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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明白,他在精神修养上,有了堪称“蜕变”的大突破。
毫无疑问,即使是单打独斗,马文也将成为我的劲敌,其威胁远在那黑天之上!
而这时,这位让我生出警兆的教皇陛下,正以平淡而不失自然的语调开口,优雅从容,令人心折:“远来是客,却不知阁下可愿我略尽向导之责?”
我注意到了,不管是克鲁斯皮尔,还是马文,他们都特意用普通的称谓语来招待我,语气声调也颇为自然,远不是那些机械的外交语言所能比拟,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强大的人格魅力才能尽情显露,让我这心有敌意的人也要为之赞叹。
那么,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好意。
两人相视一笑,当下,由马文前引,我缓步随后,优哉游哉,沿着这艺术长廊,悠然向前。
毫无疑问,马文知识之广博远在我之上,就算是有0号晶片赋予我的庞大资料库,较之于他,也缺乏生动的感性认识。
一路走来,他随意指出几件卓越的艺术品并随口介绍,往往在三言两语间,就把艺术品的格调、手法一一道来,简洁生动,引人入胜。
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人已走过了几十个房间,而这个,也只是这庞大宫殿的一角。数百上千件艺术品看下来,固然是种享受,但长此以往,我还是觉得有些眼晕。
与之同时,我也感觉到,这一路行来,路线复杂,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但大方向却是往下去的!如果我感觉没有错的话,现在至少也到了地下两层。
展出的艺术品开始逐渐减少,虽然同样是精品,但和上面的宗教艺术品相比,这里很多都是中世纪的盔甲、长剑之类,而且也不再是只供欣赏把玩的“易碎品”,上面加持的圣力,使其每一件都有应用于实战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每一件展品上面,都有着或浓或淡的血腥气。
从这些兵器展品前走过,背上竟有些寒意生成。马文的讲解风格也发生了变化,从“某年代、某人作品、风格”,转变到“某年代、某人使用、战绩”的模式。言语中铿锵顿挫,大有金石交击之意。
我表面上神色不动,暗地里却开始调整心态,用膝盖想也知道,教皇陛下亲自招待,那场面必是很难接下的。
果然,再下了约四五层的样子,四周的光线已非常暗淡,一眼望去,阴森森的石壁早不复头顶金碧辉煌的样子,只有道旁冷冷的钢铁甲胄,反射凄冷的微光。
这个时候,马文转变了话题,他表现得比我更坦白:“前次天堑洋上,本人厚颜一战,本以为能将阁下败于顷刻之间,却不料最后要以狡计脱身,近五十年修为,几要毁于一旦!”
我干脆地回应:“承让!”
他笑得挺开心,是真的在笑,眼中的笑意明明白白。
马文的眼眸,碧绿得近乎妖异。他的眼睛过于深邃,以至于本是最富生机的绿色,也被他涂上了一层眩目的死光。说实话,两人目光交击,我总有别过脸去的冲动,即使在他笑的时候,也一样。
“那样真的很好。有几十年了吧!我没有见过比索亚克那么开心的!还有我那位亲爱的兄长,他表面上不说,但心里也一定很痛快……说起来,我真的应该谢谢你!”
他说话倒是挺诚挚的样子,我微微一笑算是回应,而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人竟是奥丁的弟弟!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他们兄弟的关系可不算良好。
而且我记得,当年导致马文入狱的缘由,便是他以宗教信仰的名义,大肆杀戮无辜村民,而这些村民便是信仰北欧神系。奥丁却是北欧神系的直系继承人,马文身为他的弟弟,自也脱不了关系——看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是不少呢!
我暂时没有心思去查这种老黄历,不过,这个时候,却是试探他目的的最好时机,陪着他再走出两步,我只做若无其事状,开口道:“历代教廷珍藏果然令人大开眼界,这,已经是第八层了吧!”
马文回头看来,微笑道:“不错,实际上,这里已经脱出了宫殿的范围,现在,这里是教廷苦修室,共有十二层,深入地下约有两百公尺,也就是说,每层有将近二十公尺的高度,有足够大的空间进行各类活动。
“这里,也是教廷苦修士的修炼地。在我三十岁之前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生活。”
他顿了顿,脸上现出几分自嘲之意:“三十岁之后,整整十二年,我就被关在这苦修室的下面,也就是俗称的‘十三层’,‘黑狱’!”
我微显惊讶地“哦”了一声,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提这个,耳中便听到了他的邀请:“不去看看吗?”
在这个时候,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啊!美丽的城市,神的光辉近乎吝啬地投注在这里!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拥有艺术和神圣的双重灵魂。”
在圣彼得大广场中央,一位女性观光者张开双臂,大声地赞叹,嗓音像一串风铃,迎风轻抖,细碎清澈,游离碧空,冬日的寒流在她身边,竟也化做和风一绺,绕体轻回,卷动她亚麻色的长发。
来此观光的游客,将好奇且欣赏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无疑,这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女,她有着艺术家的奔放气质,所以就连那一滴抹在脸侧的油彩,都显得如此俏皮可爱。
发表完自己的观感,她长吁一口气,看那白色的气柱在寒风中消散,这才低下头来,异光潋滟的明眸,微弯成一个娇美的弧度,对行人的目光,她视若无睹,只看向不远处,那抱膝坐在一座雕塑下、用连帽风衣遮住全身的家伙。
一眼看去,他就像一个在瑟瑟发抖的乞丐。
少女笑着走过去,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两下。“好了,别怕!现在绝对没有人会抓你的,干么要遮得这么严实!和你做搭档,真丢人!”
风帽被掀开半边,露出里面一张英俊却有些稚气的脸,脸上绝没有所谓的“恐惧”、“惊慌”一类的情绪,有的只是略有些调皮的笑:“玛蒂尔达,我发誓,你是一位天生的艺术家!”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让我画你的肖像?每次都是只画了一半你就耍赖跑开?”
“谁让你不让我看你的脸?面对一位心仪的美人,却要我扭脸看那个裸男的雕像!拜托!有点人性好不好?”
对少男明显的示爱,少女仅仅是勾了勾嘴角,看不出是高兴又或是嘲讽,她只是伸出手来,勾了勾手指:“起来了,我们再去对面玩一会!”
少男涎着脸握住了她的手,借力站起,一脸“赚到了”的表情。旁边人露出会心的微笑,为这对年轻的组合送上祝福。只不过旁人永远不会发现,在两人肌肤接触的刹那,他们眼中同时闪过寒光。
“喂,老朋友来了!”
“嗯哼,看到了,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看来这几个月过得也很不顺心!”
“怎么样,要去打招呼吗?”
“……算了,给马文一点面子,别忘了,这广场上可是有至少二十个‘破障境’,也就是教廷才有这浪费人力的资格。”
年轻的男女颇亲昵地贴在一起,走向几步外的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只完成了小半的作品,少年的面容赫然显现其上。在画架周围,有几个人正探头探脑。他们衣饰普通,但神情气度颇为不凡,只可惜现在的表情实在古怪。
远远的,少女便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怎么,对我的作品有意见吗?”
几个人回过头来,神情均相当复杂。少男少女用最纯洁的目光迎上。
“……最近几日,只要两位不主动生事,我们不会打扰!”
一个看上去是头头的人开口,语气中有示弱的成分:“教皇陛下非常乐意普鲁斯阁下参加这次会议,事实上,这应该是黑暗世界全体成员的集会……”
“还是算了吧!”
普鲁斯,原艾玛祭司力量的大祭司,黑暗世界身分最高贵的落难贵族,微笑着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我不想让某些人得到清除本人的机会,噢,当然,我没有说尊贵的马文一世陛下,喏,那个人正往里走呢!”
数百公尺外,广场的另一边,在数位强壮护卫的保护下,黑暗世界最新出炉的独裁者,丛林巫术力量的最高领袖,“天寒”杜古正从车中走出,迈上了通往大教堂的台阶。
横越数百公尺的目光,其能量依然可以灼伤某人的皮肤。杜古正迈步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猛地回过头来,冰寒彻骨的眼神狠狠击打在少年的脸上,溅起了朵朵冰花。
下一刻,他微笑起来,略一点头示意,便回过头去,稳步迈上台阶,再不看少年一眼。
这是胜利者的骄傲。
倒是后面的三个跟班,每个人都送来了杀气腾腾的眼神,像是在说:“小子,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相对于那一方的不善,这边却是颇为怪异的沉默。就连身有保卫之责的教廷精英也不再说话。
沉默持续了大约数十秒,美丽的少女,最难缠教廷A级通缉犯之一,玛蒂尔达小姐浅笑着回应敌人的态度:“得意卖乖型!”
普鲁斯微笑起来,但在他的眉宇间,却凝聚着一团闪烁着电光的风暴。
下一刻,他手腕一翻,一个圆形的包裹魔术般出现在手上。弯下腰,将这包裹端端正正摆在地上,退后几步,摆开架式——助跑、摆腿、抽射!
一声沉闷的呼啸,包裹飞上半空,划了一道近乎完美的抛物线,落在杜古身前数公尺处,又滚动了两下,顺着台阶往下摔,直到杜古将其踩住。
即使远隔数百公尺的少男少女这边,似乎也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抽气声。
那边,杜古冷冷回眸,普鲁斯微一点头,礼数不缺。
在杜古脚下的,是黑暗世界“灾难日”危机前后出现,最轰动的绝代高手,屠杀“死亡赌赛组委会”的罪魁、也是毁灭艾玛的祸首之一、原丛林巫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