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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张皮孩儿的死党余孽跑到封家楼寻仇,封尘世夫妇拼死掩护,使得长工封灵得以带着封紫琴逃了出去,而老两口则双双遇难。
封灵背着小主人逃到古城的邱家楼,以父女的名义定居下来。弹指光阴似箭,果然岁月如流,很快,封紫琴长到一十七岁,出落得花容月貌、雪肤丰姿……简直是她母亲封兮悠的再版。她动静之间,浑身上下时时刻刻都辐射着美少女浓烈的磁性和气息,令睹者无不身心出格而难守把持。
一个闷热的夏夜,紫琴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热得梦呓不止。她那汗湿的内衣紧贴在身上,如实地暴露出各个部位的凸凹原形。看她热得可怜,不识大体的义父封灵坐到她身边,殷勤地给她打扇子,打着打着。灰暗中,热糊涂的紫琴突然坐起,拍打了两下封灵,泄露出梦境,说:“拿来!给我!”
不够数的封灵就……
凡坏事,就怕开头,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这叫“狗改不了吃屎”,“狗子断不了吃屎的路”;大凡坏事,不演变成祸事绝不算完,这叫“行恶已多必自毙”。
紫琴正是风华,加之年幼无知,不到两年时间,就封杀了封灵。紫琴以后又先后招进来三个男人,都无一例外地端到火葬厂烤了大火。有好事者发现她非一般,便把她绍介给邱大头。
邱大头当年二十八岁,壮得像头牛,最近才死掉第四房妻子,人们便从中得出结论——他克妻,于是再没哪个女子敢嫁给他。很快,有闲人编的顺口溜被无知的孩子们到处题写,一河两岸的墙壁上、桥墩上、墓碑上,无处不见这样的内容:古城有个邱家楼,邱家楼有个邱大头,……
就这样一个邱大头,和紫琴没处到五年光景,也交待了。就这样,紫琴在古城成了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狐仙,再没哪个小伙敢娶她了。
古城小伙不敢娶,别处有没有小伙敢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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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坟墓垒在堂屋正中间
光县鲍河三队的汤圆,壮得像头驴,时年二十七岁。尽管他岁数不太大,却已经经历了五次丧妻之痛。五任妻子,最长的陪他生活了两年,最短的还没过上两分钟。
那薄命红颜乃是绝活剃头匠刘士的大女儿刘年年。她香消玉殒的大致情况是这样的:新婚初夜,新郎新娘在洞房,还没咋哩,新娘就眼一翻、腿一蹬,死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是为着来见识一下自己的另一半,连哭带笑着就死了,前后不到两分钟的事儿。为什么说她是哭笑不得地死去的呢?因为分别有眼角荡漾的泪水和酒窝扬漪的兴奋为证。她死得值不值?除了她自己,别人不好说乃!
老年人说汤圆没经验。他们讲: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新娘高度兴奋紧张,假死了,其实属于暂时性深度休克,如果有常识,赶紧把新娘头朝下,叠两床被子垫屁股下,腿脚支高,半小时后自己就活过来了。没经验就香消玉殒了。
阴阳仙兼风水先生许阳仙称:就是因为刘年年青春妙龄猝死,夫妇之乐享得太短,阎王爷可怜她,特许她可以自由活动一个阶段,她竟勾走了少年汤启圣的魂儿去给她作伴儿。
刘士痛女之逝之余,觉得不可思议,认定其中必有蹊跷,带领全部亲戚助阵,强把女儿的坟墓垒在汤家堂屋正中间,并报了案,上下奔走告状。
老郑得到上峰的拘捕批示,迅速将汤圆抓来,详细地询问情况,并检查。尽管在审讯的态势下,还不老实,被个半老爷子的枯树手碰,也蠢。老郑拔出二八盒子捣指,想吓服,却一动,枪飞。老郑“呸呸”冲着吐了两口唾沫,以泄失手之忿;弯腰拾枪,将枪鬃挽个环套,誓压服,也想借此挽回掉枪所掉的面子。老郑越,竟二郎担山,将盒子甩跟斗。站在一旁的临时法医任务担心走火,大叫:“老郑闪开,看我的!我就不信压制不住这杂种?”说着便抢步上前,一把擒,另一手紧握一瓶酒精泼。当瓶底朝天的时候,才蚂蜂蜇了似的促溜。
纵使这,还如此,试想到了不一定成何。
经多方研究,最后得出以下严肃的书面决定:汤圆由于问题,致五女去,其基层干部犯有监管不力之责,实难辞其咎,应予记大过一次之处分,并通报批评;而汤圆本人应属过失和无意,暂且不予追究法律责任;但,各方应高度重视、认真监督、严格把关,绝不允许再轻易结婚,;若还想结婚,必须先汇报,经程序审查过关,主要领导批示之后方可。
汤家也多次找领导反映:坟总不能一直埋屋里呀。经老郑等领导和解,刘家才同意另行安葬刘年年。
说到汤圆,想起他及其他几个家伙一次在工地上出工的一个笑话。
晚上收了工,众和尚娃躺上床无法入睡,便开讲他们这一晚的“卧谈文化”。他们开始讨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问题是:如果你终于得到和你有意思的女子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第一句话怎么说才好?
“睡了好!”就在众人众说纷纭、争吵不休之际,已婚的二万突然吐出这样一句来,令众人瞠目。如果他在醒着,说明这个向来斯文的家伙到了关键时候,也这么敢说敢做,但不得不佩服他的绝对、妙对。诚然,只要是这情况,无论千绕万拐,最终绝对是要这么说的。如果二万睡得糊里糊涂,只是说来劝大家早点睡的,倒也歪打正着,打蛇打在了七寸,省了他们许多脑浆黄子。管他真睡假睡,有人拿臭鞋把他熏醒,讲明这个命题,看他究竟如何回答。
二万听明白后说:“刚才是被你们吵了个半醒,确实不知有此一问,本心说的是劝他们早点休息的。如果好好地、有点情调地来回答这个问题,应该这样说:姑娘,外边景致虽好,但凉气上升,以免着凉,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吧!说到这儿,就要以动作配合,伸手携入。进屋后,站在窗前赏一会儿月,然后便说:古圣先贤说过,‘天大的月亮也不如床前的一盏灯’,天色已晚,我们还是睡了好吧!?”
“有学问,有境界!真是拐子!”“怪不得有这样一种说法,说:知识文化水平越高的人,心越空。他们善于文明礼貌,文化人吗!”“怪不得秦始皇要焚书坑儒了呢。”众人褒贬一回,凑趣阐发一回,看看等等,发现再无新鲜话题可挤入,便冷场下来,于是各自蒙头睡觉不提。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汤圆和封紫琴的事儿传遍一河两岸,便有好事的媒婆穿梭两地,绍介二人。
听说汤圆又要结婚,各级干部找到他,把当初专为他制订的再婚程序文件撂给他,让他看。
汤圆执纸观看,其严密程序是这样的:决不能布袋里卖猫娃儿,骗女方。先派妇联干部去向女方交底儿,如果女方愿意,便约定时间,到抢救条件较好的县第一人民医院试。如果女方无恙,场医出具书面证明,盖私章,再经院长过目后加盖公章,交由县主要领导签字批示同意后,再由民政局长批准,方可正式颁发结婚证书。
汤圆和封紫琴还顺利,所以很快拿到了执照,喜结为伉俪。
他们夫妻幸福美满地生活了七年,不巧汤圆之弟汤启圣得了恍惚之症,日夜呼喊着要结婚,很快消瘦得要归大期。在救人最关键的情况下,家庭成员想出了个权宜之策,让嫂子去跟小叔子合房,以冀能冲喜治病,不料相反,却加快了他死期的到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年汤圆也走了。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鬼变的兔子叫皮狐子
孩子们疯了一大圈回来,老人们的上一段话刚好绾簪,正在续烟找话。突然;“咚——,咚——”两声枪响从对面山谷里传来,葛数汗说这是他儿子金奴和他弟弟数米在打兔子呢。不知道他们打着个兔子毛没有,但他们的枪声的确打开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老人们关于打兔子的话匣子。说起打兔子,老葛的话题最多。以下就是他的所经所历和感触。
常言说“活人不能叫尿憋死”,58年那么苦,我们没吃到苦,原因就是我们会打兔子。我和我弟弟哪天不打它四、五只,前半截一吃,后半截腌那儿,过年待客。我们的枪管长五尺八(以目视黑太阳、童铁佛等),像他们这小家伙,掂都掂不起来,即使掂起来;枪口也滴溜着指地下。火药我们是自己配的。到古城买的硝磺,回来熬熬,拌炭面儿,效果好得很,捏一撮放手心上,一点,“轰哧”一家伙冲两尺高。要是遇上连阴天,药里拌点儿泡子,装枪一扣就响。
我们打兔子是很有些经验的。
我们在天集的棉花地里是这样打的。数米在地那头哄,我在这头应着他哄的那一沟花等着。数米是怎样哄兔子的呢?说到这儿,葛数汗站起来,连做动作带说:我们老二立在地头,仰脸朝天,“霉霉”吹起了牛角号,光听声音就说明兔子要倒霉,号角别回腰里,用枪管扫动花秧,这叫打草惊兔。兔子被哄,必然要朝我这头跑,跑又跑不快,跑快了花杆打头,只是蹦蹦停停。我盯着花枝动,看着离地头三丈远时,把枪管伸进花沟里擩一枪,不急着拣。我们老二往前挪几沟,我也相应地往前挪几步,看见花枝动,知道又过来一只,再对着花杆空里放一枪,还不拣,等附近的花地都打完了一起拣。
鸟有鸟言,兽有兽语。任何一行研究透了,可以通神。我们知道,主人可以随意使唤自己看养的家畜,这不为稀奇,我们老二却有一样堪称稀奇的绝活,他会唤兔子,唤得美地很。我也知道那几句神咒,但经过我嘴里出来就不太灵啦。有人肯定想问神咒是什么,那我劝你别问,问了我也不得说。不是卖关子,也不是不会瞎吹。做人吗,说话做事就得有个原则和底线,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能说,即使谁给个金坨子也不能说,因为都知道了兔子就要绝种,我们就会遭报应。仅而因为我们多吃了些兔肉,阴司里肯定就记了我们的账,老天爷又不是瞎子,肯定是要惩罚的,我知道这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