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要藉此良机压制他的一群人都很不高兴,没想到皇帝竟然不查一查就相信了奏章所述。言德谦忍不住出班奏道:“皇上,切不可听信叶歆一面之辞,如今三边受敌,皆因他出使不利,即使他没有刺杀铁凉故太子,也应受惩治。”
其他人见他带头炮轰叶歆,也纷纷出来指责他出使不利,应获重罪。
叶歆不言不语,一直看着皇帝,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此事根本无从查探,信与不信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而皇帝的思想也是决定将来的重要因素之一,所以他在等待。
明宗默然聆听着大臣的意见,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即使大臣们说的慷慨激昂也是无动于衷。
三皇子的党羽看着着急,因为这是扳倒叶歆的最佳机会,以后若要再找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因而车轮般的游说皇帝重惩。
明宗忽然说话了,只见他扫视了众大臣,反问道:“为什么只有人关心惩治叶歆,却没有人关心一下北边的叛乱,和西面的战事吗?难道这个更重要吗?”
叶歆微微一笑,心道:“皇上果然关心的是国家层面的战局,看来……”
言德谦道:“惩治叶歆正是要明正典刑,使军民安心,然后便可一举荡平叛乱。”
明宗笑了笑,转头问道:“苏爱卿,你有何意见?”
苏剑豪躬身道:“启奏圣上,北方叛军只不过区区十万之众,不劳皇上忧心,臣愿领军北上剿灭叛贼。”
明宗点头道:“有卿领兵出征,朕可无忧矣,朕先从平芦山阳几处拨十万人给你,你尽快出发,莫要让叛军南渡眠月河。”
苏剑豪大喜,叩头道:“微臣定然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明宗又把眼光落在了叶歆的身上,犹豫片刻道:“叶爱卿引发战乱之事并无证据,朕也不愿因为传闻来惩治大臣。”
三皇子一派大为失望,苏家兄弟的脸上也露出失望之色。
顿了顿,明宗又道:“不过出使不利之责也应当惩处,朕降你为三等男爵,贬为黄川县知县,尽快上任吧!”
“谢主隆恩。”叶歆的心中苦笑连连,没想惩罚会如此之重,从正三品到正七品,一连降了八级,也可算是少有的重惩。接着他又想到若不能回到草原,便要离远遥控,虽然不担心草原的人会变心,然而消息传达不便,控制起来十分不便。
想到种种事情,心中的天秤都晃动了起来,如今皇帝的想法已经略明了,也就是说抉择的时间就在眼前。
除了叶派的人和一些同情者外,其他派系的人都显得十分亢奋,觉得从此便可除去一个死对头了,而且还可以吸纳叶歆在银州留下的势力。
明宗没有再说什么,昏花的眼睛扫了一眼叶歆,然后在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朝臣们各自散去,有的兴奋,有的狂喜,在他们的眼中,叶歆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再也没有人理会他的存在,只有丁才和李浩两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丁才见他站着发愣,表情古怪,既不喜,也不悲,担心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叶歆正在思考将来,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看他,含笑道:“我没事。”
李浩失望地道:“皇上的处罚似乎太重了,连降八级,天龙朝的历史中也很少有这种惩罚。”
叶歆道:“其实这种结果很正常,如今四方大乱,朝中人心不稳,为了安抚百官,皇上不能不重惩我以安百官之心,没把我打入天牢已经不错了。”
丁才附和道:“皇上这么做也是在为大人减压,那些弹劾奏折大都要求罢官后再治重罪,如今惩罚已定,别人就无法再用铁凉之事做文章了。”
李浩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么说皇上也算是用心良苦。”
叶歆沉吟道:“皇上一直都深不可测,是不是用心良苦尚未可知,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苏家又多了十数万大军,而且地近京畿,就像是守在宫门外的卫士,随时可以挥军进宫。若是苏家心怀不轨,篡权夺位将会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他们对皇位的继承人问题上有绝大的影响力。如果他们不承认继位人,其他人就算得到皇位也坐不稳。”
丁才和李浩都叹息了起来。
“回府吧!”叶歆看了看空荡的大殿,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做为一个小小的知县,对朝局的直接影响力十分有限,他的心原本就徘徊在归隐和留任之间,一时无法做决定,如今遇上这种事情,不免萌生了退意。
出了宫门,李浩告辞回府,马怀仁领着叶歆的旧臣一起在门外恭候,虽然都知道他被贬,但他们的眼中都没有任何的异样。
“马老,你们都来啦!”叶歆看着这群从入京开始就跟着自己的部下,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色,无论仕途如何起伏,但救出妻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的遗憾。
马怀仁躬身道:“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公子千万不要灰心,我们会辅佐公子东山再起。”
叶歆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着他笑道:“既然都来了,就去雪竹庄吧!今日我陪大家喝个痛快。”
丁才早就知道他不再忌酒,笑道:“马老,走吧!今日不醉无归。”
一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就像回到了叶歆还未参加科举前的光景,一片和谐。
一个时辰之后,雪竹庄外庄的正厅之中响起了热闹劝酒声,叶歆放开了一切,尽情地推杯畅饮。
一夜狂醉,直到次日午时,叶歆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冰柔见他醒了,坐到床边递给他温茶,嗔道:“怎么喝的这么醉?别忘了伤刚好,复发了可别怨人。”
叶歆伸开四肢,大字型躺在床上,想起昨日豪饮,哈哈大笑道:“人生难得如此爽快,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还爽呢!吐了姐姐一身都是。”
叶歆愣了愣,然后捶了自己一下,笑道:“该死,该死,亵渎了姐姐。”
冰柔娇笑道:“哼!连你儿子都笑你,啊──”
叶歆猛的翻身拉着她手臂,用力一扯便将她拖到了床上,压在身下。
冰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他压在身下,不禁俏脸绯红,捶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叶歆不理她,低头将双唇深深印在她的红唇之上。
冰柔被他吻得几乎喘不出气来,瞪大眼睛看着丈夫的古怪行径,有些不知所措。
叶歆饱尝了香唇之后才松开她,瘫在床上一边享受着余香,一边笑道:“可惜一直卧病在床,夫妻好久没有温存过了。”
冰柔伏在他胸口吃吃地笑道:“你不会是受刺激太重了吧?”
叶歆笑道:“自从你出来之后,我就觉得压力骤减,浑身都觉得很轻松。”
“是啊!自由的感觉真好。”
叶歆直直地看着床顶,喃喃地道:“现在还没有决定将来的路。”
冰柔关心地问道:“相公,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在考虑,柔儿,你有什么想法?”
“相公,以前是我左右了你的意见,逼使你离开了云锦山,结果我被困笼中,你受了不少苦,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想到如果我没有逼你下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每一次想到这个就觉得万分后悔,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我都不在乎了。”
叶歆捏了捏她的俏鼻,含笑道:“柔儿,你变温柔了。”
“以后我会是最温柔的妻子。”冰柔心里明白,红緂的存在是一种威胁,使她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改变。
叶歆点头道:“我也该好好想一想将来的路该怎么走,柔儿,陪我到池边吹吹风吧!”
“嗯!”冰柔温柔地为他换好衣服,然后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向池边走去。
雪竹庄的内院直通池边,所以叶歆不怕冰柔冒然露面会引起麻烦,这对夫妻依偎坐在池边的草地上,静静地看着被微风轻轻拂动的池水。
妻子的成功被救使他可以完全理智的去考虑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动的去接受安排,所以他能以极为客观的角度去衡量所有选择。
消灭仙主堂无疑是一个与归隐背道而驰的选择,然而狼牙的期待和亲兵的死亡都使他无法释怀。若要消灭仙主堂无非有两个方法,一是用军力压制,二是弃官而去,修炼之后再以武力铲除赵玄华等仙主堂的主要人物,使仙主堂群龙无首,不战自溃。
若用军力压制,有官兵和私兵两种,若想动用官军,就必须有权力,如今被贬至偏远的海滨小县,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往上爬,直到被调回银州,或者掌握其他军力。然而若用私兵,能用的只有朴哲的骑兵和依兰河谷的族兵,这两者都不成熟,而且没有正规的军制,若要运用,也是需要等待多时。然而引私兵去攻有很多掣肘,而且一旦弃官,朝廷就会另派人去管理天马草原,按如今的形式看来,大概会被苏家所得。若是如此,在天马草原维持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出兵攻击仙主堂。
若是拥兵自立……
叶歆摇了摇头,心道:“现在与仙主堂正面对抗只怕没有这个能力,姐姐又发誓般的表示不会参与任何行动,我也不能让姐姐的修行因为我的缘故而受到影响,所以不能依赖姐姐。然而如今道力尽失,无法与血魂大法对抗,就连赵和的那一群术士也对付不了,若不能恢复道力,直接对抗便是自找死路,必须要花时间重新修炼。回灵枢山修炼也许会轻松一点,但离开之后,官场之事就再难控制,若是仙主堂一再壮大,只怕单单杀死赵玄华等人并不足以消灭仙主堂。若是前往黄川小县赴任,那里事务清闲,必然有时间修炼,而且还能藉助官家之力消灭仙主堂,只是会受身分的限制。”
丁才忽然急步走了过来,见冰柔也在,连忙朝她行了一礼,转身道:“大人,宋钱有紧急密信,请大人过目。”
“紧急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