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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你干什么?想摔死我啊,谋杀啊,你在大理寺备案了吗?”
初蘅没理会初晓,手一搭鞍,翻身上马,一扯缰绳,马直接就将身子转了过来,还不忘问初晓,“你从哪条街过来的?”
“长乐街,华熙坊,喂,那是我的马,还给我。”初晓笑呵呵的说道。
“明天给你送过去。”初蘅觉得她有朝一日一定会被初晓给活活气死,她一开始认为按照初晓说的路往回找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打架的那两个已经彻底被人群包围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萧妍仪柳眉一挑,杏眸瞪大,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怒火,她纤长的食指戴着一个水胆祖母绿扳指,指着躺在地上一个打扮金灿灿,活像公鸡的人,“还没王法了,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活着回去。”
景照容的女儿景桦昭在萧妍仪身后,她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不点,梳着花苞头,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给自己扇着扇子,装模作样学着萧妍仪的话,“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大周的法律?”
南诏二王子用南诏话说道:“我的那个娘亲哎呦喂,这两个祖宗。”苦着脸,想坐起来,无奈碰上两个都不太好惹得,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妍仪,用一口生硬到了一定份上的汉语,道:“我真西不是古一的。”
“什么玩意?”萧妍仪真是被气的脸色有发红,“什么古一?你就是有意的。”又问景桦昭,“他说的前一句话是什么?”
景桦昭非常干脆,“没听懂。”
初蘅看见这一幕,直接奔去了天水卫的指挥所,可巧景照容手上一沓卷宗,正从议事厅里出来,看见初蘅,问道:“祭酒大驾,有何贵干?”
初蘅道:“你女儿和萧娘子一起把南诏国二王子揍了。”
确切说是萧妍仪一人把人家给揍了。
景桦昭顶多算是一个看热闹的。
景照容先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哦,揍了,揍了……等等,揍谁了?”她都走出门了,才发现这句话不对劲。
“南诏国的二王子。”初蘅意简言赅的说道。
景照容:“……”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千万别出人命。
南诏国的王子已经在通州弄死一个了,一共兄弟二人上京朝贡,这要是第二个再死了,那这事情可就玩大发了。
她匆忙将卷宗放到一边,淡定的绕到院后将她家的那匹赫赫有名,名唤蓝颜的马给牵了出来,当在东都里全体天水卫的官员都要说一句指挥使真沉得住气,就见景照容翻身上马,直接侧骑了,一钩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直接跨越了指挥所大门内外十个玉石台阶,从门里跳了出去,直奔对街的墙。
就见景照容身子一侧,缰绳一斜,马儿在快要撞到墙的时候急转弯,奔着大陆去了。
溅起尘土无数,要不是初蘅闪的快,就弄一身的土。
初蘅有几分无奈的扬起鞭子指着景照容的背影,说道:“你们指挥使不会真的喜欢这么骑马?”
天水卫大大小小的官员见怪不怪的点点头。
初蘅呵了一声,跟了过去。
初蘅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到估计该训的训完了,该教训的教训完了,这才慢悠悠的下马牵着马过去。
这马是跨骑鞍,估计突厥那里,是不分男女一律都练得跨骑,而她从小学的是侧骑,加上才下朝,正经八本是穿着官服,实在是骑不来。
枣红马看样子是军马,脚程快,善于疾驰,骤然间让它迈着小步子,从大街小巷里慢慢走着,怎么都想调头跑掉,结果一扭头,就被初蘅拉回来,然后再扭头。
一人一马就这么玩上了,故当初蘅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看见南诏国的二王子段清一脸尴尬的摸着插着金叶子的帽子,红着脸跟景桦昭说没事,真的没事,真的真的没事。
景桦昭好奇的说:“真没事?”
段清觉得景桦昭这话说的有趣,景照容戳在这里,就是有事也不能说啊,只好讪笑道:“真的没事。”
萧妍仪眨巴眨巴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就一巴掌糊了过去。
就算景照容在身侧,也没料到这一招,更不必说拦下了,就看着南诏二王子被抽。
段清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妍仪,捂着脸。
萧妍仪很不屑的说道:“看什么看,这是我萧家的入门仪式,我外祖父既然告诉让你来相亲,你连这都没打听清楚?”
段清沉默片刻,道:“打得好。”然后凑上去,“还差一边,不对称。”
萧妍仪果断的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初蘅问道:“这什么情况?”
“都说了,我萧家的入门仪式。”萧妍仪勾唇笑道,“想娶我,先挨揍,揍成猪头就算是合格了。”
景照容在一旁快挂不住了,忍无可忍说道:“萧小娘子,这件事,你姑母知道吗?”
萧妍仪装出来一脸无辜,“程家的入门仪式是跪搓衣板。”
“算我没问。”景照容呵了一声,又问景桦昭,“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
景桦昭想想,道:“一个纨绔欺负另一个纨绔,我本来是想去拉架的,但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当然是要帮着她了。”
景照容道:“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打架。”
作为母亲,她素来都是抓和女儿最相关的部分,她本来想说说大道理,但是觉得六七岁的小不点也听不懂,只能作罢,“回家看我不收拾你爹。”
“关我爹什么事情?”景桦昭不明所以。
景照容:“关系可大了。”就看看孩子,你妹弄这么一出。
“怎么还纨绔欺负纨绔起来了?”初蘅素来都是直接奔着中心去。
萧妍仪说话语气里有些莫名的委屈,道:“我都说了我没相中他,他还非要给我他的玉佩。”说着,瞪了段清一眼。
在周朝,交换玉佩金簪,就算是订亲了。
段清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周朝的规矩是这般。”
初蘅笑道:“没事,是你多心了,我娘还收过承天女皇赐下来的簪子……”她突然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顿了顿,才道:“我听说南诏的规矩,是相不相中男方都要给女方送礼的。”
段清被打得说不出话,疯狂的点头。
萧妍仪这才迟疑的说道:“那我饶你一命?”
段清狂点头。
“那你退下吧。”萧妍仪扬高下巴,摆了摆手,段清这才如释重负的跑了。
“你退下吧。”初蘅学着萧妍仪的口气,说了这句话,她凑到萧妍仪的面前,“喂,其实蛮可爱的。”
萧妍仪看着段清的背影,道:“这腿还可以,腰还不错,脸还凑合,可以算到候补行列中去,实在不行可以放到婚外情的候补行列中去,玩玩还是可以的。”说着,和景桦昭一击掌,“干的漂亮。”
景小娘子激动的小脸红扑扑,一脸期待的说道:“大姐姐,我们下次揍谁?”
两个暴力狂达成一致。
萧妍仪捏了捏景桦昭的小脸蛋,“等着,等我外公安排下来下一个相亲的对象,我就叫上你,再加上你胡姐姐,我们一起挖个陷阱,里面放点什么好呢?就放蛇吧,不行,蛇就太过分了,放铁钉子吧。”说着,自己都乐了。
初蘅瞥了萧妍仪一眼,“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传说中的最毒妇人心。”
萧妍仪拍了拍初蘅的肩,假装豪爽说道:“哎呀,没事,有您老人家给我垫底,我还怕什么?”
“话说要是碰上你打不过的呢?”初蘅反问。
“揍。”萧妍仪一言定论。
景桦昭附和着萧妍仪,“对啊,还有我娘,我爹说过,要是我打不过,可以叫他,他打不过,就可以叫娘,实在不行,就群殴。”说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没错,群殴是极好的一种方式。”
初蘅看着景照容忍俊不禁的表情,也差点笑了出来。
景照容看看天色,打断了几人,“你们晚上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请客,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回去家里的人还得现做饭。”
初蘅和萧妍仪都摇摇头,说晚上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23333这是一群逗比孩子
簪子玉神马的O(∩_∩)O
我要写论文……才写一半……哭
☆、深意
景照容并不和她父母住在一起,而是为了方便入朝,洛阳的房子买在了天水卫衙门的后一条街。
进了景照容家,初蘅和萧妍仪两人便交换了一下眼色。
在寸土寸金的洛阳城,景家能买得起足足一亩的院子,而且这宅子不过是偶尔过来住一住,和裴将军家的情况还不一样,也算是能看得出来外界风传景照容爱财,喜欢敛财的说法是有空巢来风的。
就冲着垂花廊拱梁都用的是杉木,来往仆役……到现在没见到几个,但是正院花厅里面博古架一溜古玩,墙上书画价值连城来看,还没少敛了。
皇帝对此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有两个原因,景照容的母亲虽然是五姓七家之人,但是外祖母却是胡人,出身昭武九家之首的安家,生意做的极大,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她外祖母给的,还是她收得,第二,景照容从凉州突厥等地敛到手的银子,大部分都在凉州青黄不接的时候填进了军费的缺口,至于小部分,那就只能说你留了就留吧。
户部、兵部、枢密使等人乐不得景照容自行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
且常希是她的好友,常希不出头弹劾,别人也没胆子说什么,就当没有这茬事。
景照容非常的客气把她们请到了正堂,拉着景桦昭去抱厦中说了两句,将池筱从书房中拎了出来,押送到厨房,回头换了一身高腰襦裙,挽着画帛,悠悠然走出来,坐下,跟初蘅两人笑道:“他会做菜,我不会。”
萧妍仪刚想问:那你家的厨子呢?
初蘅便低声说道:“她是天水卫的指挥使,她丈夫曾经是杜晴的下属。”
池筱虽然是禁卫的人,但是因为杜晴身兼两职加上娶了一个手掌一方兵权的夫人,和监察司的副统领也没少掐了架,有没有管过监察司的事情不清楚,但是就像凉州卫经常参与天水卫的事情,估计禁卫也没少搀和了监察司的事情。
监察司有藏自己口音和自己祖籍爱好的习惯,精确到喜欢吃的菜,估计天水卫也差不多,只可能会更严。
厨子是别想了,仆役估计也不多,不然池筱也没有必要致仕回来打点家务。
萧妍仪很同情景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