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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杨光远连忙一把将人朝外推搡出去。“没听到世子爷的话吗?赶紧滚出去,别在这里妨碍世子爷吃饭,不然世子爷要是瘦了一斤半斤的,这全都是你的错!”
邹管事就这么当众被推了出来,一张老脸简直挂不住。就算是在王府里,他肯定也早已经一甩袖子直接走人了!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里头躺着的正是王爷嫡亲的儿子,他便不得不将一口气咽下去,乖乖的在外头守起来。
来来往往的人见到了,免不了指点一番,让他多少年都没低下的头更低了许多,老脸也羞臊得没处去放。
这些,他都记到李潇然身上了!
而在房间内,杨光远将邹管事推出去后,李潇然便欢快的拍拍手:“干得好!”
杨光远满脸堆笑:“只要世子爷您高兴,小的干什么都行!”
李潇然乐颠颠的点头。“说得好!一会等菜上来了,小爷允你挑一道你爱吃的下去吃!”
“多谢世子爷!”杨光远简直乐不可支。
在船上颠簸了这么久,又在寒风中行进了两个多时辰,他更是前前后后又蹦又跳忙得不可开交,要知道这大冷的天,这些活计可是很费力的!他现在都快饿趴下了!
还好马上饭菜就送上来了。各种庄子上的新鲜出产铺了满满一桌,还有几样京城里极少见到的新鲜蔬菜,简直令李潇然胃口大开。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便大方叫杨光远挑选。
杨光远也不客气,笑嘻嘻的要了一盅热腾腾的鸡汤,李潇然又捡了几个荤菜几个素菜,叫人又在旁边收拾了一张小桌子,就叫小一几个和他一道坐下吃了起来。
杨光远大方的将鸡汤贡献出来大家分享。小一几个也笑纳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互相交流理解,他们也明白了杨光远就是李潇然身边的一条狗。做坏事他永远冲在最前头,李潇然论功行赏,给他点甜头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几个做不到的事情,人家都给做了,自己当然没有资格嫌弃的。更何况如今他们什么都没做,还有热腾腾的鸡汤喝!一个个也都乐得不行,又攀着杨光远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
里头兄友弟恭其乐融融,外头寒风萧瑟,冷得几乎能冻死个人。
邹管事一大早就摸黑爬起来,在码头上眼巴巴的等,人都快等成望夫石了,好容易盼来李潇然的船,原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但旋即发现这才是他掉这一口气的开始!
到了现在,他都已经快要气愤得麻木了。
吱呀——
院子门轻轻被推开,李夷然悄然走了进来。
见到站在门口的邹管事,她秀眉微皱,小声劝道:“邹管事你不要生大哥的气,他本身脾气就不怎么好,你多顺着他一些,只要他高兴了,也就不会再折腾你了。”
“多谢三小姐提醒,奴才知道。”邹管事沉声道。
李夷然眨眨眼,小脸上还是有些不忍。
“不然,我还是进去向大哥求求情吧!邹管事你可是母妃的陪房,这些年在王府里极有脸面的,就连父王都要对你礼遇三分的,大哥他这样对你也实在是太过了点!”
“不必了。三小姐您何必因为奴才一个和世子生分?”邹管事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半点希冀。
李夷然抿抿唇,还想说什么,姚黄突然就从外头进来了。
“三小姐,饭菜都准备好了,大小姐叫您呢!”
李夷然小嘴微撅。“我不过是来看看大哥休息得怎么样,顺便和邹管事说说话罢了。”
“奴婢知道。”姚黄点头,一脸恭敬,“只是不管怎么说,世子和世子妃刚刚坐下,需要静养。三小姐您也旅途疲乏了,还是赶紧回去好好歇歇吧!咱们今天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好出发回王府去。”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扎起这外头的庄子里呆着,我想母妃了,我巴不得现在就回去!”李夷然小声咕哝着,脚下却是乖巧的转身走了。
她的声音极小,只有邹管事听到了。只是,听到了又如何?唇角轻扬,扯开一抹嘲讽的笑,转瞬便又消失无踪。
吃饱了喝足了,李潇然躺在新做的被褥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再度睁开眼,便又成了一尾活龙。
叫来邹管事,随手递给他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单子,上头都是杭州城里的名小吃,而且都是他大爷要吃的!
邹管事不敢耽搁,连忙就领着人去买了。
等买回来,东西早凉了,又小心热了送到他跟前,李潇然慢悠悠的一一品了一口,天已经黑了,他大爷也吃饱了。
便小手一挥,将剩下的东西都赏给了杨光远几个。这几个丫头小厮自是吃得欢快,可没把邹管事给心疼死!
这些东西可是他辛辛苦苦骑了半个时辰的马跑到城里,一家一家找百年老店买了装在食盒里小心运回来的。原以为没有功劳自己这下也算是有点苦劳了吧,可谁曾想,这个人居然只每样尝了尝就丢开手了!
他分明就是在故意折腾他!
如果邹管事知道,李潇然之前在每一站停靠时都是如此做法的话,他或许还能稍稍释怀一点。
但关键是现在他不知道,所以他新仇旧恨交织在心头,气闷得无以复加,喉头一片腥甜,差点就吐出一口血来。
李潇然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小委屈小埋怨。终于摆脱了睡了一个多月的大船,安稳着陆后又吃到了正宗的扬州美食,他心情好得不得了,晚上泡了个舒服的澡后,便又滚回满是阳光味道的被子里香香甜甜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辰时。
夫妻俩起床洗漱,更衣梳头,等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了。
简单用了点饭,一切也都准备妥当,这下总该走了吧?邹管事心想。可是马车进了扬州城,李潇然又坐不住了,点名的要吃最正宗的扬州炒饭,蟹粉狮子头还有拆烩鲢鱼头。
既然已经进了城,自然不能让他们在马车里用饭,大家只能找了一家老店进去吃了。吃完后,李潇然又叫人打包了一份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双面麻酥,翡翠烧麦等等几十种点心小吃,全数搬到马车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命人启程往南京方向去。
就他那小鸟胃,这么多东西他吃得完吗?最后还是要落到那几个野小子嘴里去!
邹管事一面在前头领路,心里一面恨恨的想。
果真是长于妇人手的小子,耽于享乐不知进取,哪里比得上侧妃娘娘生的几位公子?
关于邹管事的心思,李潇然懒得去猜。他现在正处于各种美味的包围中,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昏倒了!
“来,啊——张口。”拈起一个糯米烧麦,李潇然笑嘻嘻的送到秦明兰嘴边。
秦明兰张口吃下,满足的眯起眼:“味道不错。”
比她上辈子吃到的所谓的扬州烧麦好吃多了!不愧是原产地的正宗货色!
李潇然见状也不禁笑眯了眼,自己夹起一个小口小口吃了,也连连点头:“好吃!香滑爽口,却不粘腻,比起临清的羊肉烧麦又自成一番风味。”
“你对这些吃食倒是研究颇多。”秦明兰不禁调侃。
走了一路,这家伙就吃了一路。几乎把这条大运河上的美食都吃了个遍。吃东西也就罢了,他还像模像样的把每一道菜都细细评价了一番,从卖相到滋味,无一遗漏。评价了也就罢了,他还仔细的将感想记录在案,甚至还誊抄了几份附在回京的信件里叫人送回京里去了。收信人分别是:太后娘娘,平王妃,静王世子。
是的,只有当李潇然品尝到美食的时候,静王世子才会‘有幸’收到他的来信。信上的内容不用说,肯定会让远在京城的静王世子看一次泪奔一次。
所以这一路下来,李潇然早已经恬不知耻的自称小饕餮一枚了。
听到秦明兰调侃,他也不以为意,反得意洋洋的道:“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吃口饭睡个觉吗?我也没其他事干,好生在这上头钻研钻研,将感想记录下来,也算是为后世留一点有用的东西吧!”
其实根本就是你故意为了气静王世子,所以才会将一切都记叙得这么清楚明白吧?秦明兰暗道。
不过,她也必须承认:除却某些地区是地方风味太过浓重的,这些名小吃还真是各有千秋,好吃得不得了。这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她不仅没有被长途颠簸得憔悴下来,反而还白胖了不少。回去要是给爷爷看到了,老头子肯定又会挥着他的两只小型狼牙棒来揍她!
因为是深冬,路上也都结了冰,马车行得极慢。等到天黑之时也不过走出距离扬州城三十里地。大家找了个村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是午时上路,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在第二天天刚擦黑时抵达了南京的平王府。
“世子世子妃到!”
伴着一声长长的呼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秦明兰和李潇然的马车从宽阔的大街上驶入了平王府,一路直奔二门而去。
李侧妃早领着一众侧妃庶妃公子小姐们候在那里了。
马车一停,李侧妃连忙便迎上去,却见前头的马车一动不动。倒是后头的李嫣然姐妹俩前后脚的跳下车来,便如乳燕投林一般飞奔如李侧妃的怀抱。
“侧母妃!”李嫣然娇声喊道。
李侧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马上又变得完美无缺。
“嫣儿,夷儿,你们终于回来了,娘都想死你们了!”一手搂着一个女儿,她眼冒泪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半天都停不下来。
其他的侧妃庶妃等人也不禁拿起帕子来擦眼角,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得无以复加。
母女亲热了好一会,前头的马车还是没有动静,李侧妃的母女情深也演不下去了。
悄悄将两个女儿送到一边,她上前小声问:“世子怎么了?为何还不下车?”
“他睡着了。”低低的声音从内传来,带着一抹无奈。
李侧妃一怔,李嫣然忙道:“侧母妃您别担心,大哥他这段时日舟车劳累,本身身子就不怎么好,能挨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