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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人,已经足够了。
不过从两人上前打招呼的架势来看,却都不是那种喜欢揽权的,这让李婉放了一半的心。
等到进了府,沈勋就迎了过来。
今天的沈勋显得格外悠闲,手上提着鸟笼子,嘴里面还叼着烟斗。
这种从西洋传进来的短烟斗落在李婉眼中,配合着沈勋的穿着打扮,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李婉的表情顿时扭曲了片刻。
沈勋立刻就注意到了,大概是误解了李婉的表情,他忙不迭地追上去,道:“别,我没抽,就是叼着做个样子。”
说着从嘴里面取下来拿给李婉看,果然是里面连烟丝都没有的。
只是李婉也不见得是真的生气,只是对着沈勋笑了一笑,就接着往前走。
沈勋可怜巴巴地跟上来,就连鸟笼子里的那只鸟都显得有些可怜了起来。
等到入了花厅,沈勋才注意到李婉身后跟着的两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两位嬷嬷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在李婉简短的说过后,就上前自己做了介绍。沈勋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来。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其中一位嬷嬷道:“国公爷,若是您想日后夫人少受苦,今后,这烟丝酒水,都少碰些才好。”
沈勋张了张嘴,苦着脸过来叫了自己的贴身长随过来,分外哀怨地将自己手中的烟斗递到他手上:“帮我好好保管着,小少爷生下来之前,都别拿到我面前了。”
那长随笑嘻嘻地答应着,捧了东西出去了。
李婉嗔怪地看了沈勋一眼,笑着起身和两位嬷嬷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让人给她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下去了。
等到人离开之后,沈勋才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压低了声音道:“是怎么回事?”
李婉摇了摇头:“放心吧。是皇后送过来的。都是在皇后宫中伺候的。”
她的笑容有些飘渺:“不管怎么样,皇后自己是肯定没那个心思的。”沈勋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架不住旁人有。别人我看不出来,我自己手下的人我还不认识?”
他将李婉拉到自己怀中,抱着她道:“左边那个,分明就是我送进宫去的。”
李婉敲了敲他的头,皱着眉也有些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右边那个呢?”李婉忽然问了一句。沈勋一愣,马上就道:“我派人去查。”
李婉轻轻地点了点头,捏一捏他的肩膀:“别这么绷着了,许珍也是好心。”
沈勋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更紧地抱紧:“你呀,总是觉得她好。一个在宫里过了这么几年,除了她自己有儿子,旁的嫔妃,你看哪个是有儿子的?”
李婉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89第十四章
李牧言将南边送来的消息看完;终于展开了李婉送过来的那封信。
信是通过陆芷手中的渠道送过来的,所以上面很多话都是不疼不痒的官样文章,只有几行字上面划了几道杠,让李牧言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上面。
然后,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这几年,他们的通信通常都是私下里的信件说各种私密信息;明面上的信件;直接大刺刺地告诉对方,密码本该换成什么了。
如今李牧言的宫中;各种古籍新刊已经堆成了山。
陆芷知道后,也只是一声叹息。无论如何,终究是书生意气。
她一直都不曾察觉这中间的秘密;更不曾发现;宫中那么多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有不少的人投奔到李牧言旗下了。
不过,就算不知道,她也有自己的应对办法。
所以,听着她的命令,底下的官员惊诧万分:“放宫女出宫?”
陆芷点了点头:“宫中的宫女已经都到了十八、九岁的年纪,也该出宫配人了。再待下去,就是虚耗她们的青春了。”
虽然很多人觉得不值得,但是在也有人觉得这是一项仁政的情况下,宫女出宫一事成为定局。
消息一放出,北宁国内的许多人都动了心思。
在宫内伺候过的宫女,年岁也不算太大,这样的女子,懂礼仪见过世面,样貌也通常不会太差,娶回家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于是,放宫女的事情还未正式开始,民间就已经议论纷纷,说着陆芷的仁慈,垂涎着那些颜色艳丽的宫女们。
“你们说,也不知道那位书生王夫,有没有动过这些宫女。”自然也有人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讨论着李牧言这个女帝的夫君。
“他敢动,就不怕陛下阉了他?”有人畏缩地笑着,说,“没了他,陛下自然可以再娶两个男人入宫。也免得像现在这样,一直都没孩子。”
……
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几个人不曾注意到边上有人面无表情地路过,看向他们的目光阴森。
“别动手。”被按住的少年听到身后的人说,“天下之口,堵不住的。”
“那就由着他们这样说?”少年愤怒地回头,“明明当初是那个……”方才按住他的人无奈地捂住了他的嘴:“不敢当初事情是什么样的,都已经过去了。咱俩现在的任务是帮着公子做好一些事,别的就不该你管了。”
见少年还要再说什么,那人就冷下了脸:“你若是执迷不悟,坏了公子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少年才安分了下来。
两个人在店内吃完了饭,方才结账笑微微地出门去,转头去了负责采买宫女的人府上,笑嘻嘻地递上拜帖。
等到两人从那店内出来,脸上都各自露出了笑脸。
这个时候,少年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罗叔,我现在可以去教训那几个人了吗?”
被叫做罗叔的人顿时拉下了脸,一抬手就敲了过去。
这些事,李牧言自然是不曾知道的。他对手下的人向来爱护,但是也不见得会对每个人的状况都了若指掌。
这个时侯,他正站在自己殿内的广场上,慢悠悠地打拳。
出不了宫之后,李牧言唯一的消遣就是打拳和看书了。不过他的拳法也不是什么高声的功夫,只是锻炼身体罢了。
陆芷躲在边上偷偷地看了好一阵,见到李牧言脸上淡然自若的微笑之后,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吧。”
跟着她的女官有些哀求地看着她:“陛下,您既然想去看,就去看一眼好吗?”
女官的表情分外可怜:“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当初做错事的也是郎君,为何您……”
陆芷冷淡地露出一个笑脸:“不,回去吧。”
女官跟着陆芷往殿外走,回头看着李牧言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做下了决定。
因为陆芷每天都要忙到及晚,所以她身边的女官都是轮换着休息的。
这位女官匆匆地与前来接替的人办完了交接,回去梳洗了之后,就在小宫女的陪同下,往李牧言现在居住的宫殿出发了。
她早已和那边守门的小黄门打好了招呼,到时候让她直接进去就是了。
等她走到门前,却发现自己悄无声息进去的愿望很明显地落空了。
门口灯火通明,门依旧开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她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不由得有些踌躇。
现在这样的状况,到底是……
没过一会儿,门口守门的小黄门就注意到了她,笑嘻嘻地跑了过来:“立夏姑姑,郎君今儿吩咐让我们留着门,我也不敢……不过,郎君说了,您要是过来了,就进去吧。”
立夏吃了一惊:“郎君知道我要过来?”
小黄门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立夏姐姐您别怪我,我正说话的时候被注意到了,所以……”
立夏横了他一眼,提起灯笼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
李牧言身边伺候的多是小黄门,只有一个陆芷派过来的小宫女。她早已经等在门口,见到立夏过来,笑微微地对她行礼:“立夏姐姐,你来了。郎君派我在这里等你呢。”
原本准备过来发泄一通,让李牧言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立夏,见到这样的阵势,不由得就有些心虚。
不管怎么样,李牧言都是后宫中仅次于陆芷的存在,想要做什么,也不是她一个女官能质疑的。
更何况,她还没开始行动,就已经被李牧言发现,不由得愈发有些心虚。
见到李牧言的那一刹那,立夏下意识地就行了跪礼,等到跪到了地上,才冷下了脸,心中颇为不愉快。
李牧言不以为意,只是淡然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是猜得到这个女官的来意的,毕竟从暗处射出来的目光,那一束分外不快的,通常来自她。
不过,想到立夏原本的打算,李牧言也不有的莞尔。
大概是陆芷太过能干,她身边的女官,都有些呆萌的傻气。
“你过来,有何事想说?”短暂的沉默之后,李牧言开口道。
立夏没有听到他让自己起来,不安地动了动膝盖,忍住心中的不愉,道:“郎君,既然您身为陛下的夫君,就该担负起身为夫君的责任来。”
李牧言的声音淡淡地从上面飘了下来:“身为夫君的责任,你是说养家,维护妻子的体面吗?”
立夏被噎了一下,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做为夫君的责任,应该是什么呢?
立夏听着李牧言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就不敢说出来。
最开始她只是觉得,作为玩物存在的李牧言,就该乖乖地等着承宠就是,可是如今对上李牧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又或者,你是准备来提醒我,我其实只是一个玩物,只需要讨好主人就是了?”他的声音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落下来,让立夏背后的冷曼涔涔地冒出来。
这种话,她也不敢说。
就算李牧言和陆芷这对夫妻的关系有许多倒置,但是立夏也明白,如今的主流依旧是男主外女主内。如果自己明白地说出李牧言作为夫君需要像妻子一样去逢迎陆芷……
她将承受许多人的口诛笔伐。
李牧言是不会给自己留面子的。他宫殿中的人,大概也不会。
她跪在那里,说不出任何话来。
李牧言轻轻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过了好一阵,立夏都感觉到不到自己膝盖的存在之后,李牧言才微微地叹了一声,说:“你走吧。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立夏原本已经松了一口气,听到后半句,心中的话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了。
“郎君,您有没有想过,若不是陛下,您早就被砍了头,哪里还能在宫中锦衣玉食地养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