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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装出席
“福全,站在那里呆着作甚,公子体恤你特意为你留得蛇肉,还不赶紧感谢公子?”
清风是越看这福全心中越是不舒服,原本公子将香喷喷的蛇肉留给他不说也就算了,谁料此人却是个不看眼色的笨货,实在是讨厌。
四喜见清风投过来的眼神带着三分怨恨,忙朝傅云楼结结实实地鞠了一躬,忙不迭地称谢道:“小的多谢公子赏赐。”
傅云楼倒是不计较她先前的无状,只笑笑不语,伸手拨弄着火堆。
四喜吃不准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也知道此番若是拒绝了那一定是不讨好的,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心道今日这顿蛇肉看来是逃不掉了!
蛇肉虽香,但咬在四喜口中却味同嚼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蛇肉狠狠地咽了下去。
本想着一会趁傅云楼不在跑去小树林偷偷吐掉,孰料四喜刚将最后一口咽下去,便见傅云楼掸了掸袍子站了起来。
“吃饱了,便想喝茶了~”
说着视线缓缓地投向正欲从一旁偷溜的四喜,见她浑身一僵,嘴角不由得带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福全,还不快去车厢给公子泡茶!”
原本便嫉恨被四喜夺取宠爱的清风小哥会意,恨不得多折腾四喜一番,立马化身狗腿子拾掇四喜出去泡茶。
四喜遥遥望着这主仆二人面上皆是一副诡异的笑意,不免心头一颤,硬着头皮道了一句。
“是……”
转过身,她哭丧着脸,腹中却有些隐隐作痛起来。她捂着肚子欲哭无泪,仰天长叹:这一定是消化不良啊……
好不容易伺候着傅云楼喝完茶,夜已渐深沉,四喜忍着一脸的睡意,屏了好几个呼之欲出的呵欠后,终于听见傅云楼懒懒地说道,“时辰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歇了吧。”
他放下手中书札,伸手揉了揉眉心,白皙如玉的面上头一次浮现出疲惫的神色来。
四喜看着心疼,不由上前一步低声道,“公子累了,小的给公子捏捏肩膀放松一下再睡。”
傅云楼似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侧过身对着四喜。
四喜挽了挽袖子,缓缓就手掌按在傅云楼肩头。
话说她按摩的功夫还是从前爹娘还在时就练出来的呢
,那时爹爹常常上山砍柴,回来时总是腰酸背痛,而娘又忙着店里的事儿无暇顾及,是以,照顾爹爹的重任就交给了四喜。
为了缓解爹爹的辛苦,四喜常用药油替爹爹按摩肩膀,起初手法生疏,可久而久之,也成了按摩的能手。
四喜的手在傅云楼肩头轻柔不失力度地按着,似乎不用开口,便能知道傅云楼哪一处格外酸疼。
“你按摩的手法倒是很不错,跟谁学的?”
感觉到肩膀上的枝梧有所减轻,傅云楼有些满足地眯上眼睛。
“回公子的话,小的是从前在家时替爹爹按摩时自己摸索的。”
背后传来四喜低沉的声音,傅云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又过了些时间,四喜忽听傅云楼低声道,“行了,你去休息吧。”
她闻言松了手,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早就按得酸疼不已。
“是,那小的出去了。”
她躬身转了出去,心想多年不按,这手法果然生疏不少,从前给爹爹按大半天都不会累,没想到才这点功夫手便觉得酸了。
明天这手,怕是要举不起来了……这就是急着邀功的后果呀!
四喜长叹一声后,发现那股自小腹中传来的疼痛加剧了……
那种微微发胀的感觉,那种窸窸窣窣的疼痛,站得时间长了便觉得双腿发软,体力比起以前也格外不支。
想着想着,她脑中突然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大事不妙啊!
翌日
傅云楼神清气爽地从马车中下来,却意外地没有见到那个低眉顺眼的瘦弱身影。清风正在一旁喂马,见傅云楼来,忙蹭了蹭手十分狗腿地凑了过来。
“公子,你醒了?”
“嗯”傅云楼将视线巡视了一圈后,问,“福全呢?”
一提到福全,清风那张笑眯眯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福全啊!在里面偷懒呢,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真不知公子看上他哪里了,大清早就撅着屁股在那里偷懒,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居然还赖着不起来。
偷懒?
傅云楼挑了挑眉,脑中浮现出福全那张老实吧唧的脸来,他脚步微动,对着清风道,“你准备上路,我去看看那厮到底怎么偷懒。”
清风乐见其成,忙道了一句好,幸灾乐祸地想着这次福全一定会被公子狠狠地教训一番才是!
甫一跨进破庙,就见供奉佛像的供桌下缩着一团阴影,走近一看,原是福全蜷缩成一团窝在里头睡觉。
傅云楼拧了拧眉,看着福全高高撅起屁股,两只手则捂着小腹,面色有些发白,额头微微有些冷汗,状似痛苦地趴在稻草上。
莫不是半夜在庙中受凉,寒了肚子?
他蹲下来伸手轻轻拍了四喜肩膀,低声询问,“福全,福全?”
彼时,四喜早已疼得六神无主,满嘴哼哼。
来葵水的孩子你伤不起啊……这次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比往日还要疼,整个小腹胀痛得简直要爆炸一般。
四喜捂着小腹在一堆稻草上滚了一夜,直到天明前才眯眼歇息了一会,这会听到傅云楼叫她慌忙抬起了头。
“公子……”
傅云楼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声音更是打颤发虚,一夜不见却好似患了大病一般,不由得拧了拧眉头道,“福全,你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四喜心中稍定,正愁不知该如何跟傅云楼解释自己的问题,如今正好顺水推舟,于是便气喘吁吁地对傅云楼道,“回公子,小的闹了一夜的肚子……”
“能够起身么?”傅云楼将正在外头喂马的清风喊了进来,“清风,把他扶上马车。”
清风原是气冲冲地跑进来想要申讨福全偷懒,奈何见他一副死相躺在地上也不敢多语,只得老老实实地将福全扶上马车。
“车里有药,你合水服下。”
四喜正疼得满脸虚汗,忽见一只手掌伸向自己面前,掌心有一颗红色的药丸。
她抬起头见傅云楼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公子……”
感动之余,她想着胡乱吃药丸,会不会死得更快……
“还嫌不够疼么?快些将药服下。”
傅云楼蹙眉,又递给四喜一杯水。
四喜接过水,在某人的虎视眈眈之下,仰脖将药丸咽了下去。
实际上她默默地将药丸藏在了舌头底下,准备着一会趁傅云楼不注意去吐掉,谁知却见傅云楼挑着眉毛望向自己,黑眸中全是了然。
“福全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吃药?”
四喜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又听他似笑非笑地说,“是藏在左脸颊还是右脸颊,你自己老实承认了吧!”
这下四喜哭丧着脸道了一句,“公子……”
她明明不是闹肚子,这随便吃药岂不是会要人命!?
傅云楼板起脸,冷声道,“快咽下去!”
四喜一抖,咕咚一下活生生将药丸咽了下去。
“这样才乖~你坐着歇息吧,今日不用你伺候~”傅云楼满意地收回眼神。
病急乱投医,没想到这治拉肚子的药丸吞下去倒也有用,过不了一会四喜倒觉得这小腹不疼了,人也有了力气。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四喜捂着肚子懒懒地靠在车厢里,暖融融的熏香闻着她昏昏欲睡,折腾了半夜,她的心神终于有所松懈,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傅云楼手握书卷,忽闻对面传来一阵悠长的呼吸,抬头一看,对面的福全早已睡得四仰八叉。他敛眸含笑,伸手为自己添了一杯新茶。
待四喜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已是夕阳西沉,暮色四合,她这一觉睡得极是舒坦,仿佛掉了一层皮般浑身放松下来。
“你终于醒了。”
傅云楼负着手立在窗前,四喜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来。
“公子,你这是?”
眼前那人侧面俊美飘逸如同起伏山峦,他扬眉看着窗外的红日,嘴角噙着一丝怡然自得的笑意。
彼时,他将一头黑发尽数挽进紫金冠中以一枚赤金衡笄固定住,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来。似是感觉到四喜吃惊的眼神,他转过头来冲着她莞尔一笑,一瞬间霞色万丈,金光灿烂几欲迷花了四喜的一双眼。
“怎么?这一身打扮起来还不错吧?”傅云楼敛衽坐下,长腿交叉,一袭玄袍加身,腰间系着一条深红色的腰带,外面还披着一件银狐裘。
他容色甚白,眉眼却偏生在那霞光投射下显现出一股子绝世的妖孽来,细看之下,他身上的衣袍上皆绣着极为繁琐的祥云纹,至尊贵气含而不露。
眼前的男人一别于往日的慵懒随意,展现出的则是一种四喜从未见识过的王霸之气。见四喜呆坐着不动,两眼木讷地看着自己,傅云楼两手交叉摆在桌上,
身子微微向前倾。
“问你话呢~”
他这一动,逆着火红色的霞光,那玄袍上竟浮现出一排排金色的纹理来。四喜这才发现原来那看似寻常的黑袍上织着密密麻麻的金丝线。
“好看呐,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她收回眼神,避开傅云楼打量自己的那束令人不自在的目光。然而心中却极为动荡,许久都不能平静,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她方才注意到这黑袍的左袖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想必这一定是归鹤山庄内部特制的服装。
“公子,为何之前不见你将这身衣服穿起来?”四喜忍不住好奇问道,明明穿起来很好看啊……
“哦~”傅云楼复又靠回软垫上,脸上浮现出懒懒的表情,“不爱穿,穿起来太麻烦~”
太麻烦?
四喜见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子低调内敛却又金灿灿的光辉所笼罩,穿金戴银不说,还披着一身皮毛丰厚的狐裘,别说穿起来麻烦……她看着都嫌累啊!
“那今日公子为何又穿了?”
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清楚傅云楼其人了,似乎越是往里相处,他就越会表现出自己那份不为人知的一面。
傅云楼闻言一笑,伸手扯了扯身上丰厚华软的狐裘,“自然是用来撑场面的。”
话音刚落,他们所乘坐的马车戛然停止,清风的叫唤从外头传来——
“公子,咱们到了。”
四喜跟在傅云楼后头下了马车,在霞光与夜幕相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