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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呢?有了主的大能,什么事都可能,我想这点你应该承认吧。”
“没错……”斐洛不太情愿地说道,“但是在我眼里,上帝不是一个固定的有位格的神,而更像是一个抽象的宇宙本源,他不会愤怒,也不会施于人们恩惠或惩罚。他创造了世界,并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不能为我们观察到,甚至也不能观察到我们。你不要再问我,如果这样的话,我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我刚才一直在解释这个问题。”
“嗯。”阿维娜低头思忖道,“你的理论很完美,非常完美。”
“这么说,你同意我的观点喽。”斐洛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可是你只关注了理论的无懈可击,却忽视了一样更为重要的东西。”阿维娜道。
“是什么?”
“爱。”
“爱?”斐洛疑惑道。
“是的。”阿维娜点点头道,“你的理论里面什么都有了,惟独少了爱。上帝的爱以及人类的爱。”
“我不明白,这和上帝是否存在,是否具有具体的形态有什么关系?”
“你用很抽象的语言想要告诉我上帝的存在性。但是我不用说一个字,就知道上帝必然是存在的。”阿维娜停顿了片刻后,又道,“因为我的心里洋溢着上帝对我们的爱,那是一种多么温暖,多么慈祥,多么让人欣慰的感觉。有了上帝的爱在你的心里,你会对自己将来会前往哪里充满信心,你就永远不会成为迷途的羔羊。”
“可是……”斐洛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不,你说的太超乎寻常了,根本不是人们的理智可以判断的……”他停了下来,因为阿维娜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放下你的理智,斐洛,让你的心来判断……”阿维娜攥紧了斐洛的手举过了头顶,然后闭上了眼睛。
年轻的犹太人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挣脱出来。
阿维娜压低了嗓音,开始缓缓地说了起来:“放松你的身体,感觉自己处在主最最圣洁的圣殿里……周围寂静无声……一片洁白……在你的前面,是主本人,他向你挥着手,招呼你走近他。他的的确确认识你,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你。你时时享受到他的恩惠,并且他还派他的儿子来赦免你的罪……在最最全能,最最仁慈的主面前,我们都是受他关怀的绵羊。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中心,我们的父,我们的灵……只有他和他的儿子才配称作神。他赐予我们的爱时时荡漾在我们的心头。只要你想,他就会出现;只要你伸手,他就会被你触及;只要你全心投向他,你就会和他融为一体,享受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尊严……”
一阵沉默后,阿维娜松开了手,轻声道:“你感觉到了吗,犹太人菲洛?你感觉到了上帝的爱了吗?”
斐洛半晌没有能够说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用颤抖的声音道:“太奇妙了……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奇妙的事,你,你是怎么作到的……”
“那不是我在和你说话,”阿维娜微笑道,“那是主,在告诉你他的爱。”
一阵微风拂过,斐洛感到浑身一个激灵。在那一刹那,他的灵魂好象突然被清洗了一边,自己恍然变成了一个新人。
他怔在那里许久,直到阿维娜轻轻拍拍他的肩道:“你明白了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阿维娜……”斐洛低下头轻声道,“我,我……这和我的理论不一样……我,我必须修改我的理论。”
“你还认为你的理智能掌握上帝的全部知识吗?”
斐洛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从此抛弃理智吗?这难道是接近上帝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个问题,”阿维娜沉吟道,“还是由主自己来回答你吧,斐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主的用意的。”
在斐洛眼里,这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小姑娘全身仿佛笼罩着神圣的光,她的确不是自己在说话,她是上帝的代言,她是主的天使……
“这几天,我还会住在亚历山大,如果你想来找我的话,就来吧。”阿维娜微笑道,“现在,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再思考吧。希望你能得出让你自己和主都满意的结论。”
“嗯,”斐洛点点头,听话地走了。他弓着背,双手绞在身后,步履蹒跚,好像一只正跌跌撞撞回栏的走失的羊羔。
~第一百十五章 克伦塞茨的故事~
波河畔的军营篝火通天,来自大海的季风随时都会带来士兵们嘈杂的喧嚣声。
克伦塞茨站在城墙上,轻轻拍打着组成这堵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的石块。望着这景象,他想到了自己在军团服役的年代。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仿佛遥不可及,却又像是近在眼前。他觉得自己是多么辛酸地活着呀,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吃的苦,他重重地一拳击在石墙上。
轻微的骨头裂开的声音也没有能让他回到现实中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般的多愁善感,竟然像个娘们儿一样为这些以往的琐事烦扰。但是尽管他尽力避免自己沉浸在记忆中,但是往事依然像潮水一般汹涌地朝他扑面而来。
那时的克伦塞茨是军队中最年轻的百夫长,他领导的队伍是整个军团最具有战斗力的,人们都认为他不久将会被提拔到将军助手的位置上。
波利尼乌斯也非常看重这个勇猛而又机智年轻人,经常亲自或者派人在一旁观察他的举动,还经常邀请他去将军的营帐交谈,这使得士兵中间的传言显得不无道理。
在和平时期,军团间常常会举行一些娱乐性质的游戏和比赛,以使军士们的锐气不至于被平淡的生活所磨平。克伦塞茨作为波利尼乌斯的王牌,每次都被用在关键的场合,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力挽狂澜,为波利尼乌斯和他的军团赢得了令人瞩目的荣誉。而他命运的转折点也出现在一次掷矛比赛的赛场上。
那是一个秋天,但是北方萧瑟的寒风已经吹来,不参加比赛的士兵们都裹上了兽皮缝制的冬装。
克伦塞茨作为最后一名出场,并且最有希望夺冠的选手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欢呼。尤其从他身后传来的自己军团的助威声,更是震天动地。
他举着长矛,一路小跑,他跑到哪儿,哪儿的欢呼声就掀起一波高潮——这个场景他至今仍然记得——,当他快跑到投掷点的时候,突然加速,大跨步地朝前冲去,眼看他就要冲出投掷点的时候,他腿上不可思议的肌肉使他像一跟弹簧一样骤地停住,而那根长矛则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脱缰而出。它像闪电一般划破长空,直冲云霄。在所有人的观望下,从几乎目不可及的最高点开始下滑坠落,最后牢牢地插在地上。不用等测量距离的士兵费力跑老远去确定,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结果,先前掷地最远的长矛仅仅到克伦塞茨所达到的三分之二距离。
这只是事情的开头,克伦塞茨暗暗的叹了口气,如果这就是全部的回忆该有多好啊。
接下去是隆重的授奖仪式,克伦塞茨当之无愧地被授予了得胜者的纪念品:一支用陨铁打成的长矛——这他至今仍珍藏着,以及相当他一年军饷的叮当响的钱币。总督亲自拥抱了他,并且让他坐在他和几名军团将领之间。
“亲爱的波利尼乌斯,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精彩表现了,如果我们的每一名士兵都能向他这样出色,那我们的敌人在能够攻击我们之前很远距离,就会遭到我们的长矛手的袭击了。”总督说道。
波利尼乌斯也啧啧赞了克伦塞茨几句。
“他现在是什么职务?”总督问道。
“克伦塞茨目前是百夫长。”波利尼乌斯道。
“百夫长?波利尼乌斯,你难道打算把这样的人才埋没掉吗?”
“没错,我是正打算提拔他担任我的副将,总督大人。”波利尼乌斯笑着说道。
克伦塞茨惊恐地望了他一眼,波利尼乌斯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惊惶,克伦塞茨明白,那是他早已决定的事了。
“嗯,”总督点点头道,“这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只是不要辱没了人才啊。”
当天晚上,波利尼乌斯邀请克伦塞茨到了他的营帐里。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有些仓促,”将军递给他一件铠甲和一柄双刃佩剑,说道,“但你的确是我的不二选择。”
克伦塞茨迟疑地不敢伸手。
波利尼乌斯拍拍他的肩,说道:“收下吧,年轻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将了,而且可能是罗马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将了。你将协助我管理整个军团的事务。接受它,珍惜它,为它的荣誉而努力,为罗马而战斗。历史总有一天会证明我作出这个决定的价值。”
克伦塞茨向后退来一步。
“你不敢接受它?不敢承担它所背负的责任?”
“我,我太年轻了……”克伦塞次支吾道。
“这不是理由,克伦塞茨。”波利尼乌斯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说道,“你怎么了?究竟是什么事阻止你接受这份荣誉?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吗?这难道不是每一名罗马士兵的梦想吗?”
克伦塞次低下头不语。
“告诉我,是什么?孩子。”
“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可以和我说任何事。”
“因为……”克伦塞次抬起头来,用艰涩的眼神望着波利尼乌斯,然后说道,“是因为波利尼娅……”
“波利尼娅?”波利尼乌斯一惊,立刻收回了持着铠甲和剑的手,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克伦塞次,说道,“波利尼娅怎么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们……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波利尼乌斯厉声道。
克伦塞次惊恐地望了他一眼,惴惴道:“将军,我们……我们已经相爱了,快一年了……”
“相爱?”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