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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不知道他在说谁,沈勋自己却清楚。
自己的好朋友李牧言,不会等到自己考上之后,才来解决这个隐患。
李府和长公主府,已经有些太过亲密了。
李婉云和李牧言确实是这样想的。
四月春闱就开始了,如果等到那个时侯,李牧言就会毫无疑问地被打上长公主一系的标签,从此挣脱不得。
所以,不能留到那个时侯。
李婉云默默地想,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李牧言觉得,自己最近叹息得越来越多了。
“妹妹,我不会让你置于险境中的。”他说,“这样拿你自己当诱饵的举动,我不同意。”
李婉云却只是微微笑了笑:“哥哥,如果不这样做,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呢?”
李牧言沉默下来。
他们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最后事情还是没有按照李婉云的打算,让她做诱饵。
李牧言采取了更加有效的方式。
他将自己收集到的部分东西,隐蔽地送到了几个言官手中。
然后剩下的,依旧留在手中。
其实有些事,不是查不到,而是,根本想不到。
比如皇帝,根本不会想到,长公主心心念念的,其实是自己的那个座位。
就算知道这些东西来历不明不可轻信,青史留名的念头依旧让那些言官做出了有些冲动的行为。
皇帝大怒,却忍不住心生怀疑。
然后,他真的隐蔽地派人调查去了。
再然后,仿佛顺利得过头了一样,一些证据很容易就拿到了,皇帝看到送到自己桌案上的东西时,眼眸幽黑。
然后,冷冷地一笑。
李婉云出事了。
沈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自己的父亲在书房对坐着,讨论皇帝最近忽然而来的暴怒性子。
但是听到下人送过来的消息,他猛地跳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成国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儿子跑出去的方向,唇边渐渐地带上了笑意,最后哈哈大笑。
看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个人了。
他将杯中的残茶泼掉,心情忽然间就好了起来。
皇帝怎么样,都可以先不管。
儿子是最重要的。
李婉云出事得很是蹊跷。
这是对沈勋而言的,李牧言却知道,这其实是李婉云主动拿自己做了诱饵,为了和长公主府翻脸。
他的胸口一阵闷闷的疼。
沈勋看到他的模样,心中也有了几分了然。然后,被自己更深的想法惊讶了。
“皇上最近……是因为你们?”
李牧言看了他一眼,眼神空茫,渐渐地,回过神。笑意温柔地,李牧言回答,“是啊。”
沈勋睁大了眼。
“为什么?”他问。他真的不明白,李家是怎么知道长公主的谋反之意的,又为什么在这个时侯,就已经毅然决然地站到了长公主的对面。
并不是没有女帝的,每朝每代都曾经有过那改天换地的女子,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长公主,如果运作得好,其实并不一定失败。
毕竟比起那个从小在冷宫中长大的皇帝,在先皇身边娇养着长大的长公主,也许更适合做一个帝王。
李牧言摇了摇头:“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沈勋就沉默了下来,他看得出李牧言的坚持,也明白,他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不再追问。
手下的人撒出去大半天,终于有了消息。
李婉云被找到了。
沈勋和李牧言赶到的时候,她正批了纱衣坐在花树下,唇边的笑容冷清却真的开心。
李牧言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李婉云仿佛察觉到一样转过脸来。
“哥哥,”她微笑,然后对沈勋也微笑:“沈勋哥哥。”
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李牧言转头看向沈勋,后者理直气壮地看回来,然后在李牧言越发温柔的笑脸下败退。“我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目送他离开之后,李牧言敲了敲李婉云的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一声叮咛:“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和娘,都会心疼。”
李婉云笑着点了点头。
、第十章
李婉云出事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莲心将这个信息报上去的时候,手都还在发抖。长公主怎么敢……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李婉云总是躲着自己了。
皇帝愤怒之余,也有些了然。
李家看起来,是全心全意的投靠自己了,否则,不会拒绝来自长公主的邀约,最后导致这样的结局。
这个时侯,他不由得也庆幸了一次,李婉云没有出事。
如果真的出了事,李家人再把手里有的东西拿出来……
皇家的名声就因为长公主一个人毁了。
然后,春闱就来了。
李牧言在考场里待了三天之后,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但是,精神却还好。比起那些出了考场就昏昏倒地的考生来说,李牧言能够自己坐上车回家之后才在浴桶里睡去,已经太好了。
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等到李牧言醒过来,身边的小厮正小心翼翼地掀了帘子偷看着。
怎么,还不醒呢?
听到李牧言醒了,李婉云松了一口气。
然后,和李夫人一起,忙着炖了补汤让李牧言补一补,看着李牧言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喝下去的模样,李婉云就微微笑了起来。
李牧言的手一抖,等到李夫人离开之后,他才说:“妹妹,你看上去,终于不那么消沉了。”
李婉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消沉吗?
自己看上去很消沉?
她对上李牧言眼中真真切切的关心,心中动容:“哥哥……放心吧,至少,我是要好好过完这辈子的。”
李牧言轻轻颔首,说:“那就好。”
至少这辈子,不能再让你不幸福了。
留给各位大人们阅卷的时间只有十天。这十天里,参加了考试的学子们热热闹闹地开始宴饮。
不管能不能考上,至少,能认识了一些人。
李牧言年纪小,纵然是有人来请,他也多半都选择了拒绝,只是少少选择了几个人的聚会出席了。
渐渐地就有他故作清高的名声传了出来。
李牧言却并不放在心上。清高,又如何呢。这些热闹的人,终究能够考上的,也只有那么一些罢了。
春闱的皇榜张贴之前,长公主就悄无声息地从京城消失了。
从皇家出来的说法,是长公主自愿为死去的夫君去了庵里祈福,归期未定。
这样的说法简直就是笑话。
自从驸马死后,长公主的裙下之臣就没有少过,也不知道多少人看不顺眼了。若不是是因为长公主是皇室中人,只怕早就被沉塘了。
这样的事情,落在那些有所猜测的人眼中,各自心惊。
李婉云终于轻松了下来。
至少,对着沈勋的时候,笑容真挚了一些。沈勋受宠若惊,回忆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
始终不得要领。
隔了这么久之后,许珍终于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她父母的病终于好了,隔房的二叔却病得一塌糊涂。镇国公请了太医去诊治过,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心思过重的说法,让人好生静养着。
镇国公恭敬地送走了太医,转头就在府内敲打了下人。
若是有那等扰乱二老爷静养的下人,就拿了帖子送到官府,让他到矿山里挖矿去。
下人们个个都安分了下来,就连二夫人,能指使的下人都少了许多。
长房的夫妻俩就当做没有看到。
敢动手的人,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听了许珍的话,李婉云微微笑了起来。
真好,至少这一次,避免了。她看着比之前成熟许多的许珍,笑微微地伸出手去,和她手拉手,肩并肩地在窗前坐下来。
“你倒是沉稳了许多,”她说,“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许珍靠在她的肩膀上,叹息:“我宁愿不长大。”
“人总是要长大的。”李婉云说,“不管事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许珍思索一阵,点了点头。
镇国公世子夫人隔了几日就上门来,见过了李夫人,暗地里又对李婉云道了谢。
“若不是你指点着珍儿去找成国公世子,只怕我们夫妻俩现在已经埋在地底下了。”
李婉云轻轻摇头:“许珍是我的朋友,帮她也是帮我自己。”
世子夫人愉快地笑了起来。
张榜那一日,沈勋特意来了李家,陪着李牧言。
他对李牧言有信心,却又担心万一真的不中,李牧言伤心难过。
打发下人去等着榜单,李婉云派人送上了香茶点心,回了自己的院子。沈勋在背后伸着手,想要叫住她,最终还是没有叫出来。
也许,李牧言说得对,男女有别。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最好还是不要露了行踪。
李牧言很淡然。
考得上,考不上,是他个人的是,但是能不能借机让李家有所改变,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看着沈勋在他面前来回走动,他心情极好地含笑看着,说:“考试的是我,你倒是比我更着急。”
沈勋瞪了他一眼。
李婉云在内室绣完了一张帕子之后,报信的姗姗来迟。
李牧言榜上有名,成为贡生的一名,明日可去殿试。
沈勋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李牧言,他已经不紧不慢地起身,准备去拜见老师了。
李婉云适时地出现,将早早备好的礼物和银钱送上,目送他出门。
看着兄妹俩淡定的模样,沈勋被噎得直翻白眼。
他们都不急,自己这个外人反倒成了最着急的了。
送走了李牧言,李婉云笑微微地请了沈勋自便,自己去见李夫人。
李夫人正在院子里团团转圈,一张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叩谢列祖列宗保佑。”她哽咽着默念,心中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快意。至少,李家终于摆脱了那种什么人都可以来捏一把的境地了。
一个伯爵没什么,一个贡生也没什么,但是,伯爵家庭出身的贡生,就不一样了。
李婉云看着李夫人泪流满面的模样,静悄悄地走过去抱住了她。
李老爷躺在床上,外面热闹着,他的院子里却静悄悄的。
所有的丫鬟下人走路都悄无声息,让李老爷觉得,自己躺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死。
他眨了眨眼,示意守着自己的丫鬟去问一问,外面为什么在热闹。
大管事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恭敬地回:“恭喜老爷,少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