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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赐不敢,静王世子愣是把他给拽了起来给按到椅子上坐下,才又长叹一声:“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你说得都很对啊!那个女罗刹,她不就是个粗俗鲁莽的男人婆吗?当初我都在她手里吃过大亏,又更何况我体弱多病的三弟?也不知道皇帝叔叔是怎么想的,非要将他们俩凑做一对,这分明就是要生生逼死我二弟嘛!可怜平王伯父就这么一个嫡子,好不容易养活到这么大,却还生生要受这等苦楚。这孩子真是命途多舛啊!”
唐天赐两人听在耳朵里,这才渐渐品出味道来。
“世子爷,难不成……您也不大喜欢平王世子的世子妃?”这话是王姓公子问的。
静王世子当即恶狠狠的点头。“什么叫不大喜欢?我简直就是讨厌死了!她那也叫女人吗?啊?女人不该是温柔似水,一顾多情的吗?可是她呢?就那身板就一点都不温柔,那眼睛往人身上一看,就跟刀子似的,让人心里发颤!这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她就是个罗刹!这辈子她就不该成亲祸害男人!”
两个人连忙长出口气。
唐天赐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应和。“世子爷您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当初在下实在是侥幸能从她手上逃脱,我娘都说这是我家祖上积德,这才能捡回一条小命。不然,我唐家的血脉只怕就要到我这里断了!”
“说得好!”静王世子连连点头,重重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旋即又惆怅低叹,“只可惜我三弟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伯父传宗接代。若是真让他折在那个女罗刹手里,那才是可惜了啊!”
顿了顿,又摇头。“算了!既然是来吃喝玩乐的,还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来来来,咱们喝酒,吃肉!这酒池肉林里的酒肉都是全京城最好的,你们放开了尽管吃,这一顿我请了!”
吃了几口肉,他仿佛才意识到桌上只有肉没有酒,登时气得直拍桌子,赶紧把店小二给叫了上来质问。
店小二点头哈腰认错不断,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静王世子脸一沉:“没有青杏酒了,难道你们就不能拿一坛别的酒来代替吗?就这样让客人干巴巴的吃肉?你们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店小二一脸无奈。“实在是店里只剩下虎骨酒了。那酒药性强,后劲大,寻常人喝不得。”
“怎么就喝不得了?难道我们是寻常人吗?”静王世子不悦低喝。
店小二哪里敢点头称是?只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世子爷您当然不是寻常人。”
“那不就是了?赶紧给我把你们店里剩下的好酒都送上来,大爷要和他们一醉方休!”
店小二忙不迭答应着下去了。唐天赐几个却有些着急:“世子爷,那虎骨酒性子烈,我们怕是吃上几口就要醉了。”
“醉了有什么关系?人生难得一大醉,只要喝得爽快就行!再说了,若是真醉了,你们就同我一道回王府歇着去好了!”静王世子大方道。
唐天赐两人一听,当即不说话了。
静王虽然不理政务,但是却是除却平王之外最得皇帝信任的亲王。更别说静王府的产业遍布京城,这些可都是在皇帝跟前挂了号的!如果能和静王世子交好,那不就是间接攀上了皇上?如此一来,以后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如果能在静王府里住上一夜……那更是无上的荣耀,以后说出去别人就只有羡慕嫉妒的。
这样一想,就算马上上来的是烧刀子他们也必须一口咽了!
都是在京城里混大的人,这点心思一转就通透了。
因而当店小二再将虎骨酒送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再拒绝,反而异常殷勤的和静王世子推杯换盏起来。
也就一壶酒见底了吧,三个人就都喝得差不多了。静王世子歪歪倒倒的站起来:“罢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唐公子,大爷记得你和秦家那丫头将军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她之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都说给大爷听听?”
“我们小时候接触得也不算多。至于她的事情,我倒也记得几件。就像是她自小就爱逞凶斗狠,一次还将我大妹妹给吓哭了——”
“慢着!”静王世子忙不迭嘘了一声,“你忘了刚才我是怎么闯进来的吗?当心隔墙有耳!”
唐天赐当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躬身对静王世子行个大礼:“多谢世子爷提醒!在下差点就犯了大错了!”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静王世子不在意的摆摆手,再亲手拉上他的胳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一起去我们王府上吧!那里都是自己人,也不怕被人听到。我还想多向你打听打听那个女人还有他们家的事情呢!”
“好啊!”唐天赐忙不迭答应了。而后才想起来要问,“世子爷为何要打听这个?”
“这还不是为了我那个苦命的三弟?这些天他的遭遇你们也都听说了,那个女人着实害人不浅。要再不给她点教训,以后我三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都说打蛇打七寸,知己知彼也才能百战不殆不是?”
“世子爷说得是正理!”王姓公子竖起大拇指赞道。
唐天赐听了,脸上也不觉爬上一抹讨好的笑。“若说别的在下或许不知,但是秦家的事情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我们两家可是世代交好呢!”
“那就行了!”静王世子朗声大笑,亲热的揽上他的肩,“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走,咱们一起回我府上继续喝酒去!我跟你说,我父王最近刚刚命人训练出来一支舞姬,跳的那个西域的胡旋舞,妖娆得不得了,最好下酒了!走走走,我带你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一行说着笑着闹着,三个人下楼走了。
整个世界顿时安宁了下来。
李潇然端着杯子,装模作样的使劲摇头。“不是出身武将世家吗?原以为这位唐大公子怎么也得和你们秦家人一般铁骨铮铮呢,没想到竟是这等奸吝小人,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秦明兰早没了吃肉喝酒的胃口,只冷眼瞧着他不语。
李潇然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嘻嘻傻笑:“你这样看我干什么呀?人家会害羞的!”
呕!
秦明兰差点被恶心得吐了。
“你还给我装?你们俩分明就是早商量好的!说吧,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带我来这里听人墙根的?”
李潇然继续傻笑。“你不是一直自诩蠢人的吗?那你就继续蠢下去好啦!”
可关键他们都已经把大戏在她跟前演上了,她除非蠢得跟头猪一样,否则怎么可能还装得下去?秦明兰冷冷瞧着他:“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真的没什么。我原本只是不忿姓唐的竟敢把手伸到我们王府里来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连你我都给诋毁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要不和他们玩上一点狠的,他们还正当你我都是泥捏的!”
怎么又扯上她了?分明一切都是你自己策划的好不好?
秦明兰头疼。“怎么对付姓唐的我自有主张。你要是看他不顺眼,直把你那一份报复回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们是夫妻,夫妻乃是一体,他欺负你了就是欺负我了。我一定要为你讨回这个公道!”李潇然昂然高声道,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词严。
秦明兰无语凝噎。
这人怎么就能把无耻的面孔粉饰得这么美好呢?搞得她都想要不由自主的相信他了。
罢了,反正说不过他,脑筋也转不过他,她还是什么都别说好了,省得到头来又是自找不痛快。
低头继续喝酒吃肉,将心中的不忿都发泄在酒肉上。
李潇然见状,也连忙殷勤的帮他斟酒切肉,殷勤得简直令人发指。
一夜平和,安静的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那令人倍感压抑难以呼吸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早起……其实真不能算早起了。或许是被李潇然给传染了,秦明兰现在每天都要多睡上大半个时辰才自然醒来。然后去后花园里练上一个时辰的功夫,等到回房的时候李潇然刚好睡醒,两人一道更衣洗漱,再去平王妃处坐一坐,一家三口用了早饭,李潇然才去议事厅和田青一道处理王府杂物。
然而今天,刚从平王妃那里回来,静王世子就喜滋滋的上门来了。
“三弟,成了!”甫一见面,静王世子就大声道,继而掏出一大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到他手上。
李潇然闻言笑了:“一切可还顺利?”
“当然顺利了,在我的地盘上,四周也都是我的人,要是再不顺利我就真不用活了!”静王世子乐呵呵的道。罢了再对秦明兰拱拱手,“秦大将军,昨天实在是对不住,我为了从他们嘴里套得消息诋毁你几句,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都管她叫大将军了,她要是还为这点事情多做计较,那就未免太丢份了。
秦明兰摇摇头:“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自从从父亲手中接过帅印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诋毁的准备。也幸亏是之前已经有三位姑姑做铺垫,世人对她的敌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昨天听到的那些话或许严重了些,但她也都扛得住。
倒是李潇然很不高兴。“二哥,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最多说她三句坏话,你数数你自己说了多少句!”
“那不是顺口吗?”静王世子干笑。
“那也不行!你伤害了她就是伤害了我,你必须赔礼道歉!”李潇然再度摆出义正词严的模样来。
静王世子不得已低头:“好吧,你说让我赔什么礼?”
“我的要求也不高。接下来一个月,我和她若是出现在静王府名下的铺子里,我们吃用的东西都不收钱!”
哇!
秦明兰愣住了,静王世子也被惊呆了。
“三弟,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我们王府名下的酒楼茶楼连同铺子可有好几十家,每家的要价都不低。给你们免费吃用一个月,我们至少也得亏损一两千两银子!”
“我不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