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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自以为很了不起吗？不是认为比起那位莱昂王子，你更适合成为塞种人联盟的盟主，乃至极北地区的可汗吗？胆子这么小，能成得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说话。扎努特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接着大喊
“你是谁？！快点出来！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好，藏头缩尾都不会让人相信！”
“我为什么要让你相信？”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发出了“呵呵”的小声。扎努特想要继续大叫着抗议，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一沉，脑子一晕。下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个声音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那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做什么……我想要那位王子。把他变成我的东西。我还想要极北地区，你们这些没用的塞种人和卡提尔人做我的奴隶。我还想要整个世界……不过现在，我想要的只是‘帮助你’这个就是我的愿望。”
“……王子？”
扎努特听得莫名其妙。除了感觉到这个声音非常亲切动人之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好吧，这个事情可以待一会儿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你。”
“帮助我？”
“放轻松，放轻松，排除杂念，什么都不要想——没错，就是这样，嗯，很好。那么伟大的，未来的塞种人的可汗，去吧，去为我拖住那位王子的后退，让我能有足够的时间去……”
那个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消失不见。直到这个时候，扎努特才回过神来，看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野外。想要回忆起来，自己之前究竟干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这一刻，扎努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异常清晰。很多平日里想不明白，浑浑噩噩的事情全变得清楚而富有逻辑。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接近三十年的岁月。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白痴和废物一样。做的事情乱七八糟的。
“不过现在不同了。”扎努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比不过那个家伙——塞种人可汗的位置是我的！那个叫做莱昂的家伙，就给我乖乖的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狰狞如夜枭一样的笑声中，扎努特挥动拳头，轻而易举的将一棵双人合抱粗的巨木击断。树木倒塌的巨大声响惊起了无数蛰伏的鸟雀……
第四十八章再次兑换
第二天的时候，莱特很惊讶的发现扎努特那个家伙不再是阴沉着脸了，而是笑得很灿烂很灿烂。看上去和一般的，那些谄媚的部落首领没有什么两样。
这引起了莱特的警惕。
如果只是普通的放弃了野心，认为与莱特作对没有好处，所以决定投降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个“如果”的可能性并不是太高啊……
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莱特自然是知道的。这家伙如果还是一副谁都欠他几百万卡提尔金，全世界就我最屌的模样，莱特或许不会太在乎。但是他这样子收敛了爪牙，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是……
“一天不见，忽然就学聪明了？这是怎么个状况？”在莱昂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那不叫的咬人的狗也看向了莱昂，随即做出一个完美的好像面具一样的灿烂笑容。
“真是奇怪。”
心里面这么想着，在接下来的宴饮中，莱昂就有些心不在焉。而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趁着各部落的首领们都在的时候，莱昂也试着试探了几次扎努特。最终什么都没能试探出来——
不过这“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本身却已经是“试探出什么来了”。
“虽然看起来好像变得聪明了一点儿，不过实际上还是个笨蛋啊……原本自己的表现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不知道么？
如果想要伪装的话，临时改变出来的恭顺，还不如一直以来的不服气。在不服气的基础上添加一点儿敢怒不敢言，色厉内荏就好。让我误以为你只是个有心没胆的废物。而不是现在这样，对你真正的警惕起来……哼。”
就这样，莱昂带着他最新的答案，即“达兰部的扎努特变得很奇怪，仍旧是自己的威胁”。返回了格瑞布罗德。在那里，女伯爵丽安娜几乎已经等不及了。
“怎么到现在才来？”
在莱昂面前扯袖子跺脚扭腰一气呵成，完美的演绎了经典的“女朋友撒娇”桥段的丽安娜，似乎完全没有“我已经快三十岁了”的自觉。
不过理所当然的，莱昂不可能真的对她说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出这种动作来不嫌丢人么？”或者类似的话。他只是很温和的笑着说
“我不是已经来了么？”
说完之后，就和丽安娜手挽着手上了乔尼尔家族提供的豪华马车。
在车厢里，给莱昂剥了几粒葡萄，亲手喂给莱昂之后，丽安娜便倒在了莱昂怀里。懒洋洋的像是只猫一样，对莱昂说
“事情办完了？”
“是的，总共二十二个塞种人联盟加入到了以我为主导的联盟中。并且许诺将额外的猎物皮毛，牛皮与羊毛集中起来，由我的渠道——也就是你统一收购，换取粮食、布匹、茶叶、食盐等日用品。”
“整个极北地区以南的塞种人，加起来也只有五、六万。就算再加上你那里的人口，也只有十几万而已……”
女伯爵的话语中透出了极端的不满足。
“能垄断一个地区的贸易，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小姐。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垄断更赚钱的事情了。”莱昂这样说。
“可是其中一半的钱都被你拿走了吧？而且我赚到的那些也要投入到与你相关的事业上去。”说道这里，女伯爵略显夸张的叹了口气“莱昂啊，我做过不少笔生意，也赚过，也赔过。不过这一笔却是让我觉得最麻烦的。”
“哦？真的觉得麻烦么？”莱昂一边这么说，一边伸出手指，划过丽安娜白皙滑嫩的侧脸。随着他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丽安娜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这一回莱昂和她一起去的地方，是格瑞河的入海口。距离格瑞布罗德有一天路程的海湾。在经过乔尼尔家族的测绘师与地理学家勘测后证明，是极北地区最适合作为港口的地方。
这一处海湾附近，有着暖流经过，终年不冻而且水位颇深。海湾附近是大片的平整荒地。格瑞河可以直接通往格瑞布罗德。无论从哪种角度看，都是开埠建港的首选地点。在这之前列位塞种首领见到的，沿着格瑞河不断运输的木材，正是为了在这里建造一座较大型的商业港口。
“等到这里建好之后，下一次你的船队就不用走陆路，绕一段距离才能过来这里了。”
经过一昼夜的旅行后，下了马车的莱昂这样对丽安娜说。
“你这个家伙……卡提尔王国的贸易额，可要比这里大得多了……”丽安娜似喜似嗔的白了莱昂一眼。莱昂则恍若未觉的看向正在跨着战马，甩着鞭子的游牧轻骑兵监督下，平整土地，修建港口的半兽人奴隶们。
理所当然的，在莱昂返回格瑞布罗德后，抓捕半兽人奴隶的行动愈演愈烈。现在是莱昂的牧民们，还有最早与之结盟的九个部落在进行这项活动，而在新的二十三部同盟达成后，捕获半兽人奴隶的行动肯定会进一步扩大。
这些生育能力极佳，生长速度也快，吃苦耐劳的奴隶现在已经成了极北地区最好的贸易品之一。十名半兽人奴隶换一只羊，十五名半兽人奴隶换一头牛。这样的价格足够让所有人为之心动了。
“所以说啊，姐姐，这里不单单有十万卡提尔人与塞种人，还有数量超过他们几倍，甚至更多的半兽人奴隶。他们会源源不断的为我创造出新的财富——”
“——针对这一点，我有不同意见，王子殿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插到了莱昂与丽安娜的对话中。莱昂转过身去，就看见丽安娜为他找来的那几个专业人才，主管码头营造的建筑设计师与工程师们走了过来。这句话正是他们中为首的一个，工程师凯恩爵士说出来的。
这个穿着一身有些发旧的丝织礼服，身材壮实的中年人是个很有两把刷子的建筑工程师。对于数学与物理也有一些研究。
据丽安娜所说，他毕业的大学在整个诺亚帝国都是响当当的。而作为一个落魄的小贵族的次子。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才顺利毕业的凯恩爵士，也不负众望的学到了真本事，并且在接下来的职业生涯中表现出色。在他所在的城市里，主持了几次大型建筑物的设计与督造。获取名声的同时发了财。
只可惜被人坑了。
一个凯恩爵士的校友，与他同名的大贵族的嫡子在设计、督造一位公爵的官邸时出了差错，然后毫无廉耻的利用了诺亚帝国的司法漏洞冒名顶替，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的凯恩爵士陷了进去。早已被买通的法院判处他有罪，罚光了他的资产，并且撤销了他的工程师资格。
当时凯恩爵士愁得几乎要自杀了，而跟着他组成了一个班组的其他工程师也都事业了。幸好，在他真的要死之前遇上了丽安娜。
于是，一个诺亚帝国培养了二十年，锻炼了十五年的成熟优秀的，极具价值的工程师以及他的大部分副手与助手，一整个建筑设计师班组就这么便宜了莱昂。
“何以见得呢，凯恩爵士？”莱昂询问。
对于这样有价值的专业人士，莱昂的态度自然相当之好。
“是那些半兽人奴隶。他们笨手笨脚，什么也不懂。比起诺亚帝国的熟练工匠，他们简直就是一群蠢货。他们总是把一切事情都弄得一团糟。您使用这些家伙来建造码头，我觉得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凯恩爵士摊开双手，这样抱怨。
“或许吧，爵士。”莱昂轻笑“半兽人奴隶们都是一群蠢货。这一点我不能再同意你更多了。不过很不幸，目前我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些蠢货而已。”
“这样很难保证工程进度。”凯恩爵士抱怨说“我听说了，极北地区的冬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