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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恍然,见着沈勋得意微笑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然后,她心中一愣。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这样非常习惯地与沈勋亲密了?
她的走神并没有影响到沈勋的好心情,在得到了李婉的同意之后,他很快就将事情告诉了皇帝余陶。
余陶知道李婉答应了之后,脸上也是大喜,道:“沈夫人心中有沟壑,有她相助,必定更加出色。”
沈勋有些好奇:“陛下,有些事我实在是想问个清楚。我的夫人纵然有才,陛下又是如何知道的?”他问这话的时候,脸上是纯然的好奇。
余陶一愣,随后一笑:“这件事……倒是有些遥远的往事了。不过为了沈夫人的名声,朕倒是一直不曾告知于人。”
听他这样说,沈勋越发好奇起来。只是他还记得对面那人毕竟是皇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却并没有急着询问。
等到余陶一开口,沈勋就知道,那还真真是遥远往事了。
那时候,李婉云和李牧言方才入京,时间不超过一年。
“那时候,朕只是普通宗室子弟,每日里斗鸡走狗,无所事事。那一日只是机缘巧合被人撺掇了上山去,然后就听到了李家兄妹一场畅谈。”
余陶说着,脸上满是怀念之色。
“李家兄妹都是天纵奇才之人,可惜一人如今困守与北宁深宫,另一人却是女儿身,不便入朝为官,实在是可惜。”
余陶说起往事,说起李家兄妹在林中凉亭里一场交谈,说起他们对这个国家看得清清楚楚的现状,心中充满了无限敬佩。
“你只看朕的这些法令,觉得另有深意,却不曾知道,这些手段,都是当日李家兄妹提出来,后来朕寻了幕僚,十几人之力接着那些话语谋算出来的。”
余陶说着这些,发现沈勋已经目瞪口呆。
他确实想过自己的妻子会很聪明,却不曾发现,在这种政事上,也能有如此风范。
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脑海中在一刹那闪过的想法是,将来娶了海外,也不怕不懂治国了。
然后,他立刻将这个想法按了下去,不敢再想。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没过几日,余陶就照着惯例,向北宁发了国书,双方交涉来年边疆之事。沈勋作为使团头领出使北宁,李婉也被授了一个刀笔小吏的官职,跟着沈勋一同出行。
众人均以为这不过是为了让沈勋路上过得轻松,心中心惊着皇帝对沈勋的看重,却不曾有人想过,李婉跟过去,却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沈勋在知道李婉心中藏着的本事之后,没少通过各种手段旁敲侧击,想要从李婉口中掏出一些东西来。
李婉初时不妨,一时失口被他套出了好些话,惹得沈勋见着李婉的目光越发亮晶晶起来。
但是这样的事情过了几次,李婉就察觉了沈勋的小心思,叹道:“你呀,有话只需直说就好,这般使小手段,可不是君子之为。”
沈勋哈哈笑:“若是我使了君子手段,夫人可就不会说了。”
李婉莞尔,敲了敲他的肩膀:“你我夫妻一体,你若诚心想知道,我又怎么会不说。”她脸上带着一丝怅然:“我早年就心中暗下誓言,若是那些不于性命相关的事,我日后断然不会欺瞒我的夫君。”
沈勋听了这话,心中有一丝颤动。
片刻后之后,他也微微一笑,神情舒展很多:“我知道了。夫人教训得是,今后,若非必要,我也不会瞒着夫人任何事。”
李婉回头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脸,然后道:“夫君前些日子那样询问,可是心中有什么事?”她的笑容有些狡黠:“那些东西,可都是治国的东西,夫君难不成,还想谋一个国王来当一当不成?”
沈勋的脸色一变,察觉到周围并无他人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尴尬地苦笑:“夫人,日后这种话,莫要随意乱说了。那是犯上的大罪,是要砍头的。”
李婉眨眨眼,分外无辜:“我知道周围无人。”
沈勋立刻一呆:“啊?”
见沈勋这番模样,李婉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清丽了一些:“方才你进来之前,那般鬼祟模样,显见的就是有私房话对我说。既然如此,你不得早早地将周围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况且,中间我也问过你,你也承认了。”
沈勋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闻言有些尴尬,却也心中舒畅。这般聪慧的女子,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了。
李婉见他神情,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心中微喜的同时,也有些感慨。
在沈勋回过神之前,李婉慢悠悠地将自己方才的话问了一遍,原本只是打趣之语,但见沈勋格外紧张,不由得让她有了更多猜想。
听了她的问话,沈勋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夫人也是擅医的,想必当初已经看出,母亲的病,并不是那么重的。”
李婉点头:“所以在几次三番传出病危的消息之后,还能撑着帮你把我娶进门,然后还跟着我们千里跋涉去了海边。”
沈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故意掠过这个话题不说,道:“这件事背后,自然是另有缘由。”
既然已经说了,沈勋就竹筒倒豆子地说了个干干净净。
他从沈家祖宗最开始的想法说起,到最后说起自己的父亲假死脱身,在海外另创下基业的事。
“父亲连身份都不要了,甘愿从头开始,我自然不能因为我不够谨慎,让事情功亏一篑。”沈勋这样说着,看向李婉,“所以,夫人日后,千万莫要轻易说起这些事了。”
李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忽然问:“那片大陆,位置大概在什么地方?”
沈勋见她确实好奇,于是自己随手画了简单的海图出来,大概地划了划。李婉知道了大概的位置,也就心中有了底气。
见李婉似乎真的只是想要看一看位置,知道了位置之后不曾多发一言,沈勋也就暗自在心中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
再怎么有自己的秘密,李婉也不过是一个不曾走出这片大陆的女子,哪里就对那个孤悬海外的地方知道什么了。
他将海图卷了起来,放在火烛上烧完了,看着那张纸完全化为灰烬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大概的海图,但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也是能够猜出一些什么的。
等他忙完这些,却见李婉依旧一副心思沉沉的模样,不由得关切地问了一句。
李婉被他从思绪中惊醒,抬头对着他笑了笑:“在想一些事。”
沈勋立刻露出好奇之色,坐到她身边去,撺掇着让她将那些事讲出来,结果李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叹道:“虽然还不是非常确定,但是你若是想知道,我也就说一说吧。”
她微微一笑,对沈勋道:“若我记得不错,你说的那个地方,应当是有金银矿的,而且,就在距离岸边不远处。”
沈勋初时不曾细听,等到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大惊失色看着李婉。
见他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李婉反而笑了起来:“怎么一点沉稳都没有了,我也只是猜个大概,记不得了。”
沈勋慢慢地坐下来,忽地从她的话中听到什么,猛然间抬头:“记得?难道何人曾经与夫人说过那个地方,并告诉夫人这些事吗?”
李婉轻轻地摇摇头,又点一点头,却不肯再细说了。
沈勋努力良久依旧不曾将整件事都掏出来,也就不再说起了。
没曾想又过了几日,李婉忽地递给他一叠纸,道:“这几日我倒是好好回想了一下,将自己能想起来的都记上去了。你找个机会将这些东西都送过去,也好验证验证。若是能够合上,也是沈家的运数。”
沈勋接过来,翻看了两眼,不由得越发惊异。
李婉所写的,是一个格外陌生的世界。但是凭着沈勋从那些下人们口中的来的一星半点,也能看出来,她所说的东西,与那个大岛上的事情,纵然是有差别,也绝对不会很大。
他不由得盯着李婉,不肯放松下来。
李婉若无其事地低头,道:“夫君又何必这样看着我,我所知的,已经尽在其上了。夫君还是早些送过去为好。若是真的,也好让那边的人日子好过一些。”
沈勋点了点头,转身去了隔壁屋子,将这叠纸张密密麻麻地用密语重新抄了一份,然后密密地封锁了,交给自己手下最为心腹之人:“就算是你死了,这份东西,也不能让旁人拿到手,只能亲自交到我爹手上。”
那下人见沈勋这般严肃,也知道这东西所托重大,不由得狠命点头,然后才偷了个空,找了个借口,带着两个小厮走了。
这番行动自然也是有人看在眼中,但是等到消息传来,那人是去探望留在外地养病的成国公老夫人时,许多人就失去了兴致,不在追索。
那下人等到后头追踪的人只剩少少几个,方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机会将其他人都甩脱,自己单身上路了。
消息送出去之后,沈勋和李婉的日子就仿佛恢复了日常,每一日在前往边疆进发的过程中平静无波地过去。
沈勋心中不是不好奇,但是他更清楚,这些事,如果李婉想要告诉自己,就断然不会这样瞒着。他不想追问,也是不想让李婉为难。
只是这样一来,他心中就更加迷惑起来。
想到余陶当日所说的事情,沈勋猛然间意识到,李家兄妹的神秘之处,只怕还在自己想象之外。
只是正如余陶所说,一人如今困守深宫,另一人耽于宅门之内,不能为国所用,实在是太过可惜。念及此,沈勋背后忽地冒出了一阵冷汗。
也幸好李牧言困守深宫当中,否则若是他为了北宁女帝真心实意地出谋划策,只怕南齐的日子,也不会有现在的舒坦。
李婉无从察觉沈勋这些隐密的小心思。越是靠近边疆,她心中越是思绪纷乱。
等到达边城,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和战火之后重新长起来的一草一木,李婉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脸上带上了怅然。
沈勋不动声色地陪着李婉行走于此,心中也格外感伤。
这里是李婉这一辈子的转折点。
若不是在这里,李家众人,不会是现在冷淡相对的模样;李婉也不会从李家离开,孤身一人在外。
也不会有如今的李牧言,作为一个女帝的夫君,却在深宫中孤独地等死。
想到自己这一行人前往北宁而去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