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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说的,但是拉结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现在,出了那么多的事,保罗险些被人杀了,而他的精神和言语看上去也越来越不正常了。想到这里,拉结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们走,拉结。”保罗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得出,尽管带着极度的疲劳,他还是相当地欣喜。
拉结默默地搀扶着他,朝城里走去。
没有走多远,拉结听了下来。
“怎么了,拉结?”
拉结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不远处。
保罗朝她望的方向看去,一行人匆匆地行走着,看上去神色紧张。为首的一个老头个头很小,但走起路来煞煞生风。他后面的一个人的块头就好像要大出他两三倍,披着一张黑色的兽皮。他朝这边望了过来,狠狠地瞪了拉结一眼。
拉结感觉到一阵无名的心悸。
走在最后的两个抬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像是遭了火难一般,浑身漆黑,看来必定是已经断气无疑了。
“拉结,把他们喊住,那个人快死了。”保罗说道。
“爷爷,你还有功夫管人家闲事啊。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拉结急道。
“我今天的命是捡来的,而且三天后要还给人家,趁着还活着,我要多救几个人。”
“爷爷,我说过了,我不许你去送死……”
保罗见拉结不打算帮他忙,而那对人又即将走远,于是就聚集全身气力大吼一声:“站住!”
那对人停了下来。
保罗向他们招着手,努力想让他们明白他想让他们过来。
鹿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飞镳,但是,却被提洛拦住了:“先听听他要干什么。”
于是,他们就走了过去。
“爷爷,”这时,拉结想再阻止也来不及了,望着朝他们逼近的五兽,她感到有一丝不祥的惧意,“他们长相不善啊。”
“主从来没有确定过坏人的长相,拉结,你不要瞎猜。”保罗道。
“请问有什么事?”提洛冷冷地问道。
“你好,我的朋友,”保罗彬彬有礼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恕我直言,这位兄弟快要咽气了。”
“老头,我的兄弟已经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熊怒道。他的声音象洪钟一般振聋发聩,把拉结吓得躲到了保罗的身后。
但是保罗却镇定自若地答道:“死了?我怎么看上去他还有一口气。把他抬过来让我看看。”
熊当然明白虎是决计不可能生还的,正要发作,但是提洛却抢先应道:“老人家,烧成这样的人,你说还有救?”
保罗点了点头。
“把他抬过来。”提洛道。
“可是,师父……”熊还想争辩,但是望了望提洛的眼神,就没有再开口。
蝙蝠和鹿把浑身黑糊糊的虎抬到了保罗的面前。
保罗费劲地蹲了下来,把手轻轻放在了虎的胸部。
“师父,他根本不懂医术。”鹿在一旁小声道,“哪有这样给人诊病的?”
本来还有一些期盼的提洛也好像有点泄气了:“不管他作什么,待会儿都把他们两个杀了。”
保罗继续同样的一个姿势,闭着双眼,手搭在虎胸口。虽然看上去,他好像没有作什么,但是他却显得越来越疲惫。
“爷爷,你……”拉结不忍心看到她祖父这般耗力,想要去阻止,但是被保罗伸手拦住了。
“不要打搅我,拉结。”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保罗仍然这样好似休眠般一动不动。
“师父。我们在浪费时间。”熊对提洛说道。
提洛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缓缓道:“杀了他们。”
熊满足地笑了笑,握住了腰间的刀,朝保罗祖孙俩走去。
就在他来到保罗面前,正准备拔刀的时候,保罗突然仰天长吁了口气,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对不起,本来我可以完全把他治好的,但今天我太累了。”保罗的脚步有些不稳,拉结急忙把他扶住了。
“不过不打紧,这位兄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把他扶回去疗养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痊愈的。”他补充道。
提洛一惊,急忙俯身细看躺在地上的虎。
只见虎原先黑灰般的面庞上已经浮现出少许的红光,他的嘴唇蠕动着,被烧得粘连在一起的双眼也缓缓地在睁开。他的手指颤动着,胸口也开始起伏。本来,这样的烧伤,皮肤会完全受到损伤,可是,虎的那层被烧焦的皮肤却奇迹般地结成了痂,如蛇皮一样地褪去。
提洛猛地抬起头,望着保罗。他必须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老人。虎应该是已经确定无疑地死了,可是,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提洛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居然创造了这个连神明也无法创造的奇迹。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们得走了。记住,这位兄弟需要好好休息,十天之内,不要让他起床。”说着,保罗艰难地迈动步伐准备离开。
鹿把手伸到腰后,缓缓地拔出了弯刀,就在刀要出鞘的一刻,他的手被人挡住了。
他抬头已看,是提洛。
“师父……”
提洛摇摇头。
鹿收回了刀。
“再见了,神奇的医生。”提洛对保罗说道,“真心希望能够再见到你。对了,请教高姓大名啊?”
“我叫保罗……拉结,没有关系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这次,让我光明正大地帮助人家一回吧。”保罗微笑着抚着试图来阻止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拉结的头发,然后又对提洛说道,“这是我的孙女,这几天我会住在她的家里,就在总督府后面的那几幢矮房子,如果你还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请尽快,我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三天之后,我就无能为力了。”
“三天?”提洛奇道,“为什么只剩下三天了?”
保罗苦笑着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罪孽。”
提洛见他不方便讲,就不再勉强了,说道:“好吧,今天就此别过了。您的恩惠我们会记得的。再见了,”他望着保罗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医生。”说完,他就转身走了。熊,鹿和蝙蝠抬着虎也紧紧跟了上去。
“我还是觉得到他们不像是好人。”拉结道。
“拉结啊拉结。”保罗疲惫地笑着,但没有再多说。
“我们走吧,爷爷。”
保罗欣慰地把手搭在拉结的肩上,爷孙俩蹒跚地朝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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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皮安尼乌斯的心情完全被这几天出的状况搞得一塌糊涂,先是那个倒霉的僧侣被人割成一个血包扔到了集市中心,然后是罗马人引来的刺客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命,最后,又不知是什么人,居然打斗地把整幢房子都炸瘫了下来。
在哀叹世风日下之余,阿皮安尼乌斯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好好考虑考虑了,他的朝中好友,格拉古•;科尔涅里乌斯曾经劝告过他不要接受这样一个棘手的省份,毕竟,韦柏芗给犹太人留下的印象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是无法磨灭。但是自己一时的意气,居然没有听从良言,执意要到了执掌犹太省的大权,而这个象烫手的番薯一样的权力的期限有五年之长。现在,他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年,如果能够在这一年中——他已经暗暗地起誓过了——他能够躲过犹太极端者的暗杀和人们酝酿依旧的暴动的话,他会亲自到德尔斐去,为保佑他的神明敬献他的贡品。
但目前,他要面对的还是种种难以处理的事物,那个僧侣因为不是本地人,尚且好办,包裹好埋在城外草草了事,然后再大张旗鼓地在城里搜寻凶手一两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结案了。反正这样的事已经不是发生第一次了,而耶路撒冷人对外乡人的冷漠将会使麻烦减低到最小。
麻烦就是麻烦在那些暗杀者,尽管从那些塞里斯人说来,那些人不是针对他来的,但是他还是难以安下心来。退一步说,即使他们当真与他毫无瓜葛,但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把箭随随便便地射进他正在就餐的餐厅,这口气就叫他难以下咽。他决定处置好那家旅店被夷为平地的事件后立刻追查此案。事实上,阿皮安尼乌斯对那个旅店老板根本没有什么好感,他认得出这个老板正是几起集体闹事事件的幕后指使者之一,相必一定是把什么人惹毛了,他们全家都杀光了,把房子也削平了。当然,那些目击者所说的什么人脑袋凭空掉了下来,可怕的火球炸毁了房子之类的无稽之谈是不会在他考虑范围之内的,他要做的就是安抚附近的人们,这恐怕得稍稍地破费一下了。然后,也是同样地作戏一般地追捕犯人一段时间,当人们把这件事淡忘了之后——事实证明人们的记性往往并不太好——他就又可以歇一口气了。
阿皮安尼乌斯回头望了望拉结,他在犹太省的唯一收获,看到她,他的一切的怨怒都立刻消逝地无影无踪。
“我爷爷要和我一起住几天。”拉结说道。
“保罗吗?没有问题,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阿皮安尼乌斯宽容地笑着说道。
“那好,我走了。”拉结转身就离开了。
阿皮安尼乌斯没有觉得任何的不满意,这样的冷淡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毕竟,如果说出来的话,他有很多事会让拉结立刻离开他,永远不在回来了。目前,对他来说,能够在自己离任前把拉结留在身边是最重要的。
“大人。”一名卫兵跑到了他身边。
阿皮安尼乌斯把耳朵凑了上去。
一阵唧咕后,阿皮安尼乌斯脸色大变:“还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
“半个月?”他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
见鬼,这是他最不想碰到的事,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撞到了。
~第七十七章卡西乌斯与“气”理论~
“我们都很难过,甘英。”狄昂拍拍他的肩,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不应该是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