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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岁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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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
  王颖终于给炸毛了。
  话剧排演我终究还是没去,躲在医院守着老太太。
  期间王颖来了,要抓我回学校,但看到我妈缠着绷带虚虚弱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拍了拍我肩膀,小声说,算了,姐不逼你了,你妈都这样了,再逼你,我特么就一畜生了。
  我抬抬眼皮,努了努嘴,说,您特么总算明理一回了,真个是毛爷爷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王颖白我一眼,她弯腰凑头到我妈跟前,对我妈说,阿姨,您好,身体好点了吗?
  我妈就说,好多了,谢谢王老师关心,维聪给你添麻烦了吧。
  我妈话儿刚落,我就斜眼儿瞪王颖,甚至踢了丫两脚,以此来彰显我们之间的深厚友谊。王颖瞪我一眼,眉头一皱,回头就向我妈告状,嘴里滋里哇啦胡乱扇乎,说那可不,这丫头片子猛着呢,生动起来就跟那峨眉山的猴儿一样,窜来蹦去,特能折腾。
  我妈一下就笑了,乐呵呵的。我在心底骂王颖,说你才峨眉山的猴子呢,你特么才窜来蹦去的呢。我直接双手搭丫肩上,推着她往外走,边推边对我妈说,说妈,王老师学生会有事儿,别给耽搁了,我先送她回去了,您趁现在先睡会,完了王叔回来,你又得跟着开会身体吃不消。
  我把王颖送到了医院门口,看着她上了计程车,看着计程车在我的视线里迅速远去。此时的天空一片阴霾,大门旁的梧桐树枝上还落着厚厚的积雪,抵挡着冷风的吹拂。可是空气还是那么的寒冷,刺入骨髓一般。
  我想起王颖上车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她说,何维聪,你真的放下了么?放下了莫涛,放下了你们这么些年的感情,放下了一切的一切,洒洒脱脱地放手离开,不再回头。你知道么,在话剧社里,我每天看着莫涛拿着你的剧本,读着你写的台词,扮演着你塑造的角色时,那认真、倔强的神色,可一转眼,休息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他眼里的阴霾如同荒原上横生的野草,紊杂,凌乱,荒芜,破败,似乎生活都失去了他本来的色调,变得灰白。
  可,那又怎么样呢,要我哭么?
  眼泪早就哭干了。
  在不知名的瞬间里,我也在还念着曾经那些记忆中的美好时光,那些触动我灵魂的点点滴滴,但,我们终要向前的,就像小草要发芽,小树要长大,江河汇聚成海洋,青丝变白发。
  知道么。
  一切的一切。
  都已面目全非了。
  谁也不会永远在原地等着谁的。
  新历年晚会如火如荼,温宁开车带着程子嘉到了医院门口给我打电话,说何维聪,姐们我车都到了,您老人家再不下来像话么,往年您都亲临晚会现场的,今年不去像话么你。
  我拨开窗帘看到温宁一手拿着电话靠在车门边,一手还摸着程子嘉的脸,眯着眼,特享受人生的样儿。电话这头我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最近越来越觉得木讷,有时脑袋甚至空白一片,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几近混乱的样儿。
  身后似乎有人走近,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是妈妈,她穿着红白条纹病服,脸色依旧苍白,眼睛却充满了力量。
  去吧。
  她说。
  清大剧院前的红翼广场灯火辉煌,十三根罗马柱拔地而起,在地光照耀下充满了神秘梦幻,红黄交替的激光灯柱在夜空下那么好看,跨年的气氛在的小提琴声中走向了高潮,我望着站在舞台上穿着白衬衫的莫涛,看着他希冀的眼神里隐藏的淡淡忧伤,听着他凉薄嘴唇轻轻吐出的忧郁声调。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越来越远。那些耳边的尖叫声、呐喊声、狂呼声,随着人潮,渐渐消失,愈来愈小。
  于是,晚会终于结束了。
  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一切梦都醒了。
  我拧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淌了下来,洗了洗脸,看了看镜中熟悉的自己,原本婴儿肥的脸上竟有了尖尖的下巴,模样清秀了许多,眼睛也大了,刘海有些长挡住了眼睛,该剪剪了。
  我对着镜子中那个有些颓败的女孩儿笑了笑。
  她也对我笑了笑。
  我们都笑了。
  然后,我拉开洗手间的门。
  原本扬起的笑忽然凝结在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洗心革面

  昏暗的楼道,声控灯暗了又亮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一秒,也许一辈子。我看到莫涛站在我面前,就好像当年他待在我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一样。凛冽的风,肆无忌惮的雪。我忽然就想哭了,即使刚才看着他在舞台上忧伤的眸子我都没想哭。或许,自己真变脆弱了,成了易碎的娃娃。
  我俩就这样站在女生厕所门口,沉默良久,直到声控灯再次熄灭。走道尽头的雪光映进走道,点亮了我们的轮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准备就这样站到天亮吗?莫涛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一动不动,那眼眸里是绵延的痛苦。他声音有些嘶哑,压得很低,他说,何维聪,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笑了,说,我不要你怎么样。我只是要我怎么样而已。人这辈子谁他妈别要求谁,自个要求自个就成。
  莫涛哭了,眼眶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落在地上。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流眼泪,就连以前我不小心用订书机砸了他脑袋,缝衬衫时不小心用针尖戳了他的肉,用榔头敲核桃敲肿了他的小拇指,都没见他流过一滴泪。而现在,那在黑暗里闪亮的光,潺潺流淌,穿越时间。
  我多想走过去,拥抱他。
  可是,我只能站在原地。
  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我恨你。
  你知道我宁缺毋滥的,所以,又怎么可能允许一丝一毫的背叛呢?有些错,不是“对不起”就能够“没关系”的。
  可我为什么觉得那么心酸呢。
  特么的,我多想拉着他的手说,别哭了好么,再哭我也要哭了,我本来就是想哭来着,可看到你哭了,我就绝对不能哭了,多丢份啊,从小老师爹妈就教导我们,要做个坚强的孩子好么,你怎么能哭呢。
  莫涛突然变了脸色,他将手搭在一旁的墙上,手指有些抖,腿脚都不利索了,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似地。
  我忽然就有些害怕,赶紧问他怎么了。莫涛不答话,他嘴角抽动,似乎想说什么,颤巍巍地去摸裤子口袋,刚摸到什么,低头看了我一眼,撒腿就往走道另外一头跑去,那神情古怪极了。
  我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呢,赶紧追了上去。
  我边追边喊,莫涛,莫涛,停下,你到底怎么了,你跑什么跑。
  莫涛听而不闻,将我远远地甩在后面。
  我沿着楼道,他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我知道他就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那样慌张紊乱的离开。
  楼道里的声控灯全都亮了,我跑到莫涛消失的楼梯口,停在那里。然后,我听到了喘气声,特清晰,从楼梯后面传来,伴随着喘息声的是一圈圈白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里。
  我捂住了嘴,然后,真的哭了。
  莫涛坐在楼梯背面的空地上,抬头看我,他痛哭流涕,眼却是笑着的,他语无伦次,喃喃的,说这次你真的可以离开了,这次我再也没法挽留了,我没法了,小聪,我没法了。
  我蹲下去,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我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重要吗?他呵呵笑道。
  怎么可能不重要!我吼道,眼睛瞬间红了。我低下头,又抬头看他,我说,你怎么能,怎么能,浑蛋!
  是啊,我浑蛋。
  坏痞。
  说的是。
  去医院。
  嗯。
  戒毒。
  好。
  我紧紧抱住了他,将头深深埋在他脖子上。轻声道,我说,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我原谅了莫涛,在看到他躲在楼梯道里,孤寂地身影,就莫名地难过,就想要守护在他身边,就像这么些年他守护在我身边一样。鸡飞狗跳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还真像温宁说的那样,瞎折腾。
  我妈倒没怎么,说你喜欢就好。然后就又陷身繁忙的工作,将病房当成了办公室,忙得天昏地暗的。
  我托吕肖楠找一口碑较好的戒毒所,那姐们顿时就乐了,说怎么,您老什么时候好的这一口。
  我说屁话,找还是不找。
  吕肖楠不贫了,特正儿八经的调调,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她的严肃。她说何维聪我告诉你,虽说吧,这世界五彩缤纷、色彩斑斓、诱惑十足,但有些事儿它是绝对不能碰的……
  她还没说完我就打断她,我说你觉得你妹妹我是那种经不住诱惑的人儿吗?
  吕肖楠说,特有可能,就你那点EQ……
  我特别想把她塞回我小姨的肚子里,如果我有那个能力的话。
  莫涛没说他怎么染上毒品的,也没说他跟叶文慧之间的事,我们俩就好像商量好的,都不提及。
  在吕肖楠联系戒毒所的期间,他每天早上去公司实习,下午陪我去医院看我妈,晚上跟我一起散步,或者待在书房看着我在电脑上敲下一个个的文字,除却毒瘾发作,他正常的就跟这些年一样。
  只是,我隐隐有些不安。尤其在看到他如水般温柔的眼眸时,那种强烈的不安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我一直希望是我脑抽想多了,直到叶文慧找到了我。
  叶文慧找我的那天是个雨天,风刮得很大,刺在人脸上跟刀割一样,街道上的行人都戴着帽子,缠着围巾,戴着棉手套,全副武装,行路匆匆,我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门口等温宁。屋檐有点窄,雨顺着落下,打湿我的头发。
  然后,一声车喇叭响,身旁的红色奥迪打开了车窗,叶文慧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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