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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大点儿的城市都有步行街,南京也不能免俗,狮子桥步行街位于闹区,一到晚间人流如绸,有人如是评价说:“去南京狮子桥步行街,那不叫逛街,叫下饺子”,这话说得有些道理,这人一多,就好像滚开的水锅里面扔下了无数的饺子一般,一个个晃晃荡荡,沉沉浮浮,摩摩擦擦……
年轻人精力好,爱咪儿在最前面开路,小伊莎把可怜的小猪丢在家中,独自挽着龙阳跟在后面,龙女和艾薇薇随后,伍老太太和刘畅理则落在最后。
伍老太太难得穿了一件手工缝制,裁剪贴身,颜色也契合她年纪身材的旗袍,外面罩着在美国打折季节买的狐裘大衣,头发也精心挽着,仔细一看,颇有二三十年代旧上海时髦富贵太太的味道,在路上这么一走,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其串尤以五六十岁的老头居多。
女人从十六岁到六十岁,没一个不爱打扮的,即便贤惠如伍老太太这样也不能免。
“惠兰今天这身旗袍别致。”刘畅理难得也学人夸奖起别人漂亮来。
伍老太太虽然五十多岁了,此刻居然有些害羞,低声啐了一口,不过刘畅理风度翩翩、老而弥坚,的确有值得女人喜欢的地方,谁说老年人就不能追求爱情?
刘畅理其实此刻心里面也感慨万千的,看着伍老太太,心说或许这就是缘法吧!自己这么多年一个人都过来了,临老却还来了一把夕阳恋,自觉也有些好笑的。他由自己身上又想到龙阳的事情,忍不住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两人互相挽着,倒像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一般,刘畅理气质儒雅,伍老太太风韵犹存,两人走在一起实在般配,每一个瞧见两人的总要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临到老来,还能如此亲密地一起漫步。
“我说老刘,你这次从台湾回来,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啊?”伍老太太一直没逮着机会问,这会儿偷空就问开了。
“别提了。”刘畅理苦笑,“这一次,可是逃一般的逃回来的。”
他说着就几句话简略把缘由说了出来,伍老太太噗哧一笑,眼睛一眯之下两侧鼻翼皱起许多小皱纹来,哪儿像是五十来岁的妇人?这种成熟却又带着一丝顽皮的知性女子气质,对于老头们的杀伤力实在不小。
恰好到了狮王府门口,前面迎宾小姐开门,两人进去后老太太还笑个不止,偏巧旁边一个凸肚的老头食客洗手间回来经过她身边,看见她这一笑—顿时花了眼,转头回间也不瞧瞧清楚,一下撞在了一人多高好几米长养了许多活鱼的鱼缸上,把里面的游鱼吓得摇头摆尾纷纷洒洒游到一边去了,老头满脸尴尬,而不远处的迎宾小姐则捂着嘴巴低笑。
“强买强卖听说过,可没听说强迫招曾孙女婿的。”伍老太太笑得开心,“那陆老头看来也是一个老顽童,不过,说起来,我们龙阳是有那个魅力的。”
她说起龙阳,满脸自傲欢喜,刘畅理就叹气,“你也不能继续这么宠着他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人情世故,社交往来,他哪儿能学到……”
老太太倒是有点不服气,刚张嘴说话,刘畅理拽了拽她,前面两步就是包厢门了,龙阳正站门口呢!
众小是故意给两位老人单独的时间,不过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一桌饭吃得开心,爱咪儿问起龙阳见着自己师傅没,龙阳自然滔滔不绝,把碰上欧老头的事情讲了个始末,顺便还说了一下海外太和宗李师姐。
饭局吃到夜里十一点才结束回家,这时候的陆龙龙正痴痴站在台北西门町街上等着某人呢,某人已经和姑姑姐姐妹妹说起台湾见闻来了。
龙阳说起那厉害的美国针灸师,自然就要提起龙悦,虽然知道这个难免要说,可说起来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龙女的脸色。
果然,龙女听见龙悦的名字,眉头顿时就皱了皱,其实两个女孩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么?又不是什么夺夫杀父的大仇,只是从小到大一直的竟争而已,后来两人翻脸成仇,便多了许多计较,把龙阳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龙女刚皱眉,接着就觉得端出小姑姑的架子不妥,何况龙阳这次回来也晓得给她们带些礼物,可见已经懂了些人情,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太直接好,想到这儿,她嘴角扯动笑了笑,只是,这个不大自然的动作没被兴奋的女孩们发觉。
大伙儿高高兴兴谈笑,好一会儿,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爱咪儿正听龙阳说话听得入神,还是乖巧的艾薇薇去开了门,不一会儿,把一个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女孩带进了房间。
女孩不是陌生人,正是那个和淫贼相好的韩国美女金艾拉,龙阳下意识就皱了皱眉,心说估计那家伙毛病又来了,换女友的确比他换衣服快。
金艾拉一进房间,看见爱咪儿,好歹也是她的学姐,她从韩国大老远来南京念书的确也没什么朋友,还有什么好说的,顿时,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
女孩子劝女孩子,语气态度自然就没那么客气,这几人都认识那花心的淫贼,用脚趾头都猜一定是被淫贼欺负了,当下不约而同地大骂戴小楼来安慰金艾拉,当然这只是一种手段,只是龙阳在旁边听了有尴尬。
好不容易劝住金艾拉那水龙头一般的泪水,众女就追问缘由。
金艾拉使劲揉了揉略微浮肿的眼睛,说:“他……他一天到晚就想着跟我做爱……”
这话一说,房间里面顿时红了一大片脸。艾薇薇首先红着脸蛋硬拉着一脸好奇模样的小伊莎出去,而小伊莎被拽着也一步三回头,似乎很想明白“一天到晚就想着做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薇薇拖着小伊莎出房门,龙女和爱咪儿互相看了两眼,都有些尴尬害羞,龙女的品性那是不必说的,爱咪儿别看她整天嘴巴上大喊要色诱龙阳云云,那其实也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这突然上门的金艾拉却拿出这么一个两人都毫无经验的事情来说,简直是问道于盲。
倒是龙阳,沉吟一下,就问:“能不能说仔细一点儿?”
金艾拉跟龙阳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龙阳一度还被逼扮演过“准女婿”的角色来糊弄她父亲,她这会儿也有些害羞,这种闺房之事拿出来说的确不太妥当,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在中国也就他们几个朋友,于是就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原来,她家教甚严,而自从爱上那淫贼小楼和对方同居后,发现对方在那方面索求无度,甚至有些变着花样折腾的味道,和第一次温柔的那个他严重脱节,她渐渐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一个色鬼。
听到这儿,爱咪儿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中国有句古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二段,怎么不好好教训他?”
龙女啼笑皆非,伸手拔下爱咪儿捏紧的拳头,“哪儿有你这么说话的?”
粗线条的姑娘不笨,很潇洒地挥挥手,“我是说除了龙阳外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让龙阳尴尬不已,有这么说话的么?
那边坐床边上的金艾拉却红了脸,结结巴巴低声说:“我……我发现自己也……也开始整天想那个了……”说到这里,她眼眶一湿,好像又有开水龙头的迹象,“这些事情不是一个星期一次,而且只能在晚上么……”
听她说到这儿,爱咪儿和龙女即便没经验,也明白了少许,顿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龙阳一边哀叹那淫贼坏事做尽居然还有这狗运,一边也有些好笑,或许,也只有这样的笨姑娘才能打动精明的淫贼的心。
出于医生的敏感,他还是很小心地问了几个问题,在得到答案后,顿时就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小楼他也不是什么色鬼,只是,年轻么,在那方面需求难免……咳……”他老成持重咳嗽了两声。
旁边爱咪儿看见他这副模样,想笑,却又被龙女暗底下制止住。
“难免就大了些,年轻人的体质即便有一夜七八次,也属于正常……”
他说到“七八次”的时候,金艾拉虽然脸红了—下,却没惊讶,显然……
“尤其刚才我问你那个……”他想用“射精”这个词,看了看小姑姑,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可是绕来绕去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把自己急得脸都红了。
爱咪儿看着撇嘴,“我懂呢!中国道家有‘采阴补阳’的邪术,那家伙一夜七……噗哧……一夜七八次……一定是用了邪术。”
她这么一笑,把房间里面的尴尬冲淡了不少,龙阳看了看小姑姑,小心翼翼编织着词汇,“他那个家伙骄傲得很,何况男人在这方面都愿意逞强,他只是用了一点儿道家的秘法,所以……那个……显得比较色魔……”
爱咪儿一拍大腿,“说得好,就是色魔。”
色魔这个词连续被重复两遍,金艾拉也破泣为笑了,羞红着脸问:“是不是……我什么地方伤了他的自尊心了?所以他……”
“也不是吧,他那人个性如此,不到三十岁之前孩子气都是很重的,说白了,就是没有被认同感,因此老是想着在自己的亲人朋友面前表现自己的强视”
龙阳这话分析的一点都不假,而男人在女人面前,还有什么比床上勇猛更加强势的呢?龙阳虽然算是道家弟子,但是并不太赞成那种无精液付出的做爱方式,现代社会不比过去,稍微富贵便要妾成群,在现代一夫一妻的制度下,无精液付出的做爱方式简直就是教唆男方出去嫖妓,原因无他,做来做去都没精液付出,也就意味着男方随时的性亢奋,只一个女人能满足他么?
“那……”金艾拉此刻也晓得自己虚惊一场,红着脸低声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她这么一问,龙阳倒觉得自己不大好继续说下去,毕竟小楼是他为数不多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