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怎能不担心?你这一关要是过不去,就怕咱们乔家也跟着遭殃呀!”乔真瑞难掩焦急地说。
“……”听到这话,乔依人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大桶冷水,心也跟着凉了,原来怕被牵连才是他担心的主因,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呀?要不然也别明讲吧?
“依人别怕,爹也在努力想办法帮你度过难关。”乔真瑞表情认真地拍拍女儿肩膀,然后指向靠过来的道士。“这位一真道长,或许能带来转机也不一定。”
“为什么?”乔依人虽然有些心凉,但还是努力振作起精神,至少爹不是不闻不问,她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我问过一些人,王爷之所以昏迷不醒,有可能是三魂七魄离开了身子,这个时候就需要把魂招回来,只要魂魄能够归位,人就会跟着苏醒过来的,我特地找这位一真道长来看看,外传他的招魂术非常了得,一定要试试!”
乔依人瞧向一真道长,他留着一对八字胡,眼睛细长、脸型长瘦,像留着鲶鱼须的马,怎么看怎么奇怪。
一真道长一脸正经地向乔依人拱手行礼。“王妃,只要王爷真是因魂魄离体而无法苏醒,贫道就有办法解决,请让贫道试试。”
“这……”乔依人犹豫不决,总觉得这位道长有些怪怪的,到底能不能信?“依人,你还迟疑什么?就让道长试试,反正再糟糕也是这样了,试了或许还有一点转机。”乔真瑞有些心急地催促。
乔依人心想爹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一试也好,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乔依人请一真道长到欧阳名哲的房里看看,听闻消息的伍总管也赶紧来了,尽管觉得有些不妥,但在乔依人说会负全责的情况下,还是让他们试了,倒是负责医治欧阳名哲的太医对这种怪力乱神表示极大鄙夷,就不信这个神棍能让情况有什么改变。
一真道长来到床边,在仔细端详过欧阳名哲的面容后,随即表情凝重地对乔依人说:“不好了!再拖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乔依人马上紧张起来。“情况究竟是……”
“王爷的魂魄的确已经不在身内,而且离开太久了,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赶紧将魂魄招回来,恐怕就永远不会醒了。”
此话一出,在房内的乔真瑞、伍总管、小絮也跟着面露紧张,只有太医依旧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看一真道长能搞出什么鬼来。
“那就麻烦道长快快帮王爷招魂了,事成之后,我们必会重金感谢道长的大恩大德!”乔依人越来越焦虑了。
“王妃不必紧张,贫道马上着手去准备。”
一真道长要王府仆人赶紧去拔一枝带叶的长竹子回来,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长条纸幡,问了欧阳名哲的生辰八字,写在纸幡上,接着再绑上长竹子,做成招魂幡。
因为害得欧阳名哲掉魂的人是乔依人,所以必须由她拿着招魂幡,站在床边招魂,其他人就站得远远的观看,免得妨碍一真道长施行招魂术。
站在床旁的一真道长拿出木剑及铜铃,边摇铜铃边舞剑,口中念念有词。乔依人则紧张地抓着招魂幡,瞧着在床上依旧沉睡不醒的欧阳名哲,心中不断念着,希望他赶紧回来,别再折磨她和大家了。
只要他能回来,什么都好说!他再如何荒诞不经她都认了,再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快,摇铃及舞剑的姿态也快到让人眼花撩乱,不知过了多久,道长的剑尖突然直指欧阳名哲,脚猛力一踏,大喝出声:“欧阳名哲,即刻回魂!”
砰的一大声,房内某扇窗突然自行打开,撞出声响,紧接着一道强劲冷风灌入房内,吓得众人惊呼低叫。
最靠近欧阳名哲的乔依人感觉到强劲的冷风直朝她迎面袭来,吓得她马上蹲下,全身冒出鸡皮疙瘩。
“啊--”怎么了怎么了?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行不行呀?
风一停,房内的诡异之气也即刻消逝,像是什么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真道长表情镇定地收回木剑,对乔依人说:“王妃不必害怕,可以起身了。”
“呃?”乔依人余悸犹存地抬起头,狐疑地瞧着一真道长。“真的?”
“当然,王爷的魂魄已归位,苏醒过来只是迟早的事了。”
“呵。”太医刻意冷笑出声。迟早到底是什么时候?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谁都会说。
不只太医怀疑,就连乔依人也怀疑,如果欧阳名哲还是迟迟不醒,到时一真道长是不是又要说,迟早就是他也无法确定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他们继续等下去就对了?
“咳……”
就在此时,床上的欧阳名哲竟然咳了一声,还出现大口喘气的迹象,就像溺水之人重出水面一样,乔依人讶异地转头一瞧,发现欧阳名哲真的有了反应,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现在是在作梦吗?她真的没有看走眼,他的确要醒过来了吗?
伍总管赶紧靠到床边,也看到欧阳名哲正试图睁开眼,又惊又喜。“王爷……”
“人真的醒了!”乔真瑞既开心又得意,他的“误打误撞”福气又成了一事,小絮也跟着漾起笑,庆幸乔依人终于可以从折磨中解脱了。
只有太医瞬间铁青着一张脸,不愿相信是一真道长让王爷苏醒,这绝对是凑巧!王爷只是刚好该醒了,才让这个神棍好运地占了便宜!
反正无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总而言之,在经过半个多月的昏迷之后,欧阳名哲终于不负众望地醒过来了!
欧阳名哲一苏醒,耀王府是欢天喜地,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重见光明。
一真道长得到丰厚的赏金离去,乔真瑞也得意地离开王府,只有太医灰头土脸地留下,因为欧阳名哲虽然苏醒了,但昏迷了大半个月,身子是万分虚弱,需要好好地调养。
见到欧阳名哲睁开眼,开始有所反应,乔依人心中沉重的一颗大石也终于可以放下,不必再吃不下睡不好了。
只不过,大家开心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们发现,欧阳名哲虽然恢复意识,但他的反应……怪怪的,让人又不得不担心起来--
“王爷,今日厨子帮你熬了百谷粥,趁热多吃一点吧。”
午膳时刻,乔依人来到欧阳名哲的房内,想亲自喂他用膳,她非常努力地想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所以就算知道他肯定非记恨不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过来,百折不挠。
然而此刻的欧阳名哲真的非常古怪,他端坐在床上,虽然神色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但俊逸高贵之气不减,尤其少了之前的轻浮感,眼神中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威严,浑身散发出一种孤傲气息,看起来深不可测,与之前的风流贵公子是判若两人。
听丫鬟说,一向喜欢热闹的他在苏醒之后,居然变得孤僻起来,只想一个人独处,不喜欢有太多丫鬟在他面前来来去去。此外,他也变得沉默寡言,时常一个人懊恼沮丧、唉声叹气,频频念着“怎么会这样”,但他到底在懊恼什么、哀叹什么,没人知道。
总而言之,他就像是变了一个性子,让人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该如何服侍他。
伍总管曾怀疑他是不是昏睡太久,脑子……有些不太对,但他又对王府的事情了若指掌,也记得每个人、曾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到最后伍总管也不懂是什么状况了。
见欧阳名哲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回应,乔依人也只好不安地继续与他大眼瞪小眼。
欧阳名哲看着乔依人捧着粥碗、努力讨好他的模样,终于没好气地微叹口气,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他知道她一直很愧疚自己推了那一把,即使对他有怨慰,还是试着想弥补他。他不想勉强她,也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她不必特地这么做,但她就是听不懂,还是照三餐来献慇勤。
如果是之前的他,肯定会毫不客气地指责她,但现在的他知道,会发生意外他得负一半的责任,便也不想多说什么,事情过去就算了,他只想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好好地重新过日子。
“我已经说过不怪你了,我昏迷的这段日子你也受够煎熬,你不必再作任何弥补,只要别一直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好好地休养,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这样,把粥放在桌上,你也可以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了。”他打断她的话。
乔依人微抿着嘴,感到非常挫败,她试图释放善意,可他始终不领情,嘴上虽然总说已经不怪她了,但她觉得他心底还是一直在怪她。
“王爷。”此时一名丫鬟进到房内。“柳公子、许大爷及其他王爷的友人一同来到王府,说要探病,王爷可要见他们?”
丫鬟提的这些人,正是三天两头跟着欧阳名哲一起去饮酒作乐的伙伴,在京城内的名声都不怎么好。
“那些只有玩女人时才会出现的猪朋狗友,终于知道要来探病了?”欧阳名哲顿时露出厌恶的神色,果决地拒绝。“不见,请他们走,还有告诉他们,以后别再来找我,我没心思继续理会他们。”
丫鬟错愕地愣了一会儿,紧接着才回神应答:“奴婢知道了。”
一旁的乔依人也同样呆愣住,他居然承认自己交了一群“猪朋狗友”,还厌恶起这些人,他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丫鬟刚走没多久,又一个丫鬟走进来,怀里还抱了一大叠的书信。“王爷,这些都是各青楼花娘写给王爷的慰问信,王爷要看吗?奴婢该摆在哪儿?”
“她们到底是真心来关心我,还是只关心自己还能不能捞到油水?”欧阳名哲毫不犹豫地挥挥手。“全部拿出去烧掉,以后若有这类的信送来王府,直接处理掉,别再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