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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栽在这里可不好玩,老子还没活够呢。”
先前说话那人道:“就是,大老远跑了一千多里,战马都累死了两匹。要死,我也宁愿死在乌尔
克大草原上。”
接着他又道:“咦?东西两面的兄弟都发动了,我们这边怎么不见动静……啊,敌人被射中了,
你们听见欢呼声了么?喂,你听着我说话!喂……”
他轻推旁边的人,那人双目圆睁,呆呆地看着前面。
他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前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嘟囔着:“搞什么搞!”推了那人一把。
那人应推而倒,滚到一边。
他大骇,脑里瞬间空白,刚要张口高呼,喉头一麻,然后脊柱中间处传来剧痛,全身血液随之翻
滚,大脑一阵嗡鸣,眼一黑,赶赴幽冥地府去也。
夜色中,隐约可见五六个黑影在周围徘徊了一番,然后往东方掠去了。
沙丘背后,百多名匈奴人都匍匐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半根指头。
汐风喷出一口血雾,踉跄坐倒。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吞下,运气疗伤。方才蒙山悟所射的后两箭,恰在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
当口,箭里注满了蒙山悟的阴寒真气,汐风看似轻松地将其击碎,内腹却受了不轻的内伤。
幽兰扶着天草,轻轻把她放到椅子上。天草右肩附近的几大穴道已被封住,短短的一会,她的右
手变成乌黑,两处伤口流着黑色的脓血。箭毒很强,穴道虽封,她的眉心已曼现青色。
月蝉从楼上一掠而下,叫道:“姐姐!”
幽兰:“草儿中的毒,来自眼镜蛇王的毒液,看来还混了鹤顶红、七舌草以及一些不知成分的毒
虫……这样的毒,必须配置的人才能解。”
月蝉叫道:“姐姐醒醒,姐姐!要是爹在就好了,他身上有两枚雪莲,可解所有毒药。可是现在
……”
幽兰取出一枚药丸给天草服下,道:“蝉儿莫担心,这丸清心散可暂时压住她体内的毒性,只要
两日之内找到解药,天草就会没事的。”
月蝉低低道:“若是两日之内找不到解药呢?”
幽兰微笑:“傻丫头,兰姊可以向你保证,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姐姐。”
汐风睁开双目,眼里精芒一掠而逝,他缓缓道:“如此狠辣的毒药必定是漠北神汉所配,捉了他,
解药唾手可得。”说罢站起身来。
幽兰惊道:“汐风!你的内伤还未全好,不可妄动!”
汐风眼睛看着脸色淡青的天草,嘴里道:“兰姊,比这重十倍的伤我都经历过,这点伤算不得什
么……况且,时间也不允许我疗伤。时候差不多,该进行下一步了。”
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飞身上了二楼,从旁边拿起一张铁胎长弓,四支羽箭扣在了弦上。
幽兰拉起月蝉的玉手,道:“蝉儿,下面就看你了。”
月蝉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推门出了客栈。
第十三章一过棋局
笔公盯着棋盘,忽然一把弄乱了棋局,颤巍巍站起身来,放声长笑。
他的笑声,苍凉抑郁,一点快乐的意思都没有。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来得恰当。
笑声中,亭外的花木怪石如遭雷击,砰砰爆成一团一团的碎粉,劲气横流,枝叶碎石四处狂飞。
一股冲天的气柱以小亭为心,带着闪闪的电光直上苍穹,闷雷滚滚。亭柱上的四盏气死风灯倏忽间暗
了下去,周遭陷入黑暗,只余笔公一人在那里大笑着,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远处石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女孩喊声:“笔公,您别笑了!”
笔公缓缓收束笑声,亭柱上的灯火悠悠放明。
姣姣面色苍白地从石后走出来。她骇然地发现,小亭四周二十丈内已经变成了一片光地,地面光
滑如镜,仿佛被什么灼热的力量烧结了一般。小亭却安然无恙的立在那里,亭顶出现一个恐怖的大洞,
而柱上的风灯竟完好无损。
灯光下,笔公束手而立,站得笔直,正仰首苍穹,眼含泪光。
深沉的,深沉的悲伤和痛苦在空气里蔓延着。姣姣能够感觉得到,她不知为什么,就能感觉得到。
她怯怯地站在远处,不敢走近,也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笔公张口喷出了一蓬血雾,缓缓坐倒在石凳上。姣姣大惊,飞身上前。
她一眼瞥见了桌上被弄乱的棋子,扶住笔公的肩膀,颤声道:“笔公,您……您怎么了?”
笔公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姣丫头,别担心,我还死不了……你师父摆的一局好棋啊
……”
姣姣低头不语。
笔公笑道:“喂喂,小丫头别误会,我可没有丝毫责怪你师父的意思,这确是一局好棋,只可惜
啊……”
姣姣抬头道:“那,笔公您把局解开了么?”
笔公:“你猜呢?呵呵,鬼丫头,你师父定是对你说过,不可接近这棋局三十丈之内,对不对?”
姣姣点头,小嘴撅了起来。
笔公笑:“我知道你也喜欢残棋,而且痴迷程度不下于我……只是你的功力尚浅,抗不住这残局
里潜伏的殛气,所以你师父是对你好啊。”
姣姣脸蛋稍红,微微低头。
笔公:“来,坐下,听笔公给你讲一个故事。”他转首对北侧喊道:“晓晓,你看了这么久,也
过来吧。”
北侧一块大石后面,款款走出一位少女,只见她一身浅绿色的水云长裙,肌肤白如凝脂,一对剪
水双瞳隐隐含悲。她来到笔公身前,盈盈拜倒:“笔公,我爹摆了这局棋,他……”
笔公把她拉起来,道:“傻丫头,不要怪你爹,这都是天意,是天意啊。”
二女坐下,笔公缓缓道:“你两个心里定是有疑问, 这局棋到底是什么,对不?其实,这局
棋很简单,也算不上残棋……因为残棋都有回天之力,而这局棋,根本就无解。”
他看着棋盘上散乱的棋子,幽幽道:“这局棋,白子困守中央弹丸之地,两侧黑子重重围困,棋
盘上看似隐伏生机,实际上那生机乃是最大的杀机……这局棋,就是天下!”
二女呆呆看着笔公。
笔公:“那白子就代表了当前楼兰国的处境,而黑子则代表匈奴、大汉两个大国。他只是借此向
我说明他的处境罢了……你们不懂,对不对?你们不懂楼兰国的处境和你爹有什么关系,对不对?没
关系,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后,你们就懂了。”
晓晓一颤,仿佛明白了什么。
笔公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这件事,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也该向后辈们说一说了。”
然后,笔公开始娓娓道来,从二十三年前天涯子收徒开始,讲到两位楼兰王子和一位匈奴公主之
间的恩恩怨怨,讲到公主的爱人和他们的一个孩子被击落孔雀河,讲到公主带着另一个女婴消失无踪,
两位王子也分别被当为质子远赴异国。
故事在这里停下来,笔公沉思着,想着下面的该怎么说。
少女晓晓道:“这些,我爹曾和我说过,可是也说到了这里,无论怎么问他都不再说。笔公,您
不会也是这样吧?”
笔公沉吟道:“孩子,你知道你爹是谁么?”
晓晓:“我爹?”她有些惶恐地接着道:“在十多年前,我八岁的时候,他加入阴极宗,半年不
到就成为阴极宗主,被人称为阴极血皇……到近些年,他潜心画道,阴极血皇的名字逐渐被人们淡忘,
人们改称他为画先生,他,他……”
笔公:“他是不是很少和你们在一起,有时长年累月不见一面?”
晓晓点头。
笔公看着晓晓的眼睛:“你爹,其实就是楼兰国被质压在匈奴王国的大王子!”
晓晓身子颤抖,虽然她早就隐约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被人这么明确地提出来,还是忍不住心神
震撼。
过了好一会,晓晓才艰难抬头,苦涩道:“我爹他,我爹他……”
笔公缓缓道:“这二十年来发生的所有事,你都有个眉目了吧?不要怪你爹了,你爹他所受的苦,
是普通人所无法理解的……”
姣姣道:“无论师父是谁,我都会跟在师父身边的,他永远是我的师父。”
笔公点头,话锋一转道:“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在大漠里杀了几伙马贼,自以为
很了不起,就组织了一个类似镖局的组织,也就是现在的大漠孤烟。在沙漠里,我遇到了一个隐世高
人,他看我资质不错,答应传我一套武功,但是有一个条件。他说,楼兰将在几十年内被灭国,他传
我武功的条件就是要我囤积金银,在日后楼兰被灭国后重建楼兰……传我武功的这个人,就是天涯子!”
二女骇然,笔公竟也是天涯子的徒弟,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对其中的情由知道得如此之多!
笔公苦笑道:“那时楼兰国还很强大,我年轻气盛,以为师父在说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可谁知世事如棋,变化到了今日,师父所言竟一一应验!楼兰国已经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土地,大部
国土全已沙化,国人所余不过十之一二,左右两个大国虎视眈眈,随便一个国家动动指头就能将楼兰
化为一片瓦砾,唉……”
叹息良久,笔公道:“当年,被他和二王子合力击落孔雀河的人,你们应该也听说过。