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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柔很敬佩红緂前日的那种豪爽之气,道:“妹妹当众击杀恶官,实在是大快人心。”
红緂抬头一看,笑道:“姐姐过讲了!”顿了顿,嘲讽似的又道:“可你的相公却不是这么想,他好像还挺有同情心,连恶官也不忍相害。”
叶歆道:“这位姑娘,教训这等败类本就是当为之事,那个狗官我也想杀,但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而不顾结果。”
“杀官就杀官,有甚么了不起。”红緂毫不在意地应着。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杀了那狗官,姑娘何至于此?”
“我……”红緂一时想不到甚么话辩驳。
叶歆又道:“对我们来说,固然是心头一快,满心欢喜,觉得为天下除了一害,是有功之人。但若我们细想便知此事虽小,但牵连不小。此人既为官员,我们杀官已是重罪。可是你这一走,这杀官之罪便会落在城中之人的身上,不知多少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是我杀的,与他人无关,官府又怎会怪罪到其他人头上呢?”红緂口气有点软,但仍是强辩着。
“此人既有征北大将军做靠山,即使他不管,底下的官员也会为了讨好他,而将小事化大。”
“依你之见,难道我们就放任这些小人在此胡作非为?”
“你可先制住他们,再移之野外,到时再动手就不怕牵连他人。况且我已在他身上施了手脚,就算不杀他,他将来的日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红緂这才明白叶歆的意图,有点不好意思,道:“小女子莽撞,不知公子早已定计,方才冒犯公子,还请恕罪。”
叶歆还以一礼,道:“姑娘不必多礼,其实也没有甚么,只是拙荆有了身孕,我不想让她见到血腥罢了。”
冰柔娇羞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无限的欢喜和甜蜜。
“恭喜两位。”
“姑娘可记得我们?两年前在请仙台曾有一面之缘。”
红緂细细地想了想,笑道:“对不起,记不得了,两年前我是和师兄们一起经过请仙台。”
叶歆笑了笑,表示明白,等红緂吃完了东西,忽道:“红小姐主仆想必是来自铁凉吧?”
“你怎么知道?”红緂和锦儿都惊得叫了起来。
“是贵国的暗探告诉我们的,昨日与我相斗的那群人也正是为红小姐而来,似乎是铁凉国的二皇子下令捉拿红小姐,其中有甚么阴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二皇子要抓我?”红緂惊地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甚么好。
锦儿惊讶地问道:“小姐,怎么会……”
红緂刚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连忙打住锦儿的话,介面道:“不错,我们是从铁凉而来,天龙和铁凉是主臣之国,我们想来看看而已。至于铁凉国的暗探之事,我们不清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二皇子有事找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找到我,所以派暗探前来请我,只是部分暗探不明事情的真相,以为是要抓我,所以才会造成这种效果。”
叶歆见她说得言之凿凿,表情自然,心中十分佩服红緂的应变能力。但他很清楚,那些人屡次的行动似乎志在必得,而且手段卑劣,不会是为了小事。而红緂能与铁凉国皇室扯上关系,可见她的身份对于铁凉的内政和朝局应该有不小的影响。
他轻轻一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穷追不舍,误认我妻子是你。”
红緂有些不知所措,正在犹豫之间,锦儿插嘴道:“恐怕他们是认错人了吧!叶夫人和我家小姐有几分相像,所以才会有误会。”
红緂打量了一下冰柔,颔首道:“我也觉得叶夫人长得与我有些相似,难怪他们会认错人。”
叶歆也细细地打量了两人,点点头,道:“果然有几分相像,难怪他们为了姑娘几次与我们为难,甚至设下阴谋,掳我妻子,最终大打出手,他们可真是锲而不舍啊!请个人居然用到这些手段,真是难得。”
红緂愣了一下,接着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紧皱,似乎在苦苦思索着甚么,不到片刻,她的脸色大变,牙关紧咬,惊惶之色越来越浓。
叶歆看在眼中,劝道:“我想姑娘还是小心点,万一他们真是有甚么企图,以两位的身手恐怕无法相抗。我见姑娘义杀恶官,想必不是坏人,因此劝你一句。若真是有事找你,倒也好办,若是牵连上国家大事,可就不是轻易可以化解的。虽然这里是天龙境内,铁凉国的势力不会太大,可是你若真有甚么特别价值,事情就难说了。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柔儿走吧!”说罢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冰柔回头看了红緂一眼也走了出去。
傍晚,叶歆和冰柔又去看红緂,叶歆见红緂的气色好了不少,只是眉宇隐隐有淡淡的忧愁,知道她在为二皇子捉她之事苦恼,安慰道:“姑娘不必多想,凡事自有解决之道,此地应该安全,姑娘可安心休养,否则伤会好的很慢。”
红緂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叶公子,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相瞒,我父亲是铁凉国的征东大将军兼雪狼关镇守使红烈,我也有银羽将军的虚衔。”
叶歆和冰柔早已料到红緂的身份不低,却想不到竟是将军,叶歆惊叹道:“原来你竟是铁凉国名门之后,又是将军,难怪言谈举止之中常常露出威严的霸气。”
“那是学自我父亲的,他是一代名将,我虽不常在他身边,但自幼学习兵法韬略,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父亲一样统领大军。”
叶歆淡淡一笑,红緂的志向与他的童年愿望有点像,也是希望走军法韬略这条路。
他又问道:“你既然是铁凉的官员,那些暗探为何鞲{识你?”
“由于我母亲是银州人,她的家乡与我父亲把守的雪狼关很近,她晚年一直喜欢住在自己的家乡,我自七岁起就一直伴随母亲移居银州,每年回去雪狼关陪伴父亲几天,都是暗中前去,没有惊动他人。由于我们母女住在天龙境内,我父亲不敢声张,怕天龙会对我们母女不利,因此国内的人只知道我父亲有一个女儿,但见过我真面目而认识我的人没有几个。三年前,母亲去世,我去了银州的虎剑门学武,没有再回凉州。”
“二皇子为何钏p的画像?”
“今年我随同父亲入京,父亲突然带我去见皇上,因此我才有了银羽将军的封号。当时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场,我想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有我的画像。不过,我在京中的那段日子,他们对我都很好,几乎每天都来看我,似乎没有加害于我的意思,而且铁凉国内没有发生甚么大事,我父亲在官场也好像没有甚么敌人。而我除了去皇宫之外,都是以面纱遮脸,以便来天龙行走。至于二皇子为甚么要抓我,我真的不清楚。”
“原来如此,此中疑点甚多,我猜测不出其中缘由。政治之事错综复杂,不在其中很难知道其中的始末缘由。我也不想妄加猜测,扰乱你的心神。唯今之计只有多加小心为上,尤其是重伤未愈期间,千万小心。好在两位都面纱遮脸,常人不易见到真面目,相信不会有甚么事。”
“希望如此。请问公子,我的伤何时能好?”
叶歆思考了片刻,道:“姑娘伤的不轻,需要大约一个月方能复原。”
“这么久?!”
冰柔问道:“妹妹有甚么要事要办吗?”
“柔姐姐,也没有甚么事,我们这次来是想游历一下,明年六月再去武道大会看看。”
“武道大会?离现在还有一年,妹妹伤势未愈,不如去我们顺州作客,那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况且有相公在,你的伤会好的快一些。”
“好啊!我们本想先去临川,之后的行程未定,去一趟顺州也不错。”
“临川,难道也是去金家吗?”
“对啊!你们也是去金家吗?”
“是啊!听说金家是难得的大善之家,听到金老太爷大寿,所以我们想去凑个热闹。”
“我们却不只是去祝寿,金家亦不只是个富商这么简单,其实金家也就是金剑门,金剑门的飞剑之术名闻遐尔,神乎奇技,为当世一绝,列为一级上品,与天一剑法、定魂刀法和破雨枪法并为四大奇术,见过的人没有几个,我们想去见识一下。而且,这次金老太爷大寿,金家广邀武林豪杰会聚金家,说是要弄个武林聚会,因此我们也想去凑凑热闹。”
“武林聚会?”冰柔十分好奇:“我知道有个武林,武林聚会不知是甚么组织?”
叶歆插口道:“武林聚会是指流浪武者的集会。以前,有很多武者行走四方,门派间也有不少的争斗,他们有自己的游戏规则,这种官府之外的社会被人们称之为武林。而今这武林之称有变,分大小武林。眠月大陆尚武,因此几乎人人会武……”
说到这里,叶歆想到了自己,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声,接着又道:“由于眠月大陆的习武之人太多,好勇斗狠,天龙朝廷一直都不放心,采取各种措施控制这些习武之人,尤其是对于那些顶尖的高手,更是恩威并施,加以控制。因此现在的武学门派完全由官府所控制,其实也不能称之为武林了。而小武林是指那些没有门派的流浪武者,他们的武功大都不入流,没有本事追求名利,又不甘心做小人物,但他们却向往着以往武林那种没有法律,无拘无束的生活,因此终日无所事事,游荡四方,他们自称是真正的武林中人,外人称这种形式为小武林,其实他甚么也不敢做,只是吹嘘自己而已。这些人无事便找地方聚在一起,说是比武练功,这种集会他们称之为武林会。”
红緂插嘴道:“这次不同,由于金剑门是在册门派,他们搞的武林聚会非比寻常,各门派都派人去祝寿,这次在册的门派会不会参加武林聚会还是未知之数。若是都来参加,那可是举世瞩目了。”
冰柔听了十分有兴趣,又问:“朝廷是怎么控制武林的?”
红緂笑着解释道:“天龙皇朝规定所有的门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