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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吗?鲍比。哈格德,46岁。”佩恩从口袋里拿出当时记下的纸条,推在了拉尔夫面前。拉尔夫拿起纸条反反复复地看,想要从这几个字里面看出什么东西,过了一会他放下纸条摇摇头,这个名字和他生前的记忆一样陌生。
“是吗?”佩恩拿起纸条把玩着,他想了想后开口:“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就是你?”不过,要是拉尔夫的话一定会把所有的空都填满吧?
“我看起来像46岁吗?”拉尔夫皱眉,对佩恩不负责的猜测很不满,如果真是他那他为什么对这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可是从他生下来就跟着他的名字不是吗?
“我只是猜……我对你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要帮忙的话可真是无从入手啊。”
“生前的事情我也没记忆。”拉尔夫哼了一声,仿佛在说如果有记忆那他就不会在这了。
“那就从你有记忆开始吧。我们不如好好地聊聊,我相信对之后会很有帮助。”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很有帮助。佩恩露出真挚的微笑。
“……”拉尔夫盯着满脸带笑的男人看了好一会,然后妥协似地开了口:“告诉你也无妨。我当了33年死神,至于我怎么死的为什么成了死神,我不知道。”
“33年……”佩恩在心里算了一下,至少他知道拉尔夫是什么时候死的,可是一年内在这个国家死去的人何其之多,这线索有和没有都一样。“假如这样,那你和这个人的确是没有关系,我买下房子的时候房主还活着。”
“是吗?”拉尔夫没什么表情地回答,这时候侍者端来了餐前酒和开胃菜,放下后便很有眼色地立刻离开。
“死神的生活怎么样?”佩恩拔出酒塞,在拉尔夫面前的杯子里注入和鲜血一样深红色的液体,他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痒,心想等有机会他要尝尝死神的血是什么味道。
“无聊。”拉尔夫很迅速地回答了佩恩的问题,他是真的这么觉得而不是敷衍。在还没有接下这个麻烦任务之前,拉尔夫除了视觉和听觉还正常外其他的感觉都像是丧失一样,他不用吃喝排泄也不用睡觉,闻不到肮脏或清新的空气,当然也感觉不到痛。拉尔夫经常在想,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非生非死,可能彻底死了还会舒服一点吧,不用去体会那种无止尽的无聊。
“哈哈,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话题的。”佩恩为自己倒了酒,举起杯轻轻碰了一下拉尔夫的杯口,玻璃轻碰发出的清脆响声十分悦耳。
“什么?”拉尔夫因佩恩的话回神,把视线转移到了杯子里的液体,他被诱惑一般伸出手,指尖接触到微凉的玻璃这些细小的地方此时竟让他的心有些骚动。
“如何渡过无聊的时间。”佩恩笑着回答。
他看着拉尔夫不可置否地拿起酒杯轻抿了一下,在这瞬间他感觉到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甚至还看到了拉尔夫嘴角带了一丝笑!佩恩因这突来的恩惠屏住了呼吸,舌尖体会到的仿佛是夺人心魄的迷药,可他知道这令他兴奋的源头是那双已经没了警戒的还带着笑意的淡蓝色眼眸。
在拉尔夫把酒杯放回桌子后,回味似的抿了抿嘴唇,在光线下微微湿润的水光让佩恩无法忍耐地抬起了胳膊,他觉得自己就是扑火的飞蛾,他已经预料到了拉尔夫接下来的惩罚,可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除了在接触拉尔夫温软的嘴唇时的那一颤外,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反抗或是移开身体!只是任由他摩挲着他的嘴角,佩恩几乎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抚摸拉尔夫的脸颊的时候——
“咳,拉尔夫先生嘴角的脏东西已经擦掉了。”
伊迪的声音让两人回了神,拉尔夫猛地后挺了身体,径自捂住嘴角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
佩恩的胳膊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转头看着亲自推着餐车过来,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伊迪,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你真会看时机……”
“那当然,怎么能让你那么轻松就得手呢?嘿。”伊迪动作麻利地把还冒着热气的几大盘食物堆在了小小的餐桌上,然后从一旁拉来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佩恩和拉尔夫惊愕地看着眼前异国风味的菜肴,还没等他们开口发出疑问,伊迪就主动开了口。
“我想了半天还是做阿拉伯菜吧,这个是‘kabab’烤的小羊肉哦,酱料都是我专门调的,和这些菜夹着饼吃吧,这个是……”
“桌子都摆满了要我们怎么吃?”佩恩苦笑着打断了伊迪兴奋的介绍,之前好不容易培养的那点好气氛都被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当然用手。哦拉尔夫先生,您一定要尝尝,我专门去中东那边的小城市学的哟。”伊迪把餐车往他和拉尔夫中间拉了拉,一边示意拉尔夫洗手一边热情地教他如何用手抓着吃这些菜。
佩恩无奈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看见拉尔夫在伊迪的催促下,露出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从盘子里捏起一块沾满酱汁的肉块时,他暗自噗笑了出来,算了,来日方长。
充满异族风情的一餐在气氛极度活跃的情况下结束了——当然一直是伊迪在说,佩恩和拉尔夫陪吃。拉尔夫喝了一口伊迪端来的奶茶,然后叹了口气。是很美味,但如果不用手去抓就更完美了。
“味道还好吗?拉尔夫先生?”伊迪极度亢奋地看着拉尔夫,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在拉尔夫说出很美味只是不理解为什么用手抓的时候,伊迪立刻露出坏笑。“拉尔夫先生你知道为什么阿拉伯人用右手吃吗?是因为他们用左手……唔唔!”
佩恩在关键时刻立即捂住了伊迪的嘴巴,他在心里抹了把冷汗,果然这个家伙不安好心!平常人就算了,拉尔夫要知道为什么肯定会大开杀戒!他把一直在怀里挣扎的伊迪拉了过来,悄悄在他耳边威胁了几句,在他拼命点头后才放开。
“因为什么?”拉尔夫因美食愉悦的心情在看到这幅情景后立即消失。
“没什么啦,哈哈,对了,大家都吃尽兴了不如我去给你们弹一曲吧。”伊迪逃也似的奔到了钢琴前,试弹了几个音后,清脆甜美的旋律便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真是的。”佩恩苦笑着压低声音,他把视线转回到拉尔夫身上,拉尔夫正望向钢琴的方向,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消失,连眼神也逐渐黯淡了下来,似乎这深情婉转的乐声勾起了他的某种回忆。佩恩好奇地正想开口询问时,他突然发现了对方异常的模样,拉尔夫的眼眸竟然开始变成了更深的颜色,就和那天一样!
“伊迪停下来!”佩恩出声阻止了伊迪的弹奏,被打断的伊迪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佩恩的根本顾不上回答他,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拉尔夫这突来的变化上。
宽大的房间里安静地连他们细微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坐在椅子上的拉尔夫就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玩偶,只有他眼睛里的色彩在以细微的变化流转着。
“拉尔夫?”佩恩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他已经做好了这个已然发狂的男人随时扑向他的准备。
第十八章
过了很久,拉尔夫才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睛,佩恩迟疑地又叫了一声,他才像刚从梦境中清醒一样与他视线相对。拉尔夫看起来一脸茫然,但他的眼眸和平时一样,是淡色的蓝。
“你……”佩恩不知道要怎么询问,他也不确定拉尔夫是发作还仅仅只是发呆。
“我又发作了?”拉尔夫看着眼前杯盘狼藉的餐桌开口,他似乎又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他的记忆止于伊迪端来了菜肴,除了此时口中还残留的食物的味道外,他连自己吃了什么菜都不记得。
“似乎是。”佩恩轻叹了一声,拉尔夫发作的原因是关键,至于会暂时失忆和想不起生前的事,他猜测可能是某种对死神的制约吧?他突然觉得拉尔夫很可怜,有什么比不知道自己是谁更加可悲的呢?“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佩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拉尔夫把还想问的话咽会肚子里,点点头后也跟着起身。
“你们要走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伊迪慌忙走到佩恩身边低声问道。
“嗯,你刚弹的曲名是什么?”
“爱之梦,怎么了?”
佩恩摇摇头并不回答,他亲吻了伊迪的脸颊与道别后,又叮嘱了伊迪能尽快地找到他需要的消息。伊迪面对这个任性自我的男人只能无奈地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佩恩看着走在前方的拉尔夫的背影。身后再次传来伊迪的钢琴声,似乎换了一首曲子。爱之梦……佩恩回想着之前听到的旋律,真是个富有深意且让人嫉妒的名字啊,拉尔夫,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让这首如情人絮语柔情万般的曲子也能伤害到你?
他们走出了餐厅,佩恩抬头看着逐渐变暗的天空,不由得感叹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佩恩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招招手,一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拉尔夫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好像在问他接下来去哪。
“回去吧?回家。”佩恩带着笑说出暧昧不明的话语,拉尔夫并没有表示赞同或否认,只是默默不语地坐进了马车。
在有节奏的踢踏声中,拉尔夫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佩恩难得的没有继续说一些令他生气的冷笑话,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让他的脸颊和嘴唇有些刺痛,那是冷的感觉,可他心里涌起的感觉他却无法用语言定义。
拉尔夫伸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皮肤,突然记起了佩恩伸手抚摸自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