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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柔道:“要是爹娘知道,一定很高兴。”
“是啊!他们一定会乐坏了。”
提到父母,冰柔眼圈忽然一红,扑在叶歆的肩上抽噎道:“相公,我想回家。两年没有回去,我有点想家,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我想让他们知道这一喜讯。”
冰柔突然的要求冲击着叶歆的思绪,他环抱着冰柔的纤腰,望着远处的山峰,细细地思考着。
冰柔依在他怀中又道:“你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现在是七月,再过两个月就是府试的日子,现在回去正好参加府试。我想让我们的孩子生在家中,让爹娘第一时间便能看到他们的孙儿。”
“柔儿,你真的想我出人头地吗?”
“那当然,你不是说,就算我想要天下,你也会把它放在我的面前吗?我不需要天下,我只希望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成功,我就高兴了。”说着,冰柔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嫣红,摸了摸小腹,羞涩地低头道:“不为了我们,也应该为了快要出世的孩子着想,难道你不想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吗?”
“孩子”这一个特殊的名词刺激着叶歆的思维,他在湖边踱着步,细细地思考着这个关系一生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总是认为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他童年的梦想就是无忧无虑地遨游天下。
而今,婚姻和家庭令他仿佛多了很多责任,不能再只为自己着想,还要为妻子、父母和下一代着想。现在,冰柔怀孕,他不能不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冰柔继续劝道:“公公也一直希望你能功成名就光宗耀祖,难道你想让他老人家失望吗?我知道你想周游天下,又想行医救人。若是你功成名就之后,我再陪你一起遨游天下,这样岂不更好。”
叶歆想到的却是另一点:“柔儿,你不知道,官场复杂,一不小心便要祸延满门。是福是祸,还是未知之数。”
“我不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能成功,你的遁术如此出神入化,我还想不出天下有谁能伤你,大不了一走了之罢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遇上道行高深的道士,就算我的遁术再好,恐怕也无能为力。”叶歆听了直摇头,为冰柔的想法而苦笑,但冰柔已经提出了要求,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同时,他也面对另一个问题,便是凝心的感情。如今看来,离开这里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
他倏地一转身,坚定地道:“柔儿,我们回家吧!”
“真的?”冰柔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那娇美的俏脸上。
“真的!”叶歆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啊!我们明天就走。”冰柔兴奋地叫了起来。
看着兴奋无比的冰柔,叶歆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微笑道:“不急,我还想去看看凝姐姐。”
“是啊!好久没见她了。要是凝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家就好了。”她和凝心相处得很融洽,把凝心当成了亲姐姐看待,不舍得与她分开。
“凝姐姐是不会出去的,她一心一意只想修道,恐怕谁也无法让她离开灵枢山。”想到要和凝心分开,叶歆不禁有一丝怅然,又有点担心凝心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翌日,叶歆和冰柔又来到心湖。
凝心见冰柔到来,笑着迎了上去,道:“柔儿妹妹,好久不见了。”
冰柔娇笑着扑到凝心身边,娇嗔道:“凝姐姐,你怎么也不去看我?”
凝心抿嘴浅笑道:“我立了重誓,终生不下此山。你怎么也不来啊?”
“我又不会道术,来了也是闷着,还不如自己在家练武。姐姐,我们要回家了,今天特地来看你。”
凝心听到他们要走,脸色剧变,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冰柔道:“姐姐你怎么啦,舍不得我们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
凝心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瞥了叶歆一眼,淡淡地道:“也好,你们去吧!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顺其自然最好。”
叶歆呐呐地道:“凝姐姐,柔儿有了身孕,所以我想让她回家。”
“有了身孕?”凝心吃惊地看着一脸红晕的冰柔。
叶歆道:“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冰柔道:“可惜你们两个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修炼道术了。”
凝心幽幽地道:“我惯了一个人在山上,你们来了反而有点不适应,去了正好,我可以静心修道了。”
叶歆听了心有不忍,插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去小屋说话吧!”
冰柔白了他一眼,调笑道:“你急什么,你每天和凝姐姐在一起说悄悄话,就不许我跟姐姐多说一阵。”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凝心的玉脸微微一红,随即变得黯然。
叶歆有点发窘,轻喝道:“柔儿,别胡说,姐姐乃是云心月性之人,别亵渎了姐姐。”
冰柔娇笑着调侃道:“我不过是说笑而已,你慌什么,莫非真的有事?”
“没有、没有!”叶歆心虚地看了凝心一眼,正好凝心也在偷看他。双目相对,叶歆看到了凝心眼中的无限柔情,心中一紧,连忙转头看着冰柔,不敢再看凝心。
凝心一直盯着叶歆,淡淡地道:“我怎能和你比,你们两个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话语中隐约有一丝失落、一丝忧郁。
冰柔却听不出来,跑到叶歆的身边,娇笑着抱着他的手臂,道:“那当然,我们可是立了血剑之誓的夫妻,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血剑之誓!”凝心的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自然。然而心中却是惊讶、忧怨、失落,所有负面的感情一起涌上心头,使心湖掀起了巨浪。
叶歆看在眼中,虽然心有所感,却丝毫不敢露出任何神色。
“我们去湖边吧!”凝心淡淡一笑,没有再看他们,转身走向湖边。
叶歆心中默默一叹,拉起冰柔走向湖边。
湖中,凝心已经站在水上等着叶歆。
叶歆操控起草叶浮于湖面,然后脚踏草叶,浮水而立。凝心用手一招,平静的湖立即产生了波浪,叶歆便顺着水流漂向凝心。
凝心凝视着他,幽幽地道:“既然要走了,今天我们就不练了,我赠你一曲。”
“好!”叶歆又漂回岸上,等待着凝心的演奏。
凝心轻挥玉臂,湖面出现了一条条的波浪,她以湖水为琴、浪为弦,弹奏起水的音乐。一时间,山泉的叮咚声、大江的奔腾声、巨浪的拍岸声、瀑布的击石声、小溪的流淌声……众音共鸣,谱出一曲激荡的水之歌。
悠扬的音符一个个自水中跳跃而出,忽高忽低、时续时断,有如一根看不见的细丝,拨动着冰柔和叶歆的心弦。
那柔曼如提琴者,如草丛中淌过的小溪;那清脆如弹拨拔者,如石缝滴下的细泉;那厚重轰响者,如万川汇于空谷;那雄浑如铜管齐呜者,如激流直下于深潭。
激荡之声鸣于心,缠绵之意表于情,凝心越弹越投入,身形也随之飞舞于湖面。她那优美的体态,朦胧明灭、若有若无,似轻云之蔽月;她那飘舞的身影,飞旋扬起、飘忽轻盈,若流风之回雪。
冰柔听呆了,叶歆也看呆了。
然而,叶歆却从音符听出了凝心情绪上的变化,他抽出雪竹萧,为凝心合弦。木之音伴随着水之音一起共鸣。湖边的树木开始摇摆,花草飞旋于空中,伴着凝心起舞。叶歆的身影也幻入飞花之中,随之沉浮。
凝心先是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脸上绽放出无比的喜悦,忘形地在湖上飞舞。
原来激荡的曲风为之一变,变得像水一般柔和、像风一般飘逸,两种音符跳跃在一起是无比的和协,仿佛本来就是共生共鸣。
冰柔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观看,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面前的两人拥有的气质完全一样,一个飘逸出尘,隐隐仙道之气;一个绰约仙姿,观之若水中月、镜中花,有蒙之感,自己与他们仿佛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连一直相亲相爱的丈夫也有了一点琢磨不透的感觉。
她忽然有些害怕,于是使劲地摇了摇头,甩去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又不停地安慰自己。
一曲奏罢,凝心和叶歆回到湖边,冰柔道:“今天是临别之日,姐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游湖吧!”
凝心颔首道:“这湖这什么大,你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今天就逛一逛吧!”
“太好了!”冰柔又恢复了她少女的天性,兴奋地跑在前面追花逐蝶。凝心陪着叶歆慢慢地在后面走着,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默然不语。
冰柔在前面叫道:“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啊!快来啊!”
凝心和叶歆相视一笑,各施遁术,瞬间便来到冰柔的面前……
游玩了一天,凝心见天色已晚,便邀请两人留宿一晚,两人欣然答应。
一进小屋,冰柔便累得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叶歆笑着把她抱到了凝心的床上,歉然道:“这个柔儿,总是这样,一忘形就什么都不顾了。”
凝心微笑道:“这正是她动人之处。让她在这里睡吧!我们出去走走。”
叶歆点了点头,与凝心一起走了出去。
月光照在湖上,泛起淡淡的蓝光,也为湖边的两个身影披上了银色的披风。静静地走了一会儿,两人回到小屋前的湖岸,坐在草地上。
凝心眉尖微蹙,幽幽地叹道:“真的要走吗?”
“是!”
“虽然柔妹妹有了身孕,也不必走的这么突然啊?”
叶歆不敢正视,叹道:“柔儿说她想家,又说府试的日期就要到了,所以希望我们一起回家。为了柔儿,也只有这么做了。况且,再晚,柔儿行动就不方便了,到时候再走怕有些不便。”
凝心听了叶歆的话,低头静静地沉思着。过了半晌,才呢喃道:“真是可惜,以你的天赋若能在山中静修,必能为道术找出新的境界。”
叶歆轻笑一声,道:“论天赋,你比我要好,只要你继续修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