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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这个取得真是不好,不好。”
“再怎么不好,那也不会错的,呵呵。”伊风道。他人已掠了出去,就如一阵风飘过。老好人看着他掠去的身影也不禁赞叹道:“好俊的身法,行如风,人如风,潇洒逍遥,真令人羡慕。”也许,世上的一切,老好人看得最清楚不过,然而他却以另一种姿态,存在于这混世之中,这也是一种得道的表现。
伊风人到山脚,坐上了那艘小船,船夫还是那人,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过,今日,当伊风坐到这艘船的时候,这个人便熟悉了。只听他缓缓说道:“你迟早要去的。”
“迟早你要载我过去的,所以你一直在这等我。”伊风皱了皱眉头,他在对自己打一个赌,这个赌从老好人告诉他建文帝在山脚下的时候,他就开始想了。这个赌便是,这个人是建文帝的大臣,他守在这里一方面是与外界沟通,一方面是照看伊风,因为伊风是曾经的皇太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那船夫倒惊讶起来。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伊风听得出来,他很诧异。任何人诧异的时候,声音是不一样的。
“感觉。”伊风笑道。没有人凭感觉就去判断一件事的,除了潇洒的人。
船已经在走着,水波荡漾。那清澈的碧波宛如处子,又如昔日月璃的眼睛,明亮美丽,澄澈见底。
“哈哈哈哈,难怪江湖传言,逍遥一阵风,伊人也萧萧,不错,不错。”那船夫已经拿掉了斗笠,现出他的面目来。他竟也是一个光头,不,应该是一个和尚。脸色蜡黄,双目炯炯有神,满脸干干净净,看上去倒真像一位得道高僧。
“叶叔叔。”伊风不知怎的就这么叫了出来。他还是有文奎的记忆的,深刻的记忆。眼前的这个和尚就是叶希贤,曾任监察御史,随建文帝逃亡。
“殿下,我已入了空门,恕不行君臣之礼了。”叶希贤手还是划着船,他要控制方向。他自己便是自己人生的舵手,他控制着自己的人生的方向——出家。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出路。
“我已不是往日的我,一入佛门,往日业障尽归尘土。老衲法名雪庵。”他说换不急不快,一字一句,仿佛在说人生的真谛。若有人用这种口气,来劝导众生,众生都会信服的。
他又接着道:“自从老好人去过,我知道殿下早晚也要去的。”
伊风没有说话,怔了半晌。道:“也只有你知道生门在哪里?他必须来找你的。”
“生门就在这里。”雪庵和尚指着一个方向,充满着迷雾。迷雾似乎就意味着迷失,没有人想迷失的,也就没人敢进去。
但是他们已经进去了。穿过迷雾,有许多暗礁,这些暗礁是人为的,用五行之术,摆成的阵势。所以有的地方水流很急,有的地方很缓,就如置身百万军中,左突右冲,分外惊险。
但是,雪庵和尚心中熟稔,这条道路的走向,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船停泊在岸边。
这是一个很小的岛,岛上密密麻麻地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数。这些树看来也是人为的,要走过这些树的迷障,看来也并不容易。他们闯过这片林子,林子的中央是一座小草屋,小草屋中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这里仿佛就是个世外圣地,没有人找得到。难怪朱棣派遣郑和下西洋,来寻觅建文帝的踪迹,也只能无功而返。
伊风立在草庐的门口,他不敢进去。他不是文奎,但他还是不敢进去。一个人的记忆太深刻,也不会是件什么好事。所以,雪庵和尚自己进去通报,过了很久也没见他出来。
伊风只能在外面一直等着,等着,等到天黑了。
雪庵和尚,一步一步地走出草庐,下了台阶,走到伊风面前。道:“殿下,回去吧,他不会见任何人了。”
“包括我。”伊风紧张道。
雪庵和尚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从里面传出声音来,“一念空时万境空,重重关隔豁然通。东西南北了无迹,只此虚玄合正宗。你走吧。”
伊风循声望去,草屋的门已关。他自然也知道建文帝入了空门,不想再卷入俗世之中。但是,他必须要知道玉玺的所在,玉玺是救苍生的关键。
“你此行想必也是为了这个东西吧?”雪庵和尚掏出一个东西来,用黄布包裹着,显然这就是玉玺无疑。“邋遢老道将我等安置在此,并施法隐蔽,让我们安度余生,并将玉玺还给我们。他说终有一日,你会来取的。”
伊风接过玉玺,愣愣地看着远处的迷雾,雾似乎更浓了。“那他交给老好人的玉玺,想必是假的了。”说完,他笑了一下,苦笑。他没想到邋遢老道,实则邋遢,却是世事洞明。
伊风走了,那一段等待的时间,已成了他们父子最后团聚的时间。时间如果能够倒退,他倒宁愿多等一会儿。
那小岛消失在迷雾中。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死不足惜
伊风又回到了紫云山,照理说他已取得玉玺,也算还了文奎的宿愿。他是该高兴的,然而他却笑不出来,有种朦朦胧胧地忧郁,这种忧郁是什么感觉,如何表达,自己也说不出来。
春天的风很温暖,也很甜,甜得醉人。伊风已上了阁楼,他到处都找遍了,却找不到月璃和老好人,活生生地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所以,伊风知道出事了,大事。客栈,热闹地客栈。有三四个伙计,一手拉着披在肩上的白布,一手提着水壶,往来奔走,笑脸迎人。伊风一个人靠窗坐下,他总喜欢坐在窗户边的。
这时,一个伙计已向他走来,含笑道:“客官,想要些什么?本店最出名的是红烧狮子头、焖豆腐脑…”他一直说着,似乎已把店内的菜说了一遍。
或许每位推销者,都认为自己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也只有这样子,顾客才会上当,来这吃的人果真不少,上当的人也不少。
伊风听着他说,等他说完,才缓缓道:“你有见过一个女子和一个瘦小老头吗?那个女孩子长得…”
那伙计听伊风这么一说,知了来意,打断伊风的话道:“每天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谁记得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便是这座客栈的办事宗旨,因为说多错多,介入江湖中的仇杀,对生意人来说,总不是件好事。
“那给我一碗水吧。”伊风说完还是看着外面,所以他没看到那伙计的脸,很臭,比臭水沟还臭。于是,那伙计倒满了一碗水,就臭臭地走了。
“什么时候伊大侠也学会了喝水而不喝酒了?”一个熟悉地声音,从远处飘来。这声音也只有伊风自己知道。因为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伊风喝下那碗水,笑道:“就在刚才。”
“哦?”他不信,任谁也不会相信。
“有时候水比酒能让人清醒。”伊风说道。这是句大实话,伊风此刻正需要清醒,只有清醒的时候他才能找出月璃和老好人的失踪之谜。
“那这么说,我就不能请你喝酒了,可惜,可惜了这坛好酒。”那声音又传来。
伊风此时已从窗外跃了出去,一蹬窗槛,人不是往下落,而是往上升,飞快地往上升,然后立在了屋檐上。果然,那屋檐上也有一个在等他,他便是说话的人,就是庄子扬。他和伊风见面,总是在屋檐上,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
他好像料到伊风会上来,所以,伊风还没站稳,一坛子酒,就朝他飞了过来。“别人我或许不会喝,但和你,我便想喝了。”伊风笑道,已经揭开口子,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庄子扬躺在屋檐上,幸好春天的阳光并不大,晒晒阳光,倒感觉惬意不少。这是那些害怕见到阳光的人,所体会不到的。
伊风的回答也很简单,道:“因为你是庄子扬。”伊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庄子扬永远存着好感,或许他们趣味相投。至少都喜欢喝酒,喝名酒。而庄子扬每次都能拿名酒出来请伊风。
“因为我是庄子扬,也因为你是伊风,所以,请你喝酒就值得了。”他说完,便大笑起来。俊朗的外表再阳光下,更显得阳光。
“你不是回了神甲岛吗?如何又这么快回来了。”伊风问道,酒已送了出去。
“因为我喜欢你。”庄子扬还是笑着。这句话很容易令人误会,他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好感,就如伊风对他的好感一样。
伊风苦笑道:“你说话的口气还是没变。”伊风知道他说话总喜欢说喜欢什么,痛恨什么之类的。
“变了,就不是庄子扬了。就像你喝水的时候,就不是逍遥一风了。”庄子扬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伊风也喜欢捏鼻子的。他又道:“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可以。”伊风干脆道。文人
庄子扬不禁惊讶,惊讶于伊风的干脆,随后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么干脆。不过,我知道你也有心事,不然,你不会去喝水。”庄子扬倒真的很了解伊风。
“我在找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少一老。”伊风道。
没等庄子扬答话,就听楼下的人喊道:“客官,你的信。”那个伙计伸出半个头,向上仰着,样子十分滑稽。
伊风听完,身形一跃,一抓,信便在他手中。他拆开一看,信中道:若想救人,交出玉玺,望京重会,明日午时,后果自负。伊风看完傻傻地愣住,而庄子扬已来到他身边,伊风将信递给他。
庄子扬道:“我可以等,我也可以帮你,因为我最讨厌威胁别人的人。”
这句话就是使暖流,充满着伊风的内心。有时候,只需要朋友的一个鼓励、问候,却足以令人感动。有朋友支持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两条人影,施展着天下独一无二的轻功。其中一人道:“大哥,你的轻功可真是天下独一无二,若不是你故意放慢,只怕……”那人摇了摇头,身子上的白衣随风摆动。他永远是穿得很讲究,很正式,因为他是一岛之主。
不错,他就是庄子扬,他与伊风已经结拜成为兄弟,伊风比他年长,所以他自然是大哥。谁有了伊风这样的大哥,都是幸运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