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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月璃吗?”伊风问得很没有底气。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想问这个,你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对你若即若离吧?”知晓老人得意地说道。伊风的心思又被看穿,觉得此人真的非同一般,谈吐之间确有仙人之态,和半仙邋遢相比真是相差甚远。“难道你会读心术不成?”伊风反问。
“论真力(道家修炼内力的一种)我可能比不上你师父,那肮脏的老头。不过说到智慧,听我的名号便知。三界之内,一目了然。”知晓老人是在此洞中获得天书三千卷,自此便脱胎换骨,眼能洞察三界。
“月璃到底…”伊风焦急地问道,他现在对知晓老人顿生敬畏,不敢隐瞒什么,就算隐瞒无没有一点用处。
“她的前世确实是静清师太的师父了缘师太。不过在当年诛魔一战,她不幸身亡。她的百花神功,修炼者不得接触异性,而且脸上她又有伤疤,对你不知该如何对待,所以便有些若即若离吧。”知晓老人怅道。
突然,庙宇之内传出一声悲啸。伊风双眉紧皱,遇到难解之事,他总是会做出这个表情。“前辈,怎么这声音不是你发出的吗?”伊风脱口而出。“他是少林寺的监寺苦海大师,由于藏书阁中的禁书被偷,自己感到罪孽深重,以致走火入魔,噬杀成性,后被我收服。”知晓老人无奈道。
“那前辈把他关在这里多久了?”伊风问道。
“老夫,从来不会强人所难,苦海大师是自愿在这里面壁思过五十年。”
伊风听到知晓老人的这句话,顿觉精神焕发,说道:“既然你不会强人所难,为何把我留在这里?”伊风暗自得意,觉得抓着他的把柄。“你若不愿留下,当可离去,就当我愧对邋遢老道的托孤之情。”
“外面有阵法守住,我懂进却不懂出?”伊风终于说了实话。暗自懊恼知晓老头的狡猾,心中也不免不甘心起来。知晓老人同样看穿他想出去见月璃,但这时他却不阻拦,还将伊风送出洞去,令人大感迷惑。
在洞里好像呆的时间不长,可是一出洞外,日落西山,水流依旧汤汤,给人萧瑟之感。最令伊风感到彷徨的是月璃又一次的失踪。由于听了知晓老人的一席话,伊风知道月璃避开自己的原因,所以,在这里他暗暗发誓,势要让月璃回到自己身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苦。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邋遢老道要他完成的任务,想着欠文奎一条命,说什么也要帮他找到父亲,想着又不知躲到哪里哭泣的月璃,想着…
“好小子,老夫找你好久,救你的那女子呢?”听得一声怪喊,伊风怔在当场,很明显是火神风烈追来了,他是知道火神风烈的厉害和脾气的,但他并没有逃走,他要逃还是可以逃的,但他立在当场,像是等着他来。
风烈转瞬之间便已站在了伊风的面前,摸着自己的红胡须。
伊风两眼与他对视,不卑不亢。说:“既然前辈如此苦苦相逼,只要前辈能猜得出在下出的这个谜语,我便如前辈所愿。”风烈倒也一口答应,伊风紧接着说道:“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伊风嘴角微笑了一下,这是《红楼梦》里的灯谜,谅你也猜不出,他嘀咕着。
风烈还是摸着自己的胡须,额上却已经渗满了汗珠。“不猜了,不猜了,这是什么东西,文绉绉的,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风烈伸手就要抓伊风,正在这使,天上一声爆竹。风烈随口说道:“爆竹,爆竹一声万人从。”伊风听到爆竹两字顿感错愕,他竟然猜了出来。哪知爆竹是阴司教的聚众暗号,风烈也是随口说出。
伊风一句话也不敢再提,风烈也不知道答对了,立马将伊风抓住,换上一身衣服,人已跃出四五丈,不知往何处去了。似是往望京寺去了。
望京寺就是伊风第一次来到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多少改变。本该倒塌了一半的围墙已重新修补了起来,地板上本该增加了几层灰尘的,此时也已扫得干干净净。陆续地有人走了进来,这些人不只是样貌奇特,连服装也是千奇百怪,五颜六色。
他们倒不全是从门进来,有的连滚带爬,有的从围墙跃进来,有的像喝醉了酒…不一而足。
他们笑着叫着说着,声音阴沉可怖。众人站满了院子,随着一声锣响,当场鸦雀无声,静静等待着教主的出现,伊风站在风烈的身后,他现在只是赤鸟堂的一个小教众,看起来并不显眼。他正看着内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却灯火通明。
等了老久,才听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大笑三声走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内殿里怎么会出现这个人。到是他一走出来,众人都半拘了下去,高呼:恭迎楼主。这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年纪不过和伊风相若,却已是一楼之主,统率群魔。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接着是位列七色堂之首的黄虎堂的黄秦喊道:黄虎堂奉命来到,以供差遣。说完高举一个骷髅令牌,这个令牌与风烈的是一样的,只是骷髅下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紧接着是火神风烈,高举令牌,声如雄狮,赤鸟堂率众来到,以供差遣。再接下去依次是蓝鲸堂,黑熊堂,青蛇堂。独独缺少紫猴堂堂主蒋从侯。
蒋从侯,他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因为他既是阴司教的一堂堂主,又是朝廷的鹰犬,具有双重身份的他,在聚会的时候他可以不必现身,直接听命于教主。
望京寺坐落在树林之中,晚上月光泻在这里,别有一番静谧和情趣,但是此时这里显得格外诡秘,因为这里即将出现一代枭雄阴司教主,除了正气楼楼主(每一次召开大会都是正气楼楼主代表教主出面)和知晓老人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也没人知道他为何组建这一庞大的组织。
伊风正看着黑面刀疤王定天,他没想到他竟也是魔教中人,他怎么看也不像,伊风看着他脸上那长长的刀疤,那是曾经宁肯牺牲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而留下的印记。
“恩公,你怎么也在这里?”王定天也已看到伊风了,他把他悄悄拉到一边,没有人知道,因为大家都看着前面,等着教主出现,连大气也不敢喘。“我倒想问你,你怎么也在这里?”伊风有些不悦地反问道。“恩公有所不知,我本是一堂之主,自从遇到你的前世之后,我便痛改前非,遣散黑熊堂。
可是入教容易出教难,所以赤鸟堂堂主风烈找我决斗,我与他…”王定天惨然地解释着,被伊风忽然打断:“我知道了,那你怎么来这里,也是看到暗号吗?”
“其实,我一早便来到这里了,我暗中查访玉玺的下落,查到这里,你看这首诗。”说完,王定天指着伊风背面的诗句。只见墙上的那两句诗:凤返丹山红日远,龙归沧海碧云深。伊风不假思索地说道,这指的是红山。
王定天倒真的是被他伊风的话吓住了,“原来恩公早已知道,这世上只有恩公,不,是恩公的前世和皇上知道玉玺的所在,怎么会?”伊风又紧锁双眉,看着诗句出神。
“对啊,你看题名是王白,组合起来正是皇字。”王定天惊呼起来,这下可好,所有人都朝他们两人看来。黑面刀疤王定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诗句擦掉,并对伊风小声说着,我会好好隐藏这两句诗的,这里我先来应付,恩公你先走。
墙外飘来许多落叶,夹杂着些不知名的花香,渐渐,蔓延着整座望京寺…
正文 第十一章 九死一生
围墙外,听得树叶吱吱作响,风夹杂着香味,缓缓地飘将进来。夜显得格外的静,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和无所适从。伊风这时反而兴奋起来,因为那香味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自己晕头转向。他喊着疯狂地喊着月璃的名字,全然不顾在场的人的眼光。伊风嚷了一会,便也停下来了。
因为那书生模样的人,也就是正气楼楼主。只听他冷冷一笑,道:“刀疤,你可真给我面子。你身旁那小子眼生得很,可否介绍介绍。”伊风倒显得冷静,只是王定天脸上的刀疤都已扭成一块,全身哆嗦了一下,把伊风拉到自己身后,小声说道:“他是夺命三笑白羽,笑过三声之后没人能,能死里逃生。”
伊风听王定天的口气,被他那冷笑着实吓了一跳,此刻他正看着在场的人物,心里不禁毛骨悚然,像是来到地狱接受审判。伊风没有说话,他也无话可说,在这里,他真的是要面对死亡了。
“楼主,他是我新收的弟子。”风烈抢先答道。
“那就更该死,论辈分他什么都排不上,竟敢以下犯上,风烈,你可知道教规。”白羽又一声冷笑,这笑声比刚才更加阴沉,还带着点严峻。
“请楼主恕罪,念他初犯,给他一次机会。”风烈维护道。这时其他堂的堂主,坛主都暗暗地议论起来,场面更加诡秘。“还请楼主,念在我几十年效忠的份上,饶过他吧。”王定天也恳求道。
“哈哈哈,既然有两位堂主替他求情,我也不是狭窄之人,”白羽已经向前跃去,落在王定天的面前,“现在正在用人之际,击溃那些所谓地名门正派,报当年围剿之仇,才是最主要的。你说对吗?刀疤?”
王定天还是站在伊风前面,低下头来。伊风却直眼瞪着白羽,心中有万分不满,却并不发作,因为王定天已经嘱咐过他不可轻举妄动。“刀疤,但你也该知道教规,有过则罚,不然以后何以服众,就卸下他的嘴巴,小惩大诫,你看是你动手还是…。”没有等王定天反应过来,伊风已经将他推开,对着白羽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想卸下我的嘴巴,不如杀了我。”
“有骨气,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有几分能耐?”说完,白羽便大声狂笑。笑声掀起了一阵大风,所有人捂住了耳朵,因为这笑声可穿透心肺,没有百年的内力,极少有人抵挡得住。因为白羽是针对伊风,那声波就朝着伊风袭来。众人都知道,伊风是必死无疑,王定天和风烈想要出手,却已是自顾不暇。
令人奇怪的是,伊风竟然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