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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阳-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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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根石撑子,屋里屋外猛然一亮,随即熄灭了。

这时,杜绝象是听到了动静,翻身醒来,起身点着了油灯。尾生假装睡着了,眼睛躲在被子的缝隙里,间或睁一下,观察他的动机。

只见杜绝拿起小匣子检查着,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映着灯光,凑近鼻翼,“哼——哧”抽排了一下气息嗅了嗅。那东西与灯光辉映,像明星一样晶晶闪亮。

尾生偷眼细看,那不就是白雪飞狼送给自己的金元宝吗。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胸前,还好,自己珍藏的一枚还在。他心想,另一枚送给薛月了,怎么跑到这个大胡子的匣子里了呢?

尾生见杜绝拿一方红绸把金元宝擦了又擦,然后把绸子调了个过,把元宝紧紧包牢,又放回匣子里。他还自言自语道:“什么红裙妖怪,找上门儿来洒一腔热血,把我的宝贝都给弄脏了。”然后,他又将匣子放到床头柜上,重新回到他的床上,躺下了,很快就“呼噜呼噜”睡着了。灯也忘了吹灭。

尾生不知道杜绝自言自语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红裙”?什么“弄脏”?这些疑问促使他悄悄爬起来,悄悄地溜下床,一点儿一点儿地打开了门,扶着门框,仗着胆子伸出了头,向外边观看。一股寒风“呼”地灌进他衣领里,冻得他猛一哆嗦。看窗下倒着一个人,穿着红色裙子,正是他在池心亭上看到的那位中年妇女。她估计中了杜绝的自动出击武器的袭击,倒在血泊之中,啮牙咧嘴地挣扎着,很快裙子变成灰儿被寒风吹跑了,光洁的身子只停顿走光了一瞬,就像血包一样破裂了,地上马上泛出一汪血水,浮起一副白骨来。

尾生正被这滩血骨吓傻着,突然,又一声“呓——呀”鬼叫从塔林里传来,把他惊得一激灵,赶紧抬头观看,见院中似跑像飞地扑来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婆,两眼转动着强烈刺眼的绿光,直向他逼来,手举龙头拐杖向他砸落……

尾生像老鼠看见了猫一样,“嗞溜”一下转回屋子,门也顾不得关了,就“仁”地拱进了被窝,蒙紧了头,继续闭眼等待杜绝的武器发作。果不出所料,他听到有东西飞出去击打物体的声音,然后是回归匣子的声响。

凭刚才红色裙子妇女所落的下场,尾生总结出了经验,他能猜想到:尽管这鬼老太婆来者不善,但还是难逃化为血骨的结局。他就这样想着,慢慢地掀开了被角,睁开眼睛来看老太婆的血骨,却发现一个虬髯凶汉暴睁着双睛,探臂膀向他……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迷药

尾生发现,在同一个被窝中,虬髯杜绝暴睁着双睛,探臂膀向他搂来。

直到这时,尾生才看清,刚才被鬼老太婆所吓,急逃时没有钻回自己的被窝,而是想着杜绝是泰山之靠,就下意识地登上了他的床榻,钻进了他的被窝。

尾生刚要躲闪杜绝莽汉的搂抱,却又看清,和自己正在共衾的不是他了,而是他的薛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于是便久违难耐地向她身上滚压下去。当他马上要交出自己视若珍宝的童贞时,借着油灯的光亮观看,自己亲的又不是薛月,竟然还是杜绝美女王。他像被雷击了一样弹起来,蹦下了床,迅速逃了出来,在门口却不幸地被一件硬物绊爬下,嘴啃在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上,手搂住了一件粘糊糊的物体。他定睛一看,自己的嘴啃在骷髅头的大门牙上,搂的是一副精血粘糊的骨头架子。

这一切猛地把尾生吓醒了,听到远处是晨鸡啼鸣,看到屋外天光放亮,怀里搂的薛月还在香睡,面前的火堆已经没有了明火,残存的暗火上飘散着丝缕微弱的黑烟,散发的已不是松柏的自然清香味道,而残存的是一股令人头脑昏沉的气味。

火堆对过坐着栽瞌睡的姨父和姨妈,看来他们就这样陪客人坐了一夜。他们的鼻孔都塞着棉絮,不知道是为什么?

尾生尽管知道做了一晚上的恶梦,但又觉得不象梦,自己好似真的奔波“鬼混”了一夜,身心都疲惫已极,所以醒了也不想动弹,就继续搂着薛月坐那儿,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想再睡一会儿。他刚闭上眼,就听到对过有响动,便虚蒙着眼皮儿通过薛月的发丝缝隙观看,见姨妈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瞅瞅他们,然后迅速取下塞鼻孔的棉絮,挽在手板心里,慢慢藏进了衣兜。

这时,只听姨父说着梦话。他靠在椅背上,一挂酣水在嘴角上悬丝及地,梦语道:“就是你的规矩大,再三强调:‘老规矩一定不能在我们家里让他们给破了,想千方设百计也要阻止他们’,逼着我想办法,又是你捂鼻子的动作激发了我的灵感,才想出这在火里烧迷药熏昏他们的办法,只要昏到天亮就成……”

估计姨父要说“成功了”,但被姨妈拧鼻子给他揪醒了,顺手也把他鼻子上的棉絮取掉,藏进了衣兜,然后走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直到这时,尾生才知道姨妈遮遮掩掩的目的,闹了半天就是为了阻止他俩有可能在主人家里办所谓的污数事情啊,悔得他肠子都青了,闭紧眼睛伸出手,在下边狠掐自己的大腿,不知为什么却一点儿也不疼,薛月却“妈呀”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尾生掐在了她的大腿上。

看看人都醒了,孔雀美尴尬地解释道:“我和你们姨父去找床呢,回来看到你俩坐着睡得怪舒服,就舍不得打扰你们的清梦,也坐下来打盹儿,看看这——,哎,一觉竟睡到大天亮,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睡在火堆旁有好处,不冻”,薛月说。

“好,让你姨父再去抱些柴,把火升大,你们接着烤”,孔雀美说。

尾生说:“不啦,真不冻!”

郑屠说:“你们身困的话,要么上床上去歪一会儿。让你姨妈去做饭,好了喊你们!”

“对,你们的去床上歪一朦胧,我去给你们做饭”,孔雀美讲。

“不睡了,我们出去转一圈儿”,薛月说着,挽住尾生的胳膊,双双走了出去。

他们在村庄和集镇间闲走,边欣赏雪景边聊天。

其间,尾生就向薛月讲了自己昨晚那诡异的长梦,那一路上的景物,人和鬼的衣着打扮、腔调容貌等等,都历历在目,鲜明如真,实在是古怪之极。

薛月听他讲完,说:“我在火堆旁烤火,偎依在你怀里睡觉,也一直在做恶梦,特别是开头有些情节和你经历的一样,岂不怪哉?”

尾生就说:“讲出来听听,看看有我经历的恐怖没有!”

薛月便开始讲述,其间许多奇巧,不知是什么灵异强力,加入到她的记忆里的。

大家吃毕晚饭,坐在火堆旁烤火。最后,为了安排睡觉的问题,郑屠和孔雀美出去找床铺了,留下尾生和薛月等候消息。

薛月偎依在尾生怀里,双双半醒半醉,心炽火燎,不禁心襟摇曳,相处得越来越粘糊,以致于寻源欲乱。正在他们情迷极限上,突然地,门被踹开,闯进来一位蒙面大汉,三步两步跨到火堆旁,扬手朝火焰上撒了一把黑粉末,“嗵”地冒出一股黑烟,飘出难闻的气味儿,令人头晕眼花,当场昏迷过去。

薛月残存的一点儿记忆,还能觉察到,自己被那厮抱起来急走,奔出了村子,在村路上拐弯的时候,回顾了一下,见尾生跌跌撞撞地在后边追赶,就灵机转入了打谷场,藏进麦秸垛之间,还用大手蒙住她的嘴,不让她呻吟呼救。

薛月看见尾生尾随而来,在垛场间搜索,却发现了别的脚印儿似的,舍此而就彼,缘着向远处追去。

那强人见尾生走远,就抱着薛月围着秸垛寻找什么,最后他见有个麦秸垛被取柴而留下了一个檐形,就哈腰躲进去,把她放下后,蹲在旁边,拿火飘飘的双眼死盯,吓得她眼泪哗哗滴。他突然下手,薛月拼死反抗,乱挡胡抓间无意撕掉了他的面罩,这才看清,他竟然是所谓的姨父郑屠。

薛月大呼“救命”,被他掐脖子猛按,以致人事不醒。

她人像死了一样,而神志不知缘何,还非常清晰。

冥冥恍惚之中,薛月看见对面的麦秸垛上坐着白胡老伯伯。他下体淹在一个大酒壶里。酒壶像是金子做的,通体金黄黄的,壶周遍布曲曲折折的雕刻和篆字,显示在这面的是“……美人醉大乾坤大太阳……”。长入鹤颈的壶嘴儿正对着郑屠的头顶。

郑屠继续趁人之危,务必得手以逞其快。

'bookid1445664;bookname《英雄嗔》'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喜悲泡美人醉冷暖冰镇大酒壶

白胡捋须微笑,遥望多时,慢慢往下缩身,挤压出一股液体,涓涓细流,直注郑屠的天灵盖。他的天灵盖上像被冲开了一个口子,那涓涓液体全部射入他脑内,一滴不漏。

薛月抽鼻息闻闻味儿,知道是酒,其香味浓郁熏人。

不知道这酒怎么就那么令人陶醉,薛月仅闻着味儿,就有了醉意,竟然出现看东西呈现双影的现象。她朦胧旁观,见附近的麦秸上也躺着一个她。

郑屠正在对薛月下手,只听那个酷似薛月的美女说:“薄幸郎,这么快就要负小琐吗?并且是当着她的面儿!”

估计郑屠也被酒冲醉了,看人也是双影儿,便奔向那边,欲要无耻之时,薛月看见这个像她的小琐身下密布彩翎。

这时,估计薛月闻酒过多,被熏得“美人醉”起来,象中了邪祟一样娇滴滴地喊:“薄幸郎,快来哟,不然你将尝到‘顾此失彼’痛苦!”

郑屠一听,又急忙奔回去,还没近身,那边又喊过去。就这样,他两头奔命,忙得不亦乐乎,两头用情,一头也无所为,最终力渐不支,瘫倒在小琐身边。

正在郑屠大口喘气之际,孔雀美赶来,见此情景,怒火中烧,左手揪他耳朵,右手正反连搧,抽得“啪啪”震山响,口中骂着:“好你个姓郑的,你真是天生跟肉有缘啦,不招死肉就惹活肉!人肉有老娘这一块在挡着,我看谁近得了身儿?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卖猪肉滴干活!”

郑屠赶忙爬起来,捂着脸,踉跄着离开了垛场。

白胡口中说着“三个女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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