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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一见他过来,自知他用意。冷冷地道:“夏镶是我朋友,是夏宰相的孙子,你也敢存冒犯之心?”
范柯一愣,再看夏镶一眼,失惊道:“莫不是三公子的儿子?”
“不错!”
范柯顿时满是失落怅惘之态,转而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夏承业居然养了这样一位公子,比当年的他还漂亮!”
天政不由怒道:“范柯!你少在这里废话,还不快滚!”
范柯见太子如此维护夏镶,嘻嘻一笑道:“他既是公子你的人,范柯岂敢有沾染之心?我一向只做你情我愿的事,绝不会胡来!再说,当年也是我大姊看中了夏承业,和我可没半点关系!”仍是哈哈笑着,快步离开,其实心内却是颇为遗憾。
天政不免又是气恼又是疑惑。看对面的夏镶,奇怪他也并不懂这些话,何以也脸红呢?
夏镶也有些疑惑,爹爹和范阳郡王家有什么瓜葛吗?这人如此狂妄,似乎并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还是一向这样直来直去?
长宁对这样的事也是半懂不懂,只不过女孩儿矜持,又不愿自低身份去理睬。这时见范柯针对的是夏镶,早就怒不可遏,忍不住要发作!只是此时此地此事此景却又让她不好发作,想哥哥也是如此吧?
夏淑芳低着头,已是满面通红。她年纪略大,却是听说过这样的事。范柯的话,让她不禁偷眼去看恼羞成怒的太子,心里颇为担心。其实,她自是不担心那个范柯,那人不过喜好幼童,镶弟过两年再长大些,他也就不会放在眼里了。再说,祖父是宰相,镶弟又聪明,这人如何敢勾引、能诱惑的?而太子对镶弟却……
、听者无心话肺腑,言者有意诉衷肠
几个人下楼,那三个昭戎人也正起身。他们身材高大,几步就走过来,正与他们一起到了楼梯口。
天政和长宁自是皇家气派,岂肯让别人先走?所以,两人就先下去了。夏镶等人却与那三个昭戎人同时站住。
那蓝瞳之人看着夏镶等人,目光惊异而赞赏,“中原人一个个都很……美,美里!”
他大概还是一个初学者,词句生硬,发音也不准,叫人听了想笑。但看他真诚认真坚持不用本族话来说的样子,却真是他发自内心的赞美!
卫衡不自觉地将夏镶揽在自己身后,蓝瞳又哈哈笑了起来,对卫衡道:“你不躲?你也很美里的!”
卫衡皱眉,用昭戎话道:“在中原,不会说男人美丽!”
蓝瞳立即惊讶地道:“你会说我们的话?太好了!你们——”他指指夏镶和张欣,“一个个比我们那里的女人还要纤细秀雅,怎么不美丽?”
“他们只是年纪还小。”卫衡不欲与他多话。赶紧拉着夏镶下楼,要去护卫太子公主了。
蓝瞳在后面紧紧相随,到了门外,蓝瞳拉住卫衡道:“兄台,本……我正要请问去皇宫如何走?”
卫衡道:“你去皇宫做什么?”不会是昭戎使臣吧?既如是,也该通过正当程序进宫。
“去看看而已。”蓝瞳爽朗一笑,“我一直很仰慕中原文化,听说中原的皇宫是巍峨雄壮,我倒要看看它是如何镇住黎民百姓的!顺便感受一下中原文化!”
天政听了卫衡的转译,也是疑惑。昭戎族虽有国书过来,但使臣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微服前来吧?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长宁看出哥哥的意思,早忍不住道:“你们在这里横冲直撞,就不怕被当作奸细抓起来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冲长宁一挑浓眉,这句话说得很溜,接下来却还是用昭戎话向卫衡道,“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待远方的客人吧?如今我昭戎欲与贵朝交好,我来这里也是因为仰慕中原文化。此举光明正大,绝不是偷偷摸摸之事!如若你们无缘无故抓我,那可就有失你大国风范了!”
夏镶见那蓝瞳说话时那自信坦诚的气度,颇能令人信任折服。卫衡把话转译给天政和长宁听。
“你倒会说话!只是,目前两国尚未正式订盟,岂不闻防患于未然?倘若是你们借此有所图谋,我朝岂不大亏?”天政见妹妹受窘,淡淡地道。
“公子!我听你们古语说‘忠无不报,信不见疑’,世人相处,贵在坦诚信任。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又如何取信于人?何况两国之间?”
天政想不到一个外族人居然如此能言善辩,而且还颇通中原文化,便直接向那蓝瞳问:“请问尊驾尊姓大名?”
“在……”蓝瞳显然在想着如何措辞,抱拳道,“在下北延翯!公子你……?”
天政一愣,这是昭戎族国姓啊!看北延翯坦诚不欺的目光,他不想被此人轻视,也便抱拳道:“在下楚天政!”
北延翯神色立即一凛,“这是贵朝国姓啊!敢问公子是皇族中人?”
天政一笑道:“北延公子呢?”
北延翯听此,哈哈大笑,赞赏点头,大有惺惺相惜之意。目光落到一旁的夏镶身上,道:“请问小公子尊名?”他只当夏镶自该是天政的兄弟之类,在人群中更是出类拔萃,所以独要问他。
“在下夏镶。”夏镶抱拳客气地道。
“夏香?”北延翯生硬地重复夏镶的名字,瞳眸微眯,再细打量他一番,笑道,“莫非你也是个女孩儿?比刚才那两个穿红的小孩美丽多了!”他指的是范柯的两个娈童,显然他也当那两个人是女孩了。
“只是,我听说你们中原礼节繁多,但你们现也有女孩同伴出行,何以独独你要男装?哦!是你太美丽借此遮掩?哈哈……”
卫衡听了这话,面色微变,道:“北延公子还是不要以貌取人。”
北延翯略略惊讶,再打量夏镶几眼,道:“那夏小公子如何看待我们这些外族人呢?”
夏镶道:“我们中原讲究礼尚往来。人以赤诚之心对我,我以赤诚之心对人,民族之间更不在于大小、强弱、地域与身份,人心无高低贵贱,自该平等相待。”
北延翯点头赞叹,“好!这也正是我们昭戎族世代追求的理想之境,想不到中原一个小孩子也能有此体会。”
夏镶问北延翯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卫衡待太子天政与北延翯拱手告别之际,才低声淡淡道:“他说你长得太秀气,不像个男孩。”
夏镶心里又略略惊疑,看着师兄凝望自己的目光,一时无言以对。
伍公公这时便催太子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长宁难得出宫一趟,自是不愿。此时又因夏镶而对夏淑芳也格外看重,所以与她更是亲热。又听她说起不远处的织庄颇为新奇,自然也要去一趟。
天政见妹妹执意要去那女孩儿的去处,不忍拂其意,便令卫衡和伍公公远远随侍,保证公主安全。张欣本也想跟去,但想到自己职责,犹豫着。卫衡倒是想与他换换,可太子之令已出,也只得罢了。
天政看妹妹欢天喜地地和夏淑芳携手而去,不禁也微笑。张欣半天才恋恋收回目光,道:“太子,是不是要跟踪那三个人?”
天政道:“既然他们只不过是来探路的,那我们自当以礼相待。倒要防止有人知道他们身份,利用这个引起纷扰,挑拨还未建立的两国关系,你令人随时注意他们周围人的动向。”
夏镶看太子虽说得义正言辞,想他大约究竟不放心那三人吧。只是,对于朝政之事,他秉承父命,不愿再在太子面前置喙一词。
张欣答应一声,便去安排了。
这里天政看着夏镶道:“怎么,你当我真只是小人之心?”
“夏镶不敢。”
“哼。”天政轻笑一声,“你相信他们,我也相信他们。只不过,事情毕竟复杂得多。那个北延翯决非普通昭戎人,纵然全无用心,也不得不小心些。两国之间,和平总比交战要来得好!”
“太子仁政爱民,体恤百姓,真是我朝之福!”
“夏镶!”天政有些不满,“你跟我说这些虚言做什么?你渐渐大了,怎么反不如小时候?”不至于因为长大一点,一个神童就一下子泯然众人了吧?
“近来你似乎有意疏远我,不肯再议论朝政之事,莫非对我有见疑之意?其实那次,我并没有不相信你,只不过那块玉佩的出现实在是有些蹊跷,关系非常,我也不便……而且至今还毫无头绪!”天政也不知为何要对他这样详细解释。
“夏镶年幼无知,怎敢对国事乱发议论?”
“你祖父为人小心,父皇总称他老狐狸,但也并非唯唯诺诺之辈。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会如此藏拙,这可不是我所喜欢的!你聪明尽露于外,不是你想隐藏就能隐藏的!正如那个北延翯所说,忠无不报,信不见疑,我不希望我们两人之间也互相猜疑!”
夏镶会看着天政深挚的眼眸,“那夏镶就说一句大胆的话。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又有几个帝王能够?大多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哼!你又这样说,可真是大胆得很了!不过,小小年纪,倒有许多感慨!”天政脸上本挂着揶揄的笑意,忽然眼里现出忧郁之色,叹道,“不过,世人确实多是能同患难而不能共欢乐,连夫妇都是如此……何况其他?”
“太子……”夏镶凝视着与平时不一样的天政,“那太子是一国储君,生杀予夺之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认为自己以后能避免这个吗?”
“我虽不敢完全肯定,但也想效法孟子的不忍之心。不求什么王天下,只求推恩于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造就真正的太平盛世!”
“太子仁德,真是有气魄!”夏镶叹道。
“恐怕也不过年少轻狂罢了!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到的。”天政平日里并不与人说这些话,此时也不知怎么,却忍不住想说。想是这孩子小,又玲珑通透,他也不愿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至少我会做到人不负我,我绝不负人!”
夏镶笑了笑,正要应答。却见一个鲜红衣衫上绣一只黑凤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面上挂着诡异的笑。
夏镶闪身避过,天政却也已伸手拉他到自己身边。夏镶看看他,“怎么?”
“这可能是伏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