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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一旁的石中玉,左看看这个新仇旧仇全都撩上来的同僚,右瞧瞧那个没了身分的束缚,再也不同破浪客气的前任同僚,眼看整座林子迟早会遭毫不克制的他俩给铲平,他习以为常地大大叹了口气。
「我说……」他张大了嘴晾着白眼肾:「两位,动作轻一点行不行?你们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咱们躲在这密商吗?」这算哪门子的密商啊?再制造出这种吵死人的声响,只怕所有迷陀域里的人都会跑来这凑热闹了。
「少啰唆!」忙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要他闪远一点,别来坏他们的好事。
「喂,别打真的啊!」愈看愈不对劲的石中玉,一骨碌地自地上跳起朝他们大吼,「你们行行好成不成?你们要是哪个不小心挂了,或是伤了残了,我岂不是要负责你们所有的工作?我已经够苦命了,一年到头四处跑来跑去不说,镇守的地域更是调过来又换过去,还不时得去替你们收拾一下你们捅出来的楼子,你们就给我省点事行不行?」
完全听不进耳的两人,在又分别击倒了一排大树后,顺道各扫两记掌风送给他当绩礼。
抱怨无效,只能等着收烂摊子的石中玉,摸摸鼻子又蹲回原位,无言地继续看着他俩愈打愈上兴头,这让他不禁回想到,那时离火宫的枫红,武台上他们四人轮流上场练身手的往事,看着看着,他心绪沉重地朝天叹了口气。
景物依旧,岁月却无法重来。虽说眼前的景况,与往日完全相同,只是,那份他们皆说不出口的记忆,却再也不能重现或寻回。
因为这片蓝天下,在他们的身边,再无法见到孔雀的身影。
第四章
打从一早起,涟漪的门外就一直出现诸如此类的低语。
「妳去。」
「不不不,你去。」
「我是个男人,我没定力。」
「我是个女人,我比你更没定力。」
「妳没有没弄错?她是个女人,妳见鬼的受什么色诱?妳哪需要什么定力?」
「她美成那样,除了咱们那个眼睛有问题的岛主外,谁能不受她的影响?还有,就连那个叫北海的都躲她躲得远远的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哪能不受她的诱惑?」
遭神关在西殿内的涟漪,再一次地将一双水目投向那道门扇,就见门扇外头,一班被北海遣来专门看着她的侍卫和宫女,又开始在你推我、我推你地想把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而不愿意进门来寸步不离地看着她,那个与她在殿里相对无言一整日后,不得不换班休息的沧海,则是听说已经赶去办公了,至于那个下令囚禁她的北海,现下应该还在东殿里陪着那些宫女玩乐。
愈想愈生气,门外那些令人厌烦的推托责任,她也愈听愈腻,她挥手一扬,高耸的门扇立即在他们的面前紧闭,省得那些不愿进来看着她的人再来烦她。
满腹怒气无处泄的她,迁怒地一拳重击在案上。
北海究竟在想什么?他以为她还是他的囚犯吗?
「妳的心情很差?」不知是何时溜进她寝殿里的北海,闲适地倚在门边瞧着她难得气得铁青的脸色。
涟漪看了只会在夜晚来临时才来看她的他一眼,随即转首看向外头,此时原本还悬挂在海平线那一端的夕日已然沉没,她没想到她光顾着生气,转眼间她又耗费掉了一日的时间。
满腹怒气的她,在忍了三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
「你想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座岛上吗?」不让她离开这座玄武岛便罢了,他还无时无刻不派人盯着她,不然就由他亲自上场。以往他是因他的职责所在,现在呢?众神全早已跑光了,他以为他还是她的丰头?
他慢条斯理地扳着修长的十指,「事实上,我比较想脱光妳的衣裳,再拿条链子将妳栓在我身上。」
涟漪怔愣了一会,一双写满怒意的水眸直投映在他那张不像是开玩笑的俊脸上。
「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从来不缺女人的他,为什么要晚了百年后才来在乎她的存在?
「神是会变的。」他轻耸着宽肩,长腿一跨,笔直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怒气正当头的她,在他欺上前来后,并压低了脸庞想吻她时立即撇开脸,他盯着她柔美的侧脸半晌,朝旁一弹指,殿内所有的窗扇登时应声全都关上,只留下了一室的黑暗。
熟悉的指尖抚上她方才因捶向桌案,而轻微破皮的掌背,他徐徐拉来它将它移至唇边,细细地吻着她的伤处,她微微一动,他的另一只大掌,立即环上她的腰际将她拉来贴靠在他的身上。
「我不懂你在想什么……」令她备感困惑的温度,自她的掌背一路烧上了她的面颊。
「那就不要懂。」黑暗中惑人的低嗓,自她的顶上缓缓移至她的耳畔。
令人战栗的酥麻嗓音,让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遥远记忆里的喘息声,和裸身肌肤相触的麻痹戚,像朵甜美的罂粟花,隐约地在她的脑海中盛开,她大大喘了口气,直觉地想在像以往一般沉溺之前先行逃开,但那一双已移至她脸庞的大掌,十指灵活地在她的面上游移,轻柔得像是蝶吻,又像一疋上好的丝绸轻抚而过,小心翼翼的程度,就像是他正以指头温习着什么般。
抚面的气息夺去了她的声音,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妳不逃吗?」他低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办,低声问。
「逃得出你的掌心吗?」能逃到哪去?不管她上哪,她相信他一定会将她追回来,从前是这样,现在,似乎也是这样。
「不能。」他专断地替她下了结论,一手环住她的肩将她从房子的这一头拖至另一头,直将她压进软绵绵的被堆里。
枕靠在他的宽肩上,不习惯这样的涟漪,下意识地想离他远点,但他却闭上眼,躺在她的身旁一手握紧了她的肩,一手还摆放在她的胸腹间阻止她乱动。她试了好一阵后,体认到今晚似乎是真的会依他的话被绑在他身上后,她索性不再挣动,反而就着筛进窗扇的月光,瞧着他脸部的轮廓。
「妳想回中士?」在她以为他快睡着时,北海边抚她的手臂边问。
知道他指的是那天她跑回岛上的事,她选择沉默不作答,也觉得很明白她意图的他,问得很多此一举。
「为什么想回去?」带点睡意的声音,听来更是低沉了几分。
她随口打发池,「想家。」
他豁然睁开双眼,翻身至她的身上,在她诧异地倒吸口气时,他以指轻点着她的鼻尖笑问。
「妳以为,只要回到妳的出生地,就可以让妳获得更多的神力?妳以为只要回去,妳就有机会上瑶池或是离开人间?」她的小脑袋瓜里在兜着什么转,别人或许不明白,他可是连猜都不必猜。
涟漪负气地别开脸,「既然你都知道,那又何必问我?」
「妳就这么急着想逃离我?」他不疾不徐地转回她的脸庞,俯下身子,用已经习惯黑暗的蓝眸锁住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我说过我要离开你。」百年前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她才不会因为他一贯的男色或是柔情而轻易打消念头。
如雨点般的细密啄吻洒下她的脸庞,吻过她的眼眉,她的面颊,就是不落在她的唇上,在她抬手想阻止他时,他握住她的掌心,严肃而正经地向她告知。
「妳出生的那座湖已不在了。」
她浑身一僵,「不在了?」
「我填了它。」填座湖或是移座山,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了让她彻底死心,他可以做得更多更绝。
「你怎可以这么做!」没料到他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勃然大怒的涟漪,想也不想地就扬起另一手赏他一记巴掌。
一脸无所谓的北海,舔了舔嘴角的血丝,在她想起身时以身子紧密地压住她,并将她的两手高举过头,一掌紧紧按丰。
「现下,妳已经没有回去的理由了。」他低首直视着她的水眸,「妳若是只海岛,我会剪断妳的翅膀,妳若是艘即将远行的船,我会让妳搁浅。我做得出所有妳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事,因此妳最好是记得,在妳面前,我不是什么海皇,我只是男人。」
从没被他这么威胁过的涟漪,在这瞬间,不禁开始怀疑起眼前的男人,是否就是她所认得的那个北海,无意识间,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怒的缘故,止不住的抖颤袭上她的身于,而察觉到她在发抖后,北海松开了她的手,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的背贴合在他的陶前,不停地抚着她的手臂安抚着她。
回神后的涟漪,满心悲痛地只想快些回到中士去看看出生的故乡,但这时他的两掌却移至她的胸脯上,令她再也不敢妄动。
温热的唇吻上她的后颈,隔着薄薄的衣料,往下一路吻至她的背脊,在移至她的心房后头后,停伫不动。她紧张地屏住气息,以为他会再做出些什么事,而后又在天明时分离开她,可他却只是叹了口气,睡正了身子后将她在怀中抱紧,用四肢与她交缠锁住她。
「睡吧。」拂在她耳畔的低语,那声音,像极了外头的海涛。
聆听着外头拍击海岸的海浪,规律的音调一波接一波,就像是此刻他贴紧她的心跳,无法离开的涟漪咬紧了下唇,极力想忽略身后传来,那曾经令她拚命想遗忘,更想戒除的温度。
「我想念妳。」拆下了在人前所戴着的面具,他喃声在她耳边诉说着。
她愕然地睁开双眼,泪水迅速占据了她的眼眶。
「我好想……好想再见妳一面。」
涟漪用力闭上眼,就像是他把月光关在外头一般,那久未回味过的短暂梦想,又再次悄悄入侵至她的心底,揉捏愁肠,扰乱了那一池她原本认为已经心死的湖水。
她心酸地想着,在天明后,身后的体温又将会离开,而徘徊在她身上的指尖,在日光照进来前,也会离去。
被筛漏进来的月光,一格一格地映在洁白的地板上,被关在每一个小框框里的银芒,像极了他们各自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