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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揣测初蘅乃女子之身,便写了闺房诗,玩的是风花雪月,女子闺怨,再或者,便是盼出征将士还家,更有甚者,考虑姚莞和承天女皇的关系,其人又是女相,便大书一番长恨歌,写尽何为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佳人泪满襟。
未免啼笑皆非。
最过分的是有人一看是无题,便真的无题了,前两句写丧妻之痛,中两句写思母,后两句写出游,再后两句,便写了嫁女。
不明觉厉。
到了春闱放榜的时候,因为远远高于了期望,大部分都符合各方利益的预期猜想,所以士子们倒也高兴,合家欢庆,并没有出现宣宗想象中的大闹书院或者国子监的戏码。
但对于这种情况,太子却觉得很扫兴。
到了五六月份,东都便迎来了一件大事。
万泉县主下嫁南突厥可汗。
钦天监合了日子,六月初六大婚。
转眼时间,事情已经近在眉睫,初蘅才想起来初晓惹出来了一点事情,她好像根本就忘了,更不必说跟万泉县主说了。
这不能怪她,只能说事情都赶到了一起去。
她到底抽了些时间出来,跑去了万泉县主府上一趟。
万泉其人,倒是不像初晓形容的那样,刁蛮任性,反而也是很彬彬有礼,带人虽然有几分疏离,但还是很亲切的。
初蘅到访,万泉客气的把她迎了进来,奉茶倒水,自是不必说了。
两个人说了些许的国事和家事,初蘅才说明了来意,将初晓角度的事情始末一一说明,末了,她笑着跟万泉说道:“我这个姐姐,说话办事向来不经过大脑,而且脸还酸,嘴硬,县主您多担待。”
万泉说道:“无妨,我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没有放在心上。”
别看万泉这么说,初蘅还是听出来话里话外有几分的不满意。
“要不我让她来跟您赔罪?”初蘅问道。
万泉拒绝了。
“那是什么理呢?”万泉客气的笑了笑,“这件事情都过去了,我不说了,就不必再提了,再提,也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她挑了挑眉毛,“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得给姚昭媛一个面子不是?”
她和亲远嫁一事,势在必行,左右也争不过命。
万泉如今是想开了,该吃吃,该睡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陪嫁的金银财宝,首饰,朝阳五凤簪,流云彩鸾步摇,等等,都是最好的来,因为如今万泉是大头,反而没有人说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又是这种节骨眼,人们自然都供着万泉,哄的她乖乖的出嫁,这样才能缓和一下周朝的边疆局势。
初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县主您多保重。”
待初蘅离开之后,万泉转回去了自己的卧房里,她看见书桌上多了一个弯月型的玉佩,突然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但是还是撑着,自持没有失了风度,将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我要静一静,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许进来。”
等丫鬟合上门口,万泉转到香柏木山河写意六开红宝掐金屏风的后面,果然一个梳着高髻的华服女子静静的坐在那里。
万泉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娘,我不想嫁。”
安平公主武令月叹了口气,将女儿搂到了怀里,道:“没事,你就算是嫁出去了,等母亲重新回到大明宫,就把你给接回来。”
“说好了?”万泉泪眼婆娑的看着安平。
安平点了点头,道:“一定。”又问:“刚刚的是谁?”
万泉含糊不清的说道:“国子监祭酒胡初蘅。”
安平愣了愣,道:“我说怎么看的眼熟。”
万泉拉着安平说道:“娘,可是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去。”
安平没办法,只好哄着万泉,“乖,你相信娘,噢,等娘大业已成,到时候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你委屈几日。”
万泉这才点了点头,抽了抽鼻涕,拿出手帕将眼泪擦干。
安平看着女儿,有几分怅然,当日还是二圣临朝的时候,她也面对着和万泉一样的情况,但是那时候,她能作弄突厥王子,不想嫁,就没有嫁。
而如今到了万泉,她却是无能为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到了万泉出嫁的那一日,也算是十里红妆,给出的是国婚的规格,全部都按照周礼走的,到底也是为了两国的宾交,礼重些,也不为过。
“到突厥之后,别忘了,你身上留着李家的血,武家的血。”宣宗如是跟万泉说道。
万泉低着头,拿着扇子挡着面,穿着隆重的十二破,颜色都是一点一点淡下去的,绣着凤凰和牡丹,凤凰尾羽与牡丹的花蕊,竟然是用宝石拼合而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万泉乌发高盘,黛眉轻扫,步摇流苏交映,十二花钿用鸾、凤、雀、莺、发明、青龙等等上古瑞兽的样式,对挑的红宝金簪看上去也是分外雍容华贵,大方自在。
“臣记得。”万泉在两个宫人的搀扶下,缓缓的跪了下去。
“那就好,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宣宗最后补充了一句。
宫人这才引着万泉往下走,正要把万泉的手交给金燕公主的儿子,南突厥的可汗时,突然人群里银光一闪,利箭撕破人群而出,直逼万泉。
万泉吓傻了。
谁知道这箭擦着万泉的脸飞过,正中南突厥可汗的脖颈,鲜血溅了万泉一脸。
禁卫纷纷拔剑,朝臣原本坐着的,此时也霍地一下站起来。
景照容反应快,直接指挥天水卫的人,道:“护驾。”
人们一乱,反而把持着长弓的人显了出来,这是一个男子,个头不矮,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那男子见跑不掉,便抽出随身宝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同时说道:“相爷,属下不辱使命。”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故万泉淡定的那袖子把脸擦干净,跟宫人说的那句“给我打盆水来。”就格外的响亮。
万泉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
胡琼的四儿子胡楠见此情形,大怒,下意识按腰间,居然有长剑,他想都没想,都没想过御前不得佩剑的道理,便拔剑相向,“你一派胡言。”
胡琼彻底、彻底、彻底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文没有灵感……
这两天这样,如果写得下去就日更,写不下去,最起码也两天一更
婉儿和女皇我YY起来好容易,然后一写……写不出来
捂脸,我知道为什么遍地都是坑了,因为真心写不下去啊……
相信我的节操,本人不坑文
☆、御史
全场一片哗然。
胡楠的话和行为,不亚于落叶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但凡有几分脑筋的,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栽赃。
县主下降和亲,全场禁军,天水卫,洛阳的两州兵卫,监察司的士兵,层层排查,自然不会让胡楠将长剑带入。
更不必说行刺者怎么会大庭广众之下,供出幕后主使?
但是此事一出,突厥便占理,是战是和,周朝可能都需要让一步了,而胡琼,极有可能便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若皇帝有意动胡琼,这便是契机,因为他至少需要给南突厥金燕公主一个交代,但也会是拿着胡楠持剑入室的由子发作,若无意,那么便是示恩,以两国交兵的代价,来保全周朝丞相。
初蘅第一反应便是去看郑玖。
这是郑玖的计划吗?郑玖是这一系列的幕后指使吗?她下意识的想法,便是这一切是郑玖在幕后主导。
但是郑玖也是一脸茫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胡楠,之后打了一个激灵,回头看着初蘅。
两个人目光交汇,都明白了此事不是对方所为,便齐齐的将疑问的眼神投向了初晓。
“御前动兵戈,你放肆。”杜晴霍然起身,戴着墨绿猫眼石扳指映着日光,熠熠生辉,当真如果猫眼睛一般,扳指宝石中间抹过细长杏仁状的黄色亮带,她将矛头直指胡楠,“你可是要行刺?”
胡楠愣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胡琼出列,跪地,道:“臣冤枉,臣子冤枉,请陛下明察。”说罢,拉着胡楠跪地,两人便重重磕下。
宣宗没有说话。
此时景照容却走到宣宗面前低声说了两句话,宣宗眉头猛地一皱,略点了点头,之后便回到了原位坐了下来。
她此时到不着急了。
这时候她丈夫池筱低声问道:“你说了什么?”他原本便在禁卫任职,对这些事情的大小严重程度,自然是心中有数。
景照容笑了笑,“你一会儿便知。”
初晓目瞪口呆的看着金燕公主,敏锐的扑捉到了她母亲举金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但是她紧紧地盯着胡楠,隐约有几分茫然和恼怒慢慢的浮上她那虽然经历大漠风霜,但仍保养良好的脸庞。
苍天,初晓险些惊呼。
初晓这种素来没什么心眼的能看得出来,初蘅和郑玖都偏向于算计人心而非算计事的类型,即便是全场都乱哄哄的,士兵来往,突厥这边带来的亲兵也将金燕和初晓挡在身后,但他们仍然将金燕的反应也揽入眼底。
为了突厥的利益,可能牺牲一个儿子不算是什么。
在皇家,亲情素来稀薄。
春秋列国志曾载,齐人为求军职,以示效忠,不惜杀妻烹子。
金燕膝下一女三子,再算上初晓,便是二女三子,除了初晓父亲是周朝人,如出任可汗可能立不住脚,其余随便哪一个推出来,都是可以的。
初蘅下意识的一按桌子。
真是豁得出去。
金燕缓缓的放下酒杯,收敛笑意,眼眶一红,先淡然起身,然后才跌跌撞撞的推开亲卫,扑了过去,抱着儿子的尸体,用突厥话不知道在说什么。
万泉戳在那里,先用袖子擦脸,之后擦不干净,索性拿出帕子,把用来喝交杯酒的银壶轻轻提起,倾倒,之后将脸上的血擦了一个干干净净。
之后便走上高台,行礼道:“圣人,臣受惊,不知可否告退。”
宣宗哪里还有心思在意万泉,神色阴晴不定,也一言不发,冷然看着大明宫里的热闹,听见万泉的话,二话不说的摆了摆手。
万泉告退。
不多时,全场已经被安置了下来,除了突厥的亲卫和天水卫的将士仍旧是剑拔弓张,银弓拉满,箭上弦,盾牌都举了出来,日光之下,银色点点,两者对峙,周服银,突厥服黑,都等着进一步的发话。
金燕抹了抹眼泪,说了一句突厥话,突厥的亲卫便将弓放下。
景照容看向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