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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贵没有和你们说吗?”沈正中问,但这是意料之中的。
“是,哥哥虽然说转让店铺有一千两,但契约书也不给嫂子看,我见哥哥神色有异,其中一定有什么隐瞒,我不放心,因为……”水冰儿面露赧色。“因为哥哥手上一旦有钱就会去赌,所以我很担心……”
噢噢!他娘子真是聪明伶俐!
沈正中温柔说道:“你放心,我说过会帮他戒赌,你就相信我吧!”
“是……”水冰儿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很是好看,害得沈正中又闪神。
“饿了吧?”沈正中问道。
“卓姐姐是让我回来叫您……回去吃大闸蟹的……”
见她明丽的小脸在说“您”后有些犹豫,虽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但沈正中还是忍俊不禁,他的娘子既大方得体却又害羞拘谨,真是可爱!
“冰儿,不必对我用敬称,以后我们是夫妻,是平等的。”沈正中的现代书不是白看的,他可是非常开明,支持女权主义,不过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支持女权主义的。沈正中趁机伸手罩住她的小手。果然也是冰冰凉凉的感觉!“我们一起去吃吧!”
水冰儿低着头任凭沈正中牵着她走出店铺,一路走回城西都不敢抬头,她可是标准普通的古代女子。
两个人走到扬月客栈时,卓卓已经不客气地开吃了,见两人牵手进入,露出得意的阴笑,毕竟是她牵的红线,闲得许久的她终于有成就感了。
吃饭时,沈正中有了新发现。看过水冰儿用饭,与同桌的卓卓相比,沈正中就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他大哥要娶他大嫂,要娶妻当以水冰儿这种为标准才行吗!以前和卓卓用饭时怎么没注意,她吃饭怎么那么不像女儿家!
沈正中看女人开始以水冰儿为标准,这是自然形成的,不过他以前好像不太注意女人的,虽然经常出入什么楼什么院,但家训摆在那里,他从来不胡来。再说,他可是只认银子的!
[第三卷 “贤妻”之寻妻游记:第五回 置之死地]
下午和第二天一整天沈正中都在忙着改建的事,以前这种事他是不会亲力亲为的,这次他只想做得更好。虽然他人在汤水铺,但水冰儿却不在,她被他大嫂缠上了。平时没有人与卓卓聊天逛街,现在有了人选,她怎么能放过。
沈正中又赶不走卓卓,她是靠冰镇酸梅汤避暑的,怎么会轻易离开,以现在这种形势,他在祈祷二哥三哥四哥能快一点找到老婆,否则他的娘子就被别人霸占了。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水贵拿了十万零一千两银子的第四天,一大早,水贵又来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因为昨天他已拿回了那十万零一千两。
“什么事?”沈正中问道,同三天前一样,沈正中坐下来吃早饭,水贵也顺便白吃一顿。
“五少爷……这个……房子已经改建许多了,很漂亮!”水贵夸张地说道,他此刻双眼有血丝,眼袋很大,嘴唇干裂,气息也不稳定。
沈正中对他这副鬼样子很满意,他现在需要的是更大的刺激。
“嗯。”沈正中很不耐烦地应付一声。
“……五少爷,这改建还要多久,嗯,我的意思是这已经很漂亮啦!”水贵的态度越来越诚惶诚恐。
“嗯。”沈正中继续低头吃饭。
在沈正中吃完早饭前,水贵都在说这个说那个,称赞这个夸奖那个。
“你慢慢吃,我还有事。”沈正中假装起身。
“等,等一下,五少爷!”水贵急忙说。
“什么事?”沈正中又坐回来。
“五,五少爷……”
“我时间宝贵,没事我就不奉陪!”
“有事!小的,小的想跟您借钱!”
“借钱?几天前你才得到十万多两银子,现在为什么要借钱?”沈正中明知故问道。
“这,这,小的不小心弄丢了……”
沈正中心中冷笑,语气异常地说道:“那还真是不幸,不过你借钱要做什么?想做点别的小生意?”
“……是,是啊!”水贵点头如蒜。
“你可以到明月钱庄去借,不必来找我吧。”沈正中冷冷地说道。
“但,但那是要利息……”
“向我借酒不必付利息?那我凭什么借你?”
“这……您,您要娶我妹妹”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沈正中德声音又冷了几分,脸色也沉下来。“冰儿不再是你的妹妹,你认为我说过的话不作数吗?”
“作数,作数!小,小的一时忘记!小的现在牢牢记在心里了!记下了!”水贵惊慌地差一点跪下来。
“哼!我沈正中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这次我就借你,绝没有下次,你知道绝没有下次是什么意思吗?”
“是!是!小的知道!小的是猪油蒙了心才来向您借钱,绝没有下次!”
“哼!借多少?”
“一,一千两?”水贵试探地问道。
“不行。”沈正中回答的很干脆。
“那,那五百两?”
沈正中白了他一眼。“要借只能借一万两。”
“一万两!”水贵惊呼,怎么会有人不减反增呢。
“嫌多?那就不要向我借!”
“借!谢谢五少爷!谢谢五少爷!”水贵感激涕零。
沈正中拿出一万两银票递给他。
“字据?”
“不必。”沈正中回答。“三天内必须还我,不需要利息,谅你也不敢不还钱,如果到时候没银子还来,我不会顾忌冰儿的面子,我会让你去西疆挖铁矿,干一辈子还钱,去那的人都是回不来的,干的活怎么样我可不知道!”沈正中盯着水贵的脸色,虽然有一丝害怕,但程度不够。“我还会把你儿子卖给地下黑市,那里高价收购小孩子的内脏!”
水贵倒吸一口气,脸一下子惨白。
这回沈正中才满意。“你去吧。”
“是,是!”
水贵一走,卓卓马上出现。“真是个笨蛋呢!谁做小生意三天就可以还钱,这水鬼怎么一点都没有怀疑你借他钱的居心!”
“哼!”沈正中只发出感叹音,不置任何评论。
“不过,他好像挺看重他儿子!”
“嗯。”
“五公子!”
沈正中在窗户打开的瞬间一跃从床上起来,看见从窗户进来的黑衣人后才放松下来,然后一边燃起蜡烛,一边问道:“出事了?”
“是!”
“说吧。”
“水贵带着妻儿连夜逃出城了,他显然是有预谋的,因为凌晨到了城门,那里有人给他开门。”
“还真是比我想得有胆识一点。”沈正中冷笑。“就是太蠢,怎么会以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们怎么事先知道他要逃的,他不是又去赌钱了吗?”
“是,但是他输了八千多两时突然说肚子疼就跑掉了,真水大人认为他有异,所以派我跟踪水贵,他回到家后立刻收拾家中值钱的东西,到了凌晨子时过后不久便携妻儿溜出来了。”
“没有带冰儿?”
“是,没有让水小姐知道。”
“哼!现在人呢?”
“杰哥正监视着呢,在城东郊外的村庄里歇脚。真水大人让我来问应该怎么做?”
“嗯,麻烦你们把人带回他家,兄弟们辛苦了,明天我叫贵叔送去十坛吐蕃的葡萄酒!”
“谢五公子,我代兄弟们谢过了,那我就去了!”
“嗯!”
黑衣人又从窗户出去,沈正中没有起身去关窗户,虽然是夏天,但凌晨时分要亮天时温度也有些低,但这正好让沈正中清醒。
水贵携妻儿逃跑居然没有带上水冰儿,毕竟一同生活是多年,却一点也不顾年亲情,这简直是罪加一等。但是,如果水贵胆敢把水冰儿也带走,那他就是罪加二等。无论如何,水贵就是犯了他沈正中的罪。
沈正中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天色开始转明,街道上的影子边缘逐渐清晰,沈正中跃出刚刚已经有人当门用的窗户,驾轻就熟般,施展轻功向城东奔去,转眼已经到了冰镇酸梅汤的房顶,辨认了一下,便跳到后院直奔水冰儿房间。
门无声地被打开,他这是第一次进入水冰儿的房间。里面不大,除了床,梳妆台,屏风之外就没有其它,根本不像间女子的闺房,连梳妆台上也看不出来,上面没有任何首饰,只有一面铜镜,几根发带和一把木梳。
看到这些,沈正中心中隐隐作痛,与自己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但床上正深眠的人似乎不在意这些,善良的只为别人着想,对待水家也许是报恩,也可能是在她心中的亲情。
水冰儿对突然闯入了人一无所知,仍然睡得很安静,呼吸均匀而缓慢。她的姿势有些侧躺,但又不是侧躺,右手放在枕头边上,左手放在肚子附近,穿着白色紈衣,薄被只盖到胸前。
沈正中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好久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只是单纯地看着。
不过看到她的睡姿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事,不禁无声地傻笑起来。小时候,八弟体弱多病,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谁都多,但他的睡觉姿势决不会是仰面规规矩矩、两只手放在肚子上。并非他自己不愿那样躺,而是娘亲不允许,除了八弟别人都知道那是死去的人才被摆成那样规规矩矩的。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