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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更加失望,人数多了一倍,要找凌虚子,岂不是难上加难。
“走吧!”他轻声说道。
“不找了?”其余二人瞪眼看他。
方非摇了摇头,默默向外走去。吕品无可无不可,回家睡觉也是乐事;简真没有尽兴,望着眼前繁华,心里恋恋不舍。
才走几步,遁光乱坠,齐刷刷落了一片,一群少年道者,拦在了三人前面。
“嗐!”为首一人高声怪叫,“看呀,这是谁呀?这个人,不是九星骗子吗?”其余几人,发出一阵哄笑。
“太叔明!”方非扬声说,“闪开!”
“九星骗子,你少得意了!”太叔明咧嘴一笑,“极乐塔可是学生的禁地,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你不是学生?”方非一皱眉头。
“你能跟我比?”太叔明凑上前来,眼露凶光,“你这个红尘来的杂种!”
一股热流直冲头顶,方非的符笔落到手心。太叔明一声呼哨,三年生全冲了上来,其中一个怪声怪气地说:“嗐,狐狸小子!咱们可得算一笔账!
“你是谁?”吕品瞅着那人,“我认识你吗?”
“狐狸小子!”那人伸过手来,“你还欠我五十粒金!”
“还有我!”另一个三年生扬声叫喊。
“唉!”吕品一拍后脑,“是你们啊,我想起来了,朱圭、申屠华,你俩一手棋下得比屎尿还臭!”“什么?”朱走和申屠华齐齐一跳,拨出笔来,一群三年生散成一圈.把三个一年生团团围住。”
“怎么力?”大个儿的双腿哆嗦发抖,乌号笔像是风中的枯叶。
“太叔明!”方非大声说,“我俩的过节.不要牵连别人!”
“这么说,”大叔明眯缝双眼,“你要跟我决斗咯!”
“没错!”两个字冲口而出,方非的胸中一团火热。
两个室友吃了一惊,齐叫“方非!”
“你们听到了吗?”三年生扬起脸来,发出一阵狂笑,“一年生要跟我决斗!”
“听到啦!”同伙们纷纷叫道。
“我接受你的挑战!”太叔明狠狠盯着方非,“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世人知道。你,不是什么九星之子;你,只是一个没用的渣滓!”三年生一扬笔,疾如狂风,写下了一串白亮亮的符字,跟着笔锋一扬,白光冲夭而起,穿过狂舞的人群,直达巨塔的尖顶。
轰隆隆,一片惊雷响过,乐声停止,沉寂片刻,沙嗓门慢条斯理地说”道者们,要来点儿更刺激的吗?”
“要!”万人同声,气势骇人。
“好吧!”沙嗓门高叫一声,“羽斗场!”
欢呼声中,两座塔尖徐徐分开,发白发蓝,迸出万道电光。电光上下交织,勾画出了一个飞轮状的空间,又圆又扁,横在两座巨塔之间。
“出来吧!”沙嗓门锐叫一声,“决斗者!”
势如万箭齐发,满场响起尖利的呼喊。
“来呀!”太叔明冲方非一招手,纵身跳上宝轮,化身白光冲向塔顶,嫂,白光冲破了塔顶,留下如水的涟漪。
太叔明浮现在了圆盘的中央,一束光柱将他照定。巨塔的六面墙壁,瞬间化为了六面巨镜。三年生投身镜中,双手高举,不可一世。
“别上他的当!”吕品拉扯方非衣襟,“一进羽斗场,生死各安天命。太叔明杀了你,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什么?”简真面无血色,方非也心往下沉,不由迟疑起来。“姓方的!〃朱圭在一边冷冷地说,“你不会要反悔吧?〃
“怕死鬼!”申屠华扁了扁嘴,又加一句,“窝囊废!〃
“来呀!”太叔明的叫声势如风雷,轰隆隆扫过全场,“九星之子,你这个无胆鼠辈!
千百道目光向下投来。
“九星之子!”沙嗓门高声大叫,“天啦,对手是九星之子!
塔里山呼海应,众人的激情,一下子提升到沸点。“九星之子不敢上来!九星之子是个鼠辈!太叔明连笑带骂,“苍龙方非,你每天晚上睡觉,一定还会尿床吧?〃
“别上当!”吕品又叫,“方非,他在激将!”
“哼!”方非一捏剑诀,“长牙!”碧光一闪,少年跳上尺木。
“方非!”两个室友变了脸色,只听一声尖啸,长牙冲天直上。刹那间,呼喊声掠过方非的耳畔,惊涛骇浪般向后卷去。
“逞什么能?”一个声音冷冷响起,“下去!”
方非一转眼,冰蝶鸟就在身边,与他并肩齐飞。
“我不!”方非咬了咬牙。
“你不怕死吗?”冰蝶鸟口气决绝,“下去!”
“我怕死,可是……”方非看了少女一眼,轻轻说,“我也不是鼠辈!”
冰蝶鸟一愣,冷不防方非势头加快,忽地将她摆脱,少女一抬眼,一道碧光冲破了塔顶。“嗬、嗬、嗬……”助威声惊天动地,冰蝶鸟身处其间,却似无根的浮萍。她的脑海里面,尽是方非的面容,那张脸除了坚毅和决绝,眉梢眼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悻,宛如一缕柔丝,轻轻萦绕在她的心头。
“他到底是谁?”少女迷惑起来!
一束强光落在方非身上!他仰脸望去,太叔明高高在上,正在那儿耀武扬威。
这儿地处两塔之间,上下人群,都能轻易看见。“害怕了吗?”太叔明凑了过来,“苍龙方非,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弟弟尝过这个滋味,今天晚上,我要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我没有害他!”方非的口气中诱着无奈
“这算是求饶吗,太迟了!”太叔明面露狞笑,“九星之子,我要你死,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我的垫脚石!”
“现在介绍决斗双方!”沙嗓门大声说,“一方是未央城主之子,八非学宫的三年生,白虎太叔明!〃
太叔明举起双手,满场狂飘,接受众人的欢呼。
“另一方!”沙哑嗓音清了清嗓子,“让我们欢迎九星之子,八非学宫的一年生,苍龙方非!”
方非扬了扬眉毛,迎来的欢呼声是大叔明的三倍。三年生又恨又妒,脸上的杀气更加浓郁。
“进入羽斗场,没有规矩,只有输赢,生死各安天命!”沙嗓门顿了顿又说,“你们两人,现在还可以退出,想要退出的人,请从上面的塔尖离开!”
上下四方,一片沉寂,众人屏住呼吸,静待两人决定。
“三、二、一……”沙嗓门爆出一声欢叫,“没人退出,太好了,现在可以下注了,方非一,太叔明三,也就是说,投方非的,一点金可以赚三点,如果保守的,也可以投太叔明。。。”
塔里一片吵闹,“方非”、“太叔明”的下注声此起彼伏。
方非的心里一阵恶寒,他站在那儿,头一次明白了斗鸡和赛马的感受;另一匹小马驹却反以为荣,在那儿满场撒欢,还不时昂首翘尾,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下注结束!”沙嗓门又叫,“那么,决斗―开始!〃
因为钱财故关,助威声波涌浪迭,来势更加猛烈,
“流金飞剑!”太叔明抢先出手,笔闪臼光,放出一片金霞,霞光轰然爆炸,化为干百小剑。这是他的绝活“‘金光化剑符”,一符百剑,一瞬百里,速度快得惊人。
方非御魂以后,反应比起以前快了百倍,可是遇上这群飞剑,也只能勉强躲开。太叔明一招不中,二招又来:“如影随形金剑呼啸转弯,紧跟方非不放。
尺木碧光四涌,照得少年须眉发绿,一转眼,长牙快到了极点,方非身子前倾,几乎与尺木连成了一条直线,狂风擦身掠过,激起烈烈火气,直叫他眉发焦枯、肌肤如焚。
“金生水!”方非运转法诀,元气化为水象,一股清凉灌注全身,火气徐徐消退,身后的剑啸声却越来越近。
“怎么办?”金剑来得太快,方非想要还手,可又抽不出空子,这么一味逃命,根本没有胜算。
“笨蛋,”耳畔忽地传来一个声音,“走弧线!〃声音细微尖锐、来历不明,方非忍不住问:“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那人轻轻说了声,“曲能胜直!〃
方非一怔,尺木应声转向,紧贴羽斗场的边界,使出浑身气力兜起圆圈。电流结成边界,势如栅栏巨网,方非掠过电流,毛发一根根竖了起来。网金剑紧追不舍,每转一次方向,势头都会减慢几分,更有若干小剑周转不灵,嗤嗤撞上电网;金星四溅,化为缕缕白烟。
“小子!”细微的密语忽又传来,“火克金!〃
方非心头一动,大声说:“火不够!〃
“谁说不够?”那声音冷冷地说,“你刚才不是热得很吗?〃
方非一点就透,扬笔叫声:“心光火照”。这一道“聚灵引火符”,能以心火引动天火,聚天地中的热力于一点,小则点燃纸片,大到焚烧山林。符字青光闪动,飞行激起的热流,纷纷聚向星拂笔的笔锋。
方非一面蓄势,一面转圈,太叔明紧随其后,轮番书写两道符法―流金飞剑―如影随形―流金飞剑―如影随形―催得金剑疯魔癫狂,死死咬住度者不放。
两方越逼越近,剑啸在耳,方非一咬牙,抡笔向后一挥。“烈焰神锋!”一道长长的火焰,与漫天的剑阵迎个正着。
砰,一声爆响,两人间跳出一个刺眼的火球,横息十米,轰隆燃烧,火焰里白光乱闪,腾起袅袅水气,结成团团云烟。
一道“火剑摧神符”,几乎耗尽了方非的元气,符字写完,飞行顿也乏力,只有飘浮原地、听天由命。气浪滚滚涌来,将他向后推送.数不清的金剑穿过火焰,射到他的面前,可是不知怎的,跟他身子一碰,忽又化为了流光散影,迎面吹拂过去。少年的耳边风声不断,两眼瞪得大无可大,只如置身干一场无涯的噩梦,无论怎样也无法苏醒。
“金光化剑符”十分厉害,可是太叔明火候尚浅,发出的金剑不算真剑,只是一片金相的元气。如果刺中人体,也与真剑无异,可一遇上这股焚天火气,大多数化为了乌有,少数穿过烈火,气数也已耗尽,一遇障碍,立马烟消云散。符法被破,太叔明惊怒交集,他闪身绕过火焰,笔直冲向度者。方非一眼瞥见,他的元气稍有恢复,手起笔落,大喝一声“云箭破空”;风云一类的符法,方非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