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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我看着这个耍人的梅妃牙根直痒痒,青兰显然也是始料不及,一脸的错愕呆呆的看着梅妃。
梅妃挂出了她招牌式的笑容,带着一丝挑弄:“怎么?不愿意,那我给你另找个差事,嗯,我想想,找哪些个九死一生的差事呢?”话都说完了瞅了瞅,青兰却还呆呆的没反应。
梅妃见了轻叹口气,收起了那副略有些戏谑的样子,正色扶起青兰说“是我失礼了,当初兰妃与我情同姐妹,却终归是我亏欠了她,如今她的女儿孤苦无依,我又怎能不帮忙照拂。这孩子天生是修习灵力的绝佳根骨,教导得宜他日成就定然在我之上。而且如此天资如果被他人所知恐怕难以安生,若只是有人想收为己用还好,只怕有些人没把握争得就杀人以绝后患。即便是被人收用,如果碰上行事狠辣,惟利是图,品行低劣的人也怕命途多舛,心智偏颇,我又如何能不尽心教导。
我今日所为多有不妥,还望妹妹不要见怪,只是世人贪利,所作所为多有所图,你求人的时候就要想着他日这人会从你身上要回什么,自己可能还得起?乱世之中,命如蝼蚁,人人自危之时施恩不图报的又有几人?
更何况这后宫之中日日的你死我活,哪能像你这样轻易压上一切求人,得则还好,失则连翻本的机会都没了,权谋机深,如果我不安好心,像你这样直肠的人我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的用掉自己的性命却转几个弯累到你家公主头上也是易事。再说灵力之事你一窍不通,我教她多少你又怎么知道,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就压上自己的性命。兰妃妹妹既然把小公主托给你,你就尽心尽力陪在身边细心照料就是,今日这样的举动万不可再有第二次了。”
这番话中回护担忧之意尽浸其中,坦心相待没有半点的虚假做作,让我觉得心中阵阵发热,不由在真心感激的同时感慨一叹,既然后宫之中日日的你死我活,你又为什么如此真心的待我们?哪怕只是一时一刻,这样真实诚挚的情意也不是可以随便送出的。
一番话说下来,青兰先是愣愣的,然后轻轻的咬了唇,眼睛也红了起来,等梅妃说完,她一屈膝拜倒在地,哽咽着说:“多谢娘娘,青兰、小公主一定谨记娘娘今日的恩情,人说一日为师终身父,今日小公主即便是做娘娘一日的徒弟,他日也定把娘娘当作母亲敬重。”我知道青兰这话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在我身边照料我,要不把梅妃当娘亲的思想还有谁来给我灌输?
虽然我对青兰擅自帮我做主的事略有不满,但青兰这番以命相扶的情意,梅妃这番交心重语的嘱托还是让我的心暖暖的,老爸老妈靠不住,有几个朋友也不错啊,没错,是朋友,虽然似乎是我一厢情愿,但我对这种奴婢主子的模式不感冒,而梅妃,估计还没我前世的年龄大呢,本事将来也未必能比我强,凭什么做我的师父娘?
梅妃扶起了青兰,然后突然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新任奶娘,目光似笑非笑,其中的审视和玩味让奶娘无所是从,只能把一双眼睛左瞟右晃的避开梅妃的逼视,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但不过一小会儿,她就最终受不了梅妃的威压扑通跪了下来,颤着声抖抖索索的连连叫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这奶娘肯定是皇后的人无疑,我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我不明白梅妃之前的一番举动为什么没避着奶娘。
“我有说要你的命吗?”梅妃的话带着几分嘲弄。
卢氏立马露出一幅松了口气的样子说“奴、奴才只是听说梅妃娘娘和皇后娘娘……”
“你是沈相府中私卫李真的妻子卢氏吧?”梅妃似乎心不在焉的打断了卢氏的话,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却不断的在我身上上下其手逗弄我,惹我一肚子的火气却不得不憋在肚子里。
“是、是奴婢。”卢氏畏畏缩缩的回答,既不敢怠慢又不敢多一个字。
“李真原本是原州平高县乌凉河口南村人吧?”梅妃依旧漫不经心的问着,得寸进尺的虐待我。
卢氏又不知所谓的应了一声“是”,而我已经听着不大对劲儿了。
“李真自幼丧父,母亲随人改嫁,他为继父所弃,全赖叔父叔嫂照料才勉强着落了自己的衣食,五常历五百六十八年谛释乘破云将军病重范我西陲,原州遭了兵灾,叔父叔嫂被杀,李真为叔嫂两子一女不致饥寒而死卖身为陈浩家童,后来又和其他十五家童被一同送给相府,因为有上好的习武根骨被教授武艺,十四岁被归入相府私卫随侍左相沈铭左右,我没说错吧?”
卢氏依然毫无所觉的说:“是,官家还时时惦念的那几个叔家兄妹。”
“喔?”梅妃略挑了一下眉,手下一顿,目光变的更加狡寒,瞅得卢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那不知到你是不是也像李真那样有情义,惦念着你的弟弟?”
卢氏愣愣的看着梅妃,不知如何作答。
“或者是想着你的父母多一点儿?他们就住在城西角的吴家药铺旁边,离得也不远,不想出去见见他们吗?”梅妃依旧笑得如春风般轻柔,却让人冷的颤心,我暗自庆幸她是帮我的人,要是她这样的人想弄死我,怕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这个卢氏也一样!
我看到卢氏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却又瞬间恢复到那副木讷迟钝的样子说:“我家在华州,他们怎么会到幽都?”卢氏看似一副惊奇的样子,十分畏缩小心的问:“难道他们是来找我的?要不娘娘怎么会知道他们在京城?”
我对卢氏刚才转瞬即逝的一丝惶恐起了疑,暗暗觉得这个这个新任的奶娘似乎并不简单,回过头时正看到梅妃的笑中似乎溢出了几分欣赏,却又寒光更胜,她悠然的坐到偏西面的桌旁直背椅上,冷声说道:“你不知道他们在京城?难道不是你要求皇后把你的家人都暗中接来安排在京城,还留了足够他们过一辈子的钱财?”
我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有些吃惊,这种做派就像是死士安排身后事一样。卢氏更是身子一软差点儿倒在地上,她右手颤巍巍的支着身子双眼呆直,神志都有些慌乱了,而梅妃看到她这幅样子似乎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冷冷的继续说道:“皇后对齐家的人照顾的很那,借鬼邪闹事没能除掉离公主,就弄了你这个极晓事的人来为她卖命。”
卢氏似乎已经稍微镇静了一些,梅妃冷哼了一声:“哼,你可知道先前那个奶娘怎么样了?”卢氏低首垂眼不吭不响,梅妃继续说着:“皇后也可以算是好心机了,她也算到我会插手,留了那个洪氏一是要她坐实馨芝苑鬼邪作祟一事,二嘛——”梅妃故意顿了一下,“玄灵宫的几个法师是得了她吩咐的,如果害不了离公主,他们就称说鬼邪逃脱,然后先前就被鬼邪惊了的洪氏就会再次被鬼邪侵身,以致神志痴迷,体衰气竭,旬日而亡,还活着的离公主也会被顺理成章的当作早被掏空灵魂的鬼体处理,到时候我也难逃莽撞行事,骄纵恃武,危及后宫的罪名,如果这时候皇上再有些许的不妥,那就是冲逆圣体,我就会落给她一个好大的把柄做文章。
只是她没想到我有本事开涤魂,所以准备好的路子没用上,洪氏又受了杖刑没了奶水,留着自然就没用了,这样的人如果换在我手里我自有办法给她封口,然后让她活着好好的走出宫去,不过皇后……”梅妃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人,飘飘的说:“你猜她会怎么着?”
我在鬼苑事件后从段璐那里了解到,涤魂花是驱邪镇邪的法事上必备的东西,平时都是拢着瓣像个花骨朵,一旦驱邪镇邪这类的法事成了,摆在附近的涤魂花就会张开花瓣,所以馨芝苑做法事的时候太监报了涤魂花开,就是驱邪成功的意思,当然那应该是强大的梅妃弄的。
这会儿一直像个泥塑一样立在地上的卢氏忽然抬头,紧盯着梅妃说:“梅妃娘娘的手段奴才知道了,只是不知娘娘有几成把握护我家人周全?”
“呵呵,”梅妃这家伙不理卢氏的问话,捏上了我的鼻子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小丫头逗着挺好玩儿的。”好玩儿?好玩儿你捏自己的成不成,我扁扁嘴肚里苦得几乎快哭了出来,我要是个真婴儿就好了……
“明日红秀应该会来找你了吧,你不妨让她转告皇后,就说你与弟弟终身只怕再难见面,希望能够送他一个物件算作是提早给他冠礼的贺品,然后让皇后帮你把松木佩送出去。”
我不知道这番话有什么深意,却很清楚的看到卢氏一听之下顿时生出惊怒之色,尚未及开口,梅妃就霍的站起,探身把我递向卢氏怀中,然后笑得很灿烂的嘱咐了一句:“你是个明白人,明天红秀问起这里的事,你该知道如何回答。”
看到卢氏没有伸手,她又说了句:“小心带着离公主,要是你一时压不住心气儿手下重了点儿弄伤了她,我可有得办法找你赔啊。”然后梅妃的目光就转到跪在一边的段璐身上,我顿时一阵紧张,可别把段璐给处理了啊。
谁知梅妃只看了她几眼,也没说话,只露了一个摄人的笑就径自离开。
我看着梅妃离去的背影,多了几分感慨,她身在深宫,却可以把一个普通相府私卫的一家身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的这么清楚,可以想象她身后的势力是何等的强大。她不惜和皇帝皇后产生那般激烈的正面冲突,不惜与玄灵宫的法师对台而唱帮我解困,对我和青兰一番语重心长,其中情意溢然于表。
这让我觉得有她在宫中,自己的日子也就可以过得安心许多了。
第一卷 幽宫履薄冰 第六章 腹黑
第二天近午之后,卢氏似乎有些坐卧不安,我进餐的时候,她坐在床边时不时烦扰的拉一下被褥,扯一下帷帐,我稍一松口她就把我撇了呆坐着掐自己的手指甲,害的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哭闹了好几次,结果把青兰给惹毛了。
当然不是对我发毛了,我一直是个很入戏的乖宝宝,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哭过一声,现在为了自己的肚子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