是看到六皇子天敏飞快地跑过来,也便站住。
“姊夫!”天敏跑到她身边,双手捧着什么,高高举起,要让夏镶看。
“这是什么?”
“姊夫!这是青鸟呀!是你上次给我捉来的,我养了好几年,这是他们的儿孙!”天敏很是得意地向夏镶炫耀他的养鸟功夫。
这孩子今年不过十岁。甫一出生,母亲就去世,后来江贵妃将他抱入宫内亲自抚养。只是,这孩子颇不喜读书,只爱与花鸟相伴。江贵妃难免失望,经常打骂。当然这些外人自不会知道。因为夏镶对他并没有任何歧视,并关心他,陪他玩耍,天敏才对她说过一两次。
天敏逗着小鸟给夏镶看,夏镶陪他玩了一会儿。正要一起离开,却见永安带着贴身侍女过来,见过夏镶之后,便温和地与天敏说话。教他不要玩物丧志,该去温习功课才是。
天敏略略奇怪。这个二姊姊虽然在江贵妃宫里见面是最多的,可平日她是不会理睬自己的,那种冷淡还不如大姊姊表面傲慢,实际上却在外人面前更护着自己来得亲切呢!
永安偷偷瞥了一眼夏镶,对天敏道:“六弟,你是个男孩子,怎么能一天到晚这般游荡,不肯用功?你看姊夫年纪也大不了你几岁,却是文武全才呢!”
天敏低了头,手中还是捧着小鸟,想要离开,又有些舍不得。一抬头,见太子天政过来,忙深施一礼就要告退。
天政远远地就见那三个人在一起说话。这个二妹也喜欢夏镶,他自然略略知道。只是,如今夏镶已与长宁大婚,他自然就很不高兴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永安瞥了一眼天政,神色立即慌乱起来。忙伸手拉了天敏,就离开了。
这里天政看到永安的反应,更有些恼怒,阴沉着脸看着夏镶。夏镶自然坦然以对。天政看着她的眼眸,神情才略略温和,“镶儿,像你这样的人,大概是不会喜欢自甘下贱之人吧?”
“太子兄?”
“否则你怎么会对你祖父赏给你爹的……哼!我希望你能推己及人,一丁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才好,否则我以前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天政愈加冰冷地道。
夏镶更加愣住。祖父赏给父亲的……哦!
“太子兄,你真是……”招惹了一个长宁就够她受的了,她怎么还会再去招惹永安?不过,她也觉得奇怪,那位永安公主又怎么可能还对她有心思?自然,她也是该注意的。
天政微舒眉头道:“你们才新婚,你如何天天在外面逛,也不陪着长宁儿?”
夏镶眨眨眼,“我说话老是得罪姊姊,被姊姊赶出来了。”
天政没好气地道:“她赶你出来你就出来,这你倒听话得很呢!岂不知她还在宫里生气!”刚才他去看长宁,长宁又在生闷气,却又不肯告诉他缘由,他自然也不好去管妹妹妹夫的夫妻之事。只护着妹妹,想让夏镶让着点,却又觉得夏镶可能也没什么错。何况,过一些日子,父皇要授予夏镶官职,他要上朝议政,自然也不能总陪着妹妹的,妹妹也需要适应这些。
“既然无事,今天我们去外面一趟。”天政带头直奔北面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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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北面,青琅山连绵起伏,却也峻奇险秀。峰回路转,山林深处,流水潺潺,掩映着几处竹亭茅屋。再走几里地,又有一座大寺庙。
寺名昭音,却也巍峨雄伟。近几年来却是香火不旺,游人更少。
天政和夏镶便服出了皇城,绕道到昭音寺后面,站在半山腰观看寺内动静。
寺内冷清,间或会出来一两个身穿僧袍、花白胡须的老和尚,蹒跚着去擦大雄宝殿前的大香炉,一会儿又进大殿去了。
夏镶只跟天政在寺庙周围转着,也不多问。天政则一直微皱眉头,这时转过头对夏镶道:“你看出什么?”
夏镶微微一笑,“那两个老和尚才出家?”
天政一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嗯?”
“他们出来时倒是老人模样,进去时却是腿脚麻利之极。对待每日必擦的香炉如此马虎随便,想来不应该是出家几十年侍佛之人。”
天政一笑,“你果然细心。”顿了一下,才又道,“卫衡去岁一次夜里从此处经过,却看到马车匆匆,十分繁忙,并不如现在这般冷清。探去,却说寺内几处都藏有兵器。”
“私藏兵器?那是要……”有谋反之举了?
天政冷冷一笑,“这等宵小之徒,真是太过于愚蠢!”
夏镶再看看那庙内情景,“太子兄此次亲来,是要证实,以待日后一举剿灭?”
天政又叹道,“若不是卫衡偶尔发现,此处也算够隐秘的了。”
“只是此处香火忽然如此冷清,京兆尹自该也要查探报告才是。”
“可惜,偏偏无人注意此事。你说那人在京城内的力量是不是已经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了?”
夏镶微蹙眉头,看着天政又展颜一笑道:“即便如此,太子兄也早有所觉察了。”
“镶儿你过奖了。”天政忽然萧然道,“你是否觉得这个皇位天生就该是我的?”
“自然是太子兄的。”夏镶忙道。
“哼!父皇立我为嗣,主要是因为母后。几个儿子之中,他虽也是最看重我,但总还是有人不甘心的,而我却也并不敢如是想。其实,既然都是父皇的儿子,这江山本就该人人有机会。”
“太子兄?”夏镶忽听他意兴阑珊说这样的话,不由有些吃惊。
皇朝体制,嫡长子继承帝位自是天经地义之事。虽历朝历代总也有人争位,但都名不正言不顺,不得民心,很快就偃旗息鼓。如今,天政一出生就封为太子,皇后虽薨世得早,但其辅佐皇帝之功不可没;而且皇帝对皇后情深义重。即令这么多年皇后之位虚悬,也无任何朝臣敢对此发表谏言。这样的形势下,若有人想取得帝位,那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只是,他何故忽然要这样说?
“你道我是害怕那些人的挑衅么?唉!如今这个局面,那个想争位的人自然没有明白的机会,只得行此阴谋之事,靠武力解决。可我却不想兄弟残杀,更不愿因此生灵涂炭!”
夏镶微微诧异,抬眼直视天政道:“太子兄仁德,不愿有如此谋乱之事。可话虽如此,太子兄刚才既然说父皇的江山兄弟们也个个有份,请问,如果你是父皇,又该如何避免?”
天政沉吟片刻,方笑道:“你这问题太难回答了。自古至今,所谓的宗法制度,不都也不能避免或抑止内乱吗?我又有何德何能,提出新的解决方法?”
夏镶想了想道:“太子兄,你认为古时的尧舜禅让如何?”
天政深深地看了夏镶一眼,淡淡道:“可也有人说,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那些也不过是权位变迁罢了!”
夏镶默然,点头不语。天政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出声道:“镶儿,其实那个人我并不担心,他不自量力,何况又有什么才德胜任?我不过是怕父皇因此伤心罢了。如果说他真的有能力,就让他做那个位子又如何?可话说回来,若真有治国之能,爱民之德,争夺之才,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镶儿你了!”
“太子兄!”夏镶面色大变,忙低头躬身,“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夏镶绝不会……”
天政一拍她肩头,笑道:“镶儿,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何必装作这般惶恐模样?”
“君无戏言,太子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