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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緂也一夜没睡,新婚的第二天便要独守空闺,这种滋味任谁都难以忍受。
红緂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发愣,锦儿叹道:“小姐,后悔了吗?”
红緂回头微微一笑,道:“难道你觉得夫君留在这里是件好事吗?”
“难道不是吗?”
红緂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道:“若夫君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忘旧的人,我还不如回铁凉去做皇后,夫君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专情。”
“小姐说的虽然有理,可叶大哥若是每天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红緂潇洒地笑道:“夫君即使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不是绝情的人,我不想占据他全部的心,只要分一些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只要柔姐那方面不反对,夫君是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若是柔姐不答应呢?”
红緂心中一紧,犹疑地道:“柔姐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没有器量的人。”
“这可难说,你现在是要分她的丈夫,别忘了,柔姐说过,若是叶大哥有了其他女人,她会杀了叶大哥。”
“那只是说说罢了,她怎么会舍得?算了,不说了,天都亮了,我也乏了,你去睡吧!”
红緂越想越没有信心,索性躺上床,可心中一直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早上,叶歆才回到城内的府第,马怀仁和宋钱一见到他,又紧张了起来。
马怀仁首先道歉,道:“公子,红姑娘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请公子看在我们忠心耿耿,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叶歆冷哼了一声,没有应他。
马怀仁又道:“其实公子无论怎么做都是破誓之人,在外人的眼中,有没有昨夜的事都一样,我问过东主,您的誓言中可没有不得另娶这一条。”
叶歆怒喝道:“这是甚么话,誓言是代表两个人的心意,不是你们做买卖的条款,不是每一条都要清清楚地明列在内。”
宋钱吃过叶歆的亏,想起当初差一点被他杀掉,此时仍心有余悸,而且叶歆说过曾在自己身上下了甚么东西,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命,因此他一直提心吊胆。
他见叶歆发怒,心中越发惊慌,连忙陪笑着道:“公子,事已至此,还是多想想将来吧!红姑娘如今是真正的自己人,而且武功谋略都不差,是公子良助。”
叶歆怒目瞪了宋钱一眼,心道:“你知道甚么!妹子的身份太过特殊,不为自己招惹祸端已经算好了,若因此而卷入万里之外的是非,那可就麻烦了。”
但他不敢告诉这两人,经过了这次事件,他对马怀仁和宋钱的信任大大降低,商人毕竟是商人,总是利益为先,做事的手法和效果未必能与官场所需的一致。
从此刻起,他开始有另组势力的念头,在马怀仁和宋钱之外需要有另一批人帮助自己做事,免得这两人自作主张,坏了自己的大事。
马怀仁附和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将来公子若掌大权,难保不会有美女投怀送抱,公子太过专情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况且那‘血剑之誓’也没有说不能有第二个女人,只要公子心中仍有大夫人,就算有千百个女人也无所谓。”
“胡说!”叶歆恨恨地道:“我这一生唯一的目标便是守着这个誓言,与妻子相依相携、安渡一生,可你们将我的心愿毁了。”
马怀仁突然问道:“公子的深情,小老儿佩服。不过小老儿有个疑问,难道公子从来就没有对其他女子有好感吗?”
“这……”叶歆哑口无言,此时此刻自己所能确定的是,心中只有妻子,容不下其他影子。
但当初在灵枢山上之时,自己确曾对凝心有些心动神摇,只是被自己的理智和对妻子忠贞的感情克制住了,若说没有动过心,确是自欺欺人。
马怀仁察觉到他的表情,开怀一笑,觉得叶歆心中的欲望之锁似乎动摇了,又道:“既然公子曾对其他女人动过心,这就表明公子的内心早已背叛了誓言,而今的行为也不算甚么。”
叶歆沉吟了许久,忽然站了起来,喝道:“你们跟我来。”接着走向后院。
宋钱和马怀仁不明所以,对望了一眼,跟着叶歆走过后院,前往新房。新房中,红緂正和锦儿在说笑,见叶歆领着宋马两人进来,笑着迎了上去,道:“夫君,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有急事吗?”
叶歆险色阴沉,没有回答红緂的问话,反而对锦儿道:“锦儿,麻烦你拿三炷清香来。”
红緂见叶歆面色不善,知道他仍在生气,温柔地笑了笑,抢着道:“我去吧!”说着就快步走了出去。
叶歆瞥了她一眼,忽然叹息了一声,然后走到柜面上捧起了一个香炉放在香案之上,然后走到墙边,摘下那柄他一直视若珍宝和动力来源的长剑。
宋钱和马怀仁见他取剑,以为他愤怒已极,欲杀自己泄愤,吓得脸色煞白,想走却又不敢走。
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且已经开始生锈,唯一奇特的地方只在于剑身,上面有无数的血斑,代表着叶歆和冰柔之间坚定的感情。
叶歆抽出配剑,忧伤地摸了摸剑身的血斑,喃喃地道:“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不过流出去的血不会白流,我会还你。”
宋钱和马怀仁又是一阵惊慌,他们怕叶歆想不开会自杀,急声道:“公子,您不会想不开吧?!有话慢慢说。”
叶歆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回答,眼神中冷漠的寒意表达了所有的意思。
红緂捧着香回来了,她见到叶歆悲伤的神情,心中万分慨叹,但脸上仍带着微笑。
叶歆放下血剑,接过香,插在香炉之中,接着捧起血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诵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叶歆今破此‘血剑之誓’,愿受千刀万剐之痛、万箭穿心之苦,就算成为千古罪人,为万世唾骂也在所不惜,只愿柔儿能脱出牢笼,我愿足矣,请苍天佑我。”说完拜了三拜。
在场诸人听了不胜唏嘘,他们被叶歆坚定的信念感动。宋钱和马怀仁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饱含了无尽的愧色,他们原本以为木已成舟,叶歆便会接受事实,并未想到一个誓言在叶歆的心中有如此重的份量,此时回想起来,愧疚不已。
叶歆抚了毫不锋利的剑锋,苦笑一声,然后一咬牙关,挥剑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下,毫不锋利的剑锋在他的大腿上带出了一条很大的口子,鲜血顿时迸发出来。
“夫君!”红緂吓得扑了上去,宋钱等三人也扑了过来。
“别动!”叶歆忍着痛楚挥臂阻止了红緂等人的行动,低头看了看剑锋上的鲜血,苦笑道:“‘血剑之誓’,必以血来还。放心吧,柔儿没有出来之前,我不会死。”
宋钱和马怀仁听他如此一说,方放下心来。
唯有红緂吓得面色煞白,颤声道:“出来之后呢?”
“出来之后?”叶歆惨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轻轻抚弄着大腿的伤口,伤口在他的抚弄下慢慢止血,留下了一条清晰可见的伤口。
红緂看着他那怪异的神情,心中一片惊慌,但叶歆不说,自己即使追问也问不出甚么。
她忽然也跪在香案之前向天祷告:“皇天在上,红緂累夫君破誓,愿助夫君救出柔姐,若上天有灵,我愿替夫君承受一切灾厄,有违此誓,天地弃之。”
叶歆瞥了她一眼,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受到感动──一个女人放弃了皇后的宝座,跟着他做可能随时被杀头的事,确实难得。
若像往日一样兄妹相称,自己会很疼爱她,可惜她想做自己的妻子,无论如何,自己不可能还之以夫妻之情。
宋钱等三人悄悄地退了出去,让叶歆和红緂自己解决感情问题。
叶歆和红緂对视了良久,叶歆忽然向红緂拜了一拜。
红緂冰雪聪明,立即明白了叶歆的意思,面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颤声问道:“夫君,这是为何?”
叶歆认真地道:“妹子,大哥不想骗你,我叶歆此生只有冰柔一个妻子,虽然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但大哥不可能答应你甚么,妹子……”
红緂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倒在叶歆的怀中,她不敢再听下去,深怕叶歆的诚实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
叶歆看着怀中的红緂不停地叹息着,一招之误令三个人都伤心。红緂用心虽苦,可惜用错了对象,再加上宋钱和马怀仁推波助澜,情况才如此之糟。
“妹子,错已铸成,后悔已经没有意义,大哥希望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我会待你如亲人,在外人的眼中,我们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直到柔儿出来的那一天。昨夜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依然每晚是去陪柔儿,虽然这样很残酷,也很自私,但我不想骗你,柔儿太可怜了,没有我在她身边,她会崩溃。”
红緂把头埋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呜咽着道:“夫君,不要说了,我会做你的好妻子,直到柔姐出来的那一天。无论真假,只希望夫君能对我好一点,别扔下我不管。”
叶歆如此直言不讳,反而令红緂心里舒坦了许多。
叶歆觉得她也很可怜,母亲死了,自己一个人长年在外,还要被卷入铁凉国的内斗,无论如何,自己都将会有负于她,只能在这段时间像妹妹一样地疼她,因此将她紧拥入怀中,怜惜地抚弄着她的青丝。
“宋钱、马怀仁、锦儿,你们进来。”
宋钱等三人听到叶歆的叫声立即走了进来,却发现叶歆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中闪烁着慑人的精光,整个人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坚毅。
叶歆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宋钱、马老,我平时对你们太好,让你们有自己自作主张的权力,以致有今天的事。”
宋钱和马怀仁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公子,我们该死。”
叶歆淡淡地道:“你们不必如此,事已至此,我不会追究。”
“谢公子。”
叶歆忽然厉色道:“前天的事,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谁敢泄露半个字,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