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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爱理看向病房里一束束的各色鲜花和数不清的果篮,随手拿起一张卡片说:“她们呢?你的后辈们就算明知道你再也没办法出赛,也还是‘希望前辈快点好起来’、‘希望前辈早日回来田径部’……难道也是因为你的田径好吗?”
六点,暮色开始四合,在这个病房里,光芒却依然耀眼。天宫幸眯了眯眼,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的好友,听见她空灵的声音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仿佛水滴落在湖面上所发出的干净清澈的音色,顺着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将她所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到听者的内心深处。
“不是这样的吧?被朋友喜欢,被后辈崇拜,你得到的这些,并不是因为你的田径好,也不是因为你的成绩优秀,又或者相貌美丽。”
松本纱纪怔怔地看着面前发色如樱花一般绚丽的少女直视着她的双眼,水蓝色的眸子明净深邃宛如苍穹,温柔的颜色却无法掩盖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神,简直就像能够一眼看到对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空灵柔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把话钉进她的心里:“而是因为你是松本纱纪啊。”
“什……”
“因为你对朋友忠诚又可靠,对后辈温柔又亲切,因为你每次比赛都全力以赴,每次指点后辈都毫无保留……因为你付出了真心,所以才得到了回报。”
和田径好不好没有关系,和成绩优秀与否没有关系,和相貌是否美丽也没有关系,和一切外界条件都没有关系。虚假的表象或许能吸引别人一时,但终归只有对人真心相许,才能得到别人的真情。
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付出真心,才会得到最好的回报。
“失去了田径也没有关系,没有人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你,也没有人会因为这个离开你的,纱纪。”水蓝色的眼眸渐渐转成了温柔的湖蓝,黑子爱理微微一笑,那瞬间宛如樱花绽放一般绚丽又干净,“因为你本身,已经足够闪亮了。”
松本纱纪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宛如春日沿着屋檐落下的细雨,一点一滴地将内心的不安洗去。
不需要再苦练田径,不需要再为自己的平凡自卑,不需要再苦苦支撑着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自尊。
“因为温柔又可靠的松本纱纪,已经是个很棒的人了。”
不依靠其他一切虚假的外在条件来吸引人也没有关系的。
——因为那个曾经只能缩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开心地游戏的小孩子,早就不再孤单了。她有了值得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好友与后辈,有了好友的支持与后辈们的仰慕,她早已经能够走到阳光下,与她们一起尽情嬉笑打闹,而不必再被无谓的自卑束缚在黑暗里。
六点零五分,东大附属医院的五楼的走廊上,一个黑发的少女蹲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地放声大哭,身旁樱发的少女微笑着看她尽情哭泣。五官深邃的金发女孩静静地立在一边,温柔又晦涩的眼神一动不动地锁在好友身上。
真是个会不受控制地发光的人啊,天宫幸想。然而这个人的光芒,就算再耀眼,也依旧显得那样温柔。
冰帝学园学生会书记、弓道社王牌社员、天文社副社长黑子爱理,之所以能够在冰帝学园内拥有如此高的人气,并不仅仅因为她的相貌或才能。
而是因为她的温柔,宛如午后的阳光一样,安静地温暖着一切。
黑子爱理应天宫幸的邀请去她家吃过晚饭后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七点五十八分。黑子家的房子是典型的欧式别墅,她从天宫幸的车子上下来后,摸出钥匙开了门就一路用在学校考体育期末考试的短跑项目时的速度冲刺到了玄关处,顾不上喘气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真狼狈呢,爱理。”黑子哲也端着杯M记的香草奶昔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吐槽。他穿着诚凛的黑色校服,肩上挎着书包。比起冰帝那典型的英伦学院风校服,诚凛那套中山装似地黑色校服就更加显得“朴素”了,黑子爱理原先还在心里埋怨诚凛的校服埋没了哥哥的帅气,没有帝光的校服好看,但是现在却觉得哥哥果然穿什么都又帅气又可爱,尤其是那双水蓝色的眸子呆萌呆萌地看着自己的时候真是萌爆了!
黑子爱理早就习惯了这个双胞胎哥哥的神出鬼没,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被萌得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哥哥的手臂,向他撒娇:“哥哥不也是刚从外面回来吗?一看就是跑着回来的,头发还是乱的呢。”一边说还一边蹭哥哥的手臂,爱娇的样子就像某只还没出场的小狗,全然看不出她在别人面前温柔聪明又可靠的模样。
黑子哲也还是一脸淡定地上楼,任由自己的妹妹蹭完自己的手臂后又揉自己的头发。他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但如果是家里的长辈和妹妹则另当别论。
“爱理真是孩子气呢。”这么大的人还撒娇。
“哥哥才是呢。”这么大的人还喜欢喝香草奶昔。
两兄妹一边吐槽彼此一边一起上楼。黑子哲也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欺负,从小他就喜欢欺负这个小小的软软的妹妹,等到把人欺负哭了又后悔了,手忙脚乱千方百计地去哄,看得父母哈哈大笑,但下一次看到妹妹乖乖软软地向自己撒娇,还是会忍不住捉弄她。对他的这个恶趣味,他的新搭档火神大我和妹妹黑子爱理都非常了解,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到了自己的房门前,黑子哲也淡淡地问道:“弓道社训练很累吗?”
“没有啦,今天是天文社的事情。最近社团招新嘛,麻烦的事情很多。”黑子爱理耸耸肩,笑着眨了眨左眼,“哥哥的IH和WC也要加油哦。”
明明可以好好地说“Winter Cup”,却偏偏要说缩写,真是嘴遁说上瘾了……黑子哲也瞥了笑得不怀好意的妹妹一眼,成功地用一句“爱理既要当副社长,又要做别人的妈妈,肯定也很辛苦吧”让妹妹的笑容消失后,心情大好地进房间了。
“哥哥这个……笨蛋!”黑子爱理跺了跺脚,也进房间了,关门的力道让房门上写着“Ari”的粉色牌子都震了几下。
这个晚上,黑子家的妹控哥哥以及兄控妹妹的日常依旧在上演。
日常的拌嘴斗气什么的,黑子爱理一觉醒来后就完全忘了。隔日清晨,她抱着最喜欢的小狗玩偶,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水蓝色头发的少年又顶着那乱得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鸡窝头去刷牙,立刻双眼闪着星星扑了上去蹭了一通。黑子家的两兄妹发质都很柔软,尤其此时黑子哲也的头发还很蓬松,蹭起来简直舒服得让人心都软了。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再一次吐槽妹妹的心理年龄,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然后两兄妹睁着相同的因为刚睡醒而水汽朦胧的水蓝色大眼睛排排站在盥洗台前刷牙。黑子家的洗手间非常大,只是盥洗台就足够五个人同时刷牙了。每次黑子雪乃回国后,都会恶趣味地放着三楼的主人房的洗手间不用,扯着自己丈夫跑下来二楼刷牙,到那时四个人站成一排整齐地在一起刷牙,那场景才叫壮观兼傻叉呢。
女孩子梳洗起来总是要比男生要慢的,等黑子哲也都刷完牙洗完脸还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把鸡窝头梳理得像平时一样整齐服帖了,黑子爱理还在慢悠悠地洗脸。水不小心进了眼睛,引来一阵酸涩,她只能闭着眼睛伸出手到旁边的毛巾架上摸索自己的毛巾,嘴上还在进行日常的谈话:“这么说来,诚凛的大家似乎都是好人呢,太好啦。上次见到的火神君虽然长得……不怎么温柔,但是似乎是个有趣的好人呢。”温柔又笨拙的类型总会让黑子爱理觉得很有趣。
黑子哲也把自己的梳子放回原处,安静地从毛巾架上扯下属于妹妹的那条粉色毛巾递给她:“火神君的话,只是一个单细胞的笨蛋而已。”他把校服的扣子严谨仔细地一颗颗扣好,听着妹妹的笑声,尽量轻描淡写地问道,“爱理最近又收到情信了吗?”
和存在感低得连班主任都忘了有这么一个学生的他不同,黑子爱理是那种一个笑容都漂亮可爱得闪闪发光的类型,性格又好加上头脑又聪明,从小很招人喜欢。然而因为他们一直不在同一所学校念书,所以妹控的哥哥即使再想要近距离保护妹妹不受奇怪的雄性的骚扰,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之所以不在同一所学校念书,是黑子爱理小时候是跟着当外交官的妈妈在国外生活的,直到国中时才转回来日本读书。那个时候已经错过了帝光中学的入学测试的时间,但冰帝那边却因为她的入学测试成绩很高,就破格录取了。于是两兄妹就只能在不同的学校念书,但感情却比许多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兄妹都更好。
“诶?哥哥不用担心啦。”黑子爱理擦完脸,把毛巾整齐地挂回毛巾架上,开始拿起自己的梳子对着镜子梳头,“我都有好好地拒绝哦,大家都是好人,不会做奇怪的事情的啦。”
“爱理没有喜欢的人吗?”黑子哲也把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都严严实实地扣好。
“喜欢的人?没有哦。”黑子爱理的头发发质很柔顺,梳起来特别容易,三下两下都梳好了,她轻快地把梳子扔回洗漱架上,笑着抱了抱自家哥哥就跑到房间拿书包去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黑子哲也为妹妹的孩子气叹了口气,帮她扶起倒了的漱口杯,心情愉快但还是表情淡然地走出了盥洗室。他和所有妹控的哥哥一样,恨不得妹妹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孩子气,永远不要长大,永远都乖乖软软地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不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对他温柔乖巧地笑。
但他的理性又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黑子哲也最后的坚持,起码在高中的时候不能让那些“奇怪的男人”得逞。
不过好哥哥的这份坚持,也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黑子兄妹回房拿上书包,就一起下了楼梯。一楼的饭厅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已经摆放在了桌布上,而黑子拓也正在看报纸,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下楼了,就扶了扶眼镜,收起报纸对他们说:“早上好,哲也,爱理。”他的性格淡漠,表情也很少,却还是忍不住在黑子爱理笑着抱住他说“爸爸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