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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何况云空一人。
烟尘大起,大殿的棚顶瞬间龟裂出一个深深的凹陷,并没有完全塌下,在凹陷的中心,一道身影,双手持剑,跪伏在地,而庆王的身影,竟然被云空直接撞飞了出去,栽落在远处。
冲进阴影中的云空,以自己的身体,撞飞了灵力被巫术切断的庆王,而他自己,再没有逃出的机会,只好以手中的锦绣剑,硬抗了巨人力士的双拳。
云空没有被砸成肉泥,不过在头顶与脚下之间,只有一柄剑的高度。
锦绣剑,为他撑出了一段容身的空间,靠着锦绣的神秘与强大,云空虽然没死,却依然身受重创,在挡住巨拳的刹那,他已经被巨拳击中了肩背,此时正口吐鲜血。
不顾嘴角的血迹,冷冽的云空抬起了头,仿佛想要以双肩,扛起那两只巨大如山的重拳。
好友的险境,白亦看在眼里,他将九曲玲珑剑已然催动而出,手中掐出七绝剑的剑诀,以全部灵力,祭出了这件中阶法宝。
“一剑……飞虹!”
本就紧随而至的白亦,此时的位置正是巨人力士的右脸旁,而他祭出的这件法宝,带着一道暴起的灵力,直接刺入巨人的右耳,带着一条血线,从对方的左耳窜出!
法宝的威力,恐怖而强大,但是未必能一击斩碎这个巨人的心脉脏腑,不过耳朵,确是巨人力士的一处死穴,除了双眼之外,从耳朵刺入的法宝,将直达对方的颅骨,只要穿过脑袋,那就必死无疑。
一剑穿头,巨人力士顿时嘶吼连连,将双拳抬起,之后竟然再度凌空砸下!
将死之际,巨人力士将云空误以为没有被砸死的庆王,凝聚出最后的力量,将巨拳再度砸出,此时的云空已经身受重创,再也没有力量逃出这片死地。
片刻之前是庆王身处险地,被云空救出,如今云空,即将成为巨人力士濒死一击下的亡魂。
那柄锦绣虽然神奇,但也未必还能硬接下这濒死的一次重击。
接不住,云空就得顷刻间惨死于此!
本来以巨人力士的死穴击杀对方,白亦是为了救出好友,没想到因此加速了云空的灭亡,惊诧之间,他再也没有时间去解救自己年幼时便相遇的兄弟。
迎着头顶的阴影,云空喷出一口血水,虽然跪伏在地,却仍旧仰着头颅,眼神中除了冰冷之外,再无半分波澜,只是那双紧握锦绣的手,再也没有了丝毫的颤抖。
死神即将来临,冷冽如石头一般的青年,丝毫不惧!
“没有半分惧意么,将死之际,持剑的手只要不抖,便是霸剑之心……”
一声苍老的低语,响起在巨人双拳的阴影当中,随着这声低语,仿佛周围的时间,都被完全凝固,那对小山般的巨拳,就停在云空的头顶,不过三尺之遥,却再也无法砸落分毫。
因为在云空的身前,一道苍老的身影,正随意地抬起了单手,仿佛举起了一团棉花一般,拖住了那双万斤重拳!
“你是何人!”
云空咳出一口鲜血,冷声问道,在他面前的老人,穿着怪异而古朴的服饰,头发蓬松,下巴处的胡须竟然扎成了九只辫子,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锦绣剑,已经被磨砺出一段锋芒,孩子,你也该随我回家了。”
老人慈爱地望着眼前的青年,说着古怪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云空的神色仍旧冰冷,沉声喝道。
“因为锦绣,是我的女儿。”
老人低声的话语中,道出了一个惊人的身份,锦绣的父亲,就是云空的亲外公!
“我娘,是你女儿!”云空冰冷的神色,豁然变成了惊骇,不敢置信地喝道。
“老夫大荒剑圣,上官霸剑,从今天开始,你不在姓吕,而姓上官,你叫上官云空!”
轻喝之中,老人浑浊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凛冽寒芒,拖住巨拳的单手,被轻轻收回,于此同时,一柄巨大的剑影从背后冲出,犹如喷涌而出的火山,直冲天际,顷刻间,将巨人力士斩成了万段!
根本就没有剑,仅仅只是一道剑影!
以骇人的手法将巨人力士灭杀成漫天血雨,老者冷眼望向庆王,冷声道:“南诏皇族毒杀锦绣的经过,老夫已然得知,吕庆轩,云空对你的恨念消散,并不代表我女儿可以白死,老夫今日不杀你,不过南诏国,必亡!”
丧女的代价,便是亡你一国!
这便是大荒剑圣的霸剑之道!
大荒剑圣,并非荒人之主,却是大荒洲的一个传奇。
那是个不修巫法蛊术,却以悟剑入道的一代强者,就连巫王都得敬畏三分,可以说是荒人中的一个异类,据说其剑道已经修到了极致,就连九州之上一流宗门的强者,都深知大荒剑圣之名。
年迈的老者,带着霸剑之心,道出了灭国的豪言,也抹去了云空身为吕家的姓氏,而远处跌落在地的庆王,此时已然面色凄然。
那个老人,他没有见过,却听自己的妻子说过,云空若被他外公带走,吕庆轩根本无法辩解半分。
南诏皇族本就容不下身有荒人血脉的庆王世子,或许云空离开剑洲,回到大荒,才是真正的归宿。
吕庆轩惨笑了一声,踉跄着站起,只是那始终笔直的腰背,再也无法挺直,自己的儿子若不再姓吕,他庆王一脉的传承,也将就此结束。
也好,也好……只要云空能平安地活着,他那位叫做上官锦绣的王妃,在天国里,也会感到欣慰吧……
“孩子,我们走吧。”
不在多看庆王一眼,老人一把扶起云空,身体的周围,开始刮起一团轰鸣的旋风,如暴雨将临,渐渐遮蔽了废墟中的身影。
“云空!”
目睹了一切的白亦,心头一阵五味杂陈,轻声喝道。
好友被亲外公接走,想必一定会得到剑道真传,比留在古剑宗要强出太多,只不过这一走,两人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见。
“白亦!再会之时,你可不要接不下我一剑!”
风暴中,传来了冰冷却熟悉的话语,白亦的嘴角,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低语:“再会了,兄弟……”
风暴过后,原地只剩下了那座半塌的大殿,与满地残骸,云空与老者的身影,消失得无踪无迹。
远处的城墙上,吟诵巫咒的巫师们,被修真者先后击杀,血流成河的镇洲城,再度被南诏大军占据。
一夜的攻杀,荒人一方,最为强大的银色力士被屠灭后,攻势渐渐减弱了下来,等到天色微明,无边的荒人如潮水般退去,将通州桥下的营地巩固成一片堡垒,与镇洲城隐隐对持。
城中的大帐里,庆王默默地望着账外的血痕火光,不知在想些什么,公主吕夕晨在大帐外静立了半晌,飘然离去,并没有打扰这位陷入沉默的皇叔。
城外的荒林中,白亦的身影脚踏飞剑,回头望了眼通州桥尽头的无边海域,洒然一笑,遥遥远去。
天边,朝霞驱散了夜幕,星宿们逐渐隐没到苍穹深处,在今夜最后的余光中,七杀星宿耀起一阵刺目豪光,渐渐远离了凶星,却仍旧镶嵌在北天之上。
第176章 红线草
离开了镇洲城,白亦赶向宗门长老坐镇的峡谷,准备交付完最后的任务,就返回宗门休整。
这场决战以南诏一方胜利而告终,不过荒人的大军可没有撤回大荒洲的意思,将通州桥附近修建出连绵的堡垒,与南诏国隐隐对持。
天明之后,庆王从沉默中醒来,开始安排防御布局,将镇洲城两翼建起了临时的城防,而且不断加固,防线几乎达到了百里。
暂时的休兵,预示着将来的再度大战,这一场百万人的战役,绝非近期能结束,或许一年两年都未必能真正分出胜负。
对于大荒洲的进攻,白亦十分的不解,也不想再去理会。
一个银色的巨人,险些将整个镇洲城摧毁,要是昨晚多出现几个,镇洲城恐怕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这种程度的恶战,还仅仅限制在金丹以下,要是剑洲金丹之上的强者与中级巫师以上的强大荒人对战,恐怕就是一副天崩地裂的景象了。
不说别的,就算云空的那位外公,大荒剑圣昨天动手,恐怕南诏城里,将不剩一个活口。
实力,修为,如今的白亦,除了保护家人之外,唯一的目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境界,否则战火真要席卷整个剑洲,三大宗门,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赶往峡谷的路上,白亦思索着这次战争下所隐藏的真相,他还有一些荒人巫师和力士的头颅没有兑换,要不是那个银色巨人被剑圣斩成了碎片,白家少主都得把巨人的脑袋弄下来。
那个大块头,一定比普通的巫师力士要值钱多了。
呜!呜!
当白亦飞过一片山坳的时候,忽然听到下方的山林中传来一种古怪的响动,好像有人被勒住了嘴巴所发出的呜咽声。
停住飞剑,白亦略一沉吟,掉头飞向地面。
山林深处,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青年被绑在一颗大树上,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矮小的荒人巫师。
此时这个巫师正在施展蛊术,将一只漆黑的蛊虫,爬上对方的身体,想要从嘴巴钻进青年的体内。
被绑住的青年,惊恐地大张着嘴巴,却被巫术控制,喊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垂死挣扎之下,仍旧被蛊虫慢慢接近。
进入了树林,白亦发现了巫术的踪迹,无声无息地接近后,二话不说,一剑祭出,直接给那个正在施法的巫师来了个透心儿凉。
“师兄救命!白师兄救命!”
当巫师被杀掉之后,黑衣青年身上的巫术顿时消失,不过那只蛊虫可爬到了他脖子上,吓得他连声惊呼。
噗!
上前一剑将蛊虫砍死,白亦看了看绑在树上的青年,问道:“你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