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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婆罗接口道:“我们辛辛苦苦地带了一种物事,就是为了早点送你们上西天的。”说着他拿起一个桶,将里面一种粘稠的黑乎乎的液体倒了下来。张寻等人往一边避开,不知这玩艺儿有何用处。
库里古得意地道:“听着,当地人把这叫做‘黑油’,一点就着,火势很旺。我们费尽了心机才搞到手的。而且我们发现这附近没有竖井,可知道并非是一口处处连通的‘坎儿井’,你们是在劫难逃了。”说着又倒下了一桶“黑油”。
井下众人都未见过“黑油”,也不知这黑乎乎、粘稠的东西是否能燃烧,田三怒道:“张贤弟,你看他们的话可信吗?”
张寻还未回答,胡南辕抢着道:“你们这些笨蛋,怎么被他们一吓就怕了。天下之物木头是能烧的,水是不能烧的,这黑呼呼的像一盆脏水的东西又不是木头,怎么烧得着?”
涂北辙道:“岂有此理,脏水就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水,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有一块木头,不也烧得着吗?”
胡南辕道:“小弟,你才岂有此理,浸在水里的木头就是湿木头,又怎烧得着?”
涂北辙道:“木头是浮在水上的,没碰到水的那部分是干的,当然烧得着。”
张寻见这对糊涂兄弟在性命交关之际兀自纠缠不清,心下有些厌烦,也不理会他们,对田三怒道:“不管这‘黑油’能不能烧,总之我们身陷险境,应尽早想脱身之策为好。”
这时井上的干婆罗犁耶、库里古等人又将一桶‘黑油’倒了下来。井底大半被“黑油”铺满,几无立足之地了。
张寻等退到第二扇铁门边,舒舒道:“寻哥哥,这门里面不是空的吗?只要打开门躲进去,即便烧起来也不怕了。”
张寻觉得有理,便道:“田大哥,我们再试试,只要打开了,万一他们真用火烧,至少也可躲避一时。”
田三怒点点头,正要动手,忽听得井口干婆罗大叫:“张寻,你们阳寿到了,我师叔玉鸠上人会在阴间道上等你再斗一场的。”说着扔下一个火把。
火把一碰到‘黑油’,便若碰到干柴一般,立时熊熊地燃烧起来,而这“黑油”的火势,又不知比干柴要高多少倍。
有“黑油”的大半个井底在燃烧,七人虽有心理准备,但绝未料到火势竟如此猛烈。顷刻间,已觉炎热难当。
张寻虽觉惊讶,但神智依然清醒,眼见“黑油”带着火势朝第一道铁门流淌过来,立刻叫道:“田大哥,我们去关门。”
两人一个箭步窜上,迅速关紧铁门,终于把火势挡在了外面。
众人一口气尚未松下,火已扑到门边,顷刻就将门烧热。两扇铁门间的空间不大,张寻等人顿时汗如雨下,便若在蒸笼里一般。
秦小丛站得离铁门烧近,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烤得卷了起来,惊叫一声扑向张寻。张寻扶住她,安慰道:“别怕。”然后用目光移向田三怒。
田三怒心领神会,道:“撞门。”
张寻道:“对,撞门。”
二人奋力朝第二道铁门连撞三次,可铁门仍是纹丝不动。
张寻这时已觉呼吸困难,知是空间太小之故。又瞥见无内力的秦小丛和舒舒已支持不住,随时可能晕倒,杨清惠也只是硬撑而已。他心中一冷,暗想难道就这么死了吗?这么多危险都渡过了,没想到竟要在这井底被活活烤死。
这一瞬间,张寻脑海中掠过无数自己经历的危险之境,当忆起况寂在背后发功,助他击败玉鸠上人的情景时,心中一振,兴奋地道:“有了,田大哥,糊涂双侠,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田大哥,你用手抵住我后背至阳穴,胡兄,你抵住我神堂穴,涂兄,你抵住我魂门穴,待我发功之时,你们将内力注入我体内,集四人之力,定能将铁门撞开。”
若在平时,别人焦急时,胡南辕和涂北辙总是最开心的。可刚才他们被火一烤,也是头晕目眩,害怕变成自己最爱吃的鱼一般的“人干”。这时听说有活命机会,立刻抢到张寻身边,将手掌对准了张寻的穴道。
张寻潜心运气,将全身功力都聚于双掌,猛地朝铁门击去,而同时田、胡、涂三人的内力亦已注入,这一掌可称当世至强。
只听一声巨响,直震得众人耳膜发痛,再看那铁门,却只是掉了一层铁锈而已。
张寻毫不气馁,喊道:“再来。”说着又是一掌,这一掌仍未将铁门撞开,而手却震得生痛。
这时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越来越高,张寻回头鼓励道:“这次将全部的潜力都用上。若最后一击不成,我们都将毙命于此地。”
四人深吸一口气,聚全力于张寻双掌。张寻双掌缓缓推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张寻、田三怒和糊涂双侠皆被震得后退,而铁门开了一条缝。
四人虽已气虚力竭,但仍然忙将舒舒和杨清惠拉入,再关上铁门。这时炎热顿失,呼吸也顺畅了,他们终于又一次渡过了难关。
胡南辕一感觉舒畅,便即骂道:“这帮龟孙子,他奶奶的,等我上去后非杀了他们十八代祖宗不可。
涂北辙道:“小弟,岂有此理,既是祖宗十八代,那是早已死了,又怎么去杀呢?还有,你骂的他奶奶太小,应该骂他奶奶的爸爸的爷爷,而为什么非要骂他奶奶的爸爸?”
……
“糊涂双侠”刚一脱险,就又纠缠不清了。
张寻稍一休息,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发觉众人正置身于一条宽敞的甬道。这时田三怒也已察觉了周围的情况,说道:“没想到这么深的地下会有这么好一条秘道,却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
张寻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舒舒沙哑地嚷道:“口渴,水、水。”
张寻、杨清惠和秦小丛下井时腰间别有水袋,这时拿出让大家喝了。张寻道:“我们水不多,食物一点都没有,只怕没多久可支持。”
杨清惠道:“这么一烧,只怕第一扇铁门已和门框熔在一起,难以推开了。而且那几个恶人还会守在井口,要看到我们的尸骨后才会走的。”
田三怒道:“这么旺的火,若是烧着了,尸骨也不会剩下。他们又能找到什么?”
张寻笑道:“骨灰总有的吧。”
舒舒笑道:“好了,好了,别再讲什么尸骨啊,骨灰啊这些怕人的东西了。还是考虑考虑能不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吧。”
张寻觉得有理,但又说笑道:“你不是说这里有夜明珠吗,怎么是该死的地方呢?”他想尽量让大家感到轻松一点。
舒舒道:“好啊,人家急都急死了,你还取笑人家。”
这时,田三怒突然发话道:“你们不用怕,我看这条秘道一定能够通到地面。”
杨清惠道:“为何?”
田三怒道:“若是封闭的地道,空气必然不会流通,可我刚才却感到有一丝风,而且我们呼吸通畅,说明还是新鲜的。若非前面有出口,绝不会如此。”
张寻点头道:“田大哥说得是,我们还是赶快往前走,越快走出这地道越好。”
众人连连称是,于是由张寻开道,田三怒断后,簇拥着沿地道往前走。秦小丛和舒舒体力尚未恢复,便由杨清惠一手一个拉住。杨清惠握住秦小丛的左手时,碰到那颗腰圆形的宝石,不禁心里又是一酸。
张寻走在前面,沿途并无阻挡,可一直走了近两个时辰,地道仍然遥遥地向前延伸,似乎永无尽头。胡南辕道:“真倒霉,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可这该死的地道还没完没了。”
涂北辙道:“小弟,你真是臭嘴巴,本来我们活得好好的。可你却说这地道该死,要是它一生气,让我们也该死,那就糟了。”
胡南辕道:“岂有此理,地道能听懂我的话吗?除非我也是地道,那么地道对地道,大家才能听懂。”
涂北辙道:“你的鼻孔又黑又深像地道,所以你就是地道,所以地道就能听懂你的话,所以它要让你该死。”
……
“糊涂双侠”吵吵闹闹间,张寻脚下忽然绊到一件物事,他顺势一脚将其踢开,蓦地从那件物事中跌出一片晶晶亮亮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杨清惠惊喜地:“呀,宝石。”
舒舒来了精神,兴奋地拍手道:“我说过嘛,这里面肯定有珍珠宝石的。”
众人均感到惊奇,都抢上前去看,杨清惠突然道:“奇怪,这些宝石怎么像宝石谷里的?”
舒舒这时正和糊涂双侠抢先捡宝石,她左手已拿了五六颗,见右边靠壁有一颗色泽柔和的红宝石,便抢过去捡。蓦地,舒舒惊恐地尖叫一声,手上的宝石落在地上,一头扑进张寻的怀里,颤声道:“死……死……死人。”
胡南辕夸张地惊叫道:“啊,真有鬼。”
涂北辙这次也是难得简洁,道:“快逃!”说着两人一眨眼就往来路逃得无影无踪了。
田三怒几步上前,仔细一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显然已死去很久,又因空气干燥,尚未腐烂,便笑道:“真是小孩子家,只是个死人,又不会伤害你,有什么可怕的?
”
张寻拍拍舒舒的背,打趣道:“是啊,要是他现在活过来,那才可怕呢。”
舒舒一听又惊叫一声道:“他活过来了吗?你别吓我。”
田三怒发现尸体旁边有一本书,拿起来拂掉灰尘,就着宝石的光一看,奇道:“没想到写的都是汉字,难道他是汉人?”只翻得一翻,他又“咦”的一声道:“张贤弟,你看,这地图画的好像是去宝石谷的路。
张寻接过书,发觉是羊皮订的,他捡起一块最亮的宝石,照着书一看,也奇道:“是啊,这目的地的地形画得和‘万灰山庄’中的完全一样,只是去的道路却完全不同。”他又翻开一页,只读了几行,神色顿时凝重,直将书一页页地读完,连声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杨清惠问道:“寻哥,书里写了什么?”
张寻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