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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价交换,她不上报,顺便可以把杜晴给处理了,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胡琼跟皇帝提在凉州云间设节度使的事情。
胡琼自然是答应了。
杜晴也知道此事,但是无奈姚莞那么大的一件事被景照容给知道了,现在只能装傻,也不敢弹劾景照容,更别说告黑状。
因为告黑状,景照容顶多算是玩忽职守,或者是结|党|营私,而景照容把别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呵,她那算是谋逆。
结果朝廷这块都安置下了,皇帝也考虑要设立凉州云间节度使了,末了谁也没想到,卫正仁自己捅娄子了。
卫度是东宫的旧臣,跟太子也有段时日了,卫正仁是跟太子的长子清河郡王一同长大的好友,又有些偏才,自然是谁都不惯着,太子不说什么,胡琼也装死,卫正仁就把自己当成节度使来看待了,结果很不巧,剑南和云南挨得太远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贵州和四川的州界官税问题,卫度算是清官,家中财产除了半亩的宅子外,真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最要死的是,卫正仁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哀思,同时收买父亲旧部的忠心,于是乎,大办丧事。
办完丧事之后,卫家就面临着一个问题,是捞,还是卖宅子?
卫正仁一琢磨,便往官税上想了个法子,剑南四川的西南部是云贵,云贵再往外是南诏和骠国、暹罗、天竺等地,再往外推,便是波斯,这些地方都分外富饶,盛产金银香料,除了丝绸之路外,来周朝的必经之路,就是云贵两地。
卫正仁就私自提高了官税,那日也不巧,第一个被宰的,就是沐家的生意。
平西侯怒了,私下给自己手下银楼的老板指点了两句。
老板会意,第二日便告到了程之瑾门前,程之瑾自然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一番顺着藤严查,乖乖,你爹去世了,你居然直接把节度使的位置给抢了?按照朝中荫职,一品外放官的孩子才能荫到五品,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之瑾本来和卫度关系就不好,两个人多次摩擦,小则动嘴,大则动手,已经从峨眉山附近用剿匪的由子打过几次架了。
卫度死了,她自然是幸灾乐祸,于是直接将此事捅给了尚书右仆射,平章知事,次相范萱。
范萱一听就怒了。
因为她在积极的给她唯一的女儿谋求这个位置,已经借助着胡初蘅的线和华国长公主的路子,跟国子监定下了今年春闱的状元,皇帝也答应了,就等着下完场,借住荫职起三品指挥使,过两年起刺史,等卫度死了,便出任节度使了。
然后杀出来一个卫正仁。
范萱不忍了。
这简直是目无王法!
范萱气归气,但是混迹朝廷的老人,掂量一下和胡琼有没有对着干的砝码,觉得自己弹劾不太靠谱,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常希。
常希让她且等等,看看皇帝的心思在说,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说死,也没保正什么,而是回府考虑考虑去。
然后她考虑一番的结果就是,一日常希女儿常琉在郑玖面前无意,或者是有意的说漏了嘴。
郑玖当晚由常希批条,就径直去了裴府。
那日是夜半时分,整个裴府的人都就寝了,郑玖来是闹得鸡飞狗跳。
院子里一阵吵嚷,把裴瑜给吵醒了。
裴瑜披着衣服,头发也散了下来,随意的编成了一个麻花辫,睡眼惺忪的拢了拢,从罗谌身上直接踩了过去,罗谌嗷了一声,但裴瑜没有理会,穿着木屐就出去了,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比如什么人晏驾了,哪里打起来了,然后看见院子里戳着一个郑玖,有几分生气的说道:“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深更半夜,几个意思?
这时候裴将军,狄库夫人,罗谌都被惊起来了,披着衣服,或如罗谌拎着剑,或如裴将军拎着狼牙棒,或如狄库夫人,直接把厨房的锅铲给拎了出来。
郑玖不理她,道:“我找胡祭酒。”
裴瑜怒吼:“她不在,人在国子监,下个月春闱。”心里问候了郑玖的上三代下三代的所有亲属,男女通吃。
郑玖也不解释,从裴府里走了出来,又跑去了国子监。
裴瑜:“有病。”
罗谌:“病的不轻。”
郑玖到国子监的时候,国子监还亮着灯,初蘅是那种晚上熬到什么时候都行,但是早起就要命的那种,故拟题命作的事情,重头戏都挪到晚上,当时初蘅忙着拟题,正在和一个国子监的夫子秉烛夜谈,带上正在玩一对一抹骨牌的萧妍仪和国子监的理事,四个人说的正欢,郑玖推门进去,道:“胡祭酒,有事。”
国子监的理事和夫子知趣的走了,萧妍仪不知趣的瞪着眼睛,看着郑玖,等着下文。
初蘅看了萧妍仪一眼,道:“无妨,您直说便是。”
郑玖也没废话:“知道剑南道的事情了吗?”
初蘅点点头,也明白郑玖的打算,道:“除非你打算现在就倒太子,不然这件事不如不提。”
如今胡琼还在,郑玖就直接想朝着太子去了?
按照初蘅的想法,这件事还是一步一步的来比较好。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是好机会?”郑玖反问。
初蘅沉默了片刻,道:“随时。”
郑玖:“机会来了莫缩头。”
两人火速达成共识。
萧妍仪目瞪口呆,“等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没事。”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翌日,初蘅将这届的春闱单子报给了皇帝,有意无意的说道:“听说卫节度使的儿子也应该是在今年春闱,年纪也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考,还是打算直接走荫职的路子?”她说了说还笑道,“我才到东都,事情不太清楚,所以便来问一问,怕出了问题,到时候反而不好收拾。”
“而且卫节度使劳苦功高,就怕处理不当,天下人反而说圣人的不是。”初蘅这话说的格外的客气和漂亮。
皇帝虽然会很烦这种来回请示的事情,但是却不会说什么。
这比自作主张的强多了。
宣宗和蔼的笑了笑,道:“没事没事,多问问比自己直接闷头办了强。”
他也想起来了卫正仁这个人,便问身边的礼官:“卫度家的公子今年多大了?可有了荫职?还是已经有了出身?可别弄错了。”
礼官跑了趟吏部,回来道:“确实是没有出身。“
宣宗拍案,“卫度这家伙,向来都是粗心大意,连自己孩子的事情都想不周全,”便道:“那就按照外放一品的例办吧。”
这时候“正巧”郑玖进来了,疑惑的说道:“谁家的小郎要入职了?”
宣宗笑道:“卫度家的。”
郑玖故作疑惑,“不对啊,他不是在剑南四川节度使衙门任职了吗?还调了官税,害的程节度使跳脚。”
官税那是节度使才能调的。
宣宗脸色骤然间就沉了,但是仍然不动声色道:“许不是郑卿你记错了?”
郑玖道:“是吗?”他问初蘅,“今年卫度的小郎可是春闱?”
初蘅摇头道:“没有他的名字。”她跟皇帝说道:“圣人,许不是里面有些差错?”
宣宗:“那样最好。”他顿了顿,重复了一遍,“那样最好。”
他不希望出事,尤其是这种事情。
因为太子一定会插手。
母子,父子,母女,父女相残的戏码,贯穿着整个大明宫,他不希望重蹈母亲和祖父的覆辙。
初蘅和郑玖见好便告退,宣宗连忙召见了景照容,质问:“剑南四川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速速道来。”
景照容整个就是一个人精,她拱手回复,“微臣不知,自从韦指挥使在任的时候,将剑南道一路的监察司官员清洗,为了避免冲突,原来那里的官员被调去了北方,北方的南下,如今还没有到职,但是监察司的官员应该还有部分在任,故微臣不知道会出事。”
宣宗默。
又招来杜晴与景照容对峙。
杜晴的托辞更简单,“圣人,您还记得韦指挥使的事情吧。”
宣宗认倒霉,又派两人出去严查,招程之瑾的在京的管理书信往来的属官对峙。
属官将此事添油加醋的一一说来。
宣宗勃然大怒,待景照容和杜晴双双对此事出示了肯定得回复,便朝堂上发作了。
宣宗发作是胡琼和太子没有想到的。
快退朝的时候,宣宗突然说道:“如今朕这个皇帝当得,真是愧对列祖列宗,愧为承天女皇的儿子。”
太子连忙说道:“父皇何出此言?”
宣宗道:“有人等不及了,想当皇帝了。”他眼神骤然间凌厉了起来,“朕都这般年纪了,都等不及了是不是?非要把朕逼死是不是?”他呵斥道。
太子一开始没想到是这件事情走漏了风声,但仍跪下请安,一边在想,“这又玩的是哪一出?”
宣宗霍地一下站起身,指着胡琼道:“你也长出息了?仗着出身江南甲姓,一花两支,又是五姓七家之一,就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任意妄为?”
胡琼忙请罪,“臣不敢。”
“你们哪个不敢?”宣宗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把胡琼坑下去之后,姚莞就正式跟妹子见面了哇咔咔
不过不是这件事情被坑下去的
☆、风向
胡琼在朝中这么多年,早就号准了宣宗的脉,若是他生气了,那与其争辩,还不如等他脾气发过之后,再说什么。
宣宗的脾气,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阵一阵的,就算是偶尔真的是撞到了枪口上,也不过是发泄一阵子罢了。
宣宗慷慨激昂的说着,胡琼默默肃立听着,一边想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初蘅也跟着别的大臣一样,低着头——圣人终究是圣人,谁会那么想不开。但她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机会,跟郑玖交换了一下眼色。
郑玖会意,在宣宗气生完了,也差不多了,该说两句场面话下台的时候,他跳了出来,说道:“恭喜圣人。”
“何喜之有?”宣宗被郑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懵了,压着火,问道。
要说皇帝也不容易,比如气蒙了,也要分清哪些大臣可以发货,哪些大臣不能发火,不能对着发火的大臣,典型代表便是郑玖和胡初蘅两人,郑玖是因为费了那么大力气,一请二请三请,小话赔了一箩筐,结果人家还不出山,好不容易人家自己愿意,出来了,他要是再乱七八糟说一通,估计郑玖就甩袖子走了。
胡初蘅这个,怎么也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