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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见两人神色凝重,沉声问道:“发生了甚么事?”
“大人,夫人从朝中送来消息,说是悬河城突然添兵十万,黄延功受到的压力骤增,请大人定夺。”朴哲皱着眉头禀道。
“添兵!?”叶歆的神色放松了许多,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这个柔儿,她现在才是大臣,我不过是个闲客而已,居然这么远都来请示意见,岂不是把朝中的那些大臣都当儿戏?何况那些谋士文巨也会有意见。”
朴哲没想到叶歆不但不关心,反而发起了牢骚,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巴岩松反应快些,含笑应道:“这也是尊敬您的表现。”
“荒唐!这是军务,变化只在朝夕之间,要是事事都派人来请示,这一来一往要花费多少时间,结果只会贻误军机。”
朴哲见叶歆似是真的不高兴,呐呐地问道:“您的意思是?”
“这是军务,两位正相和兵部尚书难道都是摆设吗?我一会儿写封信给她,军国大事让有司衙门处理,她这个内大臣只管宫中事宜,其他的事不要随便插手,这事我绝不会回信,免得坏了规矩。”
朴哲没想到叶歆竟然直言斥责,心中骇然,却又极为佩服,若是换成自己,只怕会委婉一些,甚至按照要求回应。
叶歆并不想斥责妻子,但事关朝廷,她既然身为朝廷官员,就要按照朝廷的制度办事,现在她居然透过一位将军把消息递出,不但有违官制,对她也不利,更重要的是妻子不懂兵略,如果自己真的把意见给她,也许她会借用自己的影响力趁机干涉军务,虽然是出自好意,但若其中有任何变化,就会误人误己。
“大人,您多少也该表个态,悬河城毕竟是要地,再有任何闪失,天马草原可就危险了。”
叶歆淡淡地道:“不必担心,这不过是铁凉的虚张声势而已,铁凉国兵力大约在二十五万左右,听闻其国主赵和领大军南攻顺州,已是节节胜利,断不会弃之北进,而铁凉国中十分空虚,还要固守青浪关,以免屈复清突然变卦,因此不可能添兵。”
“哦!”朴哲和巴岩松听得连连点头。
叶歆忽然皱了皱眉头,沉吟道:“不过此事倒非不可虑,红烈常用诡诈之术,此次突然发放消息也许别有所图。”
“您是说他们已经开始移兵鬼方?”
“我看大有可能,悬河城大约也只有十万人,若是引兵从鬼方偷袭我地,至少要四五万人,因此悬河城最多只剩五万余人。我军军力相若,但铁凉多是骑兵,不善守城,而我军主要是步兵,最擅长攻城战,红烈身为名帅,不会不知。此举是红烈的虚张声势之计,用意十分明显,无非是逼肃州军调往悬河城外,他们便可轻松通过鬼方,然后杀入毫无防备的区域,这种诡计并不高明,夜寒等人并非察觉不到。”
朴哲眼光大亮,兴奋地道:“我军若是趁此玫击悬河,岂不是一战可定?”
“我不在前线,不知动静,一切都只是猜测,也许这是敌人的计中计,因此我不想随便做出判断。”
“计中计?”
“红烈一直想突彼悬河走廊,但我军防守极严,黄延功治军有方,非轻易可取,因此想以计诱我出战。”
“大人说的对,很有可能是这样,红烈知道大人思考敏捷,普通计策骗不过您,因此故意让大人识破计策,利用将计就计的心理诱我们上当。”
巴岩松叹道:“若真是如此,这个红烈实在太厉害了。”
“铁凉一代名将,岂容小觑?”叶清丈心里颇为烦恼,红淡的事像魔咒一样锁着脑子,对小儿子的歉疚感也在与日俱增。
“大人,五百名士兵已经点拨好了,不过这样走在沙漠有点太明显了,我看可以扮成商队。”
“嗯……他们是牧民出身,不像商人。这样吧,你让每个人背上一些乳酪和羊皮,我先行一步,让宋钱出来迎接,这样也许好些。”
“好!”朴哲转头道:“巴岩松,你现在就去办,我陪大人坐坐。”
“是。”
天武城,天龙朝旧皇都,依然残留着往昔的繁华,只是黯淡了许多。
在向外扩张的道路上,张全几乎没有遇上任何有力的敌人,大军所至之处,那些自立的小势力,或是自己瓦解,或是逃逸,无法产生阻力,因此他轻松地囊括十几个府,地盘已是不小,十几万大军足以牢牢控制这片区域。
虽然地盘日渐稳固,但张全的心里并不安稳,一则他个人的声望依然是毁誉参半,两次废帝严重地打击他的威信,短期内难以挽回,以至于官员对他的信任度也受到影响,民心和士乓的士气都有下跌的趋势,他不能不防。
另一方面,周围强敌环立,对他的地盘造成潜在的威胁。北面的龙天行自从以薄弱兵力击破苏剑豪和银雪帝国两大势力后,声望与日俱增,在民间更是声名远播,成为自苏剑豪、叶歆之后出色的英杰。
龙天行势力以北是银雪帝国,虽然两者相互箝制,但难保不会有合作的一天,而张全对眠月河没有任何控制力,只能固守纬长的河岸以防不侧,但这样的安排牵制了大量兵力,以至于削弱了其他方面的防御能力。
同时,西面的苏家正在向余及向南扩张,暂时还没有任何接触,但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当苏家把宁州和海州剩下的小势力吞并之后,与张全的疆土就会相邻,直接的冲突也会随之产生。即使苏剑豪六元及第时声誉蒙上厚厚的灰尘,毕竟也是一代名士,张全不敢太小看他。
依然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张全和所有的亲信紧张地商议着下一步的举动。
“我们现在已有十数个府,地盘不算小了,我看应该先休养生息、固培国本,然后再图扩张。”
“不,天下大乱,正是扩大地盘的好机会,我们不能坐在一旁看着外人捡余西,一定要比他们更快。”
支持这两种意见的人各占一半,形成了对峙的两派,然而两种意见都有道理,使张全犹豫不决。““皇上,出兵吧!”
“皇上,不能出兵,还是派使者结交清月、铁凉等国,这叫远交近攻。”
张全沉吟了很久,抬眼看了看站在百官群中的凌玄鹤,问道:“凌爱卿,你素来足智多谋,为何一言不发?”
凌玄鹤年纪轻轻,却已是张全的亲信,被任命为文渊阁学士兼仰书房大巨,位极人臣,见皇帝指各相问,他微微一笑,出班禀道:“皇上,此两言皆是善言,均可纳之。”
“哦!”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张全哭笑不得。
凌玄鹤傲然扫了一眼在场同僚,微笑道:“远交近攻是立国之本,自当施行,乱世中出兵扩张也是求存之道,而且四周还有一些小势力,皇上大可派人去游说他们归来,此乃上策。”
“有理。”
“凭我朝如今实力,暂时不俱外乱苏家西有强敌,没有实力来攻我朝,现在可以不虑北面只要固守河岸,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哦。难道凌爱卿也倾向固守?”
“宁州还有几座小城可以派兵占领,不过不要太快扩张,以免刺激苏家,把矛头指向我们。臣觉得最大的威胁不是龙天行,也不是苏家,而是叶散和他拥立的天龙新皇。臣这几日在街上巡视,听到不少闲言碎语,都在指责皇上您,原因只有一个,天龙朝虽然混乱,但百姓的忠心不减,长此下去,士兵和官员都会受到打击,后果非同小可。”
张全重重地一拳捶在御案上,“爱卿之言极是,只是叶歆与我国并未接壤,不可能领兵去攻。”
“臣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闹得他人仰马翻。”
“爱卿快说。”
凌玄鹤自信地笑了笑,侃侃说道:“如今天武城中有许多天龙朝的宗室,这些人原本被承明皇帝挤压,后来又被赦回京城,但一直来被重用,都闲在家中。这些人平日无所事事,经常到酒馆茶舍胡说八道,污辱我朝,但杀不胜杀,因此来加理会。臣的意思是把他们连同家小亲属一起赶出城,送往天龙新皇的都城。”
“此计是可以减少麻烦,但对叶歆似乎没有任何坏处,还增长他的气势。”
“非也。”凌玄鹤微微一笑,道:“叶歆拥立新皇无非是做个傀儡,并非真心要立,皇权必然被架空,日后也一定会篡位自立。新皇帝是个女人,又听说与他交往甚密,其中有甚么暖昧之情也未可知,因此动摇不了他的根基。但这些江氏宗族则不同,他们若去到肃州,一定会以皇室自居,一些亲近皇室的将领官员也会倾向他们,自然会形成新的力量与叶歆抗衡,甚至引发内部分裂。如此一来,必然大大削弱叶歆的兵力和气势,周围那些虎狼之师绝不会坐失良机。”
“好个借刀杀人之计,凌大学士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张全听了龙颜大悦。
凌玄鹤傲然道:“天下都道苏剑豪与叶歆两人为天下奇才,举世无双。苏剑豪兵败河北,双龙城前也久玫不下,休了妻子却成全了别人,此人绝非良才。因此唯有叶歆一人可谓良才,此人白手兴家,经厉无数波浪还能屹立至今,的确有些才华,只有这种人才配做我的对手。”
在场诸人都能感觉一股冲天的傲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无不窃窃,看不惯的大有人在,当然也有欣赏他的人。
“这个凌玄鹤,实在太嚣张了。”张全虽不是妒贤之人,但也忍不住有反感。
成功脱离官场,声誉地位对叶歆而言无异于荒草碎石,毫无用处,他此时想的就是吞下两块富甲天下的宝地,为儿子把肃州的根基打稳。
荒漠的天侯异变太多,叶歆虽然料到有大型风雪,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走到离芒野城还半天的路程时,天色骤变,大雪伴着狂风呼啸吹来,转眼间把平和的荒野变成风雪的燎狱。
“公子,这么大的风雪,我们躲一躲?”
叶歆摘下头上风笠朝四周看了看,只见满眼雪花,能见度不到十丈,无法辨明方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