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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正在逃难中的我们,却没有半分欣赏美景的心情。
到达南岸后,我们不走宽阔的大道,而是尽量从树林或丘陵地带中择道而行,并实行昼伏夜行,在马蹄上裹上厚布,避开敌人耳目,当接近敌人的军营时,禁止任何生火煮食或夜间明火的行为,生食野味,餐风宿露,苦不堪言。
但是为了活命,为了回到家乡,大家都默默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生活。
尽避如此,还是差点被敌军发现了,幸亏身处后方的敌军士兵警觉性不高,我们才能以种种手段引开敌人的注意力,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如此一来,士兵中却有不少人因支持不住倒下了。
其中一些在会战中负伤的士兵由于伤口得不到及时的药物治疗以致溃烂发炎,加上连日的奔波、逃亡的困苦、随时面临危机的精神压力,终于客死异乡。
我们只得将他们的尸体就地掩埋,作上记号,以期日后有机会回来收拾骸鼻,运回家乡重新安葬,另外还带走他们的随身衣物,以便战争结束后送回他们在故乡中的妻儿亲朋手中,让死难士兵的家属为他们立衣冠冢。
二十天后,我们终于从流花河上游重行渡江,再次回到北岸。
这天晚上,我们又在山林中扎营,因为已经远离敌军军营,所以生起了逃亡以来的第一团篝火,部下打了些野味围着篝火烧烤了起来。
吃上野兽的烤肉和在森林中摘取的野果,喝上甘甜的泉水,极是惬意。虽然烤肉因为没有盐而显得淡而无味,但大家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经过了一个月茹毛饮血的生活,总算是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坐在篝火前面,看着部下一个个面容憔悴的样子,原本光鲜的甲衣早已残破磨损,穿在身上形如乞丐,一阵酸楚之意不禁涌上我的心头。
这些都是帝国的精锐,是帝国的荣光所在,如今却因为他们主帅的无能落得如此凄凉而狼狈的境况,却仍然一直无怨无悔地追随我……但就在今天夜里,在我们即将回到风容谷的时候,又有一批士兵因伤病不治或积劳成疾而死亡了。
当初我们突围时还有将近三万人,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二万人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终于让三分之一的人熬不过回家最后的一段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初历战阵的士兵。
我们只得暂时将尸体停放在篝火前的空地上,明天一早再行掩埋。
我在篝火旁裹衣入睡,但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心绪不宁,万般感伤缠绕心间,使我强烈地思念起我的妻子们……在过去的一个月,由于总活在紧张与不安中,所以没有余暇去胡思乱想,如今,大概是“近乡情怯”吧?人安定下来后,反而倍受相思的痛苦煎熬。冰兰、薇薇安、琉璃,你们现在还好吗?是否正在为你们的夫君生死未卜而夜夜以泪洗脸、憔悴了容颜……我突然从朦胧的意识中乍醒过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怒骂的人声响起。
此时已是深夜。营火在风中明灭闪动,在林中回荡的夜风呜咽呼啸,树叶亦被吹得沙沙作响,四周的树影在火光中呈现一片迷离幻象,而在篝火照射不到的地方、在遮避了星空的森林深处,则呈现出一片厚重幽深的黑暗。
诡异的氛围让我微感不安。
我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问部下:“怎么回事?”
身边睡眼惺忪的部下也答不出所以然来,我便立即大喊道:“大家起来,可能有变!谁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窸窸窣窣地爬起,他们尚处于一种混浊迷惘的状态之中,显然睡意未消,均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这时,卡尔安吉急跑到我身边,施了个军礼说道:“报告元帅,刚才有奸细,已被我命人抓了起来!”
“奸细?”我不由轻蹙了一下眉头。
“刚才有人想偷盗尸体!”
“盗尸?”我不由因这件古怪的事情而大感诧异。
“是的……我们抓住他时,那人正在我军停尸的空地上,鬼鬼祟祟地搬动士兵的尸体,他已全部交代吐实,说目的就是为了盗尸……元帅,要末将命人将他带过来,让元帅亲自审讯吗?”卡尔有点结巴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怪异,显然对发生这样的怪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了想,无法理解这件突发的怪事背后是否与我们有什么关联,便摆了摆手,示意卡尔将人带来。
那个奇怪的盗尸者被五花大绑地带到我面前。
我借着火光打量了此人一眼。
凭外表判断,此人年纪约在三十与四十之间,中等个子,由于他全身裹在黑色的大衣里面,所以看不出是胖是瘦,原本套在头上的连衣帽已被摘下,露出了一张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额前一撮乱蓬蓬的黑发贴在尖长的脸上,深陷进去的双目几乎只剩鱼肚白,看不到黑色的眼仁,仿如瞎子,双唇则紧抿成一线,好像不爱说话的模样。
此人给人一种相当阴森诡秘的感觉。
“你是谁?”我对这个令人感觉不舒服的男人说道。
但他对我的问话却置若罔闻、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始终凝固着。
当我连续问了三遍后,他脸部的神经突然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然后双张眦张,眼球变得一片血红,浑身的肌肉突然膨胀,一下子竟撑断了掺进纲丝的粗实麻绳!
当我们尚来不及反应之际,他的身体已经怪异而迅速的移动,转到一位押送他的士兵背后,惨白的双手一下子像铁钳一样勒紧了士兵的喉咙!
“放开我的人!否则我让你生死两难!”我暴怒地沉喝道。
这时,我们的士兵已经将他重重包围起来,我也拔出长剑遥指着他,但因投鼠忌器而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
那人突然头部低垂,像是伏到被制士兵的肩背上,半边脸挡在那名士兵的脖子后面,而那位士兵突然浑身开始强烈地颤抖起来,喉部发出“格格”的响声,却发不出叫声,脸部像因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双脚猛跺地面,强烈而无望地挣扎着,一会儿,他忽地全身僵直,双脚一伸,似已死去。
那人此时一只手掐住士兵的脖子,另一只手垂在胯下,竟用可怕的怪力单手就将士兵的整个身体硬生生地拔离地面,使士兵的双脚悬空!
当他抬起头来露出整张脸面对着我们时,在那张沾满鲜血的嘴上竟伸出了一对白生生的、尖长的门牙,牙尖像针一样尖锐,细长的门牙上还泛着刺目的血光!
这不是应该属于人类的牙齿,而像是野兽的獠牙!
这时,他突然将那位士兵的身体向我们抛掷过来!
我前跨一步,伸出左手将士兵犹在的身体轻轻一托,御去了上面的力道,稳稳将他接住,然后轻放到地面,伸手一探士兵的气息,却已没有了呼吸,脸上还维持着因遭受极大的痛苦和恐惧所交织而成的表情,双目瞪直,竟是死不瞑目。
我的部下已经叱喝着向那人发起攻击,但那人却以怪异的身法和高速的移动避开了所有的攻击,而偶然砍在他身上的刀剑却如中败甲,竟刺不进半分,并反弹而出!
呼吸转瞬间,我方士兵却发出连续的惨叫,几名士兵已遭了殃,被他扭断脖子当场毙命!
我不禁大怒,身体向前,突然发力加速,身影在空间中消失,然后在那人身前一米处突现,“未名”激射飞刺,一下子刺穿了那人的心脏,同时伸出右腿在他身上猛踹了一脚,然后长剑一带,随着一片鲜血从他胸口飞溅而出。
那人已被我的巨力踹飞,飞出数丈后才“噗”地一声坠地,但胸口的鲜血却在这一瞬间同时止住了,不再外渗,人却悄无声息,似已死去。
“元帅,第一名士兵的死状很是怪异……”卡尔这时过来向我会报,声音微微颤抖着,脸色因恐惧而泛白,似乎目睹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我来到那名士兵的尸体跟前,发觉整具尸体已经枯干,似一下子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当翻开他的身体,却见在他的脖子大动脉附近,竟有两个怵目惊心的血窟窿,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块。
看到这里,连我也不禁在心底泛起了丝丝寒意。
天!那个盗尸的家伙是魔鬼吗?
“元帅!”正想间,突然有人惶急地低叫。
我朝声源望去,只见几个正要搬动盗尸者尸体的士兵突然惊慌的退开。
而那个本已死去的怪物突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直挺挺地站立,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这里走来,嘴上还发出“桀桀”的怪笑。
他竟能死而复生!
“我就不信你真的砍不死!如果你是魔鬼,我就遇魔杀魔!”我冷笑一声,压住心头的寒意,“未名”长剑轻贴地面,朝来人急速奔去,临近那人时,突然长剑挑地而起,斜劈而出,剑身带着蓝幽幽的炽热火焰!
在我这无坚不摧的一剑下,那人的身体沿四十五度角被劈开成两半,头、颈、左肩、左手为一半,右肩、右手和下身为另一半,散落在地上,切口处发出一阵焚烧过后的刺鼻焦臭。
这次再也没有死而复生的神话了。
我赐予这个诡异的怪物同样诡异的死亡。
部下们均用像崇拜神一样的目光望向我,我已获得了他们全部的忠诚心——他们虽然因我而掉进了卡洛斯的圈套,但也因我保全了性命。
我不仅为了让他们顺利逃生而只身挡住敌军,带领他们从千军万马厮杀出来,而且还一再表现了强大的实力——连不死的敌人也能杀死,加上这些天来生死与共、朝夕相处的日子,更加深了彼此的信任。
如果能够平安返回风容谷,这二万骑兵将成为我建立无敌天下的亚历军团的基础和核心。他们将成为我制霸天下的一笔非常珍贵的财富。
这时,部下已经处理完突发事件的善后工作,我正想和衣睡下,但突然感觉四周陷入一种非常怪异的氛围中,周围的空间中似乎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