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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事是在所难免,而急中之急却是如何令得苏剑豪和其他人不生疑端,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作为外人,毕竟很难了解苏剑豪心中的冰柔究竟是何模样。
叶歆一脸愁容地回到了府第,一进门,便见丁才迎面而来。他一见叶歆,便满脸喜气地告诉他,宋钱回来了。
叶歆听罢,愁容稍解,换了便服之后立即遁往“雪竹庄”。
“顺州的情况如何?”叶歆一见到宋钱,劈头就问起了父母和岳父岳母的事。
宋钱笑着道:“全按公子的吩咐办好了,我走的时候,公子高中状元的消息刚传到顺州,晓日城的人都为您感到自豪,老爷和夫人都高兴极了,都想入京看您,被我劝阻了。顺州的很多官员都到府上拜访庆贺,叶府如今已是门庭若市。”
叶歆点了点头,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宋钱见了心下奇怪,问道:“公子,有甚么事吗?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叶歆叹了口气道:“正如你当日所说,今日宴席之上,皇上赐我完婚,成亲之日定于下个月二十。”
宋钱神色一紧,问道:“为何无故赐婚?”
叶歆便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叹道:“机关算尽,想不到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宋钱半忧半喜,沉吟道:“公子,这事如果处理好,对公子的仕途有极大的帮助,至少皇上对您的印象极好,官声也会越来越好,只是风险极大,不可轻易视之。”
叶歆道:“我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只是如何处理起来却有些难。”
宋钱紧锁双眉,沉声道:“公子,这事的麻烦便在于皇上要召见夫人,事到如今只有用李代桃僵之策,找人假扮夫人与公子成亲。当然,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外面的女子很难信任,我觉得红小姐是最适合的人选。”
叶歆沉默无言,虽然他知道宋钱的提议最简单最有效,然而要他亲口答应娶其他女子,心里总是很不舒服,即使一切都是虚假的。
宋钱很清楚叶歆和冰柔之间的感情,也知道叶歆在犹豫甚么,因而劝道:“公子,只不过是演一场戏,何必为难?只要知道内情的人守口如瓶,一切都会做的完美,放心吧!”
叶歆无奈地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瞒天过海。我实在不想与其他女子行拜堂之礼,可惜别无良策,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将注视着我,假死或者失踪这些办法都无法用了,好在是以柔儿的名义成婚,又是假成婚。我却担心苏剑豪,还有其他隐藏着的漏洞,万一让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我们大家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宋钱正欲回答,门口响起了马怀仁的声音:“公子在吗?”
“进来吧!”
马怀仁推开门走了进来,躬身道:“公子,丁才让我来告诉您,府上来了很多客人,请公子立即回府。”
叶歆心情不畅,忘了掩饰,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传开了,真是烦人,别人成婚兴高采烈,想不到我的婚事居然如此痛苦。”
宋钱道:“皇上赐婚这等大事,自然传得极快。”
马怀仁心中一紧,小声试探地问道:“公子可是为笼中之人烦恼?”
叶歆脸色大变,腰间的雪藤急缠马怀仁的脖子,眼中亦射出慑人的寒光,厉色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马怀仁虽然动弹不得,但并不惊慌,反而微笑道:“公子,小老儿是从您房中的设计以及公子的行为看出来的。小老儿无意背叛公子,只想为公子分忧,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已将设计和建筑房间的人送去了外地,此地除了我和东主,没人进过房间,其他人最多只知道是个笼子,不知道里面是甚么。”
宋钱走上来好言劝道:“公子,马老是个能人,口风紧,这事他也牵连在内,不会泄露。”
叶歆盯着马怀仁的眼睛看了一阵,松开了雪藤,无奈地坐回原位,道:“既然马老知道,我也不瞒你,笼中是我的妻子,被困在内,笼子却无法打开。叶某入官场也是为了找到能士,开启笼子,救妻子出来。”接着便将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只将红緂的身份和道术之事隐去。
马怀仁听后不禁动容,道:“公子对妻子之情,小老儿佩服,小老儿愿助公子成大事。”
叶歆苦笑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已无后退的余地,悔之晚矣。”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宋钱劝我做一场戏,红姑娘长得与柔儿有几分相似,想让她假扮柔儿成婚,我正在考虑。”
马怀仁思索了片刻,瞥了宋钱一眼,道:“这事可行,我看得出红姑娘对公子有意,必会同意。”
叶歆再一次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马怀仁。自己屡次在红緂面前讲述自己今生只有一个妻子,再无第二个,因此也不曾留意红緂的神情和举止。
事实上,红緂一直极力隐藏深深的爱意,在叶歆面前只是稍做亲昵之态,并无异样。叶歆的确看不出红緂会钟情于有妇之夫,但马怀仁言之凿凿,不由的他不信。
马怀仁察觉到叶歆的反应,笑道:“公子从不正眼看别的女子超过三眼,对红姑娘也只是以兄妹之情相待,但她的反应却毫不相同,老朽看得真切,红姑娘对公子确实有意,只是公子钟情于夫人,不肯另结新欢而已,因而不曾留意她的举动。”
叶歆想了想自己的行为,马怀仁说的确实是实话。
马怀仁微笑着又道:“就算公子真的娶了她,只怕她也会心甘情愿。”
叶歆摇了摇头,自己绝无意思娶第二个女子,假婚也是迫于无奈之举,不能当真。而且他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红緂的身份不简单,铁凉国在京中必有密探,若是被认了出来,事情就难办了。
自己一直不让她出庄就是怕被密探察觉,若是娶了她,必然要出席各种场合,也更有机会让密探认出她。
“且让我想想。”叶歆扔下一句话便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
宋钱和马怀仁对望了一眼,神情极为怪异,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而叶歆似乎又忽略的事情,但他们不敢说,想与红緂谈了之后再说。
不知不觉中,叶歆走到了池边,整个聚贤池都已经属于他,长杨映沼,芳枳树篱,游鳞瀺灂,菡萏敷披,池面上的异荷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白的荷花,清香阵阵,水鸟一双双、一对对,在池内玩耍飞跃。
但叶歆却没有心情欣赏美景,愣愣地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想着心事。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来说,事情太过繁杂,而且时时刻刻都可能会有危险,难免会有种想逃离的冲动,但他还是压抑住了,因为妻子仍在受苦,自己不能为了一时的烦恼而放弃了救妻子的机会。
思考了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走向“凤鸣轩”。
“凤鸣軯”中,莲儿和荷儿正趴在桌打盹。叶歆拍醒她们,让她们回房去睡。
走入卧室,看着睡在笼中的妻儿,叶歆不停地大骂自己糊涂,竟然想出了这种不知所谓的计谋,实在是后悔莫及。
冰柔慢慢地醒来,一见叶歆,她便笑了起来,仿佛被困笼中之事已经忘却,只要见到叶歆,她就觉得很幸福、很开心。
叶歆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柔儿,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小叶破睡得正香,冰柔抱起儿子,怜爱地在嫩滑的小脸上亲了口,微笑道:“有甚么事吗?”
“今天皇上知道了‘血剑之誓’的事,因此封了我一等轻车都尉的爵位,还升了我的官,并且封了你三品诰命,更让翰林院撰文通告天下百姓和官员,立为表率。”叶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口。
冰柔惊喜万分,娇笑道:“太好了,相公,你终于出人头地了。”看了看笼子,惋惜着复道:“可惜我困在这里,要不然我们就好好庆祝一番。”
叶歆吞吞吐吐又道:“皇上……皇上知道我们没有完婚……因此……亲……自……赐婚。”
“真的!”冰柔先是极度高兴,忽然愣住了,颤声问道:“我出不去,怎么成亲?”
叶歆转头不敢看她,道:“宋钱建议举行一个假的婚礼。”他特意在“假”字下了重音,表示自己真正的意思。
冰柔立即陷入了沉思,搂着怀中的孩子,轻摇了一阵,脸色越来越苍白,颤声问道:“你……你是不是想……另娶……不要我了……是吗?”
叶歆一听大急,连声道:“不是,是假婚礼,是做给别人看的,全天下都知道我娶的是冰柔,是顺州冰家的小姐,没有人能抢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在今生只有一个妻子,我不会忘记我们所立的誓言,你放心吧!”
“真的?”冰柔见他急得满头大汗,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叶歆信誓旦旦地道:“真的,拜完堂,送走宾客,我就回来陪你,不会有其他事。”
冰柔见事已至此,别无他路,否则叶歆是不会来求自己,叶歆若是真的想有其他的女人,他也不必来告诉自己,因而叹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而我困在这里,甚么也做不了,也管不了你。”
叶歆急声辩道:“不会,我今生只有你一个妻子。”
冰柔凝视着叶歆的双眼,幽幽地道:“你若是真的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我宁可亲手杀你,再陪你一起死。”语气虽然不强,但话里透出的冷意,使叶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
他看着窗外的灰蒙蒙的天空,长叹了一声,道:“柔儿,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怎么能忘呢!一辈子也忘不了。”柔儿的脸现出少女般天真的笑容,脑中也浮现出儿时两小无猜的情景。
“记得六岁那年,我问娘甚么是媳妇,娘告诉我,媳妇就是妻子,一生一世在一起生活的人,还要我好好照顾你。当时我高兴地大叫,那是我第一次发誓,我向娘大声说要照顾柔儿一生一世。那一个誓言与‘血剑之誓’同样令我难以忘怀,我永远是你的小叶子。”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