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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米蕾妮娅白他一眼,理理头发,“刚才我好怕,他们还算礼貌,没有强行搜身。”
“卡地摩是什么人?他要杀人,也不用在乎杀了谁。”年特答道,“我们都是国王派系,喜欢比较直接的,不喜欢刨根问底。所以根本不是礼貌,只是觉得无所谓,因为他根本看不起我们,等一下,我们就跑给他看,下一次,他就不会这么有礼貌了。”
卡地摩十分忙碌,似乎在策划下一次狙击。到了傍晚,似乎是X重来了,马匹也送了过来,到处是马嘶的声音。营地里忙碌了一阵,卡地摩带着大队骑兵出去了,多半是打算根据斥候的情报劫营。这样一来营地里的人就少了,西亚夫性子很急:“呼呼,我们现在就逃走的话,正好赶路。”
“不,睡一觉吃点儿东西吧。”年特向西亚夫一笑,“耐心些,要是没有地方过夜就比较凄惨。”
“吼,可是现在人少啊!”
“卡地摩也是朝北方去了,如果凑巧夹在中间就惨了,还是等他回来比较保险。那时他累得不得了,所有的人都累了,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就听你的。人类总是聪明一些。倒是这脚镣比较烦人,为什么不锁你和米蕾妮娅?”西亚夫用力也拉不开,那专门就是锁他们这些壮汉的,铸造得特别结实,而且涂了魔法的惰性物质,很难破坏。守卫对他们不错,让他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食水也不缺。
半夜里,骑兵队回来了,又打了大胜仗,不少人身上溅满了血。在严明的军纪下,没有人吵嚷,很快就都休息了。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年特和米蕾妮娅靠着打了个盹,舒服得不得了,不过这时逃命要紧。西亚夫举起手铐躲在帐篷入口侧面,年特把头伸出去:“那位大哥,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那位大哥:“不行。”
年特:“很急,我想方便一下”
“用头盔吧。”
年特:“……好冷酷,米蕾妮娅,换你。”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米蕾妮娅很清楚是让她勾引男人,摆着手往后退。
年特一把拉住她:“不要推辞。很简单,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
“你是说我勾引你?”米蕾妮娅大发脾气,但是已经被推了出去,周围的士兵顿时眼前一亮。刚才的那位大哥魂飞天外:“你……你是什么人?”
“我刚才就在……只是摘下了头盔。”米蕾妮娅紧张得地摆着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帐篷周围的士兵有眼睛的已经全都挤到了这一边,有耳朵的正在赶来,米蕾妮娅大急,没有把人引过去,反倒都引过来了。
弓弩手、刺枪步兵、魔法师、看马的,一会儿工夫都齐了,正在努力地搭话:“队长,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眼睛在米蕾妮娅身上瞄来瞄去。
“我有说过发生了什么事吗?”队长一身正气,“回去站岗!回去站岗!”
众人:“有什么关系,不会有人发现的。这位小姐……”
“这位小姐。”队长摘下头盔,“刚才尊友提出要方便一下,是为了同样的要求吗?”
年特躲在帐篷后面:“刚才叫我用头盔,现在已经成了尊友……”西亚夫招手,一指帐篷后面。年特回头一看,有个野蛮人已经把后面揭了起来,一个人也没有,想必是都跑到前面去了。从那里蹲下望出去,竟然看到马匹就栓在马槽上,鞍子也没有卸下。
帐篷前面。
“啊……不是。”米蕾妮娅已经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死年特!我就知道跟着他一定会倒霉的!要我做这种事!)啊,我是想……啊!外面空气比较好。”
“喔,那是,那是。”队长也开始语无伦次,“今天的空气很不错……”
米蕾妮娅半天没说话,那队长很尴尬地提示:“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我是说,然后你可不可以进来和我们聊一会儿?我们有些事情……”米蕾妮娅紧张得结结巴巴,直到那队长迫不及待地点头,才放下心来。
谁知四周的士兵一起小声起哄抗议,闻声而来的隔壁的骑士威风凛凛:“执勤不许出声!你们在干什么……我可不可以一起?”
“那就一起去吧。”无数人一起做主。
米蕾妮娅宛如在冰窖,动作有些机械化:“(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我们的帐篷好小……”
“热闹嘛。小姐先请……”那队长拉开帐篷的帘子,“更多人我们也挤过,现在冬天暖和……人呢?”帐篷里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了。
米蕾妮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被卖了,“啊”了一会儿,回答道:“只有我们不好吗?”
那队长瞪着眼睛,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拔出长剑的时候,背后大乱,马嘶人喊,几匹马直冲过来,众人措不及防,四下退倒,刺枪手也来不及追赶。
西亚夫带着几个野蛮人大吼大叫,让人心惊,从那里一阵风暴掠过,用手铐一下把那队长勒住,拎到马上带走。年特长剑猛挥,将众人逼开,拉着米蕾妮娅:“上来,上来!苯女人!”
“你还说我!”米蕾妮娅怎么也爬不上去,马在原地打转,年特一剑挥出,把几米外的两个弓箭手用剑风卷倒,很干脆地下狠手揪住米蕾妮娅的胸甲下缘将她拉上来,倒像是掳走。
米蕾妮娅趴在年特腿上,翘着屁股倒还记得念个咒语:“巴巴拉……莫利!”一层银光将人马都笼罩下来,年特觉得有股推力从怀里爆开,一声惊叫,差点儿被推到马下,总算及时挺直腰杆,没有成为魔法盾的牺牲品。身后火花乱冒,长枪疾刺,都无法再靠近。一个人横空飞来,大叫着砸倒了五六人,正是那个队长。
西亚夫抢到钥匙,打开了镣铐,吼叫着抡起狼牙棒将一个人高高挑飞,砸到一个帐篷上,也算没有下杀手。年特急忙跟上,米蕾妮娅帮他们获得魔法盾防护,几个人飞马逃走。
年特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哥啊!我们是在逃走,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西亚夫:“吼吼……习惯了,改也改不掉……”
“你也是。”年特拍了一把米蕾妮娅的臀部,“魔法高强怎么不记得让他们都睡着?刚才万人瞩目,用个催眠术机会多好啊。”
“你还说!你还说!”米蕾妮娅拼命捶年特的胸口,双脚乱踢,“哪有让女朋友去勾引男人的!我还以为你把我卖了!”
“骗他们的嘛。”年特把她抱起来坐正,“不过最后我听到你干得不错,‘只有我们不好吗?’有创意!”
“混蛋!混蛋!”米蕾妮娅的粉拳如同雨点儿,把年特的面甲敲得砰砰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我们在逃命啊……”年特跟着西亚夫,几个人瞬间撞出一条通道,冲到了营地大门。几个野蛮人把拦路的士兵冲散,西亚夫用狼牙棒拨开巨大的门门,几个人策马飞奔,弓箭和魔法都被挡在魔法盾外,俨然有无敌的趋势。
卡地摩刚刚睡着,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十分难受:“发生了什么?”
几个魔法师正在吸凉气,其中一个人穿着白袍,咬着牙根说:“那个小姐穿着铠甲,但不是骑士,是魔法师,而且很厉害——好像是,好像是米蕾妮娅小姐……”
“什么?”卡地摩望着远处大开的营门,知道他们已经跑远了,夜色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只得下令继续休息,“一早放信鸽给摩西德军团长,叫他留意一下。斥候!跟上他们……”
魔法盾只撑了那么一会儿就消失了,年特总是叫米蕾妮娅坐前面,用盾牌挡着,因为很害怕后背有冷箭,这样比较安全。米蕾妮娅也知道他很在意,心里甜甜的,把身体轻轻靠在他怀里,摸着马的鬓毛。马却不太争气,跑了一会儿就口吐白沫,越来越慢。
年特邹着眉头对西亚夫说:“这马不行啊。”
西亚夫也是同感:“没办法,那时可没有挑三拣四的条件。我们族里养的个个都是高头大马,哪有这样的……”
年特说:“要不我们歇一下……啊!”水声响起,几个人已经跑进了一个湖里,野蛮人没有惊叫的习惯,米蕾妮娅衣服湿了,水又凉得要命,顿时慌了,惊叫中年特也落入水中,而水竟然很深。
“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月亮很暗,这湖既没声音也没光亮,出现得毫无征兆,西亚夫也是一样掉了进来,但是他身材高大,并不慌张,拉着马往回游了游就能站直行走,还顺手捞起来米蕾妮娅。
“不好!”年特的铠甲太沉,浮力不足,任凭如何划动都一个劲儿往下沉。西亚夫把米蕾妮娅扶到马背上,跑回去拉了他一把,几个野蛮人一起将他拖上了岸。
“啊!”年特吐出了不少水,“有没有搞错?如果在沙漠淹死不是太可笑了?你不是说这里没有绿洲吗?”
“是没有。”西亚夫双掌合十跪在岸边好像在念经,沉默了几秒后回答说:“你看,这里还是没有生物。这个湖是临时形成的,而且会移动。”
“会移动?”年特破口大骂,“别骗我!不是迷路了吧?”
“没有。我们不过是逃出军营北面两里,要赶紧离开。再往北走一点儿有一个小部落,只有几十户,如果他们还没死我们就能补充食物和水。”
“沙漠很仁慈嘛,到处有吃有喝。中午能到吗?”
西亚夫考虑了一下:“差不多,十天后的中午之前应该可以。”
“十天?你不是说走一点儿吗?”
“一点儿就要走十天。”西亚夫不再解释,抓紧时间喝水洗脸,并且最后一次规劝年特,“你真的不扔掉铠甲吗?”
“不扔!”那铠甲是迪克一家的心愿,年特哪能说扔就扔。
米蕾妮娅整个湿透了,脸色发白,但是好不容易遇到地方可以洗澡,也是难得。她虽然舍不得,但是在西亚夫的劝告下还是把阿伦贝特馈赠的铠甲扔了,穿着衣服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