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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惊讶,原来三叔他们已经坐在里面了。看来又有什么事情要商量,我心里这样想到,连忙上前去给大家打招呼。招呼的过程中,我见他们个个的都是鼻青眼肿的,神态有些怪异,如同受到大的惊吓过后的那种状态。我有些吃惊,问道:“三叔你们大家这都是怎么了?”问完后我又见到赖端公的腿已经被纱布包扎了起来,看来是几人当中伤势最严重的。
“没多大的事情,上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三叔挤出点笑容来对我说道。无尘道长脸阴得吓人,坐在上面一言不发。
“他妈的个东西,这群疯狗现在真是太猖狂了,太猖狂了……”相木匠抖了抖烟杆,开始骂了出来。
“我们应该尽快给大祭酒建议,立马布置法坛,让这帮龟孙子胆敢再上山来就下不去!”赖端公气急败坏的说道。
“昨天常清已经捎来口信,说大祭酒后天就从浙江回来了。她又特别交代,说在她没有回来之前,让我们万万不要轻举妄动。”无尘道长缓缓的说道。
“从当前的情况看来,目前这伏龙山附近,我粗略的推算了一下,大约有三到五只草狗邪逆潜伏在周边。另外他们阴教的中坚力量——三魂七魄,也有几位聚集到此。所以我认为,这次他们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罗道士冷静的分析起来当前的局面。
“哎,两位道长恐怕是不知道的呀!刚刚半山腰那突变的局势,我们一干人可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早上的时候,我看到山上乌云密布的,就猜到这上面可能是在下暴雨。起床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还在给我那婆娘说昨天都是大晴天,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呢!偏偏晚上做个梦也不吉利,出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心神不宁的……”三叔零零碎碎的说着。
“你们是在分界林上面不远出的事情?”无尘道长问道。分界林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从山下走上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从这个地方段为界,上面属于林区,下面是山下农民种的庄稼。
“对,山上下来的洪水大啊,山脚有的地方的路面都塌方了。一路上这稀泥巴路可不好走了,我们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路面,诚不料一个草狗大王从路边的草丛里猛的窜了出来,一下子就把赖老哥给扑倒在上,我们都惊呆了……还是相老伯赶上去给这东西一斧头,才救出了赖老哥。”樊厨子比画着说道,看他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这件事情还心有余悸。
“只可惜我这一斧头也没有把那东西砍死,我砍中它的后背,这家伙放开赖老侄后,对着我扑了过来,被后面赶来的黄三一棍子打下山崖去了。”相木匠接过话来说道。
“幸亏我在山脚想到路滑拣了一根木头棍子做拐杖,还不料派上了别的用场。这东西被我们打下山后,大家都忙着过去看赖老弟的伤口,哪里知道背后又蹦出两个草狗大王来,青面獠牙的,挥动着十根长长的黑指甲扑了过来。亏得樊老弟反应也快,抽出口袋里的法尺猛的打了过去,喀嚓一声打折哪怪物的手臂,我在后面又补了一棍子将他打倒在地上了。我二人正准备上去擒拿它的时候,这东西大叫一声,翻身往山下逃去了。另外一个草狗大王去袭击坐在地上的赖老弟,被他当心一脚踢翻在面前,相老叔忙迎了上去,一斧头给劈烂了那怪物的头……”三叔情绪激动的讲着,没想到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非常的吃惊,甚至有些害怕。幸亏大家都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击退那帮怪物后,我突然的感觉到有些奇怪,我在想我们身上都是揣有大祭酒起的符咒,依理说有这个一切邪物都是近不了身的!于是我忙着掏出符咒一看,原来早就被雨给打湿了,怪不得失去了效力。所以我觉得纳闷,这场雨可是奇怪了,你们说它是天公弄出来的呢还是有人故意作的怪?”相木匠在地上熄灭了烟头,说完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现在一些都还是个未知数!但这最近草狗大王的猖獗和阴教教众的故意侵犯,这些是可以肯定的。我们还是先以不变应对万变,等后天大祭酒回来了再从长计议!”无尘道长害怕大家忍不了主动出击起来,担心场面失控,故此一再的交代大家当前要克制自己。
这雨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才停止住了,雨停后,整个伏龙山如同洗了个澡一般。天空很干净,空气湿润清新,吸上一口让人非常的惬意。然而尽管这风光很好,我的心却沉甸甸的,整个一天都在想着事情。想到自己的命运,觉得很伤感,命运多舛的人,注定了一辈子的苦难。对于别人的苦难,世人大都是以安慰的话,总是说什么“梅花香至苦寒来”,说什么“苦难后面就是甜蜜的日子!”对于别人的苦难,我们往往想到的是苦难后的结束,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去体会别人苦难中的过程。那是怎么样的在煎熬日子!只有真正的体会到了这点,我们才会从内心深处去尊重怜悯那些卑微的、正在受磨难的生命。
第三十八章 险象环生
除了赖端公在客房里养伤,大家都在前殿里参加劳动,相木匠指挥着大家一同来修缮着灵官殿。无尘道长监着工,三叔、罗道士还有常宝和常同打着主力,落实具体的事物。哑巴道士和樊厨子除了负责大家的饮食外,还要负责调和水泥石灰,我和小猴子负责给他们帮忙。反正是大家都动了起来,希望尽快的把这前殿早日修缮完毕,以免再一次的风雨把这殿内弄得更糟。
为了防止意外,无尘道长当晚就命令大家观内四处都点燃了黑檀香,我见他又往云集山房去了一趟,想来是去找姚老道商量事情。第二天早上我们正在忙活的时候,石门村的村长带着几民兵突然上来了。罗道士在接洽着他们,听明他们的来意后才知道,原来他是上来调查山上野兽伤人事件的。看来这事情现在山下是传开了!尽管罗道士专门打了招呼,那几个木瓦匠还是没有管好嘴巴,添盐加醋的把所有事情都传开来了。虽然我们知道内幕,但对村长他们却是没办法讲的。罗道士只得含糊其词,说什么有可能是山上闹狼豹了。村长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许他心里在想毕竟这野兽伤人也不是人为的,再说道士们也没有见到,具体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几个民工才知道……村长在上面吃完早饭就下去了,走的时候,无尘道长吩咐常宝去取出一些道士门拾的野菌子,上来的每人都送了一包。又给村长送了一包晒干的黄苞菌和一些松子,这老道说什么希望村长这段时间多派些民兵搜搜山,免得野兽伤了上山来的香客。这村长得了好处,满口的应着下山去了。
这五六月的天变化无常,白天都还是晴空万里,等太阳一下山后,山风就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大。“看来又是要下雨了!”无尘道长立在屋檐下说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我们刚进屋子坐了一会,雨点就跟着下来了,罗道士和三叔他们连忙到前殿去了,说是去把水泥石灰遮一遮,免得雨水淋坏了。
山风呼啸而过,把一些枯枝烂叶卷得满院子都是,一些小石子也跟着飞了起来,不注意被它打中了脸,火辣辣的痛。我连忙钻到屋子里去了,无尘道长仿佛却不怕这风雨,在门口徘徊着望着天空。
“这风雨来得蹊跷,你们看看这山顶,老是被一团黑云笼罩着。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大家今天晚上一定要时刻警惕着……”一等三叔他们从前面过来,无尘道长就阴着脸说道。听了这话,大家都锁起眉头来,各自想着心事,几个人不时的跑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千万不要再出点是什么意外来啊!”我心里这样的想着,想到昨天早上三叔他们上山来遇到的险情,我更加忧心忡忡起来。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呜呜的响彻了整个屋顶,仿佛随时都要掀开屋檐。山雨被这狂风吹得歪歪斜斜的,一会滴打在院子的石板上,一会袭击着我们屋子的窗花,噼噼啪啪的节奏如同它也在发着怒。这风雨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大家都开始迷糊打盹的时候,外面的天空突然雪亮了一下,紧接着咔嚓几声巨响把我们震得睡意全无。哪知道一阵惊雷过后,这风雨竟然都小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慢慢的停了。外面一片的寂静,倘若不是屋檐的水珠滴打下来,我们仿佛会认为这世界原本就是如此祥和,会认为刚才的暴风骤雨只不过都是幻觉而已!我们有些纳闷,罗常月站了起来,开了一扇窗户往开看,月光皎洁,院子一片宁静。他又开了门,大家陆续的起身往外走去,门前的石板子一尘不染,干净得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下脚。
“好啦,这山顶的黑云无影无踪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无尘道长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打量完天空后说道。于是大家都往后面的客房走去,“晚上不要出来乱跑,有事情就立刻喊我们。”三叔走过我旁边的时候低声的吩咐道。我应答着,连忙脱鞋上床,熬了大半个晚上,确实也觉得很困了。
一觉醒来,外面阳光明媚,小猴子和常同他们在拾着昨天晚上吹下来的枯枝。这两天上山的香客少得可怜,基本上没有,想来是听到了山上闹野兽伤人的事情,个个都不敢上来拜菩萨了。信徒们再虔诚,也终归明白一个道理,菩萨的神通再广大,超度起人来,也不及野兽的牙齿来得干脆。三叔他们已经在前殿做了一早晨的活儿了,现在大家进来洗手,准备吃早饭。这两天樊厨子帮着哑巴道士做饭,大家对饭菜味道都称赞不已,我也胃口大增,比平时要多吃一碗米饭。
相木匠说道:“我看樊大嫂就在这里皈依,这个主我做了,等这无尘老狗驾鹤西去了后你就是这山上的主持了,大家都听你的……”我们听后哄然大笑起来,脸上都洋溢着轻快,心头的阴影如同一扫而空。大家在斋房里又开起樊厨子的玩笑来,喊他上来出家做道士算了,专门负责观内的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