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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你的心中,藏着怎样的事吗?
因着看到了刚刚夏雨寒眼中的疼痛,夏耀北凭着自己的直觉,觉得他这个向来寡言的妹妹,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家里人,而这件事,才是她答案婚事的原因。
可是,会是件什么事呢?
“耀北、耀南,刚刚也听到雨儿的话了,这几日有时间,我们多陪陪她出去走走吧。”
夏耀北还陷在自己的思维里,就听到自己的大哥对自己和三弟这样说。其实这件事也无需大哥再吩咐一遍。
夏耀北和夏耀南两人应了夏耀阳一声,然后三兄弟散了开去。他三人皆入朝为官,各自有着自己在忙的事情。
老大夏耀阳一身儒雅的气息,是难得的军师之才,在他未弱冠之时,就已经是名声在外,而在他弱冠礼的第二天后,便被皇上招进宫,封了官职。
老二夏耀北,是兄弟三人中性情最淡的一个,从他明理知意时起,便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凡事他都会做得最好,却又极会隐藏自己的光芒,所以,尽管是三兄弟中最优秀的,却也是在朝中得了一个闲职。
而老三夏耀南,如最初说过的那样,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只是,看似不壮实的他,却是天生神力,他出生之时,钦天监的司命曾言,此子乃绝世将才,然后,夏耀南便少年拜将。
正如夏恒自己知道的那般,他夏家的几个孩子,当真是优秀的,他的家庭,也当真是让人羡慕的。
只是,有的时候,超于常人的优势,不一定都是好的。
安定侯府再让旁人羡慕,却也无法保住一个女儿。
皇命当前,忠心如夏恒,是怎样一个痛苦。
第七章 缘由
书房内,夏恒看着坐在对面的夏雨寒,终是开了口。
“雨儿,告诉爹爹,你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十日光景,却如十年一般,夏恒那原本难寻一根白发的发丝,如今已经是斑驳的灰暗。
父亲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的,夏雨寒心中完全明白,只是父亲,雨儿心中意已决,您老又何必多言呢。
“爹,安定侯府,担不起这抗旨不遵的罪名。”
最赤裸的一句话,将原本有那么多话要说的夏恒,堵得不知该说什么的。
他夏恒再一世忠良,怕是也敌不过皇上的一句言语。皇家和官家,这赤裸裸的关系,如此牵绊着他们。
“爹要听的,不是这个,雨儿,你告诉爹,你的心里,难道没有不甘?不要告诉爹没有,爹清楚你的秉性,你绝不是会委屈了自己的人,究竟是什么,让你接受了这桩婚事?”
言之再三,夏恒终是将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究竟是什么,让你接受了这桩婚事?
只此一句话,便让夏雨寒清澈的眼里,染上一片灰暗。
爹,为什么您一定要让雨儿,想起那些极力遗忘的事情呢?
“爹真的想知道?”
夏雨寒低了头,隐了眼中那刺目的灰暗,声音突然就变的悠远了起来,夏恒听着女儿声音中的变化,没由来的,心中突然痛了起来。
雨儿,你归来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夏家祖上夏初云,是东曌始帝家中的家将,在神风大陆还是华风、南岳、东洛三足而立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始帝南北征战。
历史记载着那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那个写满了传奇的时代,而夏家的祖先,就是那个时代的缔结者之一。
东曌初期,时局动荡,夏初云和始帝的一干臣子,一同将道路铺出,只为迎接一代明主,而当东曌的时局很定下来之后,夏初云功高封侯,就这样,便一直延续了下来。
夏初云封侯后不久,始帝便将其胞妹桑式逸雪下嫁,如此后来的夏氏一门,皆以忠良之姿出现在东曌的历史之上。
这一切均是正史中有迹可寻的东西,而那些个史书上无法记下的东西,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叨念的。
当年五色之名远播神风大陆,可世人断是想不到,始帝的胞妹,便是五色中的花舞。
五色出自落樱谷,神风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当桑逸雪下嫁夏初云之后,夏家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夏家的女子,皆需入落樱谷学艺。
而之落樱培养出来的,皆是如当年的五色一样,才思绝世的女子。就如当年的蝶君一般,上得阵前,入得后宫,能游走于朝堂之间,更能肆意的翱翔于江湖之中。
有了这样一段颇深的渊源,夏雨寒离家十三载,便是说得过去了。
十三个春夏秋冬,夏雨寒九成的时间都待在落樱谷里,不出谷而通晓天下事,而她的一颗心,也因着这十三个春秋,而落在外面,没同她一起回家。
庄子鱼,夏雨寒心心念念的一个名字,一个男子的名字。
“爹,您可曾记得,几年前回家过年的时候,跟爹提起过的庄子鱼?”
夏恒听着女儿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回忆着,这个庄子鱼,还是有几分印象的。
当年夏雨寒告诉他的,是落樱谷外,庄子鱼跪了三天三夜,终是将谷主感动,收下了他这个男弟子。
可是,这个庄子鱼,跟雨儿接下婚事有什么关系呢?若说雨儿钟情于他,怎么个答应这门闲事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夏恒的脑海中冒出。
终是经过几番犹豫,夏雨寒决定,将一切,告诉她的父亲。
第八章 庄子鱼1
嘉正帝十八年,太子大婚的五年前,那个时候,太子桑御风是十四岁的少年,而夏雨寒,则是落樱谷里,十三岁的少女。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皑皑的白雪已经将整个落樱谷染成了白色,五十多年未遇到的大雪,几乎将落樱谷围困起来。
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十三岁的夏雨寒推开房间的门,看着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伸出一只手,接了几片轻盈的雪花,神色微微闪过一丝担心。
“真是‘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啊。” “
看着掌心那几片雪花快速的融化,夏雨寒感叹了一句,然后出手拢了拢自己的貂皮大袄,不自觉的缩着自己的颈项,想要寻找一丝温暖。
这个冬天无疑是冷的,冷到已经修习了八年内功的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寒冷。
也不知道那个庄子鱼,受不受得了,居然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他是个铁人不成,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
是了,那一闪而过的担心,是为那此刻在雪天里,落樱谷口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的人担心。
大雪封谷,这连续三日的跪求,终是不能让师傅软了心肠吗?想到这里,夏雨寒的目光,投向了她师傅房间的方向。
又是抬头,看了几眼这纷扰的大雪,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算了,还是自己跑一趟吧。
心里这样想着,夏雨寒竟是未想起,将暖手用的小鼎拿上,就这样穿着貂皮大袄跑了出去。
一路踩着雪跑去,那铺满厚厚白雪的道路上,只留下夏雨寒一长串脚印。这么冷的大雪天,落樱谷里还未有人出来走动,她夏雨寒是第一个,这一眼望去,那一串脚印,显得格外孤单。
十三岁的夏雨寒,踩着几乎没入她膝盖的雪,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来到了落樱谷的谷口。
那棵似乎是万年常青的松树下,跪着十七岁少年挺直的身影。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他居然就这么跪了三天三夜。
“他还真提倔强啊……”
轻轻的叹了一声,夏雨寒抬脚,艰难的向那少年走去。
少年跪在大松树下面,虽然有松树护着,却还是落了满身的雪,遮住了他原本墨色的衣衫。夏雨寒走近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雪人。
“喂,庄子鱼是不是,我说你不用在这里跪着了,师傅说不收,就不会收下你这个弟子的,这大雪天的,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身子怎么会受得住呢……”
夏雨寒走至少年身边,看着眼睑微垂的少年,念念叨叨的,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素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今天,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饶是你再怎样强悍,也只不是十七岁的少年,这雪天三天三夜的跪着,意志或许可以撑过去,可身体总是吃不消的。
她夏雨寒看不下去了,所以,今天她必须把这个少年劝走。
夏雨寒的话似乎对那少年没有影响,见那少年听了后纹丝未动,连个反应也没有,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夏雨寒有些生气了。
“喂,你父母是怎样教你的,我好心好意劝你,你怎么不理人呢!”带着一些责怪,夏雨寒的声音,连带着也大了起来。
这一回,那少年终是有了反应。
微垂的眼睑抬了起来,庄子鱼看着身边站着的女子,眼睛眨了两眨,抖落了睫毛上的几片雪花。
鼻翼下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了白色的水汽,少年开口说话了,只是这说出的话,却是夏雨寒不爱听的。
“我跪我的,干你何事!”
第九章 庄子鱼2
庄子鱼的八个字,成功的让夏雨寒微气了起来。
夏雨寒原本是个性子极淡的人,很少有事情能让她生气,而今天,这个少年与自己开口的第一句,就成功的让她微微怒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理,我好心劝你,你不领情也罢,还这般言语,真是有失风度!”
因着心中有气,夏雨寒这说话的语气上,便是厉声了些许。
而面对夏雨寒如此的言语,庄子鱼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抬眼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庄子鱼又重新将眼睑垂了下去。
夏雨寒看着庄子鱼一脸,“我的事,与你何干”的表情,脸上终是怒了,一转身,便是向来时的路走去。
夏雨寒呀夏雨寒,你可真是没事找事啊,自己“好心”的来劝这个庄子鱼,可人家却不领情,看来你当真是无事做了,师傅刚刚教的心法记熟了吗?还不快回去复习!
一边走,夏雨寒一边在心里“教训”着自己。
只是,这迈出的步子,还未满十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扑通”的倒地声。庄子鱼倒下了?第一时间,夏雨寒便想到了这里。
然后,扭头转身,就看到一片皑皑的白雪上,倒着庄子鱼墨色的身影。
大步跑回松树下,将庄子鱼脸上的雪拂净,就看到了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