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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席上我少言寡语,洪襄熙一家也端着架子很少说话,伺候在旁边的仆役更是木头一样,就剩一个账房书生时不时吟诗作对讲笑话,试着活跃气氛,后来实在是词穷语尽,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则依旧张嘴只负责吃喝,也不和洪襄熙一家主动搭话,最终洪襄熙耐不住这沉闷,很持礼的起身表示要告辞,而我却在这时阻止了他,又让众仆役和账房书生先行离开,并带着阿福先去休息。
阿福开始别扭的不想走,最后我对他说:“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我这里有些事你不该听,听了多是非,你要是再不听我的,就回小隐村去吧,那里更太平些。”
阿福见我打定主意要他回避,这才起身离开。
洪襄熙见我摆这架势,等阿福一走就目光迥然的看着我问:“最近传言幽都剧变,沈家被灭了满门,姑娘,这可是确有其事?”
我懒懒的端起茶抿着说:“沈家并没有被灭满门,只是十六岁以上的人不论仆役亲属,都掉了脑袋,十六以下的都被没入奴籍,流放边城了。”
洪襄熙手中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而他的儿子洪昌早就高声叫了起来:“真的?沈家被皇上抄了?”
我肯定的说道:“是,沈邰沈铭都已经死了,现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人再敢提这二人的名字了。”
洪襄熙顿时高声叫道:“好!好!好!沈家二贼死得好啊!皇上圣命啊,苍天福泽啊!奸佞报应啊!”
洪昌起身兴奋的向我问道:“那现在继任丞相辅我幽皇总揽朝政的是哪位?”
洪襄熙也是一脸关切的看向我,我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起身向洪襄熙躬身施礼,慢慢说道:“这右丞相是当年的御史监史韩晓岚韩大人的父亲。”
洪襄熙听了一愣,“韩大人的父亲?怎么从没听韩大人提起过?”
我笑着说:“原本就是隐士,能得隐士出山,也是幽朝之幸了。”
洪襄熙虽然不知道韩雾崖,可一想既然是韩晓岚的父亲,又是隐士,想来也是大才,是忠士,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也就面色欣慰起来,连连应和:“是啊,是啊,能得韩大人的父亲为相,也是幽朝幸事啊,但愿韩丞相能够辅佐我皇再开一朝盛世啊。只是不知这左相又是何人?”
我笑嘻嘻看着洪襄熙说:“这左相只怕在洪大人眼里不是什么贤能,要被洪大人瞧不起了。”
洪襄熙疑惑看着我说:“嗯?是谁?”
我继续说道:“就是策划主事,帮皇上清肃沈家的人。”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的线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的线索
洪襄熙略想了一下。就又问道:“正要向姑娘询问此事,不知此次是哪位大人襄助吾皇清理的沈门奸佞?”
“哪位大人?”我笑了一声说:“幽朝的大人们中,有能把沈府扳倒的人吗?”
洪襄熙也是不得其解,“老夫确实是想不明白,朝中到底是有什么人相助吾皇,竟然能让沈府一败涂地,还能请得韩大人的父亲出山为相,此人来历身份,还请姑娘明言告之。”
明言告之?真的明言告之只怕你会发疯。我笑着没说话,而是起身从衣袖中拿出那封宁阳殿讨来的密诏,起身走到洪襄熙身边双手递出,“洪大人,这是皇帝的密诏,请洪大人过目。”
洪襄熙一听,也顾不得问我,赶忙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接过密旨,然后展开诏书看了起来。密诏读完,只见洪襄熙脸上的表情似不解,似疑惑,还有一点儿的失落。他身旁的洪昌未得父亲允许也不敢上前探看,只是性急的问:“父亲,这密诏上说什么了?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们?”
洪襄熙当然没有搭理他,而我笑着向洪襄熙问道:“洪大人可是因为没能复御史监史之职而觉得有点儿失望?”
洪襄熙悄悄收起密诏,脸上黯然不忿的表情很明显是对于皇上下旨把他留在这个小小的崎开县心存不甘,“不管怎么样,即是皇上下旨,我身为臣子,自然要尽心尽力。却不知这地方设三司之事是谁的主意?公然由民推官不说,这都察院和幽律司的主官任命未免太霸道了,这样行事,皇威何在?”
我左右踱步,看着洪襄熙问道:“洪大人,那我倒要请教一下,皇威在何?”
洪襄熙愣了一下,“百官拜服,百姓俯首,罚出皇口,赏自皇手,刑威之外有皇恩;天下归心,言行皆以吾皇为瞻,尚皇之乐,贱皇之恶,此乃皇威临于天下。”
我看着洪襄熙有些无语,早知他是这么个偏激的挺皇派,我手中这差事或许就不该交给他办了,嘴上却很高深莫测的笑着说:“那敢问洪大人。现今官贪吏污,百姓怨声载道,山寇横行,兵事颓败,百姓日日苦熬,而朝廷无一成策解百姓之危,这几年之中政令出自沈府,皇帝一无所为,官员拜沈府而不敬皇帝,百姓更是知沈府而不提幽皇,皇朝刑部成了沈家私堂,所谓刑外之恩更是无从谈起,如今幽朝的皇威到底在哪里?”
洪襄熙对这多年的朝政本来是痛心疾首,但此时确是信心满满的说:“沈府已除,何愁皇威不续?”
我笑着问:“如今这个沈府是除了,可以后会出现的沈府只怕不会只是一两个,谁能保证以后的皇帝能像本朝幽皇一般如此幸运,自己毫无作为却能得别人相助保全皇位?”
洪襄熙冷眼看向我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如此蔑视圣上,吾皇既能有刑处沈府的魄力,又怎可能是无所作为的人?”
我心中暗骂,这个洪襄熙。表面就这么爱死撑着老摆这一幅迂腐忠君的相?如果不是我施术零散的读出他心中想法,还真是会被他这义正言辞的死板样给骗了,以为这老头是个傻子一样的人了。这家伙,明明自己还在肚子里嘀咕:这个皇帝是不是又被什么厉害的人物利用了,现在是不是又像傀儡一样的被别人摆弄了,面子上却一点儿皇帝的坏话都不说。
我当下也不再和他争辩,只是笑着说:“当朝圣上是个圣明的君主,自然不用多虑,但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出什么权臣来威胁皇位,这都察院和幽律司,直接分理刑事和官吏监督之责,把吏治之权和刑讯之权从幽都殿堂直接分了出来形成牵制,地方的刑部史司也是分地方大员刑责之权,可以防止宰相和封疆大吏一方坐大,使皇威无从钳制,又能防止官吏私通相互,徇私舞弊,欺压百姓,保证吏治清明,使皇恩能够彻行于地方,使百姓安居,心念皇恩,这才是皇朝长盛之道。”
洪襄熙一边听着默然不语,我又说道:“要知道一朝根本在于民,得民心者才能安坐皇朝尊位,小政在朝,大政在民,这三司之制固然可以辅通吏治,更重要的是要有可靠之人和可循的律法为依托。以合理的刑律治民治吏,让官吏不欺百姓,让百姓得享安乐,只要体系一成,根植与朝野,那幽朝才能得到真正的长治久安。今日崎开县先行试行,看似是庄小事,却是大变将行的前奏,是趟河探水,非忠智之士不能为啊。”
洪襄熙沉思着,洪昌却在旁边急切的问:“父亲,那密旨里到底说什么了?什么三司?难道是要将父亲留在崎开县做事吗?”
洪襄熙将诏书收在胸前缓缓说道:“皇帝封我为崎开县三司筹建史,以钦差之名在崎开县试行三司法。”
洪昌完全不明白这三司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只是高兴说道:“父亲,皇上既然任命父亲为钦差,就是要重新启用父亲您了,太好了。”
洪襄熙却面色沉冷的看着我问:“这三司之制是谁提出来的,是什么人保荐我做这个钦差的?可是韩丞相?韩大人的父亲出任我朝右相,那韩大人自己现在可曾任职?”
我明白他这一问的意思,却也明白有些事我不必告诉他,就说:“朝中之事,你若想知道,就领了钦差的职事去县衙里要抵报直接看。不过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韩晓岚不会再出任幽朝官员,这一点,洪大人尽可放心,韩家父子不是沈家父子,他们没有将幽朝纳入自己手中的野心,也没有那个兴趣。”
洪襄熙见我这么说,就没再多问,简单谢礼之后就带着儿子离席而去,而不一会儿,我便听到洪昌在他身后轻声问道:“父亲。这女子说是要复您的官位,结果就真给父亲带了个钦差的差事回来,还真不简单。”
洪襄熙冷哼一声,“女子干涉幽朝朝政,对我幽朝来说是煞气,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真想上去抽洪襄熙两鞋拔子,我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我告诉他当朝的左丞相我已经从皇帝手里要来了,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左相是谁,就由他自己去县衙问询吧,要知道自打沈府落败之后,我这个幕后黑手对外宣称的名字就成了齐福明,再加上我在幽朝易容的模样和我在崎开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洪襄熙在这里根本无从得知我就是那个新任左相,那些县衙里的抵报,随便他怎么看去吧。
我等洪襄熙父子走了,就招呼下人来收拾残席,阿福一直没有睡,听到这边动静后就赶过来找我说话,想问我这段时间的情况。而我和阿福说话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对于自己的诸多秘密也是小心掩饰,不向他透露一丁半点儿。
我对阿福的戒备防范之心从来不做掩饰,这么做也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至少不要和我牵扯过多,而阿福虽然迟钝,却也在之前多日的相处和我时不时拒人千里的谈话中察觉到了我的疏远之意,见我今天依旧是不想多谈,阿福终于叹气说道:“小芋,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总防着我似的,我没有棪鬼可信吗?”
他问的直白,我答的也直白:“有些话我能对他说,可不能对你说。”
阿福顿时郁闷的挠了挠头,“我知道,你们之间经常私下里商议一些事情,也经常做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偶尔也有碰到看到的时候,可我却从没向外人提起过。小芋你干嘛这么不相信我,对我处处提放啊?”
我确实曾让阿福故意看到一些我们密谋议事、暗中行事的迹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