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正想感慨几句,却听田三怒突然惊喜地叫道:“快看,烟,那儿有烟,定然有人!”
张寻朝田三怒手指方向望去,十余里外的天空中果然有一炷烟在缓缓升起,似是有人在生炊。他激动地叫道:“啊,是炊烟!我们终于见到人了。”秦小丛也兴奋地道:“太好了,最好他们是一支大的商队,要什么有什么,可千万别和我们一样是迷路受难者啊。”杨清惠听了笑道:“其实是迷路者也好,至少他是人啊。而我觉得我们已经有一百年没见过人了。”说话间,四人尽快地朝那炊烟跑去,到得近前,不禁大感惊奇。只见那里烧着一堆火,已快熄灭,火堆周围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圈食物和衣服,旁边一颗枯树上还拴了四匹骏马,却空无一人。
田三怒道:“咦,奇了,这些东西的主人到哪里去了?”大漠上方圆数里一览无余,而这些东西又是大漠旅人最需要的,凭空在此,着实令人惊奇。
杨清惠道:“这些东西没主人虽奇,但更奇的是像为我们而准备的。你们看,皮衣四件,棉裤四条,餐具四套,就连坐骑,也为我们一人准备了一匹。”
秦小丛道:“可谁这么好心呢?将这些东西送给我们?”
田三怒道:“这么长时间没遇见人了,是谁知道我们有四人,正缺衣少食,还没了坐骑?真叫人想不通。”
张寻一直沉默不语,他望这雪地上留下的一行凌乱的脚印发呆。田三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道:“雪地上别无痕迹,看来这些东西的主人是由西南而来,又向西南而归,只不知却为什么将东西留下,真是为了送给我们吗?”
杨清惠道:“若这些东西真是为我们准备的,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们,反要这么神神秘秘的,我看这里面有问题。”
秦小丛道:“我想他们是好心吧,或许怕我们报答,就故意不让我们看见。”
张寻这时将目光移到那堆已熄灭的火上,望着袅袅升起的残烟,肯定地道:“这堆火他们是故意点的,目的是让我们看到烟后赶来。只不知道这些人是友是敌,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意?”
秦小丛道:“他们平白无故地送我们急需的东西,即便没有恶意,对我们来说却也不一定是坏事。来,清惠姐,我们先穿上皮衣暖和暖和。”
张寻和田三怒仔细检查了四件皮衣,发现确无异样,才让大家穿上,果然暖和舒服了许多。
秦小丛接着想吃那些香气扑鼻的食物,张寻急忙制止,对杨清惠道:“清妹,把胸口挂着的宝石拿出来。”
杨清惠一愣,随即醒悟,说道:“对,先得看看这些食物是否有毒,以免中了敌人的奸计。她取出宝石,到食物边一探,见宝石并未变色,才放心地道:“没毒,可以吃的。”
四人饱餐一顿,精神大震,纷纷解开拴着的骏马,上马试鞍。张寻对田三怒道:“田大哥,下一步我们该往何处去?”
田三怒道:“按地图指引,我们从‘毒泉’应一直往西北碰到一座大山后再折向西南。我们虽未碰到大山,但向西北走的路也够多的了。我看现在应往西南,沿这串脚印走最好。”
张寻点点头,道:“田大哥说得有理,往西南走大致不会有错,说不定还能碰上赠我们衣物、食品和马匹的那些人呢?”
杨清惠和秦小丛也无异议,于是四人往西南方向打马而行。这次他们食物充足,马力绵长,快速地走了四日,竟出了雪地,进入了沙漠。
沙漠的气候特异,白天热得炽人,晚上冷得凝霜。张寻等四人白天只穿单衫,晚上却需套上皮衣,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人也容易疲倦。
这一日,他们正在一个沙丘的背阴处休息,谈论以前所说沙漠上有“围着火炉吃西瓜”的奇事,忽见远处有一支驼队“叮当、叮当”地跋涉而来。他们已经许久没见到人了,看到这些骆驼上的商人,不禁大为亲切,欢呼着奔了过去。驮队却似乎颇感意外,叽哩咕噜地厉声喝斥。他们四人到得近前,张寻向田三怒道:“田大哥,你久历江湖,见多识广,能听懂他们的话吗?”
田三怒摆摆手,笑着道:“他们这般叽哩咕噜像说梦话似的,我又怎能听懂。”
这时,驼队中闪出一人,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原来你们是中国人,想抢劫吗?告诉你们,我们一共有十六个人,你们却只有四个,我们十六个打你们四个,还有两个女的,一定能赢。所以我们还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人汉语学得不怎么样,却爱掉书袋,不伦不类地冒出一句歇后语。张寻颇觉好笑,硬忍着笑说道:“你们误会了,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旅客,并不是行凶抢劫的强盗。不过我们迷失了方向,想问一下路。”
那人仔细打量了张寻、田三怒、杨清惠和秦小丛,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原来如此,这样我七上八下的心可以像吊桶一样放下了。好叫各位知道,我们从波斯来,要到西安去采购丝绸,虾有虾道,蛇有蛇道,不知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田三怒听他们说得可笑,竟把他们比作虾和蛇,不禁有些气恼,想反击几句,却一时又找不到词。只见张寻朝对方一拱手,道:“原来诸位是波斯客商,失敬!失敬!你们既然到西安采购丝绸,想必这条路常走,这一带也很熟悉。却不知我们如何才能走到这条路上去?”说着他取出宝石谷的地图,指着“药泉”之后的那一条路问道。
那男人接过地图,仔细看了半天,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波斯话,将地图递给身旁一个满脸白须的老头,这老头似波斯客商的首领,研究了一番地图,和周围的人交谈了几句,便又将地图递给能说汉语的那个波斯人。他上前几步,指着地图对张寻道:“这条路离这儿已经不远了,你们再往东南走两天就可到达。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两天前我们刚从那边经过。你们若走得顺利,今日天黑就能到达一个凹谷,正可休息,然后千万别往前走了。那儿夜晚风沙很大,会把你们埋起来的,而凹谷正可躲避。”
他刚说完,那白须老头似有些不耐烦,催促驼队赶路,张寻谢了波斯客商,目送他们远去,然后问道:“你们觉得他的话可靠吗?”
田三怒沉思片刻,道:“我想总不会有错,他们与我们素昧平生,又怎会无缘无故地骗我们呢?”
杨清惠道:“只是方向不对,怎会拐向东南呢?”
田三怒道:“这不必奇怪,我们在沼泽和雪地上走了那么久,或许已过了头了,得往东南拐回一点。”
秦小丛有些焦急,道:“他们刚从那边经过,又怎么有错,快点走吧。”
张寻略一斟酌,仍有些迟疑地道:“好吧,就往东南走吧。”于是四人策马沿着波斯驼队的足印往东南而去。到得傍晚,他们果然见到了波斯客商所说的凹谷,四人便下马休息不再前行,因为,既听了波斯商人的指引,就该相信他们所说的所有的话。
恶劣的自然环境,连续的赶路,使得他们四个都倍感疲倦,喝过水,吃过食物,天还未黑,他们却已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小丛突然惊叫道:“你……你是谁?”张寻、田三怒和杨清惠顿时从睡梦中醒来,张寻一眼瞥见迷朦的月光下,一条黑影往西南方向一闪就不见了。他见秦小丛没事,就发足往西南追去。张寻追了一会儿,未能追上,不禁有些惊异,因为以他现在的轻功,全力追赶而仍能逃脱的,当世只怕也没几人。正思索间,却见田三怒、杨清惠和秦小丛骑着马,带着所有的东西奔了过来,大为惊奇,问道:“你们都出来干什么,不休息了吗?”
秦小丛有些惊魂未定地道:“我……我刚才睡得正沉,忽听有人在唤我。这声音轻柔温和,仿佛就在我耳边一般。可我醒来,却见你们都睡着,周围并无旁人。”
说到这里,秦小丛敲了敲脑袋,十分茫然地说道:“咦,奇怪,真奇怪。这声音突然又在我耳边响起,说什么我们白天所遇到的波斯客商不是好人,因为张大哥杀了那个叫玉鸠上人的藏人,他的同党库力古、干婆罗、阿梨耶和徒弟达尔桑等人就一心想报仇,自知武功不行,打不过张大哥,就买通那几个波斯客商把我们骗到这里。这个声音还说我们休息的那个凹谷其实叫‘风沙谷’,因为每天夜半子时都会从西到东经过这儿刮一次巨大的风沙。等风沙过后,‘风沙谷’会被沙子全部埋住,直到第二日已时,会再刮一次风将沙都卷走,如此循环不息,很有规律,若我们不赶紧离开,就要被沙子埋住的。”
她微微一顿,调整了呼吸又道:“当时我见周围没别的人,声音却就在我耳边,很是害怕,只道遇见了鬼。可那声音很友好地安慰我让我别怕,他匆匆赶来是救我们是因为他不久前偶然得知了库力古、干婆罗等人的阴谋,可……可我还是感到有些害怕,结果就叫出声来,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田三怒接着道:“你去追人,秦姑娘对我们讲了此事,我估摸着此事虽然古怪,但也必有其用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就让她们赶紧收拾东西,翻谷追你来了。”
张寻点头道:“正应如此……”,话未说完,忽见凹谷之地刮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巨大沙暴,连数里之外的他们,都被无数卷起的细沙击得脸颊生痛,强烈地感受到了这沙暴的威力。不一会,沙暴平息,凹谷却已被完全填平,刚才若不是有人示警,四人必将命丧沙底。他们四人虽都是豪侠之士,但面对如此情景,仍不免脸色微变,心中震慑。
田三怒道:“救我们那人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和秦姑娘说话,武功可高得很,会是谁呢?”
张寻道:“我也正在奇怪,以他的轻功,当世也仅数人而已。但绝不会是我义父,一则他不会突然在此出现,二则他若救我,也不会不露面,也不会是‘影子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