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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郡主,好威风好煞气,哈,可惜,可惜啊……”保罗故意叹气,“我寻思皇太后姐姐也是烦恼的很,自己这孙女就会玩锤子不长脑子,也没个权贵宗室敢来提亲,赐婚罢她还不乐意,这姑娘家嫁不掉,岂不是丢了皇家颜面。”
三句话不离锤子,保罗招摇毒蛇本质,沙漠响尾蛇一般沙沙作响,呼伦瑶被气得眼泪水都出来了,使劲儿拿贝齿咬着下唇,唇都被咬破了。
萧道宁看不过眼,“好了好了,有你这般说人的么,呼伦怎么都还是个姑娘,你堂堂大宋国文曲星感情来我们大辽就是欺负女孩子来着。”云贞也使劲给他打眼色示意他别说了,景教圣女和白花花垂眉抵眼不吱声。
哼了两声,保罗这才住嘴,转头去看着耶律馨,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看着佳人粉颊如火,心里面不是个滋味……
呼伦瑶这次却是真被保罗打击到了,克夫,没人追只有狗撵,换了哪家姑娘也接受不了,哪怕她天璜贵胄刁蛮无比也没用,这些话便没别人敢说,也就保罗这种人了。
她眼泪儿在眼眶里面打着圈子,终于克制不住,啪嗒一下,滴落了下来,正好便滴在云贞手背上,紧紧抱着她的云贞看了吓一跳,这可是一位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赶紧低声安慰她,“呼伦,别听他乱说……”
一使劲扯开云贞的胳膊,呼伦瑶冲出门去,在门口不小心一跘,一下便跌在了地上,云贞捂了嘴,赶紧追出去,刚要去扶,呼伦瑶却又爬了起来,头也不回跑了,隐约传来一阵低声呜咽。
“得,你小子便是个女人的魔星,我算看透你了。”萧道宁叹气,能把箭猪一般的呼伦说哭了,天底下再没旁人了,转头看了一眼楞在门口的云贞说:“黄琼,还是劳烦你,去看看呼伦罢,皇姑姑此刻便心情不好,可别再添乱了,馨姐姐这儿有我们呢。”
云贞俏目看了看床边保罗,点了点头,快步下楼而去。
“他这张嘴啊。”白花花低声跟文丑丑说话,“死人能说活,活人能气死。”
正在这时候,外面下人取了藏冰来,一个小侍女捧了装冰的木盆,“来了来了。”
“敲碎,拿湖丝裹了。”
“哎。”小侍女俏生生答应,赶紧又回转去找东西来敲,保罗等不及,放了耶律馨卧倒,起身走过去,一掌劈开坚冰,捏成指头大小后对那发呆的小侍女说道:“湖丝。”
“啊?哦!”小侍女手忙脚乱,还是外面伺候着的赶紧扯了一块递进来。
拿包了冰块的湖丝包裹轻轻放在耶律馨额头,保罗坐在床边,握了她手,体内真气缓缓传过去。
半晌,耶律馨幽幽醒来,看见保罗坐在床边,先是一喜,接着又看见屋子里面许多人,又是一羞,“你来做什么。”嗓音沙哑无比,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看她醒转,站在床头的萧道宁长长吐气,“馨姐姐,可吓死小弟了,我这便进宫寻御医来。”
“别。”保罗一把扯住他,耶律馨也低声说:“道宁,千万不要让母后知道……”
想想也是,这时候让皇姑姑知道岂不是雪上加霜,于是他低声问:“少保,你可有把握?”
“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将养个两三天便好了。”保罗沉吟了下,“正好,我这几天就暂住这里罢,把那节目排一排,你让那个李金姬也过来。”
萧道宁犹豫,“这不妥罢。”
寡妇门前是非多,丹东公主可不也是个俏寡妇么,让陈保罗这种人住在这儿,岂不是羊入虎口,朝野上下怎么看?那大宋朝议和副使,敢于调戏太平郡主的家伙居然暂住在丹东公主府邸,瓜田李下的,风言风语免不得有。
“有什么不妥的?”保罗可没想到这个,“不是你说丹东公主府上有上京最好的乐师么?我得和人家配合配合罢,还有许多跑龙套的也得我指点,先说了,得用我使节团的禁军,你那些人我不放心。”
萧道宁的确也不好作主,便瞧着耶律馨,心说还是您拿主意罢,耶律馨微微带些羞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这么定了罢,耶律姐姐这身体还得我来照顾不是?别说话了,耶律姐姐可是天籁一般好嗓音,瞧现在这嗓子烧的。”保罗手在耶律馨手背上轻抚,弄得耶律馨脸上更加红,还好萧道宁站的角度不好瞧不见,不然也不知道会如何想。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那耶律呼伦瑶哭着出门,拉了自己照夜玉狮子马出门便奔回自己郡主府去,回到闺房扑在床上便一阵哭,从来没哭过的小姑娘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贴身的婢女胡古奴从来没瞧见过郡主这般,想上去劝,被呼伦瑶拿东西砸了出去,“滚,都滚。”
待云贞坐了马车匆匆而来,瞧见胡古奴怯怯站在门口,便拿眼示意,叫她先下楼去,小侍女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从怀中摸了一份东西递给她,“大宋使驿馆派人送来的,说是副使陈大人要亲自交给郡主的,婢子不敢作主……”
云贞接了,轻声说:“我都知道了,你下去罢。”胡古奴这才下楼。
瞧瞧手上封泥拓印,云贞奇怪,心说保罗大哥送东西给呼伦作什么?这两人一见面便吵架的,真真怪了,忍不住好奇,看看外面几个字,字体实在不堪入目,瞧了一眼便不想瞧了,心说这保罗大哥的字实在是……摇了摇头,缓缓走进呼伦瑶房间。
“滚,滚啊。”呼伦瑶听见脚步声,随手拿了东西砸出去,接着哎呀一声,似乎九妹,一起身回转了看,可不是么。
使劲一擦眼泪,她坐起身来,只是依然哽咽不已,两人关系极好,平日里说话也贴心,此刻见了好姐妹,顿时委屈,扁了嘴巴,才显些儿十六岁少女该有的模样。
坐到床边好生安慰她一番,云贞倒是尽心尽力,好歹哄了她停下哽咽,“那死淫贼,我……我跟他没完。”
“好了好了,别生气啦,瞧瞧,眼睛都像桃子了。”云贞伸手给她擦拭,呼伦瑶正好瞧见了她手上捏的书信,“这是什么?”
云贞这才想起,“可不是保罗大……他送来的么,点名给你的。”
“给我?”呼伦瑶莫名其妙,接着又怒火中烧,“刚才骂了我还不够,还要写了来羞辱我……”
说着,她一把抢过,拆开了就看,“死淫贼,我倒看你写什么,送了给皇祖母,砍你的脑袋。”
里面自然不是呼伦瑶所期望的所谓羞辱的词句,而是一首小词:
上京路,腾格里,尘埃四起,照夜狮子晚唐猊。
雅鲁布,秋月红泥,再见佳人便思忆,容貌可忒。
八棱紫金小离奇,一根红绳系摆乌提,娇娃嗔,若统为己。
俏摩尼斯竞争稀,雨露南来,心思量,不敢期。
心怯怯,情累系司,我欲忒里迷,好逑君子,惶惶不知意。
两情岂能长久时?
看了这词,呼伦瑶莫名其妙,她整天练武,哪儿懂这个?倒是旁边看的云贞眼前一亮,不由赞道:“好词。”
呼伦瑶虽然不懂,但好歹宗室郡主,字还是认识的,勉强晓得点儿意思,“好在何处?不就是说什么那天上京路上远远跑来一匹照夜玉狮子马……”
这首词乃是汉文契丹文夹杂,譬如『腾格里』,契丹文意指天,『可忒』是无极,『雅鲁布』意思是美人舞,『摆乌提』则为契丹习俗中类似汉人月老的神仙,『若统』即为福佑,『俏摩尼斯』则是夸人俊俏,『忒里迷』是郡主,总之,这首词契丹汉文夹杂,把保罗和呼伦瑶上京官道上不打不相识一直写下来,词中含有无限情意,既夸了呼伦瑶美貌打动他的心,又点出自己心有怯怯怕宋辽历来敌国不能在一起,最后便问,我的心意你知道否?我跟你能否长相斯守呢?
不得不说,庞昱真是大才子,冒充保罗写的这首词唱作俱佳,而且还是契丹文汉文夹杂,随便换一个大宋大才子来都作不出来,当真是家学渊源,腹中锦绣一团。
云贞仔细一解释,呼伦瑶顿时满脸儿通红,她什么都经历过,偏生就没经历过被人追,何况有人写情诗?虽然那人是自己讨厌到极点的陈保罗。
“不相信,他怎么会写这个给我?”呼伦瑶此刻便多了几分小儿女姿态,伸手揉着腰间丝涤,白皙的脸蛋上一抹陀红,配上哭了半天红肿的眼睛,居然娇羞无比,“我也不稀罕。”
“呼伦,他在词里面都说了,便喜欢你直爽性子,但自惭双方身份,不敢明言,你不懂词,不知道这里面学问,我可能看出来,真真是呕心沥血之作,想必他心里面爱煞了你,却又不能说出口,心里面不知道多痛苦呢。”云贞臆断,便好比后世小姑娘崇拜歌星偶像,便把偶像想象的无限好,似乎不用上马桶不用吃喝拉撒一般。
“呸!谁要他爱煞。”呼伦瑶脸色愈发红了,心中却也疑惑起来,那淫贼当真便如九妹所说一般?接着,保罗咧开嘴巴满口雪白牙齿笑的模样便浮现出来,说不出的惹人讨厌,“我恨都恨死他了,刚才在馨姑姑府上那般说我。”
“他那也是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开口。”云贞替他辩解,“何况每次你一见面都要寻他麻烦,当时那么多人,你就那么淫贼淫贼的骂,又说他没本事只会拍马屁,是男人便都受不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谁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骂没本事啊?”
云贞这么一说,呼伦瑶回忆一番,似乎都是自己寻对方麻烦,每次见面那人好像便也都是满脸儿笑,顿时脸上一红,嘴巴却硬,“反正我跟他没完。”
噗哧一笑,云贞伸指一点她,“你啊你,你瞧他写的,『八棱紫金小离奇,一根红绳系摆乌提,娇娃嗔,若统为己』,意思说当初一见你拎了八棱紫金锤俏丽模样便心动了,就好像汉人月老牵了红线,你这位娇娃一嗔怒,他看了心里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