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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君子,凡涉及他人隐私从不多说一句,对小方也一样。
“不过……”她又说,“这世上的人,有的是希望让人爱,有的是希望去爱人。有时,得不到爱固然可怜,但没有人可以爱则更不幸。”
听起来好像很玄。小方很想问个究竟,但龙琪说:“吃饭吧。”
刚吃一半,上官来给小方复命,她看了看饭桌上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便点头打招呼。
“辛苦你了,一起吧。”杨小玉代表龙琪致谢。
“我吃过了。”上官说着给小方递了个眼色,小方跟她来到餐厅外。龙琪也跟着出去了。
“什么结果?”龙琪问。
“表面上看是被银针所伤,实际上,她是被注射了过量的吗啡,至于其他的,还得看法医的最后结果。”上官说。
“噢。”龙琪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她又问小方,“对,你不是说你知道凶手吗?”
小方笑了,“我是神探不是神仙,我那么说,只是不想让小乔担心。因为凭我的直觉,她并不是个天性坚强的人,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可以再承受什么。人就像弹簧,有个弹性限度。”
这番解释证实了龙琪的猜测,也就对小方更多了一份了解。多了份了解,也就多了份信心。──她找对人了。
“所以你就嫁祸给我,让我去给他们解释?”
小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是不得已,我不善言辞,你们那几个都是牙尖嘴利。所以我把问题留给你,你有办法应付。”他略停了一下,“其实,我最怕的是,你不理解。”
龙琪微笑,眼中带出一丝温暖,“我理解。你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低着头啃那颗苹果时,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小方看着她,这就叫默契吧!他想。他们是心灵相通的。
龙琪有点儿受不得他灼热的目光,侧过脸看着满园秋色,“我还以为你在怀疑羊博士。”
何苏琳在给龙琪汇报这一消息时,小方他们就在里间,他应该听到了。
“不应该是他。”小方摇头,“我以前见过他,他是跟陆星的,人聪明没错,但吃亏在读书太多又死读书,中国的学生就这点不好,动脑动嘴是一流的,动手就不行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杀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龙琪看着侃侃而谈的小方,突然问:“你跟陆星很熟吗?”
一点到陆星这个名字,刚才还镇定自若双目炯炯的方队长,脸刷一下红了。
“脸红什么?”龙琪轻轻地问,耳语一样。
小方的脸更红了,也轻轻地耳语道:“说实话,我有些怕你。”
不知道为什么,龙琪听了这话,脸也红了,隔了一会儿,她说:“其实,我也是。”
听对方这样说,小方心里咕咚一声,血涌脑门,原来,有一种感觉,真的是相通的。
“真的吗?”他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龙琪停顿一下,好几秒后,“是真的。”
得到肯定,小方的表情是欣喜若狂式的──他怕她,她也怕他,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吗?是不是真的像有人说得那样──怕一个人是爱一个人的开始?
一旁的上官看着这两个,隐隐觉得有点“不妙”。──如果他们俩肯掩饰的话,还不打紧。龙琪的性格她摸不准,但方队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如今他也把心事挂在脸上,那就是破釜沉舟了……
红杏喧闹,蜂忙蝶舞,旁若无人。
可是他们俩个……天哪,是谁是吃错药了?
还有,那陆薇怎么办?
“哦,对了,你既然没有找到凶手,那小乔她……”龙琪犹疑。
“放心,真的假不了,只要她没做,就一定没事。”
“噢!?”龙琪看着小方,脸上的表情有些犹疑,“真的?”
“我以我的警徽保证。”
龙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秋风吹过,一阵凉意于温暖中袭来。
“喂,方队!”上官揪了揪小方的衣袖,龙琪走了一会儿了,他还在发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回去,我留下,今天这里发生了很多事,就这样,你先走,不要担搁,我回头跟你联系。”小方一脸不想走的意思。
上官瞧着他的脸色,只好答应了,心里却在盘桓着发生在今天的怪事,等她上了警车,才想起红月亮被封的事,欲要弯回去,想想算了,反正既成事实,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还是先把手头的案子处理了再说。
小方回到餐厅,龙琪她们已经走了,刘雪花还在等着他,“再吃点,我让他们在微波炉里又热了一下,你还没喝汤呢。”
“她们呢?”小方关心的可不是汤和饭。
刘雪花笑眯眯地,“她们走了,有非常要紧的事。对了,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你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小方这回肯定地回答,他的意思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刘雪花这次居然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说:“我希望你能真正地得到幸福。”
“我会的。”
“还有,”刘雪花说,“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找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千万不能凑合。草木一秋,人只有一世啊!”
这番话真像一个慈母在安顿自己的子女,尤其是处在情感波动之时的小方更是听得心里一热,他说:“我知道。”
龙琪返回餐厅刚刚拿起筷子,汪寒洋走了进来,看上去气定神闲。进门不问劳枯事,但观容颜便得知,最善于观气色的乔烟眉马上就领悟到──噩运暂时性地过去了。
果然,汪寒洋对龙琪汇报说:“我刚从海关回来,然后就听到办公室的电话狂响,我接起来,原来是──”
“市委吴书记?”龙琪已经猜到了。
“是他。”汪寒洋微笑,一股枯木逢春之色从皮肤以下渗透出来。作为行政秘书,她是不能把喜与怒明明白白流露出来。
“哈,哈!他不是去南方考察了吗?”杨小玉乐出声来,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提前回来了。”汪寒洋说,“他在上飞机时打的电话,估计晚上准到。”
坐在一旁的扈平知道一切都将平复,舒了一口气。
“这个吴书记,跟你们──”他问杨小玉。
“跟我们关系不错。”杨小玉认真地解说,“主要是他的官声很好,正直清廉,他是市委书记,老婆现在还在市郊的一所小学当教师呢,两个儿子也是自己到深圳闯天下去了。他对我们集团多方扶持,却连一点儿好处都没吃过。”
扈平点点头后,突然一语惊人,“我以后要去作官。”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汪寒洋奇怪地问。
扈平微笑,“生意做得再大,也得求人,我要是作了官,出了事就可以自己搞定。”
汪寒洋含蓄地笑一笑,“依我看,扈先生你不适合在官场混。”
“为什么?”扈平觉得不解,作官有什么难的?盖盖章,喝喝茶,看看报,吃吃饭,顺便收点儿“孝敬钱”。
“作官不难,人常说中国的官是最好作的,是个人就能作,但扈先生你不行。”汪寒洋微笑着说,“因为有一点你做不到。”
“哪一点?”扈平跟汪寒洋并无深一层的交往,只在今天早晨时跟她有过一席谈。这个女孩子看上去言笑温婉,骨子里却很矜持,给人的感觉如水中花镜中月,看得见,摸不着。
“不光是你做不到,我看在座的大家都做不到。”汪大秘书越说越玄乎。
“到底是哪一点,你快说了吧。”杨小玉猴急。
汪寒洋笑了,“你们看王朔的书吗?他那里面有一句话说得非常经典。”
“是──我是流氓我怕谁?”乔烟眉想了想说。
汪寒洋摇头,憋了一口气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比谁都不要脸!”
话音一落,大家哄笑起来。
汪寒洋道:“我说的是真的,这样吧,给你们讲个笑话:有一个新任教师,上课第一天校长跟他语重心长地说──假如有学生考试得100分,你要对他好,因为他以后是科学家,造福人类;假如有学生得60分,你也要对他好,因为他以后会返校当教师,作你的同事;假如有学生得30分,你也要对他好,因为他以后会赚大钱,能为学校捐款;假如学生作弊,你更要对他好,甚至装作没看见,因为他以后将步入政界,高官厚禄,所以,你不敢不对他好,否则……你以后就不用再买鞋了,因为有小鞋穿嘛。”
汪秘书话还未完,大家又笑起来。
“喂,小玉,你比较符合这个条件,你可以作官。”杨小玉跟人自来熟,所以扈平尽管与她相识不久,却也可以开开玩笑。
“拉倒吧,”乔烟眉笑,“她要当了官,全国上下全成丽春院了。”
“算了吧。”杨小玉摇头叹气,“我就是不当官,现在的丽春院也不少。只不过换了个名字而已。”
这话让大家沉默了。
扈平想了想说:“难道好人真的不适合作官吗?”
“怎么不适合?”杨小玉一脸的不以为然,“包文正魏征文天祥海瑞那不都是官?”
“他们是黑夜里的一盏灯。中国上下五千年,是一个漫长的黑夜……它让每一个清醒且有良知的官员活得太累太难也太苦了。”汪寒洋叹了口气,“文人们喜欢讲道德文章,可道德文章管什么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百官立德,为子孙造福,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始终是一句空话。”
“道德文章都不管用,那你说什么管用?”乔烟眉问得很认真。
汪寒洋想了想,“善良的人只所以善良,是因为没有作恶的条件。那就要问,是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