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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你的,这壶茶都快喝光了。”徐凡说。
这时候,徐夫人和徐老夫人走了来。徐凡和我见了,赶紧放下茶杯迎过去施礼。
“娘,奶奶,你们来了。”
“见过夫人和老夫人。”
“你们免礼吧。”徐老夫人说着,由徐夫人陪着走到厅里正中间的座位前坐下。
“奶奶,你怎么来了?”徐凡问。
“你明知故问,你爹把上午跟你吵架的事都跟你娘和我说了。”徐老夫人说。
“那你们怎么说?”徐凡问。
“我们跟你爹的想法一样,不同意你再跟杨家小姐交往。”徐老夫人说。
“但是,奶奶。”徐凡说,“你不能听我爹的一面之词啊。”
“你爹还不是为你好。”徐老夫人说,“你年纪还小,很多事考虑不周。”
“徐老夫人,请听我说一句。”我上前站到徐凡旁边,向徐老夫人鞠了一躬,才接着说,“徐家就徐凡这么一棵独苗,相信徐家上下对徐凡都爱护有加。”
“你说得不错,正因为如此才不可以让他在外边乱与人交往。”徐老夫人说。
“徐凡跟杨家小姐的交往,我和姜成顺都知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果那小姐品行不端,我们也会阻止徐凡。”我说。
“但那杨富贵品行实在不端。”徐老夫人说,“事情我都听徐凡的爹说了。”
“杨老爷的品行确实有此风传。”我说,“不过……”
“颂平,徐凡拉你来当说客么?”这时,徐老爷走了进来。
“见过徐伯伯。”我赶紧施礼。
“免了,你们年轻人长大了,我也不想事事都给你们做主。”徐老爷说,“但这件事绝对不能由着你们乱来。”
“徐伯伯如果认为这事不妥,也该说出个理由来,要不徐凡一旦做出鲁莽出格的事,对徐家上下也不好。”我说。
“颂平这孩子说得也对,冠文,你就把你的顾虑说出来吧。”徐老夫人说。
“好,那我就说了。”徐老爷转身对着徐凡说,“你一旦跟那杨富贵的女儿结了婚,那杨富贵若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你要受到牵连,我们整个徐家都要受到牵连。”
“你爹说得不错。”徐老夫人说,“凡儿,你就跟那杨家姑娘断了吧。”
“可是……”徐凡转过脸看着我。
“徐伯伯的顾虑甚是。”我说,“确实听闻那杨老爷吝啬势利,但若说他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还言之过早。”
“呵,他曾经来过我的府上想贿赂我,难道还不算作奸犯科?”徐老爷反问。
“人不可能没有过错,徐伯伯,我相信您也犯过错。”我说,“虽然他想贿赂您,但并没有成功,所以还不能当做作奸犯科。”
“哈哈哈,颂平,我也是读书人,你的巧辩确实厉害。”徐老爷大笑说,“但是他有了这样的动机,就难保没有做过。”
“徐伯伯,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您一样高风亮节,您应该给他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我说。
“好,颂平,这么说,假如那杨富贵没有作奸犯科,又能改过自私、势利的毛病,我就答应这门亲事。”徐老爷说,“如果不能,那就别怨我了。”
“多谢徐伯伯。”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一旁的徐凡。
“谢谢爹。”徐凡说。
“先别谢我,我丑话说在前头了。”徐老爷说,“颂平,你给人戴高帽子的本事也确实不低。”
“情急之下,让徐伯伯见笑了。”我说。
“无妨。”徐老爷又看向徐凡说,“我答应了,但你再问问你奶奶愿不愿意答应。”
“好。”徐凡说着走到徐老夫人跟前,叫了一声,“奶奶!”
“一切由你爹做主吧。”徐老夫人说,“凡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凡事要三思而行。”
“是,我知道了。”徐凡说。
“那你们先退下吧。”徐老爷说。
徐凡和我退了出去。
这事算两边各让一步,徐老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出来之后,我们一起往徐凡的屋子去,徐凡看着我,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杨家老爷改掉势利和吝啬,恐怕没那么容易。何况两家有以前的嫌怨,徐凡老爹即使同意这门婚事,对方会不会同意也难说。我们心里清楚,这事与其说徐老爷同意了,不如说出了一个难题给徐凡,而徐凡也只能接受。
“颂平啊,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徐凡边走边问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爹都能松口,我们也得尽力。”我说。
“我倒没看出来什么路,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徐凡说,“不过想想,我爹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
“哈,你承认了?”我笑了。
“承认又怎么样,我觉得巧莲的父亲虽然不令人喜欢,有不少缺点毛病,但还不至于作奸犯科。”徐凡说。
“嗯,我觉得也是。”我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杨老爷那样的性格应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你这样认为?”徐凡问。
“是啊,商人多和气生财,想一个开店的人,三天两头有人找麻烦不是开不下去?”我说。
“这么说也是。”徐凡说。
来到徐凡的屋子里,我们坐下来。说起来,商人虽然富有,但也想攀附权势,不仅我们这个时代如此,历代都如此。有钱没权也好,有权没钱也罢,都令人懊恼,于是官商勾结者颇多,行贿、受贿,贪赃枉法,最终都成了祸害。对于普通的平民百姓,即使祈求出现一位好官,也不知道能够安生多少天。天会变,人力难以企及,时代常发生混乱,能偷生几日便是几日。徐凡叫仆人端来茶点,给我倒了一杯茶,跟我继续商量。
“现在,想改变我爹是不太可能。”徐凡说,“从杨老爷那边下手,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现在也没什么想法啊。”我说,“你得先跟杨巧莲商量才行。”
“这样也好。”徐凡说。
“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弱点,包括你爹。”我说。
“是啊,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没想到你能说过我爹。”徐凡说。
“还好,说心里话,让你爹答应这亲事真是难为他。”我说。
“现在想想,谁说不是呢。”徐凡笑了。
“刚才如果在书房跟他谈,咱们即使有理,恐怕他也不会松口。”我说。
“为什么呢?”徐凡问。
“去书房毕竟被动,先占了大厅,我们还能占据一点儿主动。”我说。
“呵呵,我可没想那么多。”徐凡说,“不管怎么样,你帮我想着怎么改造杨老爷吧。”
“关于那名大盗,你查得怎么样了?”我转了个话题,问。
“没什么进展啊。”徐凡说。
“要想办法有所突破啊,给你老爹看。”我说。
“我也想啊,但这几天都没动静了。”徐凡说,“混到薛家的家丁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都急死了。”
“这么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说,“怪不得贺捕头这几天都一筹莫展的。”
“我在想,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引蛇出洞。”徐凡说,“要不这样下去,太消耗人力了。”
“有法子么?”我问。
“没有啊。”徐凡摇了摇头。
“如果这个大盗背后另有其他的组织,我们也要小心才是。”我说。
“嗯。”徐凡点了点头。
晚饭我在徐凡家里吃的,吃饭时,徐老爷问起徐凡捉拿那名大盗的进展。同席的老夫人听了,又开始埋怨徐老爷为什么让徐凡做这么冒险的事,还不告诉自己。徐老爷一番辩解,徐老夫人听了不住地摇头。
“奶奶,这事是我自愿的。”徐凡说。
“小孩子,惹祸上身可不好。”徐老夫人说。
“娘,你不惹祸,祸也说不定会惹你。”徐夫人打了个圆场。
“唉,我不管了,我多烧几炷香拜拜佛祖,免得家里出事。”徐老夫人说。
“那您还不如让颂平帮您测个字呢。”徐凡说。
“难道测字比佛祖还灵?”徐老夫人问。
“娘,您放心吧,这对凡儿也是个历练。”徐老爷说,“别说这个了,大家继续吃饭。”
“儿大不由爷,反正是你的儿子,你自己也得看着点儿。”徐老夫人甩给徐老爷一句,不再说什么了。
吃完饭,徐老爷让徐凡送我回家。徐凡则跟徐老爷说,今天晚上打算在我家住,商量下如何把那名大盗引出来。徐老爷勉强应允了。
这次徐凡没有骑马。夜晚,天空幽蓝,像一块刚浆好的新布,星星和月亮绣在上面,泛着光。街道上行人稀落,偶尔,墙根儿会传来蛐蛐叫。一路上,徐凡和我没说几句话,只是闲散地游逛着。我觉得徐凡并不是真的想跟我商量如何引那名大盗出来,只是找个借口离开家在外住一晚,他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我想起了那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虽然徐凡不是来自远方,也值得高兴。
到了我家,跟我娘打了声招呼,我们进了我的屋子。由于明天也休息,今天不用早睡。
“说吧,你真的是有事找我商量?”我问。
“呵呵,说真的,有时我还真羡慕你家的这种生活。”徐凡说着笑了笑。
“堂堂徐大少爷竟然说这种话。”我说。
“我说的是真话。”徐凡说。
“我当然知道,同样的话我曾经对姜成顺说过。”我说。
“啊,你对他说什么?”徐凡问。
“我真想像他那样老老实实、与世无争。”我说。
“哈,看来每个人都有值得羡慕的地方。”徐凡说。
“是啊,我们更羡慕你徐大少爷挥金如土,还有这长相,走到哪里都让人喜欢。”我说。
“看你说的,跟讽刺我一样。”徐凡说。
“说起来,最近这几天我没见到瑶玉,她那边还好吧?”我问。
“嗯,还好。”徐凡点点头说,“我昨天还跟君宇在一起呢。”
“那就好。”我叹了一口气又说,“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