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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道:“你瞧我,竟然连名字都说了。我姓万,叫‘万馨’,是锦绣山庄庄主的女儿。我听说潇湘客最近与黑虎堂的人有所往来,我才悄悄混进黑虎堂,欲探个究竟。”
金凤道:“多谢万姑娘救我,我也是听说潇湘客在黑虎堂,所以想去见他。岂料黑虎堂的潇湘客是假的,赵堂主就抓了我,说要拿我跟潇湘客换什么阎王令。”
万馨一惊道:“黑虎堂的潇湘客是假的!怪不得会和赵一彪那厮如此亲密。真的潇湘客怎会和他这种人同流合污!”又低声嘀咕道:“阎王令,果然赵一彪也是为了这个!”
金凤问道:“阎王令是什么?”
万馨道:“阎王令是剑南诸派盟主的标志。剑南一带门派众多,长久以来纠纷不断。几十年前,各派掌门聚会,定下约定,选举德才兼备的人担当剑南盟主,统驭剑南诸派,以使诸派和平相处。两个月前突然传出盟主暴毙的消息,而阎王令却落在了潇湘客手中。”
金凤又问:“这么说潇湘客就是现在的剑南盟主了?”
万馨道:“江湖上的事岂会如此简单?剑南诸派中有人说是潇湘客杀了盟主,夺了令牌。而且从前新旧掌门交接都会召开剑南大会,各派掌门均当出席。在会上,现任盟主当着诸派的面将盟主身份的象征阎王令交给新任盟主。所以有人说潇湘客虽有令牌,却未召开剑南大会,名不正言不顺。纵使前任盟主并非潇湘客所杀,盟主之位也应能者居之。于是又有人放出话来,说在下届剑南大会上谁握有阎王令谁就该当盟主。于是剑南诸派纷纷寻找潇湘客下落,欲夺阎王令。”
金凤急道:“那潇湘客岂不是很危险?”满脸关切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万馨笑道:“看你急的,可是在担心你的意中人?”
金凤满脸绯红低头道:“我不是他的什么人,我只是……”其实,她心中何尝不希望自己真的是潇湘客的意中人,那是多少少女的梦想啊!
万馨以为金凤故意对自己隐瞒,心中暗想:“要让她完全信任我,之后才好办事。”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金凤,笑嘻嘻道:“你看这是什么?”
金凤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那块玉佩!万分惊喜道:“万姑娘,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我都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边说便把玉佩死死攥住按在心口。这玉佩既是潇湘客之物,就好像潇湘客与金凤之间的一条纽带,金凤一直仰慕潇湘客,对这个玉佩自然珍之重之。却不料她的这种神态举动看在万馨眼里,根本就是一位相思女子对心上人所赠之物睹物思人。
“别万姑娘,万姑娘地叫了。看起来你比我年纪要小,你若不嫌弃,可愿叫我一声万姐姐?”
“万姐姐。”
万馨笑道:“好妹子,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姐姐,我就帮你找到你的意中人!”
金凤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支吾道:“我……我……我真的不是!”金凤想既然叫人家一声姐姐就再也不能骗人家。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万馨听。
岂料万馨却心想:“这小妮子也太小心了,我救了她,她还不完全信任我,却要扯谎来蒙我。她话中解释不清之事如此之多,怎么骗得了我。看来一路上要多花些心思了。”于是对金凤道:“你呀,说谎都不会。那玉佩是潇湘客重要的贴身之物,又怎可能拿去典当!休要再骗我!”
金凤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发誓……”
万馨打断金凤道:“好好的发什么誓!真是个小骗子!”继而又调笑道:“唉!若不是小骗子怎么能骗走了堂堂潇湘客的心呢!”
金凤见怎么也解释不清,只低着头红着脸气嘟嘟地不再言语,心里却隐隐地为这误会而暗暗高兴。
第四回 江湖风云多诡谲
两人既没有潇湘客的消息,万馨便领着金凤一路西行,朝剑南大会方向而去。万馨相信只要有金凤在,就算她们不找潇湘客,潇湘客也定会来找她们。到时只要以金凤做要挟,阎王令又怎可能不落在自己手中?
至于金凤,却是单纯地对这姐姐感激不尽,想到:“我这次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寻潇湘客,怎奈江湖风雨并非如说书人讲得那般简单,好在如今遇到了个行走江湖的好姐姐。这个姐姐也真是好心,一路上不仅到处替我打听潇湘客,还给我讲江湖上的种种见闻,比说书人讲的还要有趣精彩得多。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再也不孤单。”心里好不喜欢。
一日两人行至一片树林,突然窜出一伙壮汉,各个强壮魁梧,手持单刀,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两人下马,万馨上前一步拱手道:“各位朋友,我与舍妹路过此地,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其中一个大汉上前道:“在下林风寨副寨主庞沛。我们郁大当家听说潇湘客的女人被黑虎堂绑架。又听说铜宫派为了救人,杀了赵一彪,血洗黑虎堂。不想那女子已被人救走。我林风寨仰慕潇大侠已久,潇大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两位从东边过来,可曾见过那女子和救她的人?”
金凤刚想开口说她们二人就是,却被万馨扯了下衣服,遂即闭口。可是这些却已经全被庞沛看在了眼里。
万馨毕竟自小就见惯了江湖把戏,故作遗憾道:“原来是庞副寨主,我们姐妹怎会有如此福气见过潇湘客的心上人。我们对林风寨郁大当家的威名也是仰慕已久。若非我们姐妹尚有要事在身,定会亲自到林风寨拜会。今日小女子就此别过。”说罢示意金凤上马。
庞沛抢近一步,拦住他俩道:“连日来除你二人,并无其他女子经过此地。而且此处乃去剑南大会的必经之地,我们要找的不是你二人还会是谁?我们林风寨一番好意,不过想请二位上寨里坐坐,品尝品尝山上野味。凭借两位与潇湘客的关系,我们又怎敢对两位不利?”
万馨笑道:“不是我二人推脱,我们只是过路的姐妹,又怎有福气与潇湘客又什么交情?我们老父身染重病,还望我们回家探望,请庞英雄行个方便,容我姐妹速速上路。”
庞沛冷笑一下,突然抽刀向金凤砍去。
金凤“啊”地一惊叫。万馨已经从包袱中抽出单刀,回身挡住了庞沛这一招。
庞沛道:“好一招‘仙子回眸’。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锦绣山庄万大小姐的高招。看刀!”说罢已挥刀向万馨砍来。
万馨轻快地一闪避过,道:“好个庞副寨主,居然欺负我这一个小女子,不过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说罢,万馨一个箭步上前,在庞沛身前不断挥击,刀法凌厉迅捷。
庞沛这副寨主也不是白来的,武功自也不弱,左右挡隔竟将万馨快之极的招式纷纷接住。两人刀刀相击,闪转腾跃,纠缠在一起。金凤不懂武功,只看到片片白光闪动,只听到锵锵兵戈之声,却是怎么也瞧不清个人影。
万馨见招招被接,心道:“看来他武功也是了得,我要使出全力才可制敌。”她纵身跃起,从空中向庞沛攻来,手中单刀若雪片般飞舞,速度之快让人无法辨识。明明只有一把刀,却让人觉得周身都是刀光闪烁,犹如有千把刀、万把刀一般。这招“天女散花”是锦绣山庄的家传绝技,在江湖上颇有盛名。
若是常人定然招架不住,然而庞沛毕竟也是使刀的行家,知道她这攻击极强的刀法使将出来的同时自己的防御必然大大降低。武功素来都是攻强则守弱,攻弱则守强。故而他并不接万馨的招式,反而矮身闪过,反手一招“猛虎扑食”向万馨仍处于半空的身体挥刺。
万馨身体尚在空中,对于庞沛的这招全无招架之力,只得空中转体避过。万馨虽得父亲万锦河真传,武功不弱,但毕竟年纪尚轻,此前还从未遇过如此劲敌,竟能破解她的“天女散花”。此时她空中闪身,落地不稳,所幸一膝先行着地,才没有完全摔倒。
庞沛道:“锦绣山庄的天女散花,果然名不虚传,你一个姑娘就有如此身手,倘若再过个五年,十年定是一代武学大师,不过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突然,他左手一挥,身边林风寨众人把万馨团团围住。自己则飞身一跃,欲擒住金凤。
万馨被众人围攻,闪转避挪,迎砍击刺,连连接下众人招式,本处上风,但瞬息间从山上陆续奔来许多林风寨的人,把万馨层层围住。万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又是女子,几个回合,已是呼吸沉重,汗湿衣襟。突然见到庞沛向金凤走去,只见金凤吓得面如土色,万馨心中暗叫:“不妙!”却是无法脱身。
庞沛朝金凤抓去,发现金凤不知如何躲闪,料是不会武功,心下大喜,一把擒住。
万馨见金凤被擒,一个分心,竟也被一人用刀制住。
庞沛将金凤、万馨点了穴道,用绳子捆住,押到自己面前,而后不禁哈哈大笑。
庞沛朝假惺惺对金凤问道:“你就是潇湘客的心上人吧,我素来久仰潇湘客大名,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金凤辩解道:“小女子叫金凤,但是我与潇湘客素不相识,请庞副寨主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庞沛怒道:“小姑娘,莫要骗我!你乖乖听话,我也自会礼遇与你,不会与你为难。我知道潇湘客的白玉佩在你手上。既然潇湘客能将自己的宝贝送给你,你对于他定然非比寻常,只要你在我手里,以他潇湘客的为人自然不会为了阎王令而不顾自己心上人的性命。”又转而对万馨道:“想不到锦绣山庄的万大小姐劳心劳力,最后却便宜了我!哈哈哈!”
万馨道:“你从未见过我们,怎会认出我们?”
庞沛道:“赵一彪那个傻子,找人假扮潇湘客,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却实际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剑南诸派中有谁会不关注黑虎堂的动静?你能混进黑虎堂,就不允许我有眼线吗?这丫头被救当天,黑虎堂人皆中了七香迷魂散。这药普天之下除了你锦绣山庄做得出,还有第二个地方吗?”接着道:“而且你们的行踪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们也真是懂事,就这么乖乖地走到我的手心里来了!哈哈哈!”
万馨怒道:“你这贼子!原来你一直就什么都知道!不过你休想打我妹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