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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将精灵族打造的、缀有七色明珠的白金皇冠轻放在我头顶上。
而我却突然抬起头来,在加冕仪式即将完成的一刹那,伸出双手快速夺过教宗手中的皇冠,迅速套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给自己完成了加冕!
但圣贝法亚却不以为忤,只是轻轻笑了笑,说了声:“众神之祝福与你同在!”
便在十三枢教的陪同下退了下去。
我站起来,凌然挺立在锐烈的大风中,头上皇冠与身后的皇座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时,所有人都跪倒在我面前,高呼:“亚历山大大帝万岁!”
我的目光掠过悠远的天际,回到宽广的帝都大广场上……于是,比太阳还要炽热的目光便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此时,我终于确切地坚信:我站到了帝国的权力顶端!
突然,我发现在人丛中有一个酷似卡妙的身影闪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心中一动,待想仔细看清时,那人已消失在人群中。
※ ※ ※
圣伦历1894年10月25日,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齐科夫元帅终于回到帝都附近,三十万大军屯兵城外,帝都的气氛一时拉紧!
我称帝后最大的政治危机于是接踵而至……
第一章帝国之秋
第一章帝国之秋
秋风肃杀,落叶萧索,青灰色的天际不时可见南迁的候鸟成群结队的飞过。
我身着便服,踏着秋色,走在通往众神教帝都大教堂的香榭大街上,但见行人匆匆,宾客如云,热闹依旧,繁荣不改。
想来帝都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连年来战事不断的生活,对于北城外旌旗如海、大战前夕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太多的忧虑,而且大家还沉浸在教宗来临与新帝加冕的喜悦之中,对充满清新气息和朝气蓬勃的新帝国也充满信心——教宗的祝福与新政权的确立,在某种程度上起着稳定人心的作用,因此当齐科夫大军兵临城下之际,并未出现人心惶惶的局面,人们生活如常,日子照过,加上秋节将临,人们都在为庆祝节日而忙乎着,也没心思理会与自己关系不大的帝国上层权力斗争。
在帝国有一个起源于农家的民生习俗——「秋节」,最初是为了庆祝金秋丰收、向众神表示感激之情,后来演变成民间最盛大的节日。
每年此际,民间都会自发地举行热闹的大巡游,家家户户都会亲手制作一些民间工艺品参加聚会,巡游期间展出的那些各家各户以家中剩余或废弃物品为材料,就地取材制作的鱼、虾、果、花等几可乱真,各种琳琅满目的花灯彩篮布满大街小巷,届时还有各种精采的民间表演——这种一年一度的大巡游被称为「秋色」。
这是一个完全属于普罗大众的节日,所以在民间有「秋节大过年」的说法。各地商家也趁这一年一度的秋节纷纷从各方云集普鲁斯特,开设展摊,兜售商品,洽谈业务,而今年秋节又恰好在新帝加冕之后,所以连其他种族的商人也随他们的首领觐见圣王的使团,一同到帝都来凑热闹。
因此今年秋节可谓盛况空前,帝都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繁华气象,并未因战争的阴云而受到影响。
一路走过的我不由心想:看着这些普通百姓脸上淳朴而欢乐的表情,而我们位于帝国权力中枢的人,却在为应付帝国的危机而愁苦不堪,这是何其巨大的反差呀!究竟谁会更快乐呢?或许这就是尤丽叶聪明之处……她为小亨利摆脱了丑恶的权力漩涡,让他拥有普通人的人生——其实在这场权力交换的游戏中,她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想到「尤丽叶」这个让我愁思百结的名字时,帝都大教堂那庄严的深褐色大门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陛下请稍等一会,尤丽叶主教马上出来。其余人等我已叫他们暂时回避,陛下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会面的。」
我向班德拉斯大主教点了点头,他便施礼退了下去,留下我一人独立于空旷的教堂内。
在这种难得的安静独处中,我不由回想起先前朝会的情景——
凌天大殿上,群臣武将为齐科夫元帅兵临城下的事议论纷纷,争议不休,而且各执一端,吵得不可开交,有些武将大臣甚至争的脸红耳赤,就差要上前互相扭打斗殴了,把朝会弄得一团糟。气得我从帝座上站起,将权杖往地面上重重一掷,众人才吓得暂停了争吵,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我用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才冷峻地说道:「这里是帝枢之地,又不是菜市场!你们却一个个吵吵嚷嚷的——陈述己见却像小贩争生意似地,成何体统!帝国的尊严何在!?身为帝国重臣的你们难道不觉得羞愧吗?西蒙、孟斐斯、卡尔安吉,将你们的意见一一道来!」
当时,大家的意见主要分成三派:西蒙认为应将齐科夫诱进城内一举擒下甚至扑杀之,可一劳永逸;孟斐斯则认为此策有欠光明正大,难于服众,不如与齐科夫正面决战,以力胜之;卡尔安吉却说齐科夫是帝国将领,其手下的士兵全部都是帝国子弟兵,不论是诱杀或决战均不适宜,那样无异于自相残杀,因此理应议和,让齐科夫自行归附。
面对反对的两家声音,西蒙却冷冷说道:「这时帝都军队不过二十万左右,如何力敌?就算能侥幸得胜,也将元气大伤,那样胜之何用?而且齐科夫只服旧帝国的号令,摄政王已死、亨利已废,他还愿意归附我们吗?只要以齐科夫的家人为要挟,他必然就范,届时擒下齐科夫,使其下令城外驻军偃旗息鼓、解甲御兵,帝都之危自解。
「这样做,可免却一场没必要的刀兵之灾,及时止息一场既无意义更无益的战争,何乐而不为?徒兴战事,诉之武力,只是匹夫所为;妄议和谈,欲以理折服猛兽,则是迂腐者的一厢情愿!只要是行之有效的手段,又何须在乎是光明还是阴暗?」
卡尔安吉毫不相让地说道:「像齐科夫那样的勇将,威武不可夺其志,胁迫又岂能易其心?齐科夫会是那种肯在家人生死之胁下低头的人吗?或许他可以为了家人的安全而只身进入帝都,甘心掉进我们的陷阱,但是若要让他出卖自己的士兵,他定会宁死不从!那时就算我们能够成功诱杀齐科夫元帅,城外的三十万帝国军也未必愿意就此听从新帝国的号令,而且还可能由此引发他们为齐帅复仇的决心,届时将毫无转圜的余地,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孟斐斯却讽刺道:「一个就会耍些阴谋伎俩,一个是书呆子!与其左思右想犹豫不决,不如痛快淋漓地一战!
要折服沙场上的勇士,唯有以力胜之!」
西蒙撇了撇嘴反诘一句「莽夫!」,却把孟斐斯激怒了。
只见孟斐斯凶目一瞪,就要上前去揍他,幸被海特格罗和修。贝尔蒙架住了才没演变成「殿前斗殴」的闹剧,但场面却再度混乱。
正当我要再度发作之际,幽哈苏才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应该存在第四条解决之道……」
然后他用狐狸细眼瞄了我一下,才接着说道:「这就要看陛下的决心和意愿了……」
看着幽哈苏那张半死不活的脸,我不由在心里叹了句:真是老狐狸呀……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步声从身后传来,我不由回过身去,便见到一身淡灰色主教袍、脸上不施脂粉的尤丽叶缓缓入殿。
「众神教普鲁斯特教区灰衣主教尤丽叶。释叶迦参见陛下……」
尤丽叶在我面前行了一跪礼,然后用疏离与淡漠的表情面对我。
「小叶子,你清减了……」我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尤丽叶在我面前报出身分与教名的原因——将彼此的关系重新定位,表明她不再是以前的尤丽叶。莫拉雷斯,属于尤丽叶。莫拉雷斯与亚历的一切也已随风远逝。
「我过得很快乐!」尤丽叶抢着说道,「小亨利也过得很快乐!我们希望这种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不想刚开始的生活再发生任何意外。」
小叶子聪明地猜测到我的来意,令我更不知从何说起,经过双方一阵难堪的沉默后,我才勉强说道:「小叶子,我们曾经是一家人……我现在仍然坚信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你,我希望你和亨利能够帮我一个忙——劝齐科夫奉新帝国诏,止兵息戈,以解帝都燃眉之危。要想让齐科夫释兵,只能是原法拉蒂斯帝国的帝主与他的监护人才能办到。」
「难道陛下不记得自己的承诺了吗?从此我和亨利均与帝国再没有任何关联,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神职人员,小亨利只一个平民家的小孩。对于帝国家事,请恕我们爱莫能助。」尤丽叶淡淡地说道,目光平静如水,表情淡若云烟,语气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的确,我曾经答应过……但是,这也是亨利逊位前未完成的工作,是帝位交接间必须承担的义务。你和亨利有责任将社稷传承之事向齐科夫元帅宣明。毕竟齐科夫作为前朝元老,身为主君的人总该给他一个说法吧?」我艰难地说道。
「陛下不觉得自己的理由太牵强吗?」尤丽叶反问道,紫色幻瞳中泛起一丝愤怒的涟漪。「这就是政治家的厚颜吗?任何失信食言之举也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粉饰!」
「这个理由的确是很可笑……」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小叶子的确毋须答应我强人所难的要求,继续过自己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你就忍心看着帝都百姓在一场毫无意义的刀兵火劫中生灵涂炭吗?看着这些无辜的平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看着无数的帝国子弟们互相残杀、血盈于野,你就能够无动于衷吗?
「本来这一切只要你轻启朱唇、略尽薄力就能轻易避免的……身为侍奉神之使者的你,又于心何忍呢?我现在不是用帝皇的命令要求你,只是以一个故人的身分来向你提出请求——请你为苍生尽力!」
「陛下,你这样说,我还有退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