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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持王心术不正,死前施放邪术,凡靠近长夏城的人,不分敌我一律咒杀,就算我们想派人入城导正地脉,亦无计可施啊!”
霜月太后反驳道。
“哎,这下可麻烦了,没想到不到百年,竟已人事全非……”
九千院叹道,“不论如何,还是先请陛下赐笔。”
“……陛下,来。”
霜月太后无奈,牵着凤玉帝的小手,缓缓走近九千院的幻影。
“母后?”
凤玉帝一脸惊疑。
“别怕,她虽是妖怪,但不是坏人。”
霜月太后柔声道:“她只是要陛下的笔迹罢了。”
“对对对,别怕。”
九千院笑道,把水做的手掌伸到凤玉帝面前。
在霜月太后的指引下,凤玉帝直接用手指在九千院的手掌上写下:第二十六代仙帝,天凤翠羽字”。
凤玉帝的笔迹化成了滚烫的金线,烧烙在九千院的手掌上,九千院掌心一收,把仙帝真迹纳入手中。
“你们带陛下回房休息,接下来交给本宫即可。”
霜月太后吩咐众仙女,把凤玉帝带回仙阙宫中。
“……她这样子,活不过二十岁。”
当凤玉帝的身影消失后,九千院开口道。
“别说此等不吉利的话!”
霜月太后怒道,但从表情看来,她似乎早知如此。
“莫非药石、仙术都无效?”
九千院问道。
“哎……陛下她……生下来的时候,丹田、身躯、手脚的经脉都是封死的,就像是一条河被隔成许多互不相干的沟渠一样……体内阴气既无法轮转畅遂,不论外部施以何等辅助,都难生效果……”
霜月太后低声道。
“丹田经脉不通?这可是神仙难救。”
九千院道:“可惜她又是女的,否则本宫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话说回来,今日会有此等苦果,也是你们帝家众先祖积年累月的恶业所致,”
九千院面露厌恶,道:“两千年前的十三支系,今日终于败到只剩凤仙一支了。‘天子血尚纯贵,不与外人相交’,还真是好家训啊。
“罢了,此事与本宫本无关系,陛下的紫蔷薇本宫带走了。”
九千院道。
霜月太后无语,目送九千院的幻影恢复成一缕喷泉。
凤玉帝乃是霜月太后和其兄先帝凰炎帝所生,霜月太后又是凰炎帝和其母月兰太后所生,霜月太后既是凰炎帝的妹妹,也是他的女儿。而凰炎帝之父母,则既是姐弟,亦是母子。盖仙帝家系为保血统纯贵,历来只与近亲家属通婚,在两千年的反反覆覆下,夭折者多而成人者少,今日终于走到只剩霜月太后和凤玉帝两人的地步。而且若非凤玉帝是女儿之身,恐怕霜月太后还打算依循祖训,再和她产下后代呢。
由于帝族只有在朝廷上才与外界接触,加上长期吸纳天地精华,帝族成员几乎个个不老不病,就算是祖孙同席,看起来也和一对妙龄男女无异。同一个人只要隔个六十年,换个名字再出现,以外界眼光来看,便是另一个人了。其他凡人就算有幸得以随侍身份入内服侍,也是准进不准出,就算知晓内情,也是无法对外透露。是以两千年来,竟无人知悉这位居人间顶端的仙帝一族,乃是世代以乱伦传宗的家族。
而仙阙之外唯一知悉详情的,便只有年岁远远凌驾人类天限,又从初帝开始,便和仙帝一族结下不解之缘的九千院了。
霜月长叹一声,缓缓步向仙阙宫。
“邪犽,你胡说什么,那可是娘娘的宝物,怎么可能随便给人呢!”
雾凌道。
“唔……好吧……”
邪犽亦知自己的要求无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跟在雾凌身后,便欲离开营帐。
“等等,邪犽,你为什么想要这颗石头?”
九千院却把他俩喊住,问道。
“我也不知……只觉得把它带在身边,或许会有什么好处……”
邪犽困惑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问问。”
九千院思索半晌,拿起桌上的烟管,对着头顶上的石头一指。
吊着石头的钢线应声而断,那不过巴掌大的石头稳当地落入九千院手中。
“哎呀呀,吵死人了,这颗顽石!”
九千院把握着石头的左手伸得老远,另一手捂着耳朵,面露困色,“……小伙子,这石头也说要跟你走,你就带着它吧。”
“这……娘娘!如此宝物,我等担待不起啊!”
雾凌惊道,从她脸色看来,似乎晓得那石头是什么。
“别担心,本宫给你们一只锦囊,让你们装着它。”
九千院道,眉头越锁越深,“路上用不着最好,但万一真遇上什么难以对付的,就把它扔出去了事,记得自己要闪远一些。”
烟管一转,九千院凭空织出一只靛紫锦囊,把石头装在里面,拉紧系绳,打了个结,随手一抛,扔向邪犽。
“哇哇哇哇哇!”
邪犽大惊,往地上一扑,刚好把锦囊接住。
就算完全不知那块石头的底细,邪犽也本能地晓得那是一件自己高攀不得的宝物,见到九千院竟然这样把它随手乱扔,顿时吓得浑身冒出冷汗。
石头虽小,但握在手里却又重又沉,强大的魔力隐隐透过锦囊传出。
(若非有这锦囊包着,我恐怕连拿都拿不住吧……“谢谢娘娘大恩大德!”
雾凌连忙弯腰致谢,“喂,你也至少说声谢谢吧!”
“谢、谢谢娘娘!”
邪犽用双手捧着锦囊,小心翼翼地喊道。
“不谢不谢,你们愿意把那吵死人的东西带走,本宫才要谢你们呢。”
九千院笑道。
邪犽的眼睛望向母亲的骨灰坛。
(这次路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把母亲的骨灰带在身边,万一弄散就不好了……和九千院谢过后,邪犽慎重地把锦囊收进袖子里,和雾凌两人肩并肩地离开营帐。
一边目送两人的背影,九千院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连白虎碎牙都想跟他走?”
出了营帐,雾凌拉着邪犽回到自己的帐篷前。
只见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条白色方巾,摊在地上,手一扬,嘴里吆喝,一阵旋风卷起,整座帐篷竟然越收越小,最后被方巾包住,缩成了一团刚好可以挂在肩上的行李,看得邪犽目瞪口呆。
“发什么呆,拿着。”
雾凌笑道,把包袱扔到邪犽怀里。
“我拿啊?”
“当然是你拿,难道要我拿吗?”
“好吧……”
邪犽无奈点头,一边把包裉挂上肩头。
“别一副苦瓜脸,过来抱着我的腰。”
雾凌招了招手,邪犽走至她身后,两手环住她的腰肢。
“我要飞啦,你可别乱动,不然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雾凌笑道,把外套在头顶张开,宛如两人第一次相遇时那般。
四周风声呼啸,雾凌的外套鼓了起来,竟把两人缓缓带离地面,往天上飞升。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
邪犽开心大喊。
“别喊那么大声,我耳朵都痛了。”
雾凌笑骂。
两人沿着西北方一路飞去,飞了二十里远。
中间虽经过两座村落,但早已全无人气,一路上处处可见白骨散落,河川干枯,土地龟裂,景象凄惨可怜,看得雾凌诧异无比。
(这镜泉国荒废得也太惨了吧?飞了这么远,连个活人都看不见……好不容易离开荒漠,两人飞进了一座葱郁的小山里,半山腰溪水潺潺,林木茂盛,和山下的荒凉景色可说是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这山虽小,倒还有点积蓄天地精华的功能,所以不像外头那样荒凉……仔细一看,山顶上有两圈顶端削尖的木栅,木栅后头有不少用木头搭建的小屋,炊烟冉冉上升。
雾凌停在小溪旁,收起了外套,两手沾取溪水,往自己耳朵上抹。
邪犽一开始不晓得她在做什么,但见雾凌一双手在银白大耳上抹呀抹,竟把一对耳朵抹不见了。
“雾凌,你把耳朵藏起来做什么?”
邪犽奇道。
“傻瓜,你没看到上面有人住啊?”
雾凌指着山顶那一圈聚落,“我们若要进去打听消息,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妖怪吧?人类都很怕妖怪的。”
“那么麻烦做什么,我上去把他们全杀了就是。”
邪犽自告奋勇,亮出手上利爪。
“邪犽!”
雾凌两手叉腰,没好气地道:“把爪子收起来!你要是把人全杀了,我们要跟谁问话?鬼吗?”
“对呀。”
邪犽认真回答,“只要用我的血浇在他们的尸骨上,他们晚上就会变成鬼了,到时候再一个一个细细询问,也不用担心会有人逃跑……”
雾凌听了,倒是一愣。
(他讲的……是真是假啊?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他这样乱杀人!“不行,除非他们先攻击我们,否则不准杀人!”
雾凌斩钉截铁地道:“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当我的丈夫就不能杀人。如果以后你没先问过我就乱杀人,那我就跟你分手!”
“这……凌姐姐你说真的吗?”
邪犽大惊。
“真的!”
雾凌用力点头,“你呀,虽然不晓得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人类,可是一天到晚造杀业,死后可是会下地狱的。”
“但姐姐我在娘娘的教导下,从小便行善积德,死后会上西方极乐世界。”
雾凌煞有其事地道:“要是你这样一意孤行,等我们死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永远分隔两地……我问你,你愿意和我分开吗?”
“不、不愿意!”
邪犽用力摇头。
“那就不要乱杀人,好不好?”
雾凌柔声道:“只有我说可以动手,才能杀人,你听不听?”
口中所说前后矛盾,但邪犽却是毫无觉察。
“好,我听。”
邪犽点头,对他来说虽然不杀人很难过,但是要和雾凌分离更难过。
(还好这傻瓜笨笨的,唬一唬就听话了……雾凌心中窃笑,一边弯身去捡拾溪边的石块。
“其实人类有很多好处的,你要是把他们全杀了,就享受不到那些好处了,就连妖界,娘娘也雇了人帮我们做事的……”
雾凌在手掌上放了几块大小适中的石块,对着它们呼气。
一转眼,那些石头全变了模样,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