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平突然打断了她,“朕想和丞相单独谈谈。”她侧头看着看周朝的这群人。
“朕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她特意的咬定了本宫二字。
她已称帝。
郑玖和景照容对视一眼。
“她母亲到底是女皇近臣,朕的好友,你们连着都无法通融?”安平笑道。
景照容也知道,本来按照姚莞和安平的关系而言,初蘅应该是回避的,但是宣宗还是派了初蘅,想来是想让初蘅通过私人的渠道达成共识。
毕竟,这是兄妹。
这天下,怎么不都是李家和武家的?
景照容思虑一番,还是拉着郑玖出去了。
初蘅屏退身边的人,也不寒暄,直接问道,“我母亲呢?让她出来见我。”
“朕就在这里。”安平的笑容宛如春风。
翼从安平的节度使此时纷纷起身,加额俯首行大礼,“永和公主长乐未央。”
初蘅目瞪口呆,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木然坐在那里。
就算她再算无遗策,也万万算不到这一出。
姚莞这时候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母女两人对视良久,语言百转千回就是无法出口。
姚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合眸,双手加额落礼,“臣姚莞见过永和公主,永和公主长乐未央。”
初蘅霍然站起。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加更
回忆在后面,即将上线
贵圈太乱第一发
☆、条件
全场悄然无声,早些时候下了一场秋雨,此时飞檐下雨水顺着檐角流下,落地之声依稀已经有了回音。
良久,没有一个人说话。
初蘅复坐下,道:“诸位大礼,本相受不起,还请起身。”
她用这句话点出来了她如今的身份。
屋中的几人这才起身。
安平却笑道,“你是我的女儿,有什么受得起和受不起的?”
初蘅横眉看向安平,却是十分平静的说道,“公主声称你是我的母亲,那么,敢问公主可有什么凭证?”
“你的相貌?”
“相貌?”初蘅笑道,“但凡姿色出众些的女子,都眉眼相似。”
安平道:“你的生辰?”
“这人人都知道。”初蘅反驳道。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安平也严肃了起来,“不信就问你的母亲。”
初蘅却笑道,“公主聪敏过人,狡兔尚且三窟,况且公主步步为营,若此事也在公主算计范围之内,母亲自然说是,犹不得本相不多心。”
安平半晌说道:“你果然像你的外祖母。”
初蘅微微一福身,“不敢与承天女皇相提。”
姚莞看着这对母女剑拔弓张半晌之后,才说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承天女皇的事。”
安平:“……”
初蘅先是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姚莞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
顿时哑然无言。
“那么洛阳和长安的舆论是空巢来风?”初蘅一挑眉。
这……简直了。
她觉得她要风中凌乱了。
先是多了一个母亲,之后养母就爆出来她仰慕于承天女皇的事情。
“不是。”姚莞倒是无所谓。
汉武帝尚且还有韩嫣,齐侯还有一个蔡文姬,承天女皇有个她,倒也无所谓。
对于帝王而言,这不过是雅事,绝非上不得台面。
“那我只不过好奇一件事情。”至于姚莞和承天女皇是什么关系,这个可以先放放,之后再说,初蘅觉得,现在最最紧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个时候将此事告诉我?”
怎么说也是在相位上呆了一年的人了,她不说是人精,但也历练的差不多了。
可能吃亏的就是年纪小。
除去这一点外,她自问,她和胡琼等人,并无什么差距。
安平击掌一笑,“怡真你这话问的好。”
“怡真?”初蘅挑眉。
“你是我的女儿,自然也是武姓,怡字辈。”安平勾唇笑道,“怡真,取自遗珍之意,天家遗珍。”
初蘅却笑道,“公主有什么条件,不如直说吧。”
皇家自古血缘亲情淡薄。
安平此时才摊牌,才不是什么母女之情难自以,而是因为朝中无人,她们举步维艰,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
所以想来这也是当初走这步棋的原因。
若她无能,只不过是弃子,在江州自生自灭也就罢了。
若她有本事,在关键时刻把这件事情抖搂出来,她就不得不和安平站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拖她下水罢了。
初蘅等着安平开口。
“朕登基为皇,你便是储君。”安平说道。
“万泉比我大。”初蘅直接问道。
“神龙之变后,我膝下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了,我已经四十开外了。”安平顿了一顿,看了万泉一眼,万泉倒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反正万泉对皇位也没有多大兴趣。
“而万泉的父亲姓薛,你父亲姓武。”安平一摆袖子,花帛在空中掠过,日光下色彩斑斓,金线折射出光芒,熠熠生辉,“这天下,必须是李家和武家的血脉,才能坐的。不然不能平民心。”
初蘅沉吟片刻,道:“那你想要交换的是什么?”
“里应外合,夺了这天下。”
初蘅眯了眯眼。
安平摊牌了,她反而不是很着急。
“我如今是丞相,就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初蘅却这般说道,“我若是想,待圣人去后,趁这乱世而起,效隋文帝先例,黄袍加身,渔翁得利也不是不可以。”
安平哑然失笑,甩袖道:“此屋之中,尽是我的亲信。”
“满朝文武皆是丞相心腹。”初蘅这话说的倒是不太客气。
“你想要的是什么?”安平摇头说道,“储君不够吗?”
“太子和宣宗之间,不也是如此?”初蘅笑言,“太子尚且是宣宗亲自养大的,把持天下军权,还不是说被废了就废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
而太子,有时候只不过是太子。
两人又开始僵持不下。
姚莞开口说道:“公主,女皇,且听我一言。”
初蘅却制止了姚莞的话,“我心中自有论处。”
姚莞挑了一下眉,到没再说什么。
“还请安平女皇好好想想。”初蘅起身喊了景照容和郑玖入内。
安平被初蘅闹的阵脚大乱,一方面觉得这个女儿太不听话,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从何处能够反驳初蘅。
因为这是实话。
她确实是利用的角度更多一些。
可是安平有些想不清楚,反正她上位之后,这皇位,不还是初蘅的吗?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会按照计划中的发展。
景照容将宣宗的条款一一说明,愿意封安平为关中王,在宣宗百年之后,将皇位传于安平。
太子之后,宣宗最大的儿子不过才六岁,现下不成气候,而安平膝下只有万泉一人,只要万泉还活着,名义上,就是南突厥的皇后。
金燕公主是承认这层婚姻关系的,突厥也是承认的,即便万泉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而突厥的皇后,就姓阿史那,怎么能当的了大周的女皇。
安平百年之后,皇位还是要还给他的血脉的。
所以宣宗愿意让这一步。
可惜他没有算到安平还有初蘅这么一个女儿。
安平却要求列土分疆,共治天下。
宣宗自然不同意。
文臣圈子已经炸了锅,但是在刀剑之前,什么都不敢说。
要骂要戳脊梁骨,怎么也得等天下太平,安平或者宣宗有一个彻底的取得胜利之后,才能再说道说道。
初蘅全程沉默。
景照容将安平的条件说与了宣宗。
宣宗摔了一个颇为精致的白釉茶盅,算是答复。
竖子不相与为谋!这是宣宗原话。
景照容传回了宣宗的答复。
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两方约定,他日再战。
“其实你还是太心急了。”姚莞捧着一盏茶盅,悠悠然说道。
“朕能不心急吗?”安平仰头说道。“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那么圣人的决定呢?”姚莞问道。
安平瞥了姚莞一眼,“其实,你心中两个人一样重要,母皇,怡真,然后是初晓,最后才是我们这些朋友。”
姚莞薄凉一笑。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算没有骨肉血缘,也出了感情。
对于朋友,有时候就是朋友。
而女儿,永远都是女儿。
所以在初蘅和安平的博弈之中,她更希望初蘅胜利。
安平将灯火拨亮,“告诉她,我求太上皇之位。”
如今她的军队全是从北地南下,疲兵不宜在战,而如果再脱下去,等到蜀地和南边的兵力北上,两边同时夹击,她就彻底的输了。
一败涂地。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走胡初蘅的这条路。
胡初蘅在长安洛阳已久,且和景照容杜晴等人来往更加密切,枢密院的高官不少子女的前途都由她一人决定,对她而言,杀宣宗,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个选择。
而安平却没办法将手伸到大明宫里去。
初蘅得了安平的答复,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她这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报仇?不是别人替她报了,就是青天报复了。
高官?最后她是皇族!
帝位?那她费尽心机架空了宣宗是为的什么?
家?她从来就没有家。
胡初蘅府上。
裴将军,狄库夫人,裴王妃,定北王,林瑞柠夫妻,薛念月夫妻,京城五军指挥使,内卫统领,两位辅相等人俱在。
她们都是被急忙请过来的。
要不是姚莞的朋友,便是初蘅的心腹。
“不知道胡相请我来,有何要事?“裴将军最后沉不住气了,先开口问道。
初蘅命人奉茶,“再等等。”
半晌后,杜晴姗姗来迟。
几人坐定,初蘅才说道:“今日,我是有事要相求各位。”她看了一眼定北王迷惑的神情,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手里没有任何可以要挟你们的东西,我也不会要挟你们,我也没有任何能够给你们的承诺,因为此时我也自身难保,我甚至无法保证你们是不是能全身而退,对于这件事,你们答应不答应,只看你们自己。”
“不是作为丞相,也不是作为安平的女儿,而是作为姚莞的养女,”她这般说道,“我欲行屠龙之计,不知诸位,可否愿意祝我一臂之力?”
茶盏落地的声音回荡在花厅之中。
久久无法散去。
定北王诧异的看着他的妻子,问道:“安平的女儿?”
裴王妃点了点头。
初蘅看着地面,手下意识的握紧。
碧绿的茶汤和檀木地面响应,热气冉冉,笼着薄荷香的香炉青烟,一时之间,几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